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無絕說著,就往顧長生深深的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顧長生心底一陣莫名,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有無從說起。


    而弑無絕,也沒有給她說話的時間,一眼看過,轉身就往欺天殿內殿走了進去,一直走到白玉床邊,才停住腳步。


    顧長生身體還很虛弱,動作比弑無絕慢了許多,可還是晚了他一步,走了進來,見到弑無絕望著白玉床有些發呆,顧長生的嘴角忍不住的一抽。


    說實在的,這個白玉床,她此次醒來就是躺在這個床上,這十天半個月,十有八九的時間,也是躺在這個床上,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


    她還曾因為城主府的大手筆而嘖嘖稱奇過,畢竟,這樣一張大大的暖玉雕成的床,可不是有錢就能做的出來的,這是得多大的氣魄啊!


    顧長生自認為,她的南疆可以稱作是富甲天下了,可以用白玉當山門,而這城主府也差不到哪裏去,這樣上品的暖玉,可不是很多見的!


    可是,這床被她睡了這麽久,如今被弑無絕這麽看著,顧長生沒來由的,就覺得一陣兒怪異!


    有點兒不舒服有沒有?


    畢竟,若是按照尋常人家的規矩,這女子的閨房,那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別說是外男了,那就算是自己的手足兄弟,隻要是個男性,都不能擅入女子閨房,更別說盯著一個女人睡過的床猛瞧了!


    弑無絕的動作,用一個詞形容,那就叫孟浪!


    嘴角微抽,弑無絕的凝神盯視,讓顧長生頗有些訕訕,丫的,雖然說這裏是城主府吧,是弑無絕的地盤吧,可是,這弑無絕的舉動,也忒沒頭沒腦了些啊!


    不要看她睡過的床了!


    她剛才偷偷從床上爬起來沒話找話的去尋淩兮說話,這床榻可沒收拾,錦被還亂的很呢,依稀還能看到她爬下去弄亂的痕跡呢!


    盯啥啊!


    盯的她怪別扭的!


    “嗬嗬……”訕笑兩聲,顧長生覺得,她有必要說些什麽,清了清嗓子,顧長生終於找到了語言來打斷弑無絕的凝視,“弑無絕,這床瞧著著實是好,玉質上乘,冬暖夏涼,你適才不是說要要送我東西嗎?莫不是要把這玉床送給我?”


    弑無絕聞言,當即迴神,轉過頭來,一臉戲虐的看了顧長生一眼,那眼神中,頗有幾分深意。


    顧長生被他這一眼看的,愈發的尷尬了,可還是厚著臉皮道,“嗬嗬……那什麽,你要是真送我的話,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這玉床我還真是喜歡的緊,隻是若是要運迴我的天宮,怕是要費些周折……”


    古代好啊,古代民風淳樸,古代空氣清新無汙染,可是古代沒有大卡車啊!


    拒顧長生目測,要運送這張白玉大床,還真是要費些勁!


    玉這個東西,它矯情啊!


    碰不得擦不得的,就算是放在現代運輸,那也是得小心翼翼,更何況是在這運輸靠馬車板車,走路純11路的古代?


    這是個問題!


    少不得要興師動眾!


    眼下顧長生也不擔心周沐了,左右那廝既然下了決定,就無從更改,她也就隻能在精神上支持他了,若是他真的出現什麽不測,大不了,她陪著他就是了!


    是以,顧長生聽從弑無絕之言,決心在欺天殿中,等著周沐自己來,到時候在規勸他一番!


    再是以,顧長生一手捏著下巴,像模像樣的把白玉床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暗自計算著把它私吞了的可能性!


    一旁的弑無絕,是真的被顧長生的話語,還有她臉上的表情給弄得無言以對了,薄薄的嘴角微微抽搐,無奈的搖了搖頭,再迴神時,臉上已經掛起了一抹邪獰的笑意,看著顧長生,好笑的道,“美人兒當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你怎能確定,此玉就真的是金鑲的玉?萬一,它隻是裹玉的金呢?”


    “嘎?”顧長生聞言,當即一愣,大大的鳳眸眨了眨,一臉驚疑不定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這玉床原本就不是金鑲玉……”


    金鑲玉一個小掛飾,才多大一米米,這諾大的玉床若是拆開,就算不做出一萬個金鑲玉,也能做出八百吧?


    這麽說著,顧長生臉上的表情突然一頓,轉眼驚唿出聲,“啊!不對!弑無絕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這玉床是金鑲玉外麵的金,那真玉在哪裏?什麽寶貝要用這麽名貴的暖玉來保存?”


    說著,顧長生就往於床上行撲了過去,隻是動作,相較於以往要溫柔許多,誰讓她如今的身子虛弱呢?


    趴在玉床上,顧長生一把將鋪在床上的褥子跟錦被掀開,逮著玉床東敲敲西打打,一陣兒搜尋!


    錯不了!


    弑無絕的話中有話,這暖玉床上,絕壁另有玄機!


    肯定藏著什麽寶貝!


    寶貝什麽的,她顧長生最愛了,而且,顧長生的自覺告訴自己,能用這玉床掩人耳目的寶貝,那肯定價值不菲!


    “美人兒你倒是不傻……嗬嗬……”弑無絕看著顧長生的動作,低笑了一聲,轉身,將像個布袋熊一樣掛在玉床邊,勾著腦袋往床底下看的顧長生給揪了起來,臉上掛著邪獰的笑意,無奈的開口道,“別白忙活了,若是能讓你三兩下就找到,此物也不會放在此處這麽久都不被人發現……”


    說著,弑無絕就把顧長生拉到床邊,自己則走到了床頭的位置,長長的白發垂落,遮住了他半邊驚覺世人的容顏,讓這個在暖玉的光輝照耀下的男子,看起來愈發的迷人,饒是顧長生,都被眼前的景象晃得有點兒失神!


    隻是,很快,顧長生的目光,就被弑無絕的動作給吸引了去。


    隻見弑無絕隻是伸出手,在白玉大床的床頭處輕輕的敲了幾下,指尖紅光一閃而沒,轉眼沒入白玉床中,接下來,讓顧長生目瞪口呆的一幕,就發生了……


    “哢擦!”


    一聲脆響傳來。


    原本玉質完整,毫無縫隙的床頭,突然就彈出了一個玉格,格子中間,玉質凝聚的玉氣,有些朦朧!


    顧長生見此,頓時就有些吃驚了。


    這……


    藏的好淺!也好深!


    這玉格,就藏在床頭上,明眼人一進入內殿就能看到,可是,顧長生適才將弑無絕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他打開這玉格時,指尖閃過了一抹紅光,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血!


    以人的血作為機關開啟的關鍵,這簡直就是防盜利器!


    當然,若是技不如人被人知道了藏寶之處,還被人挾製著放血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過以顧長生對弑無絕的了解,她雖然沒有看到過這個男人出手吧,可是他舉重若輕的一個動作,就能改變一切局麵,就像幽穀一戰中那樣,輕輕一揮,扶風天瀾化成的雪狼就毫無招架之力的飛出去了,簡單暴力到讓人不忍直視,深不可測啊深不可測,想要挾製他放血,還真有點兒難!


    “這是……”


    顧長生看著弑無絕從那玉格中拿出的盒子,大大的鳳眸眨了眨。


    這盒子,好生古樸啊!


    就那麽躺在弑無絕的掌心,四四方方的,深褐色的盒身上,雕著丹桂花,偏偏如生,仿佛間,似有丹桂的香氣撲麵而來,隻是以顧長生的眼力,愣是看不出這盒子的材質!


    隻是,單單是這一個盒子,就帶著撲麵而來的曆史厚重感,就像那丹桂的香氣一般,仿佛積澱了無數的歲月一般,悠久綿綿……


    弑無絕像是沒有聽到顧長生的話語一般,長睫微垂,看著自己掌心的盒子,伸手,緩緩覆上盒子上雕刻的丹桂花,仿佛呢喃一般的開口道,“美人兒可知,這欺天殿,為何可以蒙蔽天機?”


    顧長生聞言,木然的點了點頭,“式微帶我去十裏桃林之時,曾告訴過我!”


    不過,眼下,顧長生卻不以為,事情真的像式微說的那麽容易了!


    以一城為陣聚煞,真的能欺瞞天機嗎?


    顧長生不像自家老爹一樣精通玄學,也不是很確定,隻能靜靜的看著弑無絕,看著他掌心的那個盒子,期待他的後續……


    果然,弑無絕沒有讓她等很久,看著掌心的盒子,又出神了一下,才沉聲開口道,“沒錯,整個臨淵城,就是一座聚煞陣,而這欺天殿,就是這聚煞陣的陣眼之所在!無數年以來,我臨淵城都是窮兇極惡之人心目中的聖地,是他們逃出生天的不二選擇,而他們帶來的煞氣,也是維持欺天殿的根本之所在……”


    弑無絕說到這裏,略有遲疑,還是繼續道,“煞氣衝天,天不屑亦棄之,這就是欺天殿可以蒙蔽天機的關鍵之所在,可是世人都忘了,煞氣衝天,天所不容,又何況是人?這欺天殿所聚之煞氣,經年累月,足以摧毀無數城池生靈,更何況是臨淵城?”


    弑無絕的話落,顧長生當即就驚了!


    說實話,若論陣法,她還真沒有什麽家學淵源,可以說是半個白癡!


    可是,顧長生卻從弑無絕的話語中,聽到了另有玄機的味道,這讓身在欺天殿中的顧長生很是驚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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