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娘啊後娘!這果果真是後娘啊!”


    “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果然不假,這侯門中的隱私之事兒,還真是不足為外人道載,今日是我們親眼所見,相爺夫人還能如此顛倒黑白,也不知道曾經那些個關於顧相府大小姐的傳言到底有幾分真假?”


    “說的可不是?堂堂相府大小姐與人私通,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竟然還傳揚開來,這其中到底有什麽隱私之事,誰知道呢?”


    “說不定也是這相爺夫人從中作梗!”


    “是的是的,還真有這種可能……”


    “……”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誰,率先提起了顧長生過往的名聲,並且借此懷疑戚夫人!


    “你們!你們胡說八道!沒有的事兒,我們相府好好的,哪裏有你們說的那些個肮髒事兒!”戚夫人聞言,頓時方寸大亂,當即求救的看向顧榮國,道,“老爺,你可要相信奴家啊,奴家雖然不喜歡顧長生,可是卻從來沒有做過他們說的那些事情啊!”


    此時此刻,戚夫人也不敢再喊顧長生賤人了,怕是她再敢喊一句,立刻就會被人當成由頭來說事兒!


    “你給閉嘴!”顧榮國聞言,當即低叱了一聲,然後,轉身就往相府裏走去,“還嫌丟人不夠?還在這裏杵著做什麽?”


    顧榮國到底是個人老成精的人,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流言這種東西,你越是想要製止,傳播的就會越快,而且,還越描越黑!


    就如同眼前,四周圍觀之人親眼見證了一切,見證了戚夫人對顧長生的誣陷之詞,心中已然認定了戚夫人這個後娘看前頭的孩子不順眼,現在說什麽,都無法挽迴眾人心中的看法,最好的方法,就是先避其鋒芒,待得時間過去,這流言也就消散了……


    “老爺!”戚夫人見此,低唿了一聲,可是,眼瞧著四周看自己的目光都充滿了惡意,麵對四周的指指點點,戚夫人也不敢再多做逗留,隻能跺了跺腳,跟著顧榮國返迴了府中!


    一時間,顧相府再次成為帝都的流言蜚語的核心,顧相府神女二小姐顧天瑤即將歸來的消息不脛而走,隨之不脛而走的,還有顧相府的當家夫人當街為難繼女的消息!


    而這消息,隱隱的竟然蓋過了太子府清晨出現的動亂!


    而也就是在顧長生離開太子府不久,聞老就進入了太子殿下軒轅沐的書房迴稟……


    “殿下,軒轅澈已經赦放,如今正在府門外候著……”


    在太後的咄咄逼人之下,軒轅沐當眾說出赦放七皇子軒轅澈的話語來,在眾人的眼裏,那不過是說說而已,可是聞老卻知道,自家太子殿下,那是出自真心實意!


    堂堂帝國的太子殿下,對朝堂權勢,對那九五之位,絲毫沒有爭取之心,這一點,讓聞老這個作為太子親信的人能說啥?


    而讓聞老更加不解的是,自家太子雖然驚才絕豔,可是卻沒有問鼎帝國九五之心,那上麵的人,自己真正的主子,又為什麽會派遣自己和影衛兩人前來,自小守護這人?


    雖然心底不解,可是聞老麵上卻一點兒都不顯,看起來和尋常無疑……


    “人已經放出來了?”軒轅沐聽到聞老這話,緩緩的抬起頭來,道。


    “沒錯,按照殿下的旨意,已經放出來了,而且,他也遵照殿下的意思,在府外候著,打算聽從殿下教導!”聞老聞言,垂眸,恭敬的道。


    “嗯……”軒轅沐聞言,低低的應了一聲,然後,緩緩的從書桌後走出來,打量著聞老道,“其實,本王一直好奇,帝國的七皇子軒轅澈風華正茂,也算是一有能力的兒郎,背後更是有整個姚家作為後盾,可是,當年那個身居太子之位卻連意識都沒有的本王,卻從他的手裏死裏逃生,好好的活到了現在,活到了驚豔整個大陸,聞老,你說,這是為什麽?”


    “……”聞老聞言,嘴角忍不住的一抽……


    這話問的……


    那還用說麽?


    還不是他和影衛兩人日夜不眠不休,守護在這人身邊十數載,再加上羅家之人關照有家,羅渡小侯爺寸步不離,所以眼前這人才能在七皇子和其母族的算計之下,活了下來……


    那段歲月,如今迴想起來,那都是一把辛酸淚啊!


    至於為什麽?


    別問聞老為什麽!


    因為及至現在,聞老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


    一個並沒有問鼎帝國九五之心,並不是天外天大陸未來帝王的人,怎的就能引起了他的主子側目和關照,這一點,聞老好奇了十數年,而且眼瞧著,還要繼續好奇下去,並不會有人給他一個迴答的樣子……


    “那定然是因為殿下福澤深厚,神明庇佑!”想了想,聞老還是打著官腔道。


    “福澤深厚?神明庇佑?”軒轅沐聽到聞老這話,頓時就笑了,紫金色麵具之下,深如寒潭的眸子,目光灼灼的打量著聞老,軒轅沐緩緩開口道,“你說,這世上,真的有神明嗎?天外天之上,真的有神明仙境嗎?”


    “這個……”聞老聞言,嘴角忍不住的一抽,“想來,是有的吧?要不然的話,顧相府的二小姐也不會成了神女,受盡世人崇拜……”


    這還用說嗎?


    那是肯定有!


    必須有的啊!


    不然的話,他老人家和影衛兩人是從何而來的?


    隻是,這話,聞老和影衛卻打死都不敢說而已!


    “嗬嗬……”軒轅沐聞言,再次輕笑了一聲,轉身,不再看聞老一眼,背著手道,“顧相府的事情處理的如何了?神女顧天瑤傳信迴來,即將迴歸,那個不管不顧的女人竟然撞了上去,你可曾按照本王的吩咐,安排妥當?”


    “迴稟殿下,已然安排妥當!”聞老聞言,當即躬身開口道。


    那在顧相府門前,夾雜在人群之中,擅動眾人,引出當年舊事,懷疑是戚夫人從中作梗的人,並不是真的百姓,而是聞老按照軒轅沐的吩咐,派去的……


    “那如今情勢如何?”軒轅沐聞言,複又開口道。


    “咱們的人當眾質疑相府夫人的險惡用心,提及陳釀往事,使得相府夫人方寸大亂,顧榮國見此,當即迴府閉門不出,大抵是想著待得時間過去,流言散去,再做一些表麵文章將今日之事掩蓋過去……”聞老聞言,想了想,還是將具體的情況迴稟道……


    自家殿下對那長生殿的姑姑,還真是前所未有的上心啊!


    那長生殿的姑姑想要對付顧相府,沒有辦法嗎?


    身為權傾長生殿的女子,那女人但凡動一動手指,那顧相府大抵也就離在帝都除名不遠了,那女子若想毀了顧相府的名聲,更是輕而易舉……


    可是……


    那長生殿姑姑偏偏沒有那個心啊!


    那長生殿姑姑沒有這個心思倒還罷了,反倒是自家殿下,很是上心,竟然將當年的陳年往事給翻出來……


    這是要給長生殿姑姑洗白的節奏麽?


    “掩蓋過去?哼!休想!”軒轅沐聞言,當即冷哼了一聲,道,“他想要掩蓋過去,本王卻偏要他置身風口浪尖,抽身乏術!”


    “噶?殿下您的意思是?”聞老聞言,一愣,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顧長生深陷非議之事,仍是本王既定的太子妃,顧長生深陷與人私通傳聞,牽連的本王都聲名掃地,本王如今想來,越發覺得過不去心中這道坎,打算和那顧榮國翻一翻舊賬……”軒轅沐說著,伸手,在書桌上敲著道,“吩咐下去,將顧相府內帷不休,相府夫人名不正言不順為難正妻之女的事情,給本王傳出去,本王要人盡皆知,要帝都流言滿溢,要顧榮國焦頭爛額!”


    “額……”聞老聞言,老臉之上,嘴角頓時一抽……


    這……


    得多大仇啊?


    聞老是真的很想問問,那顧榮國到底是如何得罪了眼前這位主子了,瞧這坑給挖的,這是不埋死人不罷休的節奏嗎?


    “可是殿下,那神女二小姐即將迴歸,她……”她可是陛下看好的太子妃人選啊……


    聞老欲言又止……


    “她如何?她是老頭子看上的人?”軒轅沐聞言,不用聞老把話說完,就徑自的接口道“既然老頭子看上了她,那大口取進宮中!後宮佳麗三千,也不差這一人!”


    “殿下您說笑了,您明明知道陛下那是為你選的太子妃……”聞老聞言,頓時就一腦門冷汗了……


    “嗬嗬……”軒轅沐聞言,冷笑了一聲,轉頭看著聞老,譏笑道,“你以為,她是真的傾慕本王,還是傾慕本王的太子寶座?”


    “……”聞老聞言,一愣。


    “顧榮國狼子野心,從今日他與太後合謀就可見一二,他想要做那有著擁立之功的人,他想要做國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到這裏,軒轅沐冷哼了一聲道,“可惜的是,本王已經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直言,對那皇位不感興趣,想必,如今顧榮國也不會願意在本王的身上下功夫了,更不會願意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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