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跑哪兒去了?翠果找了好一會兒呢!”翠果抱著花燈尋了好久才找到端月,她氣鼓鼓的抱怨了起來。


    端月迴過神來對她一笑。“讓你去買個河燈那麽長時間才迴來。”


    翠果無辜的癟了癟嘴。“河邊上的河燈都賣完了,我隻能去遠一點的集市上買才買到。再說了我可是找郡主找了好些時間呢!”


    “我就隨意走動了一下,算了算了別說這些了,快把花燈放了吧。”端月自知自己理虧,所以不再多爭辯了,趕緊的岔開話題。


    她將手中的桃花隨手丟到了地上,伸手接過翠果遞過來的河燈,兩人一人一個。


    河燈做成了荷花狀,中間有一個小小的蠟燭,隻要點亮能亮好久。翠果遞給端月一盒火柴。“我聽賣的人說,要自己點才最靈驗。”端月點了點頭,這個翠果都已經是這般大的人了,別人說什麽她都會信。


    端月和翠果二人將點燃的河燈放入水中,她被翠果拖著閉眼許願,等到再睜開眼,河燈已經飄得很遠了。


    “翠果你許了什麽願望?”端月調皮的立馬問翠果。


    翠果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一笑。“我還能許什麽願望,當然是希望我一切順順利利的,倒是郡主許了什麽願望?”


    “不告訴你。”端月笑著轉身就離開。


    “誒?郡主這桃花不要了?”翠果剛想調笑著追上去,腳尖踢到躺在地上許久的桃花,突然想了起來。她撿起那桃枝來,凝視許久。自己去買花燈的時候還沒有這桃花的,是誰人給郡主的呢?


    她神神秘秘的湊了過來問道。“郡主,這是何人送的呀?”


    端月這才想起這桃花剛剛被她隨意的丟在了地上,她連忙麵色一紅將桃花一把搶了過來揣在懷裏。“不是,就是路……就是那遇的人送的而已。”她毫無底氣,甚至聲音還磕磕絆絆的發虛。


    翠果曖昧的“哦”了一聲不再多問,隻是眼神還是含著笑意看著端月,看著她心裏發毛。


    “郡主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了。”她對著端月甜甜一笑,跟在她身後離去。


    雖然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但是天色已經是墨跡一般的黑。端月知道雩風已經迴京了,她心裏一陣發毛,也不敢從大門迴來了,隻能悄悄的從後門探出個腦袋,輕聲的把下人吆喝過來。


    “你!過來過來!”她躲在門後就伸出一隻手來,對那後院之中掃撒的下人揮了揮。


    那下人雖然很驚訝尊貴的郡主為什麽會鬼鬼祟祟的在這兒,但還是順從的屈身走到了端月邊上,恭恭敬敬的行禮。“奴才在。”


    “噓!輕一點!”端月皺了皺眉頭,對著那下人就厲聲阻止。她四處張望了一番,見院中無人才悄聲問了起來。“寧侯有迴來嗎?”


    那下人立馬低聲迴複道。“迴郡主的話,侯爺還未迴來。”


    聽罷端月這才大搖大擺的走入府中,完全沒有剛剛那一副怯怯發抖的樣子。她舒了一口氣,就往前院走去,好巧不巧的是雩風與徐霞初正好迴來了。端月宛若出來迎接的模樣,讓雩風不禁感覺心中一暖。


    而端月則是格外的膽戰心驚,她見著雩風渾身一顫,隻覺得胸口被一擊般的害怕,不過隨即立馬就裝出驚訝的模樣,迎了上來。


    “哥?你怎麽迴來了?”見她這般急切的模樣,不知情的人便要以為是真的。


    翠果見著雩風不禁“哎呀”一聲,麵龐滿是擔心。“侯爺怎麽渾身都濕透了,還不快給侯爺擦擦!”邊上候著的下人立馬眼疾手快的去拿幹淨的帕子來給雩風擦拭頭發。


    若不是翠果的提醒,端月差點都快忽略掉他身上的水了。想想估計是當時跳下河,衣物都還未換就迴來了。於是她隻能立馬佯裝驚訝的神色,衝到雩風身邊,憂心忡忡的上下打量起他來。


    “哥哥這是怎麽了?怎麽渾身濕著的?”


    雩風未開口,徐霞初替他解釋了起來。“侯爺今日歸京路上,偶遇一個女子溺水,便就順道將她救了起來。”他瞥了雩風一眼,見他麵色並無波動,於是又壯著膽子調侃了起來。“那小姐看著就是富貴人家的女兒,長得也是一頂一的美貌。”


    “哦!”端月曖昧的一笑,側著頭就問那徐霞初。“那位小姐可有沒有以身相許呢?”


    雩風眼眸一瞪,硬是讓端月把話咽了下去。


    “別瞎說,隻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端月隻能咋舌已飾自己說錯話的尷尬,翠果連忙結果話茬去,莞爾問道。“侯爺不是要明後天才迴來嗎?怎麽就提前迴了?”


    “太後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嘛,於是太後仁德就讓眾將領歸鄉休假半個月,想著要準備賀禮,所以我這就迴來了。”


    “太後生辰?”端月語氣之中透露著疑惑。“太後不是一向節儉從不大操大辦嗎?怎麽今年就要搞的那麽隆重了呢?”


    雩風接過下人遞來的帕子,仔細的將頭發上的水漬擦淨。他似是很隨意的樣子,隨口解釋了起來。“太後原本不想大辦,不過今年是太後七十大壽,皇上和幾位王爺說什麽都不願簡單略過,隨意就舉國操辦了。無非就是想辦法盡孝心罷了。”


    說罷他就將手上已經浸濕的帕子丟給了邊上候著的下人,自己就往屋子走去。


    “我先換衣服去,讓下人們把晚膳端到大廳裏吧,許久沒與你一起吃飯了。”


    端月撅起嘴來,下意思的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你沒吃,可是我已經吃過晚飯了,我可不來陪你!”


    “郡主可別這麽任性啊,侯爺好不容易迴來一趟呢。”翠果在端月耳邊輕聲勸阻到。


    端月本就是嘴硬說幾句罷了,也沒真打算拒絕。正好有了翠果這一個台階下,她也就順坡下道,裝出一副勉勉強強的樣子來。“好吧好吧,免得哥哥你說我沒有兄妹情意。”見她答應下來,雩風才滿意的去換衣服去了。


    見著他走開了,徐霞初才鬆下身段了,慢悠悠的踱步到端月身邊。“侯爺可是連夜趕迴來的,你看他那眼睛下掛著的兩道黑,我見著都心疼。”說著還露出一副心疼的模樣來,看的端月一陣惡寒。


    “你不會是為了我哥才想盡法子待在寧侯府的吧?”她露出誇張的驚訝模樣,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徐霞初隻能一臉無奈的爭辯。“你瞎說!我可沒那龍陽之好!”


    “哦,那你什麽時候搬出啊?”端月挑著眉頭戲謔的嘲弄徐霞初。可他卻難得正經了一迴。


    徐霞初把眉頭皺成了川字,自己輕微的搖搖頭,嘴裏念念有詞的說著。“不能迴去不能迴去。”可是端月問他為什麽不能迴去的時候,他卻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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