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些什麽?我娘她……”小雷子哪裏見過這陣仗,當即就被嚇到了。


    遇到一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人就已經夠嚇人的了,而這個人還張口閉口的她娘是什麽大長公主,那就更嚇人了!


    饒是小雷子這幾年跟在顧長生身邊,膽子著實長了不少,也被這突然出現的變數給嚇得不輕。


    “蒞陽,你是不是弄錯了?小雷子的父親,是個廚子……”顧長生抽了抽鼻子,呐呐的開口。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年就是小雷子賣身葬父,才被她撿迴來的,對吧?


    當時妖孽也在的說……


    “不可能!皇姑姑是個烈性女子,對杜明禮一往而情深,絕對不可能再尚夫他人!”蒞陽郡主毫不猶豫的開口,抬手指向小雷子,一臉篤定的開口,“她,肯定是因為她!皇姑姑身為大長公主,和杜明禮糾結許多年,最終因為杜明禮納的貴妾生下一雙兒子,而心灰意冷,朝堂聯姻,皇姑姑原本是答應了的,最後卻在待嫁之時詐死出走,肯定是因為她!”


    小雷子隨著蒞陽郡主的話節節後退,一臉慘白,她猛然間響起,自家娘親好像從未與父親同室而居過……


    “有沒有搞錯?”顧長生聞言,當即就愣了。


    難道說,不光小雷子的娘來頭甚大,她的爹其實也不是個廚子?


    “不用懷疑,皇姑姑出走之時,已經有孕在身,小雷子的生父是杜明禮,而非那個廚子!”


    周沐領著一雙錦衣華服的男女走進大殿,聲音清冷無波。


    “你知道?你一早就知道?”顧長生看向那個向自己走來的紫金色身影,眨巴了一下雙眼,開口。


    “是,本王知道。”周沐走上高階,攬著那個傻愣傻愣的女子坐下,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笑開口,“初見小雷子時,她麵黃肌瘦,根本看不清長成什麽模樣,後來被你養的愈發珠圓玉潤,倒是和昔日的皇姑姑多出了幾分相似來。”


    這是在誇她養豬養的好麽?別人倒還罷了,她家以胖為美的小雷子,是真的把自己當豬養的!


    顯然,養的還很成功,現在的小雷子,長的可富態了,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不光本王知道,想必杜辰之心底也未嚐不曾疑惑。”周沐笑了笑,輕聲開口,“據聞,杜明禮的書房中,掛著一幅皇姑姑的畫像,她們母女長的甚為想象,認不出有點兒困難。”


    顧長生聞言,暗自搖了搖頭。


    帝王家啊,就是亂啊!


    “那我爹他?”小雷子不敢置信的轉過頭,她娘是公主,那她爹是誰?她曾經的爹爹是誰?


    周沐聞言,轉頭看向小雷子,目光中難得的帶了絲溫潤,“你那爹爹,原本是宮中禦膳房負責摘菜的一個太監,受了皇姑姑恩惠……”


    小雷子聞言,身子頓時有些搖晃。


    這一日的聽聞,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皇妹!皇妹!哥哥就說,你絕對不會死的,你那麽叛逆的性子,怎麽可能會死呢!你果然是逃了!”


    顧長生這邊幾人在討論,殿上也上演了一處兄妹相逢的好戲碼。


    “那人誰啊?”顧長生被這衝破屋頂的嚎聲給唬的一愣一愣的,多久了,除了自家人,都沒有人敢在她麵前大小聲了,如今,竟然遇到了一個這麽不怕死的,沒看到她家女官都磨刀霍霍向豬羊了麽?


    “嗬嗬……這個你得問元寶,他跟這人比較熟。”周沐輕笑一聲,顯然心情好好。


    顧長生聞言,當即將目光轉向了站在一旁,一臉苦大仇深的元寶。


    元寶心底那個汗啊,恨不得吐血三升啊有沒有?


    自家爺這話說的,是幾個意思?到底幾個意思?為什麽他感覺到了深深的惡意撲麵而來?


    不說話,打死都不說話,就算自家娘子把他身上盯出來幾個窟窿,他也不說話!


    “今日有人拖家帶口尋到本王走後門……”周沐斜倚在顧長生的龍鳳大椅上,瞄了一眼元寶,一臉戲虐的開口。


    顧長生被他這姿態撩人給撩的一愣一愣的,不得了,天皇老爺啊,她家妖孽最近的麵部表情包越來越豐富了,這跟她認識的麵癱冷臉妖孽完全不像是一個人哇!


    還有,擺這麽撩人的姿態撩撥誰呢?


    顧長生猛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丫的,她是個很有節操的人,絕壁不會看美男看的眼直流口水!


    “走後門?還有人尋你走後門?”顧長生假咳了兩聲,不再看鳩占鵲椅的妖孽,從他懷裏往一旁挪了挪,轉移話題。


    “恩,走後門,想通過本王進你的天宮來蹭飯。”周沐點了點頭,分外正兒八經的開口。


    “噗!”


    顧長生聞言,當即就噴了。


    連著一旁伺候的好些個女官也都有些哭笑不得。


    來天宮蹭飯?誰這麽大膽?這麽大的麵子?


    “妖孽,你確定你沒在說笑話?”顧長生整理了下表情,好笑的看著斜躺在她椅子上的男人,蹭飯?這人整日裏來蹭吃蹭喝還經常捎帶上元寶也就罷了,竟然還接了人家走後門來她這裏蹭飯的差事?這是真的不把她天宮的口糧當口糧啊!


    “呐!可不就在那裏!”周沐對著殿上就差哭天抹地述說思妹成疾的男人,挑眉開口,“暉王嫡子,榮郡王周榮,就是他尋了本王走後門來你這裏蹭飯……”


    “噗!”顧長生聞言,又是一噴,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近在尺咫的男人,呐呐的開口,“你們周氏皇族,管不起自家子嗣的飯麽?”


    要不要窮成這樣,她可是記得,絲毫沒有打劫過大周來著……


    “咳咳……”周沐聞言,掩唇咳了咳,“本王隻是覺得,饒是元寶都能整日裏來你處蹭飯,總不好將元寶的師傅拒之門外不是?”


    師傅?


    顧長生聞言,頓時就一臉不敢置信的長大了嘴巴,木木的轉頭,看向自家的小二缺元寶,“教什麽的師傅?”


    元寶聞言一噎,頭都快要低到胸脯肉裏了,知道這下是躲不過去了,隻得一臉認命的開口,“吃。”


    就這一個字,頓時惹的顧長生一陣兒哈哈大笑。


    笑話!


    這是她連日來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


    吃飯這事兒,生理需要,竟然還需要師傅?元寶這師門拜的,還真是別樹一格。


    饒是被自己的身世給弄得一愣一愣的小雷子,也被元寶給逗樂了,她素來和這個懂得欣賞她廚藝的吃貨關係最好了。


    顧長生見小雷子重放笑顏,心頓時舒展開來,身世什麽的,對於一個尋常人來說,一時間很難適應是肯定的,但是,她家小雷子從來不是一個人,不論她是誰,都是她的家人,不是嗎?


    “這不是笑話,元寶這個不中用的貪吃,並非毫無來由,幼時他就跟隨在本王身側,本王住在赫天宮中,正好與先端容皇後比鄰,皇妹蒞陽喜歡和本王一起聽皇姑姑講話本子,而本王這貼身小太監,則被素來以貪吃聞名的周榮給勾搭了去,這樣一來二往,周榮每次偷盜禦膳房和生擒司都沒拉下他,可不就養成了他這個小吃貨,想來那段歲月,本王家的元寶,倒是比本王過的還滋潤許多……”周沐說著,嘴角的弧度就越勾越大。


    無情帝王家,幼時的這一抹親情,已經是他對深宮最後的迴憶了。


    “周沐你說話可要憑良心!”


    就在周沐說著的時候,周榮丟下自家妹妹不顧,提著衣衫巴巴的就跑到了台階上,指著周沐的鼻子不依的開口,“說的跟本王虧待了你似得,小時候本王哪次偷了吃食少了你的?隻是你整日裏故作老成,對本王偷來的吃食不屑一顧,久而久之,本王也懶得拿熱臉貼你那冷屁股了,現在說起來,倒像是本王對不起你是的,你莫不是要賴賬?”


    “不敢。”周沐低笑。


    “那就好那就好。”周榮聞言,頓時就拍著肚子放心了。


    顧長生卻已然被眼前的這個男人給嚇著了,若是不出意外,這人就是暉王嫡子周榮,可是,堂堂榮郡王,周榮長得也算是儀表堂堂,遺傳了周氏皇族的好相貌,但是,這動不動就拍肚子的小動作,還有這一身煙熏火燎甚像廚子的味道,哪裏來的?


    還有,他竟然敢對著周沐橫眉冷眼,大唿小叫的!


    除了周宗寶,這是顧長生見過的,敢如此對待她家妖孽的第二人,膽兒忒肥啊有沒有?


    饒是顧長生的眼神忒明顯,讓拍肚皮的周榮終於想起了正事,變臉變的那叫個快,瞬間就還上了一副狗腿子的嘴臉,彎腰斂手的對著顧長生又是打躬又是作揖,“想必這位就是南皇吧?弟妹,你這生的可真是好相貌,瞧這長相,傾國傾城賞心悅目啊,瞧這氣派,一看就是當皇帝的人,器宇軒昂啊……”


    傾國傾城賞心悅目,她可以當成誇她長得好,勉強受了,可是這器宇軒昂?


    顧長生嘴角微抽,丫的這周榮,確定他沒用錯形容詞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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