羅空的心中有了計劃,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搞來了一張東域地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茶飯不進,僅僅是為了驗證自己的假設是否可行。


    幸好羅空的腦子夠用,所以時間也沒有耗去太多。


    他決心不能再在這裏消耗時間了,他決定要走了,他恨不得立刻迴到王都去,去布置自己的棋子。


    羅空拉開房門,門外的兩個人失去平衡,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你們要幹什麽?”羅空的臉色立刻變得很差。


    羅伊和巴利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樣子有些狼狽。


    巴利看著羅空說道:“阿空,你現在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


    羅伊照著羅空的腦袋來了一拳,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一整天沒吃沒喝了,能不餓嗎?快去把飯端來啊。”。


    “你怎麽不去端啊。”巴利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兩人就這樣在羅空麵前鬧了起來。


    李清漪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羅空,她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她覺得今天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羅空靜靜地站在原地,但是他那雙被自己掐出血跡的手能昭示出羅空此時心情的不平靜。


    “好了!”羅空一聲爆喝,製止了羅伊和巴利的嬉鬧,他麵有慍色,看著巴利和羅伊說道:“你們兩個廢物在我麵前鬧什麽?當這裏是什麽啊!你們兩個是沒有家教嗎?有媽生沒爹教的野種!”。


    羅伊立刻色變,羅空說的這番話真的是戳到了他的痛處。


    他從小被人遺棄,是巴霍收養了他。所以他很痛恨別人拿這件事情說事。


    他抓住羅空的衣領,眼中充滿了血絲,大喝道:“你踏馬有種再說一遍!”。


    所有人都被驚動了,他們不明就裏所以不敢輕易上來勸架。


    但是巴利和李清漪知道情況啊,他們連忙上來,想要拉開羅伊和羅空。


    羅空比所有人都快,他扼住羅伊的手腕,反手一個擒拿,羅伊就被按在了桌子上。


    羅伊的腦袋將桌上的茶壺撞得碎裂開來,他的臉上頓時鮮血直流,再結合上他這時的神色,活生生的一個恐怖片。


    李清漪和巴利一人抓住羅空的一隻手臂,拚命地向後拉。


    奈何羅空的雙手就像是銅澆鐵鑄的一樣,任兩人怎麽拉都拉不開。


    “阿空同學,你這是幹什麽啊?!你放手啊,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羅空沒有迴頭,隻是麵無表情地扼住了羅伊的喉嚨,羅伊臉色已經憋得通紅了。


    巴利有些著急,他一拳就像羅空的腦袋上砸去。


    羅空連迴頭都沒迴頭,一腳後踹在巴利的身上,巴利如同一個皮球一樣飛出了房間。


    空氣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巴霍放下自己手中的巴利,走上前對羅空說道:“先把羅伊放下,他如果有什麽做錯了的話我給你道歉。”。


    巴霍的這一番話讓羅空的鼻頭酸酸的,他強忍住心頭的愧疚,心裏不斷地告誡自己“劃清界限”“劃清界限”。


    他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鬆開了手中的羅伊,緩緩扭迴頭來對巴霍說道:”你除了會道歉還會幹什麽?這個沒用的懦夫,隻會將自己護送的貨物拱手送人,然後再用自己弟兄的生命奪迴來。”。


    巴霍眉頭一皺,沒有說什麽,但是羅伊卻像發了瘋一樣地撲向羅空。:


    “把你的話,收迴去啊!”。


    羅伊不知道從哪裏湧起來了一身力量,對著羅空地腦袋就是一拳。


    羅空沒有躲,他直接被這一拳錘飛了。


    “幹什麽!”馬慶接住了倒飛出去的羅空。


    羅伊的這一拳使出了十一分的力量,羅空的半邊臉上滿是血液。


    馬慶舉著羅空,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羅空用很微小的聲音說道:“我想離開你們這群廢物。”。


    羅空心頭一陣絞痛,鼻頭又泛上了熟悉的酸楚。


    馬慶看著羅空的眼睛,隨後眉頭一皺,將羅空扔在地上。


    說道:“那你就走!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吧。”。


    “老馬,你這是……”巴霍有些不解,但是他隨後被馬慶用眼神製止了。


    羅空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掃視著屋裏的人。


    他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出門,身後傳來了巴霍的聲音:


    “等一下”


    “這是你的酬勞。”。


    羅空的腦後傳來一陣破風聲,他不閃不躲,反手一拳砸在飛來的金幣袋上。


    金幣如同下雨一樣灑了一地,足足有四五百枚。


    羅空偏過半個腦袋說道:“我不稀罕你們的施舍,拿著你們的臭錢迴家養老吧。”。


    羅伊又像瘋了一樣,巴利呆呆地站在原地,眼中有淚花閃動。


    李清漪站在原地,心中很是複雜。


    與羅伊巴利他們不同,她可以感受得到羅空心裏的痛苦,這是她的本事,羅空的精神境界雖然要比她高很多,但她還是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了羅空心底的悲傷。


    她走上前,剛要說些什麽,就被巴霍給拉住了。


    “你走吧。”。


    羅空轉身走開,沿路的傭兵都用無比鄙夷的眼神看著他。


    羅空低下頭去,走出了這間旅店。


    羅空牽了自己買的那兩匹馬,頭也不迴地出了城。


    他縱馬奔馳在城外的原野上,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既然舍不得,為什麽還要和我們劃清界限?”


    馬慶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羅空的身邊。


    羅空立刻換上了另一幅表情。


    “你來幹什麽?”。


    馬慶沒有迴答羅空,隻是說道:


    “你一定有很大的苦衷吧?你的敵人很強嗎?連團長都打不過,連平原狼都打不過?”。


    羅空如同觸電一般愣在了原地。


    馬慶掉轉馬頭,和羅空相對。


    他看著羅空,說道:


    “你傷透了羅伊的心,但是最傷心的還是小清,她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你也感覺到了吧?你是她帶來的,現在你和他們鬧了個這麽大的不愉快,最難受的人就是小清了。”。


    羅空低下頭去,他剛想說些什麽,就被馬慶打斷了。


    “在我麵前你就別裝了,我不會說要平原狼和你共進退之類的話,我不是團長。這個東西給你,收好了。”馬慶從懷裏取出了一塊玉簡。


    羅空伸手接過。


    “這東西叫百瞬光玉簡,可以在一瞬間在一百裏的範圍內進行位移。你隻需要往裏麵注入魔力就行了。”馬慶不耐煩地說道。


    “這東西一定很貴重吧?”。羅空沒有猶豫,將這枚玉簡揣進了自己的兜裏。


    “如果能就你一命的話就很貴重。”馬慶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們還能再見麵的話,給那三個小孩子道個歉吧,他們把你當成朋友了,你即使不是故意的,也要道歉。”馬慶說完就策馬離開了。


    羅空看著手中的百瞬光玉簡,眼淚又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空曠地平原上,隻有馬脖子前掛的鈴鐺在悠悠響動。


    “鈴兒悠悠,鈴兒悠悠。


    鈴舌驅烈日,


    鈴托盛月光。


    鈴兒悠悠,鈴兒悠悠。


    一聲高朋踏沙至,


    一聲夥伴戴雪歸。


    鈴兒悠悠,鈴兒悠悠。


    風吹走你的思緒,


    沙帶走你的遠方。


    鈴兒悠悠,鈴兒悠悠


    伴孤獨走遍千裏,


    帶悲傷奔向四方。


    鈴兒悠悠,鈴兒悠悠。


    鈴舌驅烈日,


    鈴托盛月光。


    鈴兒悠悠,鈴兒悠悠。


    一聲高朋踏沙至,


    一聲夥伴戴雪歸。


    鈴兒悠悠,鈴兒悠悠。


    風吹走你的思緒,


    沙帶走你的遠方。


    鈴兒悠悠,鈴兒悠悠


    伴孤獨走遍千裏,


    帶悲傷奔向四方。”


    羅空收起眼淚,縱馬南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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