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盟一愣,其他幾個人同時吸了口冷氣,澤諾大帝頓時感到不妙,澀聲問:“不知鬥良公子是否進入決賽階段?”


    “哼!”鬥崖山冷冷地道:“問個話繞什麽彎子!他死了,死在喬家星堡,與其他人一起被炸死了。”


    壞事了!


    這鬥崖山來者不善!


    桑尼公主上前一步,蹲身施禮:“前輩,此事我們也剛剛聽說,正在討論,不知前輩有何見教?”


    此時由女人來答話更容易緩解氣氛,她當仁不讓。


    鬥崖山冷笑:“哼,殺人償命,藍無長必須死!但我找不到他,所以來找你們。”


    眾人頓時明白了,鬥崖山是想以他們為質,引出藍無長。


    除了關盟怒目瞪著鬥崖山,父子四人均現出無奈的神情,在四級虛空行者眼裏,他們都是螻蟻,皇帝王子公主與普通百姓沒有什麽不同,皇宮的衛士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鬥崖山卻繼續冷笑:“你們想錯了,我來這裏不是拿你們要挾藍無長,他不配!我隻是因為心情不好,我到這裏來,是殺人的!”


    他說著,蘭斯·澤諾大帝腦袋突然就出現一個通透的大洞,紅白漿液噴湧而出,身子緩緩萎倒。


    “啊!”關盟一聲尖叫,捂住了眼睛。


    “父皇!”桑尼公主上前將正在倒地的澤諾大帝抱住,但大帝明顯已經沒救了。


    統治了黑鷹帝國數千年的一代帝皇輕易地就失去了生命。


    “你個老匹夫,你殺了我父皇!”多克王子怒喝,直欲上前拚命,卻又不敢。


    “護駕!”蘭迪王子高聲喝道。


    此時再多的護衛也無用,卻可能製造一些混亂。


    殺了人,鬥崖山卻好象什麽事也沒發生過,甚至微露出淡淡的戲謔的微笑。


    一隊全副盔甲的皇宮衛士衝進禦書房,但他們的腦袋也紛紛爆開大洞,倒了下去,堅硬的合金頭盔根本沒有起到任何的防護作用。


    有的衛士並沒有倒下,淋著鮮血繼續前衝,他們是智能衛士。


    但隨後他們的胸膛再次爆開大洞,露出閃著電花的智能中心,智能衛士也倒了下去。


    一批批衛士徒勞地衝進來,徒勞地倒下去。


    鬥崖山臉上閃耀著得意的獰笑。


    “停,你們退下去。”多克王子實在看不下去了,沒有必要讓這些衛士平白送死。


    “你倒是心軟。”鬥崖山不屑地道:“不過,你斷了我殺人的興致,那你先死吧。”


    但多克王子沒有像鬥崖山想看到的那樣在他麵前死去,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多克王子突然消失不見。


    鬥崖山怒目迴頭,就在書房的一角,有一個淡淡的身影,正是魂衛二號,隻是頭部也被爆開,魂體迅速變淡,散如煙塵。


    魂衛二號沒來得及救下澤諾大帝,卻不能眼看多克王子步入後塵,將其救入界汐空間,他自己卻沒有來得及逃走,被鬥崖山滅殺。


    魂衛雖然能魂魄離體,卻哪裏是四級行者的對手。


    鬥崖山怒極,小小的螻蟻居然在他的手下逃生!


    他轉過頭,臉上兇光閃耀。


    驚恐的蘭迪王子也像澤諾大帝倒下去,臉上猶帶著不甘,但額頭的大洞使他顯得格外猙獰。


    鬥崖山又看向絕望的桑尼公主和關盟,露出殘忍的笑:“對於女人,我一向心軟,所以把你們放在最後,我要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上下打量桑尼公主,輕輕搖頭:“長得不像個女人!你們帝國不該養大這麽一個禍害,現在,你們帝國已經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好好發泄發泄,你這個男人婆倒是別有味道。”


    鬥崖山又看向已經被死亡和鮮血駭得臉色慘白關盟,嘖嘖道:“這個小妞倒也水靈,這麽小,還沒嚐過男人的家夥吧,今天就讓你開開葷!”


    他臉上現出瘋狂之色:“哼哼,藍無長,你害我孩兒,我要殺光你的親人族人!”


    關盟猛地退了一步,無助地眼神看義母,她不明白這個惡徒在說什麽,卻知道她要死了。


    桑尼公主上前,將關盟擋在身後,上下打量鬥崖山,譏笑道:“你能行嗎?”


    鬥崖山盛怒,他現在是魂體,確實不行,他恨恨地道:“你等著,我一定會好好玩你!”


    說著消失不見。


    這時,桑尼公主突然出腳踹倒了大帝的禦座。


    她知道,鬥崖山必是移入了界汐空間,再出現時或者是代理身體,或者是本體,本體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必然不再是魂體,無論如何,桑尼公主知道她和關盟已經無幸,她絕不能忍受死前受辱,也不想讓關盟受辱。


    大帝的禦座是個機關。


    一個絕殺的機關。


    四周的牆壁上,房頂上,地麵上,突然露出眾多的小孔,無數的能量束射出,在禦書房內交織成密密的光網。


    桑尼公主和關盟身上頓時被射出無數的孔洞,緩緩倒地,魂歸渺渺。


    這時一人陡然出現,正是鬥崖山,不過卻不是魂體,而是真人,他也瞬間被無數的能量束洞穿。


    一個人影閃出,被射成篩子身體立即消失不見,鬥崖山的魂體在光網中絲毫無傷,他露出又驚又怒的神情,咬牙切齒地道:“這個賤貨!”


    被擊傷的正是他的本體,雖然經過改造不會折損,但如此重傷必然要影響到以後的修煉。


    四級虛空行者雖然可以不用完全依賴本體,隨便一個代理身體都可以使他們存生下去,但代理身體畢竟不如本體,尤其對修煉的速度有較大的影響。


    鬥崖山恨恨地看著地上的桑尼公主,那猶在輕輕抽搐的軀體頓時爆開一個個的大洞,變得破爛不堪,而目全非。


    他餘恨未消,卻不敢多呆,需要盡快搶救本體。


    鬥崖山身形驟然消失不見。


    禦書房裏隻留下一地的屍骨和鮮血。


    ……


    從秋水星迴返,星途已熟,幽蘭沿著來時的路徑,避開星係,在星係間的虛空中穿行,本應很平順,但在龍星所在的大風車星係外的虛空中,她被攔截了下來。


    攔下她的不是龍家弟子,而是幽倪。


    幽倪的皇。


    倪皇已經不知存活了多少悠久歲月,實力深不可測。


    作為幽倪族一員,麵對倪皇,幽蘭隻能乖乖聽命。


    幽倪之間可以進行直接的交流,不需要語言和手勢。


    “母樹突然開花,這種情況從沒有發生過,不知是兇是吉。”倪皇道:“我斷定與你有關,你必須立即隨我迴去。”


    母樹就是倪樹,所有的幽倪都是從倪樹上結成。


    “母樹開花?”幽蘭又驚又疑惑,“怎麽會與我有關?”


    “我猜或許是你和人類融合造成的。”倪皇道:“我族與人類融合倒也曾有過,最後都是人類被我族同化,母樹也並沒有發生異常,但不知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事,你迴歸母樹,自然就可見分曉。”


    “迴歸母樹?”幽蘭一顫,迴歸倪樹就意味著重新結果再生,之前的一切記憶都將消失,她與阿郎無長的情意也將雲消。


    “母樹因你而產生變動,自然要由你來解。”倪皇道。


    “有沒有別的辦法?”幽蘭不想重生,不想忘記。


    “沒有。”倪皇斷然道。


    幽蘭弱弱地問道:“如果我不想迴歸母樹呢?”


    倪皇突然化成一個人形,與幽蘭很相近,卻分不清是男是女,他漠然地望著幽蘭,道:“看來你是在向人類轉化,或許母樹正是這個原因才開花,我更要把你帶迴去,你想不想迴歸可不由你。”


    幽倪隨著實力的增長可以變換形體,倪皇已經可以隨意在虛實之間轉化,化成任何的形貌。


    幽蘭暗暗催動劍意,但遇強則強的劍意對倪皇生不出絲毫的抗爭之意。


    倪皇的實力已經遠超過生成劍意法則的層次。


    逃更是不可能逃掉,幽蘭百思無計。


    “如果你不迴歸母樹,母樹或許會死,我族可能會滅絕。”倪皇道,幽倪族都是同根生,一向相親相濟,他也不想過分相迫。


    幽蘭左右為難,作為幽倪,她斷不希望母樹因她而有不測,但她卻難以割舍她的阿郎。


    “你是為了附空間裏的這個男人吧。”倪皇突然道:“待我把他殺了,滅了你的念想。”


    “啊,不!”幽蘭急忙迴應,“皇,我隨你迴去。”


    她不敢再有絲毫的僥幸。


    “我還是把他殺了吧,免得你再有牽掛。”倪皇道。


    “不行,我不許!”幽蘭斷然道:“你殺了他,我寧可自爆也不隨你迴去,也不迴歸母樹。”


    “自爆?”倪皇有些疑惑,幽倪族隻有斷尾逃生,並沒有自爆這種能力,“這是人類的能力吧,也隻有人類才會自我毀滅!看來你陷得很深,好吧,我不殺他,你隨我迴去。”


    幽蘭柔腸寸斷,卻知事已至此,已無法逆轉,她昴起頭,道:“皇,我既然已經答應迴去,就絕不反悔,但能不能給我些時間?”


    倪皇輕輕搖了搖頭,人類就是麻煩,他問道:“多久?”


    見倪皇搖頭,幽蘭已經絕望,沒想到倪皇卻並非不許,她忙道:“幾天的時間。”


    現在星際聯盟已經很不安全,光明神的勢力隨時會再來,她的阿郎藍無長現在實力還很弱,離了她會很危險,她要把阿郎送到外域一個安全的地方才能安心離去。


    倪皇卻斷然道:“不行,最多兩天,人類星際聯盟的標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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