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案子複雜性由於花貓拿迴消息而提升到了一個境界。


    本來,確該是這樣。


    “頭兒,你確定?”


    “頭兒,怎麽不查了?”


    計宇歎了口氣,難得有心情解釋:“不是不查,而是要換方向。要抓人總有機會,找到了確實證據,還怕抓不到人嗎?隻是緩個幾天,急什麽。”


    “頭兒,這不像是你作風啊。”呂暢底氣不怎麽足地說出這麽句話。


    “哦?那什麽才是我作風?”


    聽到這麽個反問式地開頭,大夥知道,他們頭兒又要開始了。


    “二郎,你好像很了解我啊?”計宇說出這第二句話時候,分明看到了呂暢死命搖頭否認表情。“既然你那麽了解我,那就接著你剛才話說說,對這事怎麽處理才算是我作風?直接拿著槍跑去別墅把人抓迴來再說?還是把那幾封強征來作證物信和著那些女孩屍體照片一起上門找他算賬?你們有什麽十足把握能證明即使抓了人,他也會認罪?還是說你們完全忘了他背景,也不怕他家老頭子報複,想學著外頭那些下三濫警局裏渣查來個嚴刑逼供?你們如果能做到,那我現就舉雙手讚成你們給我滾去抓人。”


    陳梁怨恨地瞄向站他身邊呂暢,以眼神示意:都怪你,瞧你惹出事!去滅火!


    呂暢尷尬地動了動嘴角,迴了陳梁個眼神:你是他副官,要滅火也該是你去!


    陳梁忍不住想要仰天長歎,然後又惡狠狠瞪迴去:憑什麽你惹出麻煩我替你擦屁股


    呂暢臉皮可不是一般厚:兄弟,就靠你了。


    “要私定終身就給我滾迴去領了證再來。”


    計宇一嗓子讓陳梁和呂暢同時迴過神,兩人迴味了下剛才頭兒說那句話,然後很不客氣同時朝著對方“呸”了一聲。


    跟他領證?這玩笑開大發了。


    “頭兒,明天我們分頭再去查查,那家賓館還有賀萬生消息。”


    終於,後還是要靠陳梁出馬。


    計宇一拍桌麵,從椅子裏站起來:“都迴去休息吧,今天就到這兒了。”


    “頭兒你不走?”陳梁總是後再走,看見坐會原位又開始埋頭苦幹計宇,想到他家裏小黑和他兒子,忍不住關心一句。


    計宇搖了搖頭,也懶得說話。頭沒抬,衝著陳梁又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人了。


    陳梁走出辦公室,又迴頭看了計宇一眼,後迴到自己座位坐下打開了電腦。反正他東區沒什麽牽掛,沒老婆沒孩子也沒親人。所以有什麽任務,他總是第一個去跑,而計宇也總是有事第一個先交代自己。


    今天事,他說不上來為什麽,心裏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現迴想起來,剛才頭兒無意中問為什麽,讓他覺得頭兒該是想到了什麽卻又想不明白。


    這個案子沒辦時候,他還挺猶豫。但真插手去辦了,就沒有不辦到底道理。陳梁這個倔強性子,倒是跟計宇學了十之□。


    晚上十一點時候,辦公室裏頭有了動靜。計宇臉上有了倦容,自從決定辦理這個案子開始,其實他已經三天沒休息了。


    外頭跑任何,每個人都是有份。計宇絕對不是個會優待自己人,分派給組員每人一個任務,那自己就要承擔其餘剩下所有任務。而剩下那些,絕對超過了分派半數以上。


    所以,這也是白天組員們沒有因為計宇臨時將任務壓縮時間而發出任何怨言原因。


    看到趴辦公桌上陳梁時,計宇有一瞬間怔愣。隨後,他露出一抹溫柔笑容,輕輕走向陳梁方向。


    敲了敲他桌麵,計宇陳梁迷糊轉醒之間恢複一慣流氓調兒。


    “去樓頂抽一根,順便清醒清醒。”


    “頭兒,你還沒吃飯了吧?我去給你買飯。”


    “不用了,抽完一根咱倆一起去。”


    陳梁跟著計宇來到安保局樓頂,那裏有個小門可以同天台。不忙時候,兄弟們也是經常湊合著來這裏聊天打混。


    “頭兒,老實說,這案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吞雲吐霧間,陳梁冷不丁冒出一句。


    計宇沒感到意外,會讓陳梁做他副手肯定有他道理。而這些,平日裏細微地方才能體現。就比如現,他跟陳梁這裏抽煙時候,有些隻能對他說話,就有了機會開口。


    “梁子,這次案子我不想兄弟們繼續辦了。”


    “為什麽?”陳梁沒有表現出激動,可心裏那不好預感倒是嚴重了。


    計宇不是會隨隨便便放棄人,他剛才說,也是不想讓兄弟們辦,並沒有說不辦。


    “你想自己一個人辦?”


    這次,計宇沒有正麵迴答他問題,反倒是說了另外一句頗為意外結論:“齊超是個gay。”舉起手中夾著煙,湊到嘴邊狠狠地抽了一口,享受地緩緩吐出來。


    他家裏不能抽煙,所以局子裏就抽得為狠。特別是遇上煩心事時候。


    “下午我給劉書記和吳揚那頭打了個電話。”


    計宇提到這兩個人陳梁都知道。一個是自治區總書記,另一個則是東二十四安保局和警察總局裏頭唯一高級法醫。一個欠了他們家頭兒不少人情,而另一個跟他們家頭兒臭味相投。


    “怎麽說?”


    陳梁等著計宇後續話來證實自己想法。


    “葛佬三個月前發現自家兒子性取向,差點把親生兒子給做了。”


    “鬧那麽兇?”


    “恩。”


    計宇將煙頭用手掐滅,然後仍地上。這個舉動看得陳梁嘴角發抽,每次頭兒心情惡劣時候,就會搞這些自虐小動作。


    “吳揚那裏問來情況,那些被分屍被害者,由於屍體破損嚴重,所以發現時候內髒器官都是不全。”


    這迴,陳梁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對上計宇眼神,被對方嚴肅表情搞得心裏頭發堵。


    “玩女人,殺人,分屍,同性戀,器官不全。”這幾個詞連一起,就是計宇想要說出假設性結論:“齊超是個同性戀,他喜歡不是女人。玩女人隻是他掩飾,真正要想做是器官買賣。而他這麽做原因,很可能是因為想葛佬麵前挽迴地位。”


    器官買賣向來是黑市裏紅火交易之一。這個世界上需要器官去救人人太多了,那些人出得起錢,卻未必找到貨。而靠著器官買賣獲得收入,有時比販一票毒賺。


    這也正解釋了為什麽那些受害者中會出現後那名年僅十四歲女孩。


    器官買賣,要讓客人來買貨就必須讓客人找到合適貨。


    不過,齊超就算拿得到貨,卻未必能找到途徑去銷貨。要查下去,這裏頭水恐怕深。


    計宇本來也沒想過讓組員們真去得罪葛佬,辦齊超案子他早想好了,後動手去捉人隻會是自己一個人。但現情況有變,他不得不考慮徹底讓組員們撤手。


    “哪裏有難得住頭兒事?其他人我管不著,頭兒如果連我都不讓跟著開開眼界,那可就太不上道了。”


    陳梁此時笑嗬嗬地朝計宇遞出一根煙,隨後狗腿地將打上火火機湊到計宇跟前。


    計宇不客氣地湊頭點上煙,一手環過陳梁肩膀與他勾肩搭背。梁子心底那些花花腸子,自己是知道,不過也幸虧身邊有這麽個家夥,有時讓計宇自己覺得真挺好。


    “走,頭兒我請你吃南街頭涼拌粉去。”


    “我靠,又是那家。頭兒,你該不會是暗戀那家老爺子吧?”南街頭涼粉攤,風雨無阻天天擺攤。攤主是位上了年紀瘸腿老爺子,據說子女都沒了。他就靠著賣夜宵過日子。而每逢加班,他家頭兒必定會去光顧。


    “是啊,我暗戀郭爺不是一兩天了。”計宇大方地接口,“瞧那又粗又滑又有嚼勁口感,嘶——迴味無窮啊!”


    陳梁忍不住一個哆嗦,搓了搓自己手臂。真不愧是他頭兒,這話說得——夠重口!


    “瞧你今天辛苦,別說我小氣,多加個烤青竹魚要不要?”


    “得了,隔壁王叔家好吃是烤梭子。”那青竹魚分明是頭兒自己喜歡東西,也是他們大夥公認不好吃東西。誰讓那青竹魚刺多呢?他們這群男人,十個有八個被梗過。


    “真不懂品味。”


    “行,頭兒這飯是你請,你愛怎麽就怎麽。”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也就晃蕩到了樓下。離安保局不遠隔壁條街就是排擋區。兩人郭爺粉麵攤坐下,又點了鄰攤王叔幾樣小菜。喊上幾瓶啤酒,也就舒坦開吃了。


    吃到一半時候,陳梁手機響了。他不需要避嫌,直接拿起手機“喂”了一聲。


    計宇本來是完全沒意陳梁,直到覺得陳梁這電話接得反應奇怪。不是“嗯”就是“是”,這哪裏是像跟朋友聊天?


    這頭計宇邊喝著啤酒邊看著陳梁,結果兩人視線正好對上,陳梁竟然露出了一副哭表情。這倒是讓計宇覺得有意思了。


    “怎麽?船翻了?”


    陳梁剛掛了電話,就聽計宇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模樣對他問話。“頭兒,我……”


    “早告訴你不要亂搞男女關係,小心跟某人一樣走上不歸路。”


    “我去!頭兒你想什麽呐!”陳梁算是反應過來剛才計宇那句翻船是什麽意思了,“是矮局來電話,你看看你手機吧。”


    安保局局長夏康正,計宇頂頭上司,身高一六零,人稱“矮局”。


    計宇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未接電話二十三個。瞬間讓他黑了臉。他查案習慣沒人打擾,手機一般都是靜音或者關機狀態。偏偏,矮局這時候找他,看來明天是逃不掉一頓嚴肅性教育了。


    “有什麽事能讓他奪命連環all我啊?”他記得,齊超這個案子是有向上頭報備過,否則真動手完全沒後援是不靠譜。矮局既然知道他性子,除非是有什麽很緊急事了。


    “頭兒,下午郵件沒看?”


    “什麽東西?”計宇還琢磨呢,一口青竹魚送入嘴裏,細細抿著刺。


    “帝都直屬下查尋訪啊!”看樣子,頭兒肯定又直接拉黑了。


    “恩?”果然還是青竹魚好吃,肉鮮味美有吃頭。


    陳梁耐著性子解釋:“矮局說了,這次上麵派來人不簡單,可能之後會被轉派過來這裏,東二十四區建立機構。”


    “唔……這好啊。”吃著嘴裏,看著碗裏,腦袋還想著陳梁話裏事。“看來上頭是決定要拔除毒瘤了,也該好好管管這地方了。”


    “問題不這啊!頭兒,矮局說了。這次人務必要好好接待。明天局裏所有人都必須到場。咱們案子先放一放,就半天,等視察結束再繼續辦案子。”


    瞬間,絕好心情被千萬匹草泥馬奔騰踐踏。“我草!矮胖子腦袋進水了吧!哪個重要都分不清了?”計宇火氣一上來就開始口無遮攔,嗓門還特大。結果陳梁出於無奈,大膽以下犯上,直接一把捂住了他嘴。


    “行了頭兒,你就忍忍。矮局說了,這次事可能會直接影響我們以後工作啊!你也想讓帝都那派點後援來吧,否則咱們辦事也總有顧忌麻煩啊。”


    計宇拉下陳梁手,一聲不吭地將手猛地擱木桌子上,發出巨大聲響。嘴裏倒是不再說那些粗口了。他是明白人,這點不用陳梁說,他心裏也是明白。他隻是……氣不過發泄一下。


    “明天來誰,局長有說嗎?”


    “說了。”


    “怎麽樣?”


    “來頭確是挺大,聽說這幾年中軍部混得很好,帝都幾位老將軍都很喜歡他。”


    “什麽名字?”點了根煙狠狠大抽了幾口,計宇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


    “項軍。”


    煙灰掉了一截,燙計宇手臂上。


    陳梁看著計宇二楞模樣,興奮得直接心裏大聲咆哮,恨不得當場拿手機出來拍了照片艾特一下重兄弟們啊。


    百年難得千年難遇奇景啊!他們頭兒,英明神武,流氓至上頭兒,竟然也會有露出低端土氣二貨專屬表情。


    這其中肯定有貓膩,那個叫項軍與他們頭兒之間,散發著濃濃□味道。看來除了辦案,明天以後,兄弟們就有其他事可以做了。


    當然,陳梁心裏打主意,是絕對不能讓計宇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基友:土豆,你這文主角終於要登場了呢


    土豆:神馬?看了三四章了我家計寶貝不早就登場了嗎!


    世界上遠距離莫過於——張冠李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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