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聽你那語氣,也不過是個下人!憑什麽在我們麵前唿來喝去?有什麽話,讓你們主子來跟我們說!”


    “對!你的主子若是真有值得我們讓道的本事,那就拿出來亮亮,我們讓道就是,但是,就憑你,還不配!”


    兩個穿著短打,一看就是江湖人打扮的粗狂漢子,對那小廝分外不屑的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我就讓你們開開眼,縱然我是個下人,也不是你等莽夫可以小覷的!”馬上的小廝聞言,當即暴走,臉上的青筋暴動,手中的馬鞭就是一揮,“看招!”


    音落之時,小廝的身形就從馬上一個跳躍,直直的往那兩個開言的粗狂漢子攻了過去。


    “好大的口氣,今日就讓我麽兄弟來領教一番!”


    兩人中的一個漢子見此,怒斥了一聲,也從馬上一躍而起,朝著那小廝就迎了過去。


    雖然這小廝是對著兩個人叫囂,但是他們可做不出來以多欺少的事兒,一對一的單打獨鬥,才是公平!


    “嘭!”


    小廝手中的長鞭動作看似無奇,卻仿佛帶有萬鈞之力,直接往那漢子腰間揮了過去。


    漢子見此,臉色微變,一手挑開背上的包裹,一把大刀抽了出來,連忙擋在腰間,將這一招給化解了開去。


    兩個人頓時就戰在了一起。


    四周的眾人見此,連忙驅馬後退,為他們騰出比試的地方。


    “那是關東雙傑中的老二吧?關東雙節馳騁關東,憑借的就是那兩把九環鋼刀,如今看來,這盛名之下果然名副其實!真是好刀法啊!”


    “聽說關東雙傑中的郝老二,前段時間為民除害,去挑了一個為禍關東的山寨,身上負了重傷,也不知道這傷好了沒,就和人過招。”


    “大家都是應風雲令之召而來,其實完全沒有動手的必要,這在外人眼裏,豈不是窩裏反?”


    “……”


    看著過招的兩人,四周的人竊竊私語道。


    他們的交談之聲,不出意外的傳到了顧長生的耳朵裏,讓她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顧長生卻看得一清二白,這個人稱關東雙傑郝老二的,怕是要吃虧!


    因為從他的招式動作裏,顧長生可以清楚的看出來,他的左腿定然是舊傷未愈,如今下盤不穩,很容易就被那小廝尋到破綻。


    果然,顧長生才想到這裏,比試場地中就發生了變數。


    “嚇!”


    “嗬!”


    “這……”


    “……”


    四周圍觀的眾人,盡皆倒吸一口氣,不敢置信的看向比武場中的兩人。


    顧長生明豔的小臉微凝,也看清了場中的情景。


    郝老二單膝跪地,而臉上,一道深可見骨的鞭傷,鮮血直流,讓他的整張臉看著都有些猙獰。


    常言道打人不打臉,這小廝,下手也忒狠辣了點兒!


    顧長生的眸底,不由得閃過一抹不讚同。


    忍不住的伸手,掀開了車簾走了馬車……


    “你這小子,欺人太甚,江湖爭道,實力說話,理應點到為止,你竟然下手如此狠辣,欺人太甚!”關東雙雄中的老大見到自己的弟弟負傷,當即跑了過去,一把將郝老二從地上拽了起來,背上和郝老二一般無二的九環鋼刀也落在了手中,目光陰沉的道,“今日,就讓我郝老二來領教一下你的高招!”


    “哼!跳梁小醜,也敢在我麵前逞威風,讓你們退避讓道,那是看得起你們,你們竟然還如此不知進退!”手中的馬鞭還在滴血,小廝一臉囂張,分外不屑的看著郝老大。


    “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郝老大也不含糊,九環鋼刀當胸一橫,做了個起手式。


    “那就也讓你長長見識!”小廝見此,分外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眨眼之間,兩人就戰在了一處,一時間刀光劍影,打的不可開交。


    兩人打鬥的空檔,顧長生卻走下了馬車。


    見到顧長生下來,周沐也放下馬鞭,跟著她一起往負傷的郝老二走去。


    “你有沒有怎樣?上點藥吧!”顧長生看著委頓在地,滿臉是血的郝老二,伸手,將一個小瓷瓶遞了過去。


    “多謝!”郝老二聞言,不由得抬頭往頭頂的聲音來處看去,就見自己的身前立著兩道高挑的身影,一男一女,都是麵覆半邊麵具,氣質出眾。


    江湖人不興客套那一套,郝老二也不含糊,當即接過藥瓶,對著眼前這個聲音分外清脆好聽的女子點了點頭算作道謝,然後就用嘴巴咬開藥瓶的塞子,往臉上的鞭傷撒了過去……


    “且慢。”顧長生見此,連忙伸手阻攔。


    “道友?”郝老二聞言,手下一頓,臉上露出一絲不解。


    怎麽這道友喊停他?莫不是贈了他藥,後悔了?


    郝老二想了想,本就是一麵之緣,他負傷這對男女出手相助,他承了這份情,來日也要還上,這就是江湖道義和交情,但是既然人家悔了,那他總不能強求不是?


    是以,郝老二想也沒多想,就將手中的藥瓶重新往顧長生遞了過去。


    顧長生看到郝老二這動作,不由得一愣,一臉摸不著北的樣子。


    “他以為,你是後悔贈他藥療傷了。”周沐見此,哪裏不知道自家女人想的是什麽,當即開口道。


    “呃……”顧長生聞言,嘴角一抽,連忙對著郝老二揮了揮手道,“那個,我不是後悔給你藥了,而是這藥不是用在臉上的,是用在,呃……你大腿根的那個傷口……已經化膿潰爛了對吧?用這個吧……”


    天可憐見的!


    她尼瑪見這郝老二把藥瓶遞迴來,還以為他是讓自己幫他換藥呢!


    若不是顧忌自己南皇的身份,怕自己給他上了這個藥,自家妖孽肯定暴走,誰讓這郝老二腿上的傷,傷的忒不是地方呢?


    大腿根!靠近那啥關鍵所在的地方!


    你這要讓她怎麽幫忙上藥啊?雖然說醫者眼中無男女,但是,她尼瑪不救,這人也不會死,隻是少不得要多受個把月的罪,而她要是救了,自家妖孽分分鍾就能把人給滅了!


    那她這就不是救人,而是殺人了!


    哈利路亞!


    聽到顧長生精準無誤的說出自己的傷處,郝老二染血的臉上先是閃過一抹尷尬,然後就露出了一絲驚歎,說實話,他這傷了已經有十天半個月了,可是傷在那種地方,少不得羞於啟齒,沒想到這個小娘子,竟然這麽給點了出來!


    “讓二位見笑了!謝謝二位贈藥!”郝老二對著顧長生二人抱了抱拳道,卻沒有即刻上藥。


    顧長生見此,想了想,又遞了個藥瓶過去,“這瓶,是治療你臉上鞭傷的。”


    說到這裏,顧長生轉頭,往自家的坐人的馬車上望了一眼,見自家老爹已經領著四個小豆丁從車上下來,正往這邊看著,便對郝老二道,“那邊停著的就是我麽的馬車,馬車被他們攔在城門前不得進去,家人已經下車,不如這位壯士你先到我麽車上處理下傷口,畢竟剛才那一番打鬥,你那傷口……咳咳……定然是裂開了!”


    “這……”郝老二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掙紮,頗有些擔憂的看向正在打鬥中的兩人,那其中有一人,是他的哥哥!


    顧長生見此,自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麽,當即含笑勸道,“別擔心,那人不是你兄長的對手,你若非有傷在身,和他也有一戰之力的,先去療傷吧!小翠,你去馬車邊候著,等下幫這位壯士處理一下臉上的鞭傷。”


    “是,娘子。”小翠聞言,當即含笑應道。


    郝老二想了一下,也沒多做客套道,臉上滿是鮮血,對著顧長生和周沐一抱拳道,“大恩不言謝,那就謝過二位了!”


    “客氣!”


    “客氣!”


    顧長生和周沐見此,略一低頭還禮,對著郝老二做了個請的姿勢,小翠更是上前一步,將一瘸一拐的郝老二扶著往自家的馬車上走了過去。


    將手上的郝老二給打發到了馬車中處理傷口,顧長生和周沐迴頭,就看到場中對戰的兩人已經分出了勝負。


    不出意外的,郝老大勝了!


    而且,勝的也很漂亮!


    那小廝將郝老二臉上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鞭傷,郝老大以牙還牙,隻不過下手明顯輕了許多,在那小廝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刀痕!


    刀痕和鞭傷不同,傷口沒有那麽猙獰,更何況郝老大還手下留情?


    是以,小廝的臉上隻有幾滴鮮血留下,看著雖然有些寥落,但是總歸傷的比郝老二要輕的多。


    “你傷我兄弟一鞭,我還你一刀,這筆賬就此算清,江湖再見,各不相欠!”看著站在那裏臉上帶著不敢置信的小廝,郝老大按照江湖規矩,抱拳為禮,沉聲道。


    顧長生見此,不由得點了點頭,這郝老大,倒是個知道分寸,拿得起放得下的!


    這件事兒到底,差不多也就結了,隻要這個囂張的小廝,不再張揚跋扈的讓人提前讓道就好!


    “我府上的帳,可不是這麽算的!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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