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長很奇怪,這些人在幹什麽,找死嗎?


    難道他們的實力比慕毅更高?


    這不可能!慕毅已經非常接近念師,而這些人都是念士,沒有念師。


    無長看向光頭大漢和另外幾個後海星的人,問:“你們也要與我決鬥嗎?”


    金薑是愣頭青,有些氣急敗壞,可以不與他計較,就算動手也不用殺了他,但這些人想必是有理智的。


    “不錯!”光頭大漢卻斬釘截鐵地道:“慕毅是我們的領隊,他不能白死,否則我們迴去如何交待!”


    其他幾個人同時點頭,沒有任何猶豫。


    “你們想群毆我?”


    無長更加奇怪,這種級別的爭頭,在實力差距較大的情況下,人多並不能帶來多少優勢,按說,以慕毅的實力,足夠將這些人全部掃平了。


    “群毆你又如何!”金薑脖子一擰。


    無長不理他,看向巫伽:“你怎麽說?”


    巫伽有些幸災樂禍地道:“隻要不在南礁島上,我就管不著,你們隨便。”


    無長一字一頓地道:“你-想-我-把-他-們-全-殺-光-嗎?”


    整個聚念園突然安靜下來。


    空氣中充滿了一種詭異的氣氛。


    金薑左右看了看,兀自大聲質問:“你是念師嗎?”


    無長搖了搖頭。


    “那你憑什麽殺光我們,就憑你這張嘴嗎?哈!”金薑嘲笑道。


    無長歎了口氣,雖然此人對他多方責難,但他對這沒腦子的家夥感觀並不惡,就算真動手,在自己足夠安全的情況下,會盡量留下他的性命。


    他看向那光頭大漢:“你們準備去哪兒解決?”


    光頭大漢神色平靜:“離這裏最近的是東南礁島,去那裏吧,我們憑實力說話,不要在這裏妄廢口舌。”


    無長心中一淩:這些人有預謀!


    迴想起剛才的情形,他心裏更是疑竇叢生,連那些言語激將都似乎是排演好的。


    難道他們在東南礁島有埋伏?


    無長盯著金薑,但怎麽看這愣頭青都不像是個奸詐陰險的家夥。


    他略想了想,這些人裏沒有念師,對他形不成性命威脅,就算東南礁島有陷阱,也起不了什麽作用,反正慕朝宗肯定是要殺的,以這些人的態度,留下來也是麻煩,不如先行翦除這些慕朝宗的羽翼。


    “好,我在那裏等你們。”


    無長說著,縱身而起,向東飛去。


    他要先到東南礁島視察一下,看那裏究竟有什麽機關。


    飛到空中,念力向後掃視,隻見有數人一起向他追來,細數一下,正好十人,其中包括數名在剛才默不作聲的念士。


    無長心中又是一驚,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莫非這幾個人另有文章?


    而且那金薑飛得絲毫不見勉強,實力與表現出來的智力嚴重不成正比。


    種種跡象表明,這其中必然有問題。


    無長戒備之心大起,暗自警醒自已一定要作好最嚴密的防護,並尋機會以雷厲手段將這些人殊殺,一旦預感有危險,當立即遠遁,以他的肉身飛行術,想必這些人是追不上的。


    聚念園裏,剩下近二十名念士麵麵相覷,誰也料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發生的太快了,三言兩語就要做生死爭鬥,這簡直匪夷所思。


    難道他們就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嵐辰質問巫伽:“你就這樣看著咱們前園星的兄弟被外星人欺淩?”


    “欺淩?”巫伽冷笑:“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他大聲道:“大家誰也不要跟過去,免得被傷及,我現在就去稟報師父,由他老人家來調解一下。”


    眾人紛紛點頭,熱鬧不是那麽好瞧的,法術無眼,一個躲閃不及就可能有性命之憂,讓大帝去阻止這場爭鬥,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這樣就對了,快去。”嵐辰急道。


    巫伽四下一抱拳,騰空而起,向北疾飛而去。


    眾念士又紛紛議論起來。


    嵐辰小聲道:“我怎麽感覺巫伽沒安好心呢?”


    柴爍道:“很明顯嘛,他想借刀殺人。”


    “借誰的刀,殺誰?”


    “當然是借後海星念士的刀,殺淮莫尹。”


    “我怎麽感覺更像是借淮莫尹的刀,殺那些外星來人?”


    “嗬嗬,我也有同感,巫伽隻怕是不能如願了,不過,他可能更希望雙方同歸於盡。”


    “可這對他有什麽好處?”


    “哼,有些人就是看不得別人比他強,這叫什麽?嫉妒!”


    “這種心胸,怎麽就被可大帝收為徒弟呢。”嵐辰搖了搖頭,“哎,也不知道他會對大帝編些什麽鬼話。”


    “我想,他更可能拖延時間,等大帝到時,生死已分,爭鬥已經結束,塵埃落定。”柴爍小眼睛閃爍著,額頭的皺紋更顯深刻,“這種程度的爭鬥,可能瞬間就能定勝負,現在或許就已經結束了。”


    爭鬥沒有結束。


    爭鬥根本沒有開始。


    無長到達東南礁島後,以念力迅速巡視了一遍,東南礁島是個小島,麵積並不大,所有的東西都逃不出他的念力所及,哪怕在海水邊礁石下安睡的螃蟹都不放過。


    沒有陷阱,沒有機關。


    無長正疑惑,就聽到金薑遠遠地道:“姓淮的,我們激你到這裏來,不是想與你動手,我們隻是做個樣子,慕毅師兄已死,我們必須要給我師父一個交待。”


    原來是這樣,無長頓時消去不少疑惑,這些人又不傻,不至於白白送死。


    “那你們想怎麽樣?”他迴過身來問。


    十個後海星念士遠遠地落在礁島海灘上,光頭大漢道:“小子,你很猖狂,我很看不過眼,但你本事大,我們也無話可說,慕毅死了,隻能怪他自己太莽撞,但我們也不能無所表示,不然迴去慕朝宗大人也不可能放過我們,因此商量好,把你激到這裏來,是給別人看的。”


    無長冷冷看著他,等他下文,心中反問:“我很猖狂嗎?”


    “小子,不要這般倨傲,真要動手我們未必就怕了你,我們隻是不想冒險,在這裏安心地等一會兒吧,鬧這麽大動靜,可長書怎麽也要來過問一下吧,我們隻要他給我們一個交待,就不用擔心迴去再受責罰。”光頭大漢道。


    無長點點頭,不再理會他們,盤坐下來,作修煉狀,心中自問自答:“或許我是有些猖狂,讓他們看不順眼,看來我做事還是太極端,平時要收斂一些。”


    這時,心底泛起龍飛的聲音:“這不叫猖狂,男兒就要有傲氣!對這些討厭小蟲子,有什麽好客氣的。”


    無長不禁有些苦笑,以龍飛不羈的性子,隻怕在南礁島就已經動手將這些人殺掉,與龍飛相比,他還算平和了許多。


    不再多想,他開始習練寒冰掌以消磨時間。


    這種小法術費不了多少念力和精力,不用擔心這些人的突襲。


    東南礁島是個荒島,並沒有植被,除了礁石就是沙礫,無長對著一小窩細沙運起了深層次法則的寒冰掌。


    與果飲隻是液麵晃動不同,平平的細沙迅速堆成一個沙堆。


    “咦?”


    無長停下來,皺眉思考:“怎麽會這樣?是什麽力量使沙粒匯聚起來?”


    他正要細細剖析,這時心中一動,抬頭,就見遠處空中一白衣男子如疾島一般向這裏飛來,又像一顆流星,就算是在白天也掩不住身上散發的微光。


    “可長書來得好快。”


    這人的飛行速度明顯比一般念士快得多,肯定是前園星唯一的念師,大帝可長書。


    可長書是一個健碩的中年男子,身著一襲白袍,頜下一縷梳理的非常整齊的小胡須,渾身散發著淡淡的熒光,在東南礁島上空急速停下,見島上並沒有發生爭鬥,更沒有死人,反而都在盤坐修煉,不由臉上冷竣的神情大緩,向下抱拳施禮。


    “我可長書沉溺修煉,怠慢了諸位,報歉報歉。”


    可長書不做作,不掩飾,不僅沒有念師的高傲,更沒有一星之帝的威嚴,大師風範令無長讚歎不已。


    這才是高手應有的氣度。


    但有些人卻不這樣想,光頭大漢站起身來大聲道:“大人,我後海星諸人不辭艱辛來到這裏,領隊慕毅慘遭殺害,你不聞不問,是何道理?”


    可長書緩緩落在礁島上,正好位於無長和後海諸念士之間,他掃了一眼無長,略微點頭以示安慰,迴頭道:“諸位,事情的始末想必都清楚了,慕白在我前園尋花問柳,但那些女人大都是自願,我也沒有理會,但他意圖害我前園才俊,卻被反殺那是他咎由自取,難道我前園男兒就任由他殺害不成?”


    無長知道可大帝是在強詞奪理,如果淮莫尹隻是普通人,慕白殺個千兒八百,大帝絕對充耳不聞。


    可長書向來隻在乎有修煉資質的前園人。


    “慕毅到我前園,就殺害我成百上千子民,更意圖隻手滅國,視我前園為無物,他與淮莫尹決戰於東圖王城上空,是公平爭鬥,生死各憑自己本事,此事眾所目睹,有百萬民眾親眼所見,他敗而身死是他學藝不精,怨不得別人,就算慕朝宗站在我麵前,我也隻能這般說。”


    可長書說得很幹脆,坦坦蕩蕩,沒有半分猶豫,似乎說得就是天理,但無長知道,這裏麵明顯暗含著對他的維護之意,大帝不會允許後海人傷害前園星的後起之秀。


    雖然這是可長書的濃厚的本土觀念在作怪,但無長還是對大帝充滿感激之意。


    這時,金薑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雙手端著,深躬施禮道:“此事不是我們能作主的,我會把大人的意思轉告我師父,這是我師父寫給大人的信,本該由慕毅交給大人,現在隻能由我來呈上了。”


    可長書點點頭,先將這些人搞定,至於慕朝宗,迴頭再說,畢竟兩星相隔來往不便。


    他大步向前,走進後海星盤坐的人群裏,伸手去接金薑手裏的書信。


    就在這時,無長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危險,就來自那些似乎人畜無害的後海星念士,他急忙念力護體,同時大喝:“大帝,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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