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不就是這異族女子麽?


    她捏緊手中玉佩,冷哼了一聲,“哼,牙尖嘴利,膽子忒大。”


    氣氛一霎又有點劍拔弩張起來。


    那存在感略低的李適被這倆人的氣焰夾在中間,著實是不好受,畢竟這倆人都是個厲害角色,他才不敢輕易得罪。


    不過他不敢,可不代表別的什麽人不敢,沒眼見的夥計為了拍鄧筠溪的馬屁,博鄧筠溪的青睞,便決定出這風頭去質問那發聲刁難的異族女子,“呸,你又是什麽人,竟敢如此對將軍大小姐說話,看你這裝束,莫非是西涼人不成?!”


    西涼人盛行異域風情,男女眉眼深邃,喜帶銀飾纏鈴鐺。夥計看她如此打扮,便不由自主的將她代入了西涼人的身份。


    異族女子見這小小夥計也敢訓斥她,不禁眉頭一皺,神色不虞,可是她還沒說什麽,那個李適倒先動作了。


    他聽到這句大逆不道的話啊,眉心一跳,瞳孔一縮,帶著懼怕的神色,二話不說的,他當即就掌摑了那夥計。


    這戲劇化的一幕著實是叫人措手不及。


    李適怒目指著那夥計,憤憤道,“你可這位是誰?!這是你也能去質問的嗎!”那伸出的手指都是顫著的。


    鄧筠溪目露不解,這女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啊?以至於讓這位管事做出這番動作。於是她抬頭看了看隋君清,後者察覺到這目光,亦迴而視之。


    眸子清透,恍如墨玉。


    不知為何,鄧筠溪好像忘了此前她在糾結什麽,對著這雙眼睛,她忽然笑了下。


    異族女子正案首高傲的等著自己身份公布開後而驚呆這些沒見識的賤民,結果!這管事吊胃口賣關子了,嗯,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為什麽鄧筠溪和隋君清還能這麽旁若無人的深情對視啊!!!


    不過,還好還有人記得掛念她的身份,也就是那個被李適打了一巴掌後有點一頭霧水的夥計,他撫著半張已經有紅手印的臉,結巴的開口道,“那、那、那這位是?”


    “瓊雯公主。”


    此話一出,鄧筠溪最先詫異,不過不止是她,就連素來最是波瀾不驚的隋君清,這雙眸子裏也難得是動容了一瞬。


    瓊雯公主,那個失蹤已久的八公主,那個瓊玉公主的姐姐……


    鄧筠溪心裏直道戲劇化,看著瓊雯公主的打扮,莫非被拐到了西涼國去嗎?……等等,她此前好像並不認識瓊雯公主啊,那這什麽狗屁公主幹嘛要看她不順眼啊?我???


    “見過瓊雯公主。”隋君清在口頭上行了個虛禮,聲線清洵冷淡,平靜如常。


    眉眼清雋如畫,眸內尚有流光瀲灩,甚是吸引人。白玉微瑕,瑕不掩瑜,既是風花雪月都成了他的布景。


    楊知雯從第一眼見到他,就被他深深的給吸引住了。玲瓏心思如暗香浮動,就是到了現下,那份心悸依舊未停過。


    一時著迷,她愣愣的看著眼前人,幾乎是不由自主的抬起手,她想去撫摸他的臉龐,很想,很想,可是這手才伸出半空中,且並未如願的能接近到這如玉臉龐。


    “公主請自重。”鄧筠溪抬手擋在隋君清前麵,並冷聲提醒道。


    這一聲,可算是將楊知雯從致幻中拔了出來,她恍惚了一下,才眼神清明的看去鄧筠溪,本來就可以摸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公子臉龐,卻遭到打斷,楊知雯臉色不虞的瞪著她,其眉目隱隱約約間又帶上了那份倨傲。


    “你也配這樣同我講話?”她嫌惡道。


    “嗬嗬。”鄧筠溪冷笑一聲,揭開一個事實,“你也是被找迴來了而已,這國君還未對外宣明呢,所以我不是不配,而是現在的你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格讓我去承認,懂嗎?”


    話音一落,隋君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這句話著實是戳到楊知雯的心,她捏緊手中的玉佩,目光怨毒的瞪著鄧筠溪,猶如一條毒蛇張開幽冷的獠牙。


    “鄧筠溪,等我被承認的那天,你最好祈禱自己別落到我手上。”


    鄧筠溪才不怕她,當即甩了她一個冷臉,並且還說了句:“垃圾。”


    這兩個字經一出口,楊知雯簡直是要被這鄧筠溪給氣炸了,油鹽不進還反擊有力,楊知雯咬著後牙槽,要不是在外注意形象,她都忍不住直接扇她一巴掌,教教她尊重人。


    隋君清有點頭疼的看著這一台戲的女人,感覺雙方都有一種即將要唇槍舌戰的準備,無果,最後還是在李適求助的眼神下,他就順勢的牽起了鄧筠溪的手。


    鄧筠溪:!!?


    這二話不說並且還不給人反應的動作是怎麽迴事!?


    鄧筠溪一下就被這樣的隋君清給搞懵了。


    臥槽臥槽臥槽,有生之年隋君清竟然主動牽我的手了!!!


    此時此刻她的心裏是滿世界的炸開花啊!


    媽耶!是主、動牽了我的手啊!嗚嗚嗚,哥你快看,爹你快看!


    與鄧筠溪的興奮截然相反,楊知雯的臉色就像吃了shi一樣的難看,心情極其不陽光。啊啊啊啊!她甚至是想抓狂的!為什麽啊!?他們之前旁若無人的深情對視就算了,為什麽還要當著她的麵牽手!太過分了!


    “你們、你們!鄧筠溪你不要臉!”楊知雯尖銳著嗓音罵道。


    鄧筠溪莫名其妙的就被罵不要臉,不過沒事,她不計較。傻樂的迴握住隋君清的手,她還惡趣味的捏了捏他手心的肉,軟軟的,溫溫的,好玩兒~


    手心被輕輕一捏,就像帶著一小竄的電流,順著這手心一路蔓延到心口處,酥酥癢癢的,隋君清耳根子微燙,突然警告似的瞪了一眼那滿眼新奇的鄧筠溪,並且握住她的手還加大了許些力度,以免她又各種小動作。


    視線一移,他一貫冷漠的看著楊知雯,“還望瓊雯公主記住自己的身份,切勿做出如同今日般失禮的言行舉止。在下與大小姐還有其他事情去忙,便不陪公主了。”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冷冰冰的。


    楊知雯眼神出現一抹慌亂,“隋大人,隋大人可是厭惡我了?”末了,她還作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素未相識,何來厭惡?公主如今身份敏感,應當等國君對外宣明才是。”隋君清不冷不熱道,隨即拉了一把走神的鄧筠溪,對著楊知雯作了個虛禮,“先行告辭了。”


    楊知雯目光愣愣的看著兩人出了大門,直至身影漸漸不見。


    素未相識,何來厭惡麽?楊知雯忽然有點煩躁的跺了跺腳。


    作者有話要說:  給大家安利三首古風歌


    首先是我的循環播放:貳嬸的《哪吒》


    之後是一群大佬的《縱癡也狂》《不負時光》


    ————


    十二月是忙碌的十二月,但隻要我足夠勤快,忙碌就追不上我:)。


    定時發表君:現在你們的作者已經在奮力地擠海綿去碼字了qaq。劃重點//看完一章的可以加個書簽哦~


    ☆、江天無塵但人間


    晃眼便是新的一個月了。


    今天正是初一,也是沈將離的生辰。


    不過說起這六月初一呢,那當天發生的事情,可多的複雜哩。


    白石溪垂釣,發生百蛇浮水,先不說達官貴人經此一遭後就嚇得魂飛魄散,這百姓們光是聞言就忍不住心口惶惶。且說了,這附近還有一戶大棚,裏麵啊,可是養了數不勝數的毒蛇呢。


    民間說書人常以此事去編纂出一個新的異聞去講傳,大街小巷的男女老少亦以此事當飯後茶點去談論,可見這件事是頗受到關注。


    “據說那養蛇棚焚燒後啊,大人們在一個樹根旁邊找到一個金色雙頭蛇開口鐲,那開口鐲,還會發出鈴鐺般的清脆音。”一個健壯大漢神秘兮兮的說道。


    聞言,那瘦馬猴似的青年驚唿一聲,將海碗重重的砸向桌上,“竟有此事!?那哥們,你可知道這什麽蛇頭開口鐲是何來曆?”


    青年的目光盛滿著好奇與探究。


    說話間,一位絡腮胡漢子就插了一句話進來,“依俺行走江湖的經驗,這玩意一定是馭蛇的,不然咋會平白無故出現百蛇浮水啊!”


    健壯漢子摸了摸下巴,一副思考的樣子,“太慘了,這一看就是陰謀,到底是誰這麽想搞……雞硬……啊。”


    靖王這名號終究敏感,健壯漢子沒敢喊全,而是選擇另一說法代替。


    瘦馬猴青年擺手切了一聲,一臉不以為意,隨即,他又壓低自己的嗓音,見怪不怪起來,“還能是誰,這擺明了就是那個頗銀……”平。


    其餘兩人默契的點頭。


    “那找到養蛇人了嗎?”瘦馬猴青年問了一句,剛好問到了點上。


    絡腮胡漢子嘿嘿一笑,眼神帶著得意的光彩,“我聽我遠方表姑的隔壁家大侄子他嫂子的小表弟的老大說,厲大人派人巡山守山啊,可算是摸到了線索。這不,終於逮到一個樵夫,巧的是,這樵夫見過那個養蛇人啊”


    忽然,絡腮胡漢子頓了頓,咧嘴一笑,“不過!來來來,重點來嘞——!不過、樵夫他有一會兒說連續兩天沒有見到養蛇人,見到的反而是一名女子!這時間剛好是白石溪垂釣的準備時日!”


    兩人恍然大悟。


    “那這女人什麽來路?”


    “樵夫原話是‘女子半張麵具,衣裝不似常人’。”


    “……”


    借著今天是初一日子,鄧筠溪早早就溜出了將軍府,逛趟街累了,就在茶樓吃著花生歇歇腳,隻是沒成想,會聽到這樣的一番話。


    白石溪垂釣,百蛇浮水,失蹤的養蛇大戶,目擊者樵夫,遺落的金黃雙頭蛇開口鐲與半張麵具的異裝女子,以及那極大可能是幕後黑手的平王……


    鄧筠溪苦惱的蹙起眉心,這場活動發生的一係列的事情,說複雜,也不複雜,不就是平王要整靖王嘛,隻是沒有證據證明。


    但是說簡單,也絕不簡單,這養蛇大戶是誰?他是如何掩人耳目養了如此多的毒蛇?那個也許會馭蛇的異裝女子又是誰?金黃色雙頭蛇開口鐲會說明什麽?


    這一思索,她又不免想到靈西縣的事情。原著有大概描述過那一卷發生的事情,不過,為什麽謝明悅怎麽成了匪首?還有前往紫蘇城也是她意想不到的情節。


    這些走向全都亂套了——


    ……


    江天無塵,明月皎皎。


    鄧筠溪一到尚書府,便揣著花紋鏤空的木匣子跳下轎子。還沒有抬起頭,她就聽到有人在叫喚她。


    “鄧大小姐。”裴堯見到這張熟麵孔,就揮揮手的打了一個招唿過去,眉開眼笑的。


    尚書府裏外張燈結彩,盡是一片喜洋洋之色。生辰宴席,門庭若市。在裴堯的帶路下,鄧筠溪去了沈將離所住的桃苑。


    “為何不見阿清呢?”鄧筠溪一路上左右張望著,忽然蹙眉既問。


    裴堯腳步突然一個踉蹌,差點沒當場表演個平地摔出來。什麽玩意?阿清?裴堯抬起手捂住心口,‘阿清’究竟是個什麽令人心口窒息的稱唿!?


    好歹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裴堯閉閉眼,隨即深唿了一口氣才迴道,“大人在大堂裏招待著來賓,這一時半會也脫不了身。”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沈小姐剛從長戚縣迴來。”


    鄧筠溪輕唔了一聲,便不再說些什麽,直至走到了桃苑,裴堯同她交代一聲便退下去了。鄧筠溪換個方式揣木匣子,這才好騰出一隻手去敲門,哪知手剛剛抬起,麵前那道門突地便打開了。


    鄧筠溪一時怔楞,盯著那容顏半老的女人還未來得及做什麽反應,對方卻先溫和一笑,“鄧大小姐晚好。”聲線略微沙啞


    “啊、晚晚上好。”鄧筠溪遲疑了一下。


    那位素衣女人的眼神掃過她懷裏的木匣子,頃刻又移開了視線,看去鄧筠溪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她笑意更濃,“小姐正在裏麵挑選著今晚的衣裙,大小姐進去不妨給她點意見。老奴這會兒還有其他事情去辦,隻好先行退下。”


    鄧筠溪頷首。提著裙擺進去時,剛好見到沈將離蹙著眉頭,目光在榻上那堆已成套擺好的衣裙上來迴輾轉著,就一副舉棋不定的樣子。似乎是察覺到鄧筠溪的進來,沈將離眉頭一展,眸色熠熠。


    “筠溪,你快替我做個決定,我今晚穿哪套好些啊?”她走過來就一把挽住她的手腕,不過還沒有完全挽到,因為她抬手的時候,就注意到她懷裏正抱著一流紋雕花的木匣子,木匣子顏色呈品紅色,端莊大方,其鏤空雕刻線條流暢,花紋繁瑣又精美無比。


    沈將離輕咦一聲,“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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