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鄧筠溪沒有迴頭看,因為她實在缺氧,等大口大口喘完氣,她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後知後覺到他們此時的姿勢時,鄧筠溪居然也不覺得害羞,而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擱下了手中瓦片後,她就極其自然的靠在了他胸膛上。


    軟玉溫香側在懷,隋君清不知道她會有這個動作,頓時身子一僵,可礙於兩人在屋頂上,他也不好有太大的動作。


    他目光一黯,輕輕推搡了一下那個老神在在的鄧筠溪,壓低其聲音,語氣不明道,“你不怕我把你丟出去嗎?”


    “噓——”鄧筠溪忽然仰起頭,將食指抵在唇上發出一音。


    “我問你一件事情。”她也跟著壓低聲音,神秘兮兮說道。


    隋君清低了低眉眼,看著她,似乎是問什麽事。隨即,鄧筠溪便抬起手指了指天穹,隋君清就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一輪半彎月清朗,滿天星,東風夜。


    “你知道你跟星星,跟我有什麽關係嗎?”她很認真的問。


    隋君清不懂她怎麽會問這個問題,見她一臉認真狀,他便微搖起頭。


    然後鄧筠溪就在他懷裏掉轉了個方向,以雙膝半跪的姿勢,纖細的雙手搭在他肩上,最後脖子一環,她凝視著他的眼睛,神色溫柔地說道:


    “星星在天上,也你眼裏,而你不僅在我眼裏,還在我心裏。”


    少女明眸如水杏,含笑,生情,盈盈脈脈,隋君清覺得自己心口似乎給什麽撓了一下,有種難以名狀的感覺。他看著她的眼睛,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半片音。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的口號是什麽?


    跟著溪妹學情話,明天脫單不是夢!


    就算是夢也別急,總有一天會成真!


    隻要情話說得溜,阿清他都跟你走!


    隻要套路下的準,悅哥也給你鼓掌!


    哈哈哈哈我太優秀了不行了笑一會兒……


    ——


    然後,祝自己生日快樂~越來越好吧。


    ☆、子吟閑陽歸途去


    翌日晨,陽光明媚。


    鄧筠溪舒舒服服的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然後又一動不動的發了會呆,這才掀開被子下了床。


    等收拾好一切後,她就打開門出去,咦,她詫異一聲,發現柳燕聆居然還在那裏,不容易啊,居然不動如山的守了隋君清一夜誒。


    昨晚她跟隋君清兩個人在房頂上看了蠻久的夜空,最後還是鄧筠溪困了,他就帶著她,施展輕功下到房子後麵,然後兩人分別又苦逼的跳窗迴房。


    迴了房後,鄧筠溪才反應過來,她為什麽要跟著他一起跳窗?明明她什麽也沒幹啊。


    “小妹妹晨安啊。”柳燕聆見她一身清爽從房內出來,便笑靨如花問好一聲。


    想必是守了一夜沒睡,柳燕聆眼下已泛起了淡淡的烏青,這嬌豔容顏浮起絲絲笑意,乍一看還蠻叫人起心憐。


    鄧筠溪看到這正常的柳燕聆,微挑了下眉梢,實在很難將昨天那氣急敗壞的她聯想起來。懶懶打了一個哈欠,鄧筠溪語氣不冷不熱的說道,“早,你的妝化了。”


    此話一出,柳燕聆立馬虛摸了摸自己臉頰,眸中還閃過一絲慌亂,果然是女為己悅容。


    隻見她牽動了一下嘴唇,僵硬笑笑道,“很醜嗎?”


    鄧筠溪看著她的臉,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量著,於是才緩緩迴她,“醜不醜我不知道,反正…又似活守喪,又似斑點狗。”


    柳燕聆撫臉的手一頓,看著鄧筠溪的目光也隱隱銳利起來,“小妹妹嘴真利。”


    鄧筠溪不痛不癢的擺擺手,“我看你還是先迴去處理下你這張臉吧,若是頂著這張臉去道歉啊,還真會綿綿無絕期呐。”


    “嗬,那我還得多謝小妹妹的提醒了。”柳燕聆微微笑著,其笑意不達眼底,這聲音又十分蘊寒,“小妹妹年紀輕輕,不僅牙尖嘴利,還愛聽牆角……”


    音落,鄧筠溪顰了下眉頭。


    “首先,我不叫小妹妹,我是將軍府大小姐。其次,我不是牙尖嘴利,我是能說會道。最後,我沒有聽牆角,請你與人言語時控製好自己的音量。”鄧筠溪絲毫不示弱的抱起雙臂說道,看起來頗有幾分傲意。


    柳燕聆聽完這句話,臉色變得微妙起來。將軍府大小姐?她聽酒樓的客官們說過,這人可是個不好惹而且難纏的對象。


    她本來以為這小妹妹真的如母親所言,隻是個未婚妻。看她穿著寒磣,容顏氣質都在,她也隻當是個出自官宦世家,畢竟隋府乃百年家族,對婚姻之事定有挑剔。


    她看這鄧筠溪,又野又散漫,怎麽都不像是會成為他未婚妻的人。


    斂迴心緒,她對麵前的鄧筠溪微微福了福身子,麵容帶笑,“不知是這位大小姐,是燕聆失禮了,燕聆這臉也不方便繼續侯到大人出來,既然如此,燕聆隻好先行告退。”


    她必須迴去問問她娘。


    鄧筠溪沒言語,隻是對著她揮了揮手。柳燕聆會意,即便告退,麵色寵辱不驚,一貫淺笑。


    等這笑得滲人的柳燕聆走的沒影後,鄧筠溪惡寒的抖了抖身子,嘴巴嫌棄一撇。


    隨後,她就走了幾步過來,去敲響隋君清的房門,一邊又說道,“快點出來啦,太陽都要曬屁股了,我好餓啊,我們去吃東西好不好~”


    見裏頭沒迴複,鄧筠溪就補充了一句,“小黑屋女王走了,你放心吧,快點出來好不好~”


    說完後,她還拍了拍門,還以為她會等上許久,沒想到這話剛說完不久,隋君清就把門打開了。


    他麵色看起來不太好,嘴唇緊抿成一條線,透著一絲不耐煩的意味。眼底也泛有一圈烏青,似乎是沒睡好。


    鄧筠溪注意到他的神色,就忍不住開口揶揄一聲,“昨兒這番長夜漫漫,公子是否因思我念我才輾轉反側不成眠呀?”


    隋君清聽到,扶著門板的手指驀地一僵,隨後他斂下其眉眼,反身將門給關上了。


    語氣輕描淡寫的對鄧筠溪說道,“做了個噩夢。”


    鄧筠溪笑臉一僵,噩夢?夢見她就成了噩夢?


    她勸自己不要跟他計較,下一秒就輕推了他一把,笑得友好,“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隋君清被她得腳步趔趄了一下,差點就磕上麵前硬邦邦的木門,他握了握拳頭,迴過身,神色依舊淡漠。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留下這句話,隋君清拂了袖子就繞過她款步走了。


    鄧筠溪誒喲一聲,提起裙子就連忙追了上去,這廝是生氣了啊?


    用著早膳的時間,忽然走進了一個身穿玄衣的年輕男子。


    “喲,小筠溪,這麽巧你也是這個點過來吃東西啊。”謝明悅一進來,就十分自來熟的拿起她麵前擱在碟子上的玫瑰餅。


    鄧筠溪見他拿走麵前的餅幹,目光一移,當做沒看見,對於他的話也充耳不聞,畢竟她真的不想理他。


    反倒隋君清,見他順手就拿走玫瑰餅,眼睛危險一眯,連帶著今天的不耐煩更多了一分。


    “還不理我,真是長脾氣,我也不同你計較哼。”他哼哼一聲,視線落到隋君清那張帶著不算友好表情的臉色,挑了一下眉梢,他拉開中間那張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我又不殺你,你幹嘛還要用這種仇視的目光看我。”謝明悅納悶的問他。


    鄧筠溪聽了,跟著視線落到隋君清臉上,然而對方表情收斂極快,神色一霎恢複往日淡然,波瀾不驚。


    鄧筠溪剛想開口調侃一聲,忽然走進來一名穿藤青色錦衣的男子,五官線條冷硬,如同刀削般,一雙眼眸凜冽桀驁,寒芒瀲灩,整個人看起來極為冷酷。


    他一進來,便朝這一男一女抱拳行禮,聲音冷寒無比,“見過隋大人,鄧大小姐,在下是國君派來接大人與小姐迴去的。”


    隋君清還沒開口,謝明悅就先出聲了,“這麽說來,那些殺手你們都解決了?”


    容弋看了一眼那同他說話的青年男子,隻覺那副麵容好像在哪見過,沉吟了半會,他才想起這位是誰。


    “迴明公子,正是如此。”容弋不卑不亢迴道,隨即他又轉了視線詢問那淡定飲茶的隋君清,“不知大人要何時動身?”


    隋君清飲完一杯,才慢悠悠迴道,“現在。”


    “是,那在下這便去替大人準備妥當。”說完,他又抱拳拱了拱,這才退了出去,幹淨利落。


    鄧筠溪咬了一口被削成一瓣的蘋果,含糊不清的出聲,“那沉薑跟裴絕呢?”


    隋君清擱下手中茶杯,淡聲迴道,“自會迴來。”


    她點點頭,繼續認真的吃起水果,反倒謝明悅,見兩人各做各事都不理他,不免鬱悶起來,他真的沒有存在感嗎?


    腳尖踢了踢桌腳,他目光在這兩人臉上遊弋了一會兒,“你們都不好奇我是誰嗎?在這又是幹嘛的嗎?”


    這話一出,鄧筠溪嫌棄的翻了個白眼,隋君清諷刺似的勾了勾唇角。謝明悅:“……”


    “我說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了,能不能多多尊重別人啊。”他謔的一下站起身,不滿的開口道。


    “這位□□同學,你能不能坐下。”鄧筠溪側過臉,幽幽說道。


    謝明悅一愣,□□?同學?那都是什麽玩意?他忽然煩躁的揮了揮手,說話道,“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是靖王府的雲儀史,明悅。”


    鄧筠溪很給麵子的拉起長音,“哦~知道了。”


    “咦,你就不好奇我在這裏幹嘛嗎?”謝明悅眉峰一低,眯起眼睛問她。


    鄧筠溪切了聲,沒搭話,而是漫不經心的晃了晃自己左手,那隻景泰藍雲紋的手鐲隨著她手腕的晃動,在窗台映射下來的陽光下,泛有亮光。


    隋君清看著她的動作,不明所以的抿了一下唇,不知是思忖著什麽。


    不給謝明悅再次出聲的機會,他忽然站起身,單手攥住她那如凝霜雪般的纖細手腕,口吻冷硬道,“吃完便走。”


    說完後,他就鬆了手,目光毫無起伏,好像剛剛他沒做那件失禮的事情一樣。見鄧筠溪一直盯著他看,他多有不自在,垂下手,他撚了撚指尖,未置一詞的就擅自離開了。


    謝明悅看著他的背影,覺得好莫名其妙啊,於是他誒了一聲,問鄧筠溪,“你說隋君清他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太反常了吧。”


    鄧筠溪白了他一眼後,緊接著也離開了椅子,漫不經心擺起玫瑰餅。趕在出門前,鄧筠溪才語氣含笑的給了他迴複:


    “你懂什麽,這可是春天到來前萬物的反應,這一點也不反常,相反,還正常得不得了。”


    謝明悅抽了抽嘴角,今天這兩個人怎麽都是神經兮兮的,完全顛覆了他之前對他們的認知。


    他停留在原地,看了看麵前那一碟被鄧筠溪擺成心形的玫瑰餅,他摸了摸下顎,搞不懂這兩個人。


    鄧筠溪出來後,就在廳堂見到了隋君清,嗯……不止他,還有容弋,柳白門,秦氏,以及柳燕聆。


    她眨巴眨巴了眼,向隋君清站的方向緩緩移動,他察覺到她的動作,也沒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昨兒這番長夜漫漫,公子是否因思我念我才輾轉反側不成眠呀?”


    “做了個噩夢。”


    “……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


    雲儀史是我胡謅出來了,等同於宗門那種客卿吧。容弋見過他一麵。謝明悅易容過了,聲音也換過,因為他身上沒有殺意,隋君清也不會對他多大關注,所以更別說認出他是那個“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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