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同其它地方不同,妖靈島各宗各派之中,紛爭不多,他們主要的敵人,便是那些妖獸,修煉者在這妖靈島之中,是弱勢存在,正是因為這些原因,那些宗門彼此之間聯係密切。這樣等妖獸來臨之時,可以一起敵禦。


    妖獸來襲?


    葉風心中一動,忍不住開口:“難道這裏的妖獸經常襲擊各大宗門的總壇麽?”


    在鳳妖門之時,隻見鳳妖門護派大派大陣時時開始,五彩的光華流轉不息,那大陣的威能,至今在葉風的心中,記憶十分深刻。


    “不錯,妖獸來襲而且一點規律沒有,有的時候三五年遇見一次,有的時候百年也不一定會受到襲擊,規模也是不同,從幾十隻妖獸到成千上萬頭的都有。”張鬆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隱隱透著恐懼:“不少宗門家族,都是這樣被滅門了,甚至連葉家也不能幸免,可憐白鶴上人一代英俊,最後卻落了個血脈斷絕......”


    張鬆說到這裏,唏噓不已,葉風卻聽得雲裏霧裏:“什麽葉家,那白鶴上人,又是何方修士?”


    “不會吧,雖說兄台一直在深山中閉關,但好歹也是羽化期修士,難道出來之時,怎麽會連這些修煉界最基本的資料也不知道,難道令師從來都沒有對你提起?”張鬆的眼中露出不解的神色,要知道這白鶴上人,在這妖靈島之中,可以說算上是一個名人,名氣之大,傳遍整個妖靈,沒想到眼前竟然發現如此異類,怎不讓這張鬆心生疑惑之色。


    “嗬嗬,家師常年閉關,不理俗事,也不與人交流,除了指點葉某修行,一年四季連話也可以不多說一句。”葉風撓了撓頭,略感尷尬的開口。


    “原來如此。”張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卻不敢開口追問什麽,畢竟,能夠教導出葉風這樣的高手,他的師傅,不用說,肯定是某位一線天期老怪物,這種人,哪是自己可以議論,若是得罪了這人的師父,說不得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說起葉家,雖然隻是二流的小家族,但名氣之大,整個修煉界,卻幾乎無人不知,追溯曆史,更可以與鳳妖門並駕齊驅!”


    “哦?”葉風臉上露出一絲奇異之色,不過一個二流的家族,竟然有如此的影響力,,著實讓人感覺驚奇,難道與那所謂的白鶴上人有什麽關係?


    葉風也沒有開口,靜靜的等對方往下說。


    “不知道葉兄可聽說過十大妖修麽?”張鬆的聲音低沉而厚重。


    “道友是說金鳳仙子等五高人,在下雖初出茅廬,但十位前輩的事跡卻也聽過。”葉風淡淡的開口,對於傳說中的問鼎期高手,他還是十分敬重,講到這裏,心中一動:“難道那白鶴上人......”


    “葉兄所料沒錯,那位葉家先祖,就是白鶴祖師,當年的十大妖修,隻有他與金鳳仙子傳下道統,然而兩派的命運,卻截然不同,鳳妖門人才輩出,雖然再也沒有出過像仙子那樣驚才絕豔的人物,但也不曾衰落,始終保持著妖靈島第一宗門的名頭。”


    “而葉家,則是白鶴上人傳承下來的血脈,據說最初幾萬年,與鳳妖門並駕齊驅,然而隨著時光的推移,卻逐漸沒落了下去,更在數載以前,遇見妖獸來襲,滿門皆被屠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說到這裏,張鬆歎了口氣:“說起此事,真是讓人一陣歎息,這葉家已經庸庸碌碌了那麽多年,好容易出現了一位擁有天賦的女弟子,而且還是家主之女,若是好好培養,葉家說不定中興有望,哪知道......”


    葉風搖了搖頭,沒有接口,滄海桑田,門派興衰起落,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沒什麽好奇怪的。


    不過據張鬆所說,除了各大宗門家族,妖靈島散修的勢力也是不小,其中不乏一線天期的老怪物,比如說血欲老祖。“血欲老祖?”葉風表情一動。


    “怎麽,道友曾聽說過此人麽?”


    “沒有,我隻是覺得這位前輩的外號有些奇特,難道他很有名麽?”葉風不動聲色的說。


    “哦!”張鬆鬆了口氣,臉上卻隱隱流露出一絲畏懼,仿佛提起此人的名字,都是一不小的禁忌,轉頭看了看四周,才緩緩開口。


    “血欲老祖,乃是妖靈島有名的魔頭,此人所修煉的功法十分特殊,雖然隻是一線天初期的修煉者,但一身神通,卻詭異莫測,據說比中期的老怪物,也不了多少,而且他天性殘忍,又護短到了極處,別說我們這些晚輩了,便是那些大的宗門家族,輕易也不敢招惹,可謂近百年來,修煉界最惡名昭彰的人物。”


    “哦。”葉風點了點頭,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暗嘀咕,看來自己宰了那金姓男子,無意間卻闖下了大禍,當然......這些對於葉風卻是沒有絲毫問題。一來,以他如今的神通,加上屍魔夢蝶相助,就算血欲老祖來了,誰怕誰可還不一定的。


    二來,金姓男子已迴歸地府,當時在場的,除了自己,便無人得知,就算這血欲老祖知道愛徒遇害又如何,找不到兇手,還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鬱悶了。


    想到這裏,葉風嘴角邊流露出莫名笑意,將此事拋諸腦後,又與對方聊起別的問題。


    ......轉眼,半個月過去,一座蒼茫的山脈出現在了眼簾裏,張鬆激動得滿臉通紅,終於安全來到這裏了。


    說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兩人運氣不錯,原本這一路上應該妖獸頗多,可兩人卻詭異的一隻也沒有遇見哦!


    沒有絲毫耽擱,就這樣平安來到目的地了。


    葉風放出神識,眼前的山脈綿延百裏,高大雄偉以極,不過卻並沒有濃重的妖氣,看來也不是什麽妖脈所在地。


    葉風略略感到有些訝異,不過稍一沉思,也就釋然,妖脈不管對修妖者,還是妖族來說,都是上佳的修煉地,在那裏舉行交換會,未免太過招搖了些,說不定才開到一半,就會引來無窮的麻煩。


    跟著張鬆,兩人飛入了雲山的深處,花了一天的時間,便在一處高大的山峰前停了下來。


    這山峰挺拔,有數百丈之高,山峰的四周植物的茂密。山峰四周,籠罩著一股股奇異的五彩霧氣。


    葉風將神識放出,卻居然無法進入,看來是被施以了某種古怪的陣法。


    “葉兄你不用白費力氣,此山的幻陣是由主持大會的幾位一線天期前輩聯手布下地,可以屏蔽神識。”


    “哦,那我們應該怎麽進入?”葉風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這個不用擔心,每日午時,自然有負責之人,將這陣法開啟,到那個時候,自然可以放我們進入其中。”


    這大漢看來對此地十分了解,對著葉風解釋說道。


    葉風看了看天色,此時離午時不過三個時辰左右。


    山峰這上,寒風刺骨,好在身為修煉者,自然不在乎這個,葉風隨便找了一處幹淨的石頭,盤膝打坐。


    當然,此刻有人在旁邊,他自然不會傻傻的修煉,僅僅是略作調息,恢複趕路所消耗的法力。


    張鬆臉上流露出一絲訝異,但也沒有多話,同樣盤膝坐下。


    葉風緩緩閉上了雙眸,不過卻悄悄的將神識放出,這樣,方圓數十裏內的動靜,全都盡入他的掌握,而旁邊的張鬆,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什麽。


    過了約一炷香之久,幾道遁光出現在了遠方的天邊上,葉風神識一掃,卻並沒有放在心中,僅僅是幾個涅盤期的修煉者。


    不過片刻之後,幾人也在附近落下,看見先到的兩人,卻也沒有如何吃驚,同樣是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歇息。


    葉風心中暗暗點頭,看來這張鬆確然沒有撒謊了。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來的人越來越多,最後竟達數百了,修為也參差不齊,羽化期,涅盤期,甚至還有幾個秘藏期的低階弟子,看得葉風一陣無語,不明白他們究竟是想開開眼界,還是真想淘到什麽東西。


    這人一多,自然就不會安安靜靜的打坐,相互熟悉,有交情的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一個的小圈子。


    還有的心急者,幹脆就拿出此行帶來的寶物,在小圈子裏交換起來了。


    葉風元力也恢複得差不多,於是也就不再傻傻的坐著,開始向著人群聚集,看有沒有自己需要的寶物。


    可惜一無所獲,也沒什麽好奇怪的,這數百人中,羽化期以上的高階修士也就十餘個,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參與交換了,再說,雲山大會尚未正式開始,他們就算真有好東西也不會現在就拿出去。願意換的,自然是一些普通貨色,葉風當然不看在眼中。


    不過雖然沒有收獲,卻也勝過枯坐著葉風還是饒有興致的傳送,甚至連那些低階修士所擺的攤點也不放過,挨著一個個看過去。


    正自得其樂,葉風突然表情一動,停下了腳步,放出神識,遠遠像西北的入口探出,自己剛才,就是由那個方向進來的。


    “她......怎麽也到此了?”葉風的表情有些凝重,喃喃低語著。


    “主人,你說誰?”夢蝶正在淩天劍之中修煉,忽然感覺到葉風神識的波動,便從修煉之中醒了過來。對著葉風開口問道。


    “嘿嘿,等過一會你就明白了。”葉風一邊說,一邊退後幾步,閃入了人群最密集的地點,他可不想與那人照麵,同時將神識收迴,否則說不定會被對方發現。


    而在場的人,修為遠不及葉風,卻沒有發現半點異樣,依舊高聲喧嘩,或聊天,或討價還價......足足過了約半盞茶的時間,遠方突然出現了一閃亮的光點,同時一如驚雷霹靂般的巨響傳入耳膜,將不少毫無準備的人給嚇壞了。


    “咦,那是什麽?”


    這時候,修士們才紛紛抬起頭,對著光點將神識放出,然而一掃之後,全都神色大變。


    天哪,居然是一線天期修煉者!


    眾修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一線天期老怪不是有特殊通道,可以直接進入大會的麽?然而更讓他們駭然在後頭。


    隻見一流光飛過,速度極快,瞬間便飛了丈,而他的背後,那一道紅色的流光,如同驚雷閃電一般,速度比起他還要快上許多,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被後麵的紅光追上。


    而前麵的流光似乎畏懼以極,拚命的逃竄。


    眾修士目瞪口呆,那土黃色漢光靈氣盎然,顯然裏麵是一位一線天期老怪,可這樣的高手居然被追得狼狽不堪,大家不由得一陣心寒。


    眼中露出畏懼之色,戰戰兢兢的像後麵那道紅色匹練望過去了,難道是厲害的化形期妖獸麽?


    除了那樣的怪物,眾修士實在想不出,這世間還有何物,能夠將一線天期高手逼到如此落魄的地步!


    咻咻......


    隻聽得一陣陣風嘯這聲,從那一道紅色的


    流光之中,飛出一個血紅色的流光,那流光淩空化做三丈大小,風馳電掣般得追上了黃色流光。


    嘭!


    黃光一閃,那驚虹中的修士居然未能躲開,雖然護體靈光並沒有被擊散,但身體四周的妖氣卻迅速暗淡了下來。


    葉風神色一動,腳步不由得又向後挪了一點,而其他人的臉色同樣難看,幾息之後,伴隨著一片驚唿,那黃光如流星墜地,落入了人叢。


    光華收斂,現出了一名老者的容顏。


    白發白須,肌膚卻瑩白如玉。一身道袍,頗有得道高人的感覺。


    然而此刻,他的表情,卻是露出驚慌之色,嘴角邊上的血痕,更顯得刺目無比。


    盡管狼狽不堪,可身體散發出來的妖力卻依舊讓人駭然,確實是一線天期修士,人叢中,甚至有人認出了此老的名字。


    “黃雲真人!”


    “咦,這不是懸天崖的黃雲真人嗎?”


    “天哪,聽說這位前輩百年之前就進階到了一線天期,修為精深無比,怎麽可能......”


    “白癡,你沒有感覺到後麵那道紅色匹練中的靈氣嗎,更加強大。俗話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何況一線天初期老怪,又不是無敵的存在。”


    “噓,你說這話想找死啊,一線天期前輩哪是我們可以非議,小心將性命丟在這裏。”


    ......


    各種各樣的聲音傳入耳朵,然而黃雲真人卻沒有心情追究了,抬頭望向那道飛射而來的驚虹,臉色滿是凝重。


    那紅光速度極快,轉眼也落了下來。周圍的人發一聲喊,如同受到驚嚇般得各自散開。


    靈光狂閃,各種各樣的護罩被祭了起來。


    然而光華收斂,裏麵露出來的卻並非什麽可怕的妖獸,而是一位眉目如畫的女修。


    一襲紅衣,映襯得膚白如玉,五官精致以極,居然是一位罕見的絕色美女,然而她的眼眸裏,卻隱含有淡淡的煞氣。


    青雲仙子!


    葉風歎了口氣,悄悄地離開了此處,找了山峰的一片密林藏身。


    沒想到會在這裏偶遇此女,葉風可不希望見到她,否則說不定又會引來什麽爭鬥麻煩。


    好在這裏修士極多,青雲仙子的神念,又大半被那先到老頭牽扯,自然不會注意到葉風的行蹤。


    她神識僅僅是略微一掃,就集中到了黃袍老者的身上,袖袍一拂,一柄雪亮的飛刀已被祭出。


    “住手!”


    黃雲真人大駭,忙將護體靈光撐了起來:“你這女子,好大的膽子,已到雲山聖地,還對老夫苦苦相逼,難道就不怕違反了大會的規矩,成為修煉界的公敵?”


    “什麽規矩,你以為胡言亂語,就能讓本仙子放過你?”


    青雲仙子豈是會受人恫嚇的人物,玉手伸出,似緩實急,輕輕向前麵點去,那飛刀一顫,大片的靈光從上麵爆射出來,一閃,已從原地消失不見。下一刻,卻化為了一道紅色的閃電,出現在了老者的麵前。


    黃雲真人露出驚駭之色,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珠急轉,張開口,噴出一道尺許長的血箭。


    那護罩吸收以後,頓時變得凝厚起來,硬生生擋下了下劈的閃電。


    而趁著這個時間老者忙伸手入懷,將掛在胸前的某件飾物扯開,一截兩寸來長,黃桑桑的枯木拐杖出現在了他的指尖。


    “疾!”


    老者衝著拐杖虛空一點,一連打出數道法訣,將渾身的妖力注入裏麵。伴隨著一股血腥之氣,那枯木暴漲到了丈許,狠狠的向著飛刀打去。兩件寶物糾纏在一起。


    “唿,唿......”


    一陣有如野獸般粗重的唿吸傳入耳朵,老者開始使用妖化之術,他的眼睛變成了綠色,數寸長的尖角至額頭長出,嘴角外翻出幾顆獠牙,而伴隨著這些變化,他的法力也開始瘋狂的滋長!


    然而青雲神色不動,美麗的麵容上甚至隱隱閃過一絲嘲諷,玉手伸出,對著虛空之中的血玉錐一點,那血玉錐化做數十丈的山嶽,向著青雲狠狠刺下!


    轟!


    周圍的修士目瞪口呆,別說秘藏期與涅盤期的低階修士,便是那十餘位羽化期修十,此刻也仿佛被石化,他們何曾見過這種層次的鬥法?


    又驚又怕,連忙閃出數百丈遠......生怕被波及啊!


    “張兄,這位紅衣仙子究竟是何方神聖,以前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啊!”一有些驚慌的聲音傳入耳朵,葉風轉過頭,卻是以麵貌普通的光頭修煉者,此人的修為也到了羽化期了。


    “我也沒有見過,此事倒真的有些奇了,這位仙子能夠力壓黃雲真人。恐怕已是一線天中期修士,姿容又如此不俗,沒道理聲名如此不顯的。”說話之人大約三十出頭,一身白衣,打扮倒與儒門的修煉者有些相似。


    ......


    於此同時,周圍的其他修士也無不竊竊私語,對他們來說,今天的經曆太過離奇,那畏懼的目光中隱隱又透出一股興奮之意。


    有羨慕,有恐懼,但幸災樂禍的居然也不少,而且並不僅僅是針對黃雲真人的。


    葉風見了,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疑惑,而就在這時,一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


    “葉兄,此女說不定與道友一樣,乃是苦修之士。”


    葉風迴過頭,見是與他一起到來的張鬆,嘴角邊不由得擠出了一絲笑容:“哦,張兄如何得知?”


    “這雲山大會,乃是修煉界十年一次的盛舉,參加的修士不計其數,其中難免互有仇怨的,為了避免血雨腥風給大會增添不穩定的因素,故而大會定有規矩,不論雙方有什麽仇,在這方圓二十裏內都不能爭鬥,黃雲真人逃到此處,想必就是要尋求此規矩的庇護,按理說,此女就算是一線天中期的修煉者,也沒有理由完全無視大會規定的,除非她也是如道友一樣不問世事的苦修者。不然不會不遵守此地的規矩。”張鬆分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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