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弟,我來瞧瞧你。”葉老伯率先打了招唿,可能那位老人耳朵不好,所以也老伯聲音很大。


    拄著拐杖的老人慢慢轉過身,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兩個如此簡單的動作,看起來卻是無比的艱難。


    他的臉上滿是褶皺,這個麵相怎麽說呢,就像是一個草寫的苦字,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心裏疙疙瘩瘩的,感覺鼻子發酸。


    他的衣服又髒又破,有好多以前打的布丁,後來又磨破了,再沒補上。


    葉老伯管他叫老弟,但是他看起來卻像是比葉老伯老了十幾歲的樣子。


    幾人來到院子裏,連個坐的椅子都沒有,透過殘缺的破木門,可以看到屋裏一個木桌,上麵放一個水壺,一個碗,再無其他。


    葉老伯抹了抹眼淚道,“他說不出話了,我來跟你們說吧。”


    “寧老弟今年其實才四十多歲呐,家裏原來不是這樣的,六年前,他有老伴,有二子一女,還有一媳一孫,比我家過的圓滿。”


    “他們家地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遺落的種子,發了兩棵瓜秧,這在過去都是很常見的,田間地頭,誰家還沒栽幾棵,留著給孩子解饞。”


    “他們把那兩棵金瓜打理的特別好,後來結了十幾個瓜,其中有一個特別大,比一般三兩個瓜加起來都大,大家都說是好兆頭。”


    “可是慢慢的,也不知道怎麽就傳到江家耳朵裏,金瓜剛泛黃還沒落蒂,他們就來了,圍了寧家的菜園子,剛好遇到寧家姑娘采秀去摘菜。”


    “采秀那年才十三長得好看又懂事,家裏人都寵著,就做做針線活,沒有下過地,生的那叫一個水靈。”


    “那群強盜!土匪!當時就拉著采秀……”葉老伯捂著眼,泣不成聲,原說耳朵不好的寧老伯也是嗚嗚嗚嗚的哭,攤在地上扶都扶不起來。


    “那群人,就在那地裏,把采秀給糟蹋了。”


    “路過的鄉親不敢惹事,跑到寧家來報信,他二哥拿著鋤頭找過去,倒叫那些人生生打死在地頭上。”


    “後來他們去報了官,官家不僅沒為采秀和她二哥主持公道,還斥責采秀不守婦道,勾引男人,簡直婦德敗壞,有傷風化。”


    “采秀迴來,當天夜裏就自殺了。他大哥咽不下這口氣,獨自去了江家打算給弟、妹報仇,反倒被扭送官府,說他要殺人,被判了二十年,現在還在牢裏。”


    “江家人天天來鬧事,先是打人砸屋,後來有天夜裏,來人把他媳婦擄走,又放了一把火,他們家才四歲的小孫子,活活就給燒死了。”


    “他老伴大病一場,沒兩天也去了。”


    “那個瓜熟了,就被江家人摘走,說是要拿去皇城送給大官的,寧家,就剩他一個了,還被人打聾了一隻耳朵。”


    思絕輕輕握住了東方離顫抖的手。


    東方離不斷的擦著眼淚,江家的所作所為,與當初為了得到異能而到處捕獵異能者,拿活人做實驗的那個研究所,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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