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熙寒似乎是一點都不意外東方離的拒絕,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笑著道,“小郡主長得很可愛~”


    “你把我的女兒藏到哪裏去了?”


    慕熙寒抬腳,跨過了東方離劃在地板上的那條線,一直走到她麵前,都快腳尖抵腳尖了才停下。


    東方離都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唿吸噴灑在自己的發頂,心中一陣反胃。


    慕熙寒曲起一根手指,抬起東方離的下巴,強迫她仰頭看著自己,“你是不是很想她?想不想我帶你去看她?”


    東方離全身緊繃手握成拳,咬著牙壓抑著自己想要把他撕成碎片的衝動。


    慕熙寒微微低下頭,湊到她耳邊,“你舍不得慕熙宸,那就算了,朕實在是舍不得勉強你!”


    “既然來了,不如今晚就留在朕的身邊,好生伺候,你讓朕高興了,朕就帶你去見小郡主,心雅以為如何?朕,向來是公平的!”


    東方離到底還是沒控製住自己,她抬起一掌直拍向慕熙寒的胸口,兩人距離如此之近,慕熙寒根本就來不及躲。


    他以為,他的手上有小棉,東方離一定會乖乖的任他擺布,不敢動他半根汗毛才對。


    等他結結實實的摔在地板上,半天都沒爬起來,差點被自己喉嚨處的鮮血嗆死的時候,他才知道他錯了。


    東方離終於說出了那句,她忍了一晚上的話,“慕熙寒,你真叫人惡心。”


    慕熙寒試了幾次都沒爬起來,幹脆就雙臂撐在龍案前的石階上,躺在地上齜著滿嘴的血,笑著看向東方離。


    “是嗎?有多惡心,殺了我啊,你敢嗎?”


    人不要臉,當真是天下無敵!


    “慕熙寒!你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國之君,現在卻靠著一個不滿周歲的小娃娃當保命符,你的臉呢?你一國之君的尊嚴呢?”


    “你想沒想過,你的朝臣,你的百姓,他們若是知道自己效忠於一個如此孬種、如此卑鄙無恥、不擇手段的帝王,他們會怎麽想?”


    “你想沒想過,你會在史書上留下什麽樣的形象,還是你真的很享受遺臭萬年?”


    “遺臭萬年?不不不,心雅你錯了,什麽仁慈,什麽道義,什麽公正,什麽是非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這個天下,隻有勝負是真的,隻有勝負,才是唯一重要的東西!”


    “臉麵!尊嚴!曆史!全都是屬於勝利者的,勝利者,才有資格擁有這些東西,也一定會擁有!”


    “失敗者,便什麽都沒有!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人,還談什麽尊嚴在乎什麽史書?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所以,為了贏而不擇手段,才是唯一正確的手段!是帝王手段!”


    “我!”慕熙寒伸出帶血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朕!就是帝王!”


    “你很快就不是了。”


    東方離冷眼看著他,像是在看一條秋風中的夏蟬,拚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奮力的嘶吼,想要證明自己多麽的強悍。


    其實,不過是一條虛張聲勢的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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