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洋再次得罪李露之後,便知道一定會遭到她的報複的。

    果不其然,看守所大門忽然被一個警員打開,那個警員看了伊洋一眼,淡淡道:“城北監獄人滿為患,這裏有幾個囚犯要暫時與你關在一起,隻好委屈你幾天了。”

    伊洋怒道:“你他媽的當老子是法盲是不是?老子現在還隻是嫌疑犯,你們還沒有定老子罪,老子就還不是犯人,你們憑什麽將這些囚犯與我關在一起?我要見你們局長。”

    那個警員冷冷一笑,轉身便走了出去。隨即便有四個囚犯從外麵走了進來,那個警員一臉壞笑地將門從外麵給關上了。

    看著這四個五大三粗且一臉橫肉的肌肉男走進來,伊洋不禁暗自心驚。

    其中一個肌肉男眼中精光閃閃,渾身透著一股高手的氣息,他在伊洋的對麵坐了下來,其餘四個人分別站於他們的兩側,一看這種架勢,伊洋便知道對方肯定是衝著自己而來的了。

    那個老大用手指了指伊洋,示意伊洋走過去,看見伊洋沒有動彈,站在老大旁邊的一個肌肉男立刻罵道:“草,龍哥叫你過去呢!”

    伊洋心中暗自歎息了一聲,這幾個人一看就不好惹,如果對方是一個兩個還好說,可是對方是五個人,自己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隻好笑嗬嗬地走了過去。

    伊洋走到龍哥麵前,彎著腰,笑嗬嗬地道:“龍哥叫小弟有什麽事情啊!”

    龍哥打量了伊洋一眼,忽然一巴掌煽在伊洋臉上,罵道:“草你媽的,誰他媽的和你嬉皮笑臉呢?”

    這個龍哥的巴掌有熊掌那麽大,伊洋被一巴掌煽了個趔趄,眼冒金星。伊洋不是沒有打過仗,很早便失去父母的他,剛開始經常受到別人的欺侮,漸漸的,他從被打的變成了打人的那個,一個人最少能打三四個。但是,他從來不會逞匹夫之勇,尊嚴、麵子在他麵前早已不值一錢,他雖然霸道,卻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他從來不會在乎別人說自己什麽,即使罵他是小人、無賴,他也無所謂,他本來就是個小人,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一個人難道僅僅靠匹夫之勇可以成事麽?

    伊洋雖然挨了打,卻並不動怒,而是再次走到了龍哥麵前,恭恭敬敬地說道:“龍哥打的太對了,小弟確實該打。”

    伊洋一邊說著自己該打,一邊真的打起了自己的耳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雖然很能打,可是對方是五個人,看樣子個個都是高手,尤其是那個龍哥,自己絕對不是他們五個人的對手。

    龍哥想不到讓自己對付的就是這麽個窩囊廢,不是說這個小子在外麵很猖狂麽,這一看就是浪得虛名而已,想到這些,他不由得心中不爽,罵道:“他媽的,就為了你這個膿包還折騰老子一趟,弟兄們,給老子使勁扁!”

    “是。”那四個人答應一聲,便兇神惡煞地向伊洋撲了過去,伊洋心中一驚,卻隻是下意識的擋了一下,並沒有還手,轉眼間便被對方打倒在地,他雙手抱著頭,盡量護住身上的要害部位,這幾個人見他也不反抗,漸漸的就失去了繼續打下去的興趣,一起停下了手。

    伊洋隻感覺渾身上下都快被打散了,碰哪哪疼,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頭嗡嗡直響,他擦了擦嘴角與鼻角的鮮血,強忍著疼痛,掙紮著站了起來。

    龍哥沒想到他被打成這個樣子,居然還能夠站起來,不由得很是詫異。他非常清楚自己這幾個兄弟下手的力量,旁人被打之後恐怕沒有一個星期是站不起來的,莫非這個小子在自己麵前掩藏著實力?

    伊洋仿佛用了吃奶的力氣才走到龍哥麵前,他看著龍哥,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難道這小子被自己打傻了?龍哥不由得問道:“你笑什麽?”

    伊洋笑的眼淚都快流了出來,邊笑邊道:“我笑你們全是沒張腦袋的蠢豬!”

    “你他媽的找死呢!”龍哥身旁的小弟剛要動手,便被龍哥製止住了,龍哥看著伊洋,問道:“我們蠢在哪裏?你若是不能解釋明白,恐怕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伊洋笑的太厲害了,喘息了一會兒,才道:“憑你們的身手,在進來之前想必都是黑道中的英雄人物。可是現在呢?咱們本是同病相憐,可是把你們抓進監獄的人,還要利用你們來對付其他人,他們抓了你們,還要利用你們的剩餘價值,你們居然還心甘情願的當他們的棋子,你們難道不是傻瓜麽?”

    “這。”龍哥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僅是他,便連他身邊的那幾個人也不由得羞愧難當。

    伊洋說著說著,眼淚便忍不住往外流,他一邊努力的擦著眼淚,一邊哽咽道:“我本來是一名三好學生,隻因看不慣如今那李光明的妹妹李露在校內仗勢欺人,便替人打抱不平,還說了她幾句,卻不想會被陷害到這裏,我,我。”

    龍哥想不到伊洋會有如此遭遇,忍不住歎了口氣,道:“原來竟是這麽一迴事,他們這些人實在太卑鄙了,把你抓進來不算,還挑唆我們唉!真是慚愧啊,他們真是一群人渣。”

    伊洋冷冷一笑,問道:“他們是不是把我說成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龍哥一愣,問道:“你怎麽知道?”

    伊洋歎了口氣,道:“我當然知道了,她在那些警察麵前就是這麽陷害我的,還冤枉我殺人,我平時連一隻螞蟻都不敢捏死,如今如今卻被關在這個鬼地方,我冤啊!”

    龍哥身旁的一個肌肉男一時羞憤難當,恨恨地道:“我們隻聽過竇娥冤,卻想不到,你竟然比竇娥還冤。我們竟然這麽糊塗,竟然當起了這些惡人的走狗,我真他媽的該死。”他說著,忍不住羞愧地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伊洋急忙製止道:“你這是幹什麽?我們進入這裏的人,哪一個不是可憐的人,我們這些遇難之人本應該同甘苦、共患難、親如兄弟,彼此向一家人一樣,別說你們隻是打了我而已,即使是殺了我,大家都是患難的兄弟,我又怎麽會計較。”

    龍哥從來想不到伊洋會如此明白事理,忍不住感動地說道:“好兄弟,你放心,你在這裏無論住多久,隻要有大哥在,便一定沒有人敢欺負你。”

    伊洋聽龍哥這麽說,感動的眼淚都快流了出來,剛要開口,忽然捂著青一塊紫一塊的腿坐在了地上,疼的直叫喚。

    龍哥急忙蹲下身體,檢查伊洋的傷勢,驚訝道:“這麽重的傷,你是怎麽站起來的?”

    他迴頭瞪了那幾個人一眼,吼道:“傻愣著幹什麽?還不快來替小兄弟揉一揉。”

    “這。”伊洋推辭道:“這怎麽好意思呢!”

    龍哥不悅道:“你不要推辭了,你的傷勢這麽重,他們恐怕也不會給你叫人檢查,按摩如果得當也會有很大功效,在這方麵我雖然稱不上專家,卻也有所研究,讓我們給你按一按,對傷勢會有所幫助的。”

    “這個。”伊洋知道龍哥說的有理,隻好道:“好吧!”

    龍哥確實很有辦法,經過他的一番推按,伊洋隻感覺身體舒服多了,不那麽酸,也不那麽疼了。他很奇怪龍哥一個大男人怎麽會對這個有所研究,而龍哥似乎並不是很願意談他自己的事情,隻是從他的談話中,伊洋能夠隱約中聽出來,這個龍哥入獄之前肯定不是一般人物,而他們這些人全都是因為重傷害而被判入獄。

    龍哥原名叫盧龍,人氏不詳,他不願意提起,因為什麽而被判重傷害,他也不願意提及,他進監獄已經八個年頭,由於他在監獄中拉幫結黨,成為監獄中一霸,連那些獄警都要讓他三分,這種表情可談不上好,所以他一直未被減刑,但是今年他也即將出獄了。

    聽到盧龍的話,伊洋不由得眼睛一亮,自己何不讓盧龍成為自己的得力部下,隻是想到盧龍的桀驁不遜與那股與生俱來的霸氣,此人必不是能夠屈居人下之輩,伊洋便忍住沒說。

    育紅小區,公園的花壇上,幾名歹徒正拿槍與警察對峙著,一群刑警與狙擊手將這幾名歹徒團團圍住,卻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歹徒手裏麵還劫持著一個女孩做為人質。

    時間一分一秒地耗下去,這群歹徒隻給警方五分鍾的時間,讓警方為他們準備一輛車,放他們開車離去,否則那個為首的劫匪就準備將人質的頭顱打爆。

    五分鍾即將到了,潘隊長急忙向身旁的上級請示,“李局長,他們手裏握有人質,而人質又將那人幾乎全部擋上了,想要抓住他們而不傷害人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我們該怎麽辦才好?”

    李光明冷靜地打量著場中的局勢,潘隊長說的沒錯,那個劫匪的首領將人質挾製在身前,人質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擋在了身後,隻留下了半邊腦袋,狙擊手若是一擊不中,人質的性命必定保不住了。

    那個歹徒首領猖狂地道:“時間已經到了,你們若是再不做決定,我不騙你,這小姑娘的性命一定是保不住了。”

    這個歹徒料定警察肯定不敢開槍,所以一臉的有恃無恐。

    李光明戴著一副眼睛,他無視身旁潘隊長焦急的樣子,緩緩地將眼睛從臉上摘了下來,用眼睛布擦了擦,又重新戴在臉上,他跨前一步,大喊道:“你們聽著,繼續頑抗到底,隻有死路一條,如果想罪名輕一些,便快些交出人質,放下武器投降。”

    “哈哈。”歹徒大笑道:“當我是三歲小孩麽?讓我投降,做夢!”

    李光明麵無表情,忽然一把奪過身邊刑警手中的槍,隻見他隨手一揚,槍聲一響,劫持人質的那個歹徒頓時眉心中彈,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那個人倒下去時仍圓睜著雙眼,他絕未想到對方有人敢開槍,也未想到對方動作會如此快,槍法會如此準確,人質將大半個他擋在身前,對方就敢開槍,令自己完全反應不過來,在所有人還未了解到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這個綁匪已經倒了下去,人質頓時脫離了對方的控製。

    李光明將槍遞還給身邊那個正目瞪口呆地刑警手中,命令道:“全部給我拿下。”

    那幾個匪徒想再次劫持人質,卻已來不及,更懼於對方神槍的威懾,一個個頓時繳械投降了。

    看見對方全被抓起來,李光明也算舒了口氣,冷冷道:“都給我帶走。”

    “是。”這些刑警答應一聲,立刻將犯人帶進了警車裏。

    李光明走到那個人質麵前,問道:“沒嚇著吧!”

    “沒沒,你的槍法真準。”女孩子嘴上說沒被嚇著,可是卻已結巴起來:“謝謝真謝謝你。”“沒什麽。”李光明柔聲道:“做為負責這片治安的局長,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疏忽,我要代表我們公安局所有人員向你道歉,實在對不起。”

    “沒關係。”女孩終於靜了下來,誠懇地說道:“真的,雖然咱們東郊還是非常亂,但是自從您當了局長之後,這裏的秩序便比從前好多了。”

    “是麽?”李光明枯澀的笑了笑,‘好多了’這三個字似乎用的誇張的一些,他雖然一向公正嚴明,可是這裏卻遠不如他想象的容易治理,那些小混混與小幫派更是抓不勝抓。他剛要開口,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他充滿歉意地笑了笑,便走到一旁打開了手機。

    “喂!我是李光明,你是?”

    隻聽電話裏一個嬌甜的聲音傳了出來:“哥啊!我是露露啊,你在哪呢?”

    李光明隨口答道:“辦公室。”

    “騙人。”李露笑道:“我正在你辦公室呢!”

    李光明皺了皺眉頭,不悅道:“你怎麽隨意出入我的辦公場所呢?有什麽事情?”

    “當然有了,你過來吧!”

    “好,你等我,我這就迴去。”李光明關掉手機,向那女孩揮了揮手,走進自己的專用車,向前麵的司機吩咐道:“迴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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