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世界。


    無長與幾大神人一起商議,驛站和幾十萬修士為什麽會消失不見。


    水神夷波拉說道:“如果不搞清這個問題,咱們去了哪裏都不安全。”


    氣神也道:“是啊,縱然驛站被破,總應該有一些人活下來,這些人曆經大規模獸潮,成長起來將是整個星際世界未來的中堅力量,無緣無故地消失了,這是一個難以彌補的損失,這次獸潮不僅使咱們元氣大傷,還後繼無人,萬一將來異星人卷土重來,更有何人抵擋?”


    無長卻不同意氣神的觀點,這次獸潮,不僅星際世界損失慘重,異星世界的高手也幾乎死盡死絕,根本沒有卷土重來的可能。


    但他不能暴露自己知道驛站最終結果的秘密,因此並不答話。


    喻原道:“異星人都敗退了,這說明咱們至少有相當一部分人活了下來,可是,他們都去了哪裏?”


    法神道:“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們都被殺了,一種是他們都被抓走了。”


    戰神、殺神傷勢極重,隻聽不語。


    無長這時說道:“法神前輩說的對,我看前一種可能更大,如果是後一種可能,必須有像驛站或者靈境這樣大規模的小世界才行,這無垢鏡都盛不下這麽多人,我敢肯定靈境裏沒有他們。”


    喻原道:“驛站沒有自行移動的能力。”


    氣神道:“那就是說有人把他們都殺光了,是誰這麽惡毒?難道是異星人?”


    無長搖頭道:“我打聽到的消息是異星人也死傷慘重,沒剩下幾個,他們沒有這個能力。”


    水神道:“那會是誰呢,誰有這個能力?又為什麽這麽做?”


    喻原道:“先說說誰有這個能力,劍神、靈神、刀神都有這個能力,但他們不會這麽做,龍神和光明神都受了重傷,也不是這樣的人,難道是陰神鐵木郎?”


    無長心中一淩,鐵木郎有變速項鏈,確實能做到,但他身受鐵木郎兩次傳技之思,還是為陰神辯解道:“鐵木郎前輩雖然喜怒無長,卻不是不識大體之人,而且他也受了重傷,隻怕沒有這個能力。”


    法神道:“難道是異星人內應的高手?”


    喻原道:“異星人之所以撤退,想必是劍神出手,有劍神在,怎麽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呢,此事太詭異了。”


    無長道:“或許劍神前輩也受了重傷。”


    喻原疑惑地看著他,說道:“莫非你知道些什麽事情?”


    “我隻是猜的。”無長急忙道。


    喻原道:“劍神來助戰,靈神肯定也會來,她怎麽可能允許別人傷了劍神,除非兩人都受了重傷,或者兩人都戰死了。”


    無長暗讚,喻原的分析已經非常接近事實,但他不再插嘴。


    其他人也沉重地不說話。


    喻原道:“反正咱們很快就能見到劍神,問問他就知道了。”


    確實很快,大約隻過了月餘的時間,無長和喻原便再度從鏡中世界消失。


    再次看到無數的星係,無長心中激動,隻是再也不能有本體那樣最真切的感覺了。


    喻原看了看周圍的情況,說道:“隨我來。”


    他在前麵帶路,無長和彩衣在後麵跟隨。


    彩衣悄悄地道:“哥,劍神究竟有多強大?”


    無長悄悄地聚束傳念迴道:“廣極上人就是被他所殺,承離上人就是被他所重傷。”


    彩衣駭了一跳,“哪個上人我也打不過,他要殺我怎麽辦?”


    “別怕,劍神已經重傷,他打不過你,在這裏,如果有人想殺你,你就用量天尺打他們。”


    劍神的星域極廣,無長用箭術陣法催動疾行術才勉強跟得上喻原的速度,但仍舊飛了十多天,喻原才停了下來。


    劍神的主星係是一個普通的雙旋臂星係,宜居星球就有一百多顆,其中可能有劍神用大法力開發的結果。


    與無長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劍神的主星竟然是一個較為原始的星球。


    山川險峻,河流縱橫交錯,海洋動蕩,風雨雷電交加,到處是茂密的叢林,猛禽猛獸出沒其間。


    就是看不到人影。


    沒有城市,沒有村莊。


    喻原將二人帶到一麵絕壁前。


    這是一座高聳巨大的山峰,卻像是被利器從中剖開了一般,斷麵齊整光滑。


    絕壁下,一堆亂石之上,有幾間茅草屋,在暴雨裏就像隨時會傾覆,卻始終不倒。


    茅草屋並沒有特殊的地方,卻阻礙念力巡視,感應不到屋內的情形。


    茅屋外,有一個麻衣中年男子正端坐在一塊大石上,對著空中指指點點,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數雨點,漫天的大雨卻沒有一滳落在他身上。


    不讓雨點落在身上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無長三人也能輕鬆做到,但無長卻發現,雨點落在中年人頭頂時並不是被卸禦到一邊,而是化成千百細小的小劍與後來的雨點互擊,形成一個劍雨的戰場。


    這中年人正在以雨練劍!


    無長暗中又是驚異又是疑惑:“聽承離上人說,劍神是一個枯瘦的小矮子,這人肯定不是劍神,他是誰?”


    喻原介紹道:“這裏就是劍神清修的地方,叫劍廬,這個星球上隻有三個人,劍神和他的兩個劍奴,劍念和念劍,這是念劍,修練的是以念馭劍。”


    劍奴!


    念劍!


    以念馭劍!


    無長暗自驚惕,連個劍奴都有這種境界,劍廬真是如同龍潭虎穴,想要救出阿離可不是原來想的那般容易。


    他悄悄問道:“前輩,另一個呢?”


    “另一個叫劍念,修的是以劍淬念,想必此時外出練劍去了。”喻原道。


    他拱手長聲道:“界海驛站喻原前來拜訪,請劍神兄出來相見。”


    中年人念劍似乎沒有聽到,兀自望著身前的雨點,但傳念卻在三人腦海中響起:“知道你是喻原,否則你們早就屍骨無存!劍神不在,你們請迴吧。”


    無長吃驚地望著念劍,這劍奴不僅對喻原冷漠如冰,說到劍神時也殊無敬意,他想幹什麽?


    “走吧!”喻原歎了口氣,並不多言,向星外飛去。


    無長雖然心中疑惑,卻什麽也不說,緊隨其後。


    彩衣一臉怒容,狠狠地瞪了念劍一眼,隨著無長飛去。


    無長突然感到一股令他毛骨悚然的鋒銳之意,立即發動變速領域防禦,同時四顧,卻沒有發現有何異常。


    “哥,怎麽了?”彩衣問。


    “沒什麽,咱們走。”無長道,同時暗中戒備著追著喻原向外飛去。


    喻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問。


    到了星係外,喻原說道:“念劍和劍念原來也是以劍成名,成神後也自稱劍神,為了與爭奪唯一的正名,分別向劍神挑戰,先後落敗後成為劍神的劍奴,發誓將來再向劍神挑戰,奪迴劍神之名,兩人雖然敗於劍神,卻比其他神人實力隻高不低,我之所以想把戰神他們送到這裏養傷,就是想既便劍神不在,這裏也是最安全的所在,隻是沒想到這兩人如此乖張。”


    無長冷笑道:“他們這樣,隻癡於劍而不能事務,永遠也不可能打敗劍神。”


    喻原擺擺手道:“不說了,既然他們不容咱們,也無須強求,劍神外出未歸,肯定是前往驛站助戰去了,以他的速度,按說早該迴來,說明要麽受了極重的傷,要麽已經戰死,咱們不用等他,另尋他處吧。”


    無長卻早就打著異樣的心思,豈肯就此離去,但他不動聲色地問道:“前輩,咱們去哪兒?”


    “靈神的星域。”


    “為什麽?”


    無長詫異,他是知道靈神與劍神一樣了受了重傷,與二十萬修士一樣消失無蹤,說不定也已經不存。


    “不管靈神有沒有出事,在沒有確定劍神死活之前,沒人敢去找靈神的麻煩,靈神和她的弟子還是能賣我個麵子的。”喻原肯定地道。


    無長點點頭:“好吧,靈神的星域在哪裏?”


    喻原用手一指,道:“她那裏較遠一些,有一個標誌形的星係,是一個狀如飄帶的單螺旋星係,用接引客船要達那裏大約要飛七年左右,這無垢鏡在星際世界想必飛得也不如界海快,與接引客船速度差不了太多。”


    無長道:“前輩,我明白了,我對彩衣交待一下,並囑咐一下在星際世界應該注意的事項。”


    他又對彩衣道:“你先把喻原前輩收進無垢鏡吧。”


    彩衣依言將喻原照進鏡中。


    無長立即變了顏色,慎重地道:“彩衣,幫哥個忙。”


    彩衣怔了怔,爽快地說道:“哥,你說!”


    “我有個朋友,被關在剛才的那顆星球上,你幫我把她救出來。”無長道。


    “什麽,他們竟然敢關你的朋友!”彩衣大怒,道:“哥,走,咱們找他們算帳去。”


    無長搖頭道:“這裏的正主不在,但還有兩個人,實力也非常高,其中一個你見過了,還有一個藏在暗處,咱們要小心一些。”


    他的臉色陰沉如冰:“我允許你在這裏可以殺人,可以使用任何手段。”


    彩衣精神一振:“哥,你放心,殺個把人我的手不會軟。”


    “走吧。”


    無長飛在前麵,再次向劍神的主星飛去。


    暴雨依舊,卻平添了冰冷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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