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站在自家王府門前,身邊站著一排……呃……陽春白雪的青年兒郎……


    他很自覺,早就去打聽了規矩,是以,從府裏挑揀出來的,都是正兒八經的清白美男!


    周沐已然入京,他的百萬大軍也已經停在了上京城外,南皇入住天宮行宮,上京城的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唯獨對於他們這些個曾經禍亂上京的王爺的處置還在擱置狀態。


    梁王雖然容易被槍使喚,但也不是個純傻子,此時也明白了,什麽叫大勢已去!


    是以,他真的是不想爭不想搶,隻想能活命就好!


    能在顧長生麵前落個好,待他們大婚過後被清算時,說不定能留下一條命不是?


    是以,梁王腆著一張老臉,笑的很是諂媚。


    但是紅岩嬌嬌卻絲毫不給麵子的冷哼了一聲,坐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的睨了梁王一眼,那眼神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嘴角一撇開口,“梁王說笑呢?你府裏的人即便是長成一朵花,本官也不敢抓!”


    “這……”梁王一噎,搓著的老手一頓。


    “因為髒!沒的沾了你的花柳病,汙了我家皇主陛下的眼睛!哼!走!繼續搜!繼續抓!唯獨不要這家的!”紅岩嬌嬌也不跟他囉嗦,直接招唿著身後數以萬計的手下,浩浩蕩蕩的繼續搜捕去了。


    徒留梁王肥肥胖胖的身子站在自家王府門前,在蕭瑟的風中淩亂,病態的老臉上又白了幾分。


    地毯式的搜捕抓人,沒有一家落下的,唯獨他這個梁王府!


    唯獨他這個梁王府幸免於難!啊!不是幸免於難,是被……嫌棄了?


    “嗚……天要亡我周梁啊!”梁王一拍大腿,當即就哭了。


    是以,當紅岩嬌嬌在夜色中繼續禍禍皇親貴胄府邸時,某一個被嫌棄的王爺終於借著這個機會逃出了關禁閉的禦林軍監視,巴巴的進宮了。


    周臨帝已然聽到了內侍們傳來的消息,說是南皇下旨,在街上大肆抓捕美男壯丁,意圖充盈天宮!


    他正氣急敗壞的無奈繞圈圈呢,白頭發都多生了幾根。


    他也想過不時就會有下麵的王爺郡王進宮來告狀,但是,他獨獨沒想到最先趕來的是梁王,而且梁王不是來告狀的,他是來哭訴的!


    哭訴南皇的人抓了所有人家的人,獨獨沒抓他家的!還哭天抹地的言這是要絕了他的生路啊!


    周臨帝給氣的啊,差點沒翹辮子過去,他老人家龍須都愁白了,正想著怎麽處理這事兒呢,他這個兒子倒好,竟然因為沒有被抓走人來他麵前哭訴,這……這可真是氣死他了!


    沒二話,周臨帝當即命人,將梁王叉出去,敲上一頓板子扔迴他的王府繼續圈著去!


    “陛下,老奴已經和韓秋見過麵了,韓秋和韓墨姐弟兩人對南皇評價都很高,死心塌地不說,皆言她是古往今來的奇女子,這事兒,倒也未必就是我們想的那樣。”韓善想了想,還是上前寬慰周臨帝,滿門被冤殺,他如今隻有韓秋和韓墨兩個親人了,對那一雙侄兒的話,韓善深信不疑。


    “可是你也說過,南皇其人,最是囂張紈絝,不拘一格,這事兒,倒也像是奇女子能幹得出來的!”周臨帝一想到自家未過門的孫媳婦在抓美男充盈後宮,就是一陣兒肝疼,“而且,傳言中,南皇甚喜美人,身邊之人不論男女,容貌都是上佳者,跟有甚者,朕那親家兒子也在她的天宮行宮中,他是江湖上傳言的天下第一美男子!”


    “陛下說的是樓爺吧,可是樓爺他和南皇陛下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是……”韓善想了想自家侄女跟自己說的話,連忙解釋。


    “不論是與不是,她都未曾避嫌不是嗎?”周臨帝一臉苦大仇深的開口,“哎,愁就愁在她是南皇,她可以恣意妄為……”


    “陛下……”韓善還想再解釋。


    “你也不必說了,朕親自去問個明白。”周臨帝甩了甩手,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陛下!”韓善跺了跺腳,無奈的跟上。


    ……


    天宮行宮之中,隔絕了外麵的兵荒馬亂。


    顧長生一家子大大小小外帶著許多近身伺候的女官都很有口福,吃了個飽飽。


    然後,周沐因為陪著顧長生逛街了大半天,隻能趁著她給小顧澤講書的空檔迴太子宮邸去處理些手中的事務,當然,周沐臨行前很是篤定的告訴顧長生,他還會迴來的。


    顧長生對他這種樂此不疲的兩邊跑精神,表示了深深的鄙視,她自然知道他嘴裏的迴來是怎麽個迴來法,爬牆外加爬床,尼瑪,她家妖孽已然是輕車熟路很是嫻熟了!


    好好的一太子,愣是被養成了梁上君子,上來上去的,這可怎麽是好?


    傳出去,丫的,她沒的又要擔上一個紅顏禍水的名頭,她很冤!她真心冤!


    人的名樹的影,她尼瑪作為名人,眼瞧著就快要沒影了!


    這個無言以對。


    顧長生自知想要攔著他那是徒勞無功的,也就由著他去了,到了書房,開始檢查小肉包和黑臉小韓墨近日來的學業。


    小肉包人小鬼大,雖然頑劣成性,可是確實有頑劣成性的資本,書念的倒是極好的,可是黑臉小韓墨就不行了,習武兵法他感興趣,學的如魚得水,可是真要說起課業學問,那……那簡直就是一個扶不上牆的阿鬥!


    而這次,這個阿鬥又加上了一個人,那就是行宮中才八九歲的粉嫩小佳人巫常月!


    曾經的巴蜀小巫主,如今巴蜀巫常家碩果不多的小天巫巫常月大人,她的學問,咋說呢……她們巴蜀人心氣兒高啊,那學問,也僅限於認字而已,端是讓人不敢苟同!


    “族姐……”巫常月對於讀書一事,很是抗拒。


    “叫巫主或者陛下!”顧長生拿著一卷書,頭疼的揉著太陽穴,笑話,這是她家童養媳,叫什麽族姐族姐的,亂了輩分!


    雖然,本來就是亂輩分,但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她不認為真的有必要按輩排字!


    “那巫主,我真的不是學書的料,我去練習巫術怎麽樣?”巫常月撅著小嘴,抗拒。


    “不行!你家巫主我就是琴棋書畫不會的料,我一定要將你培養成一個大家閨秀中的極品閨秀!”童養媳童養媳,養歪了迴頭連個能埋怨的人都沒有,是以,顧長生很盡心盡力的。


    她堅持的認為,自己雖然也是頂好的,但是,頂好她一個,已經幸福她一家了,沒必要再多一個頂好的兒媳婦!


    “……”巫常月頓時就氣餒的不言語了。


    “大媳婦兒不怕,你不會背書我也不嫌棄你!”小肉包在書桌後往巫常月挪了挪,肉嘟嘟的小臉上滿是正經,低聲道,“迴頭我給你開小灶,我教你背書。”


    “哼!”巫常月很不給他麵子的白了他一眼,她可是小天巫,她用得著一個比她還小的娃兒教嗎?那太有損她天巫的威名了!


    自己學!打死不讓身邊的小娃兒教!


    可是,沒過一會兒,巫常月就從書裏抬起了頭,一臉委屈的看向坐在前麵的顧長生,“族姐……”


    “巫主!”


    “巫主,這個字怎麽念?”巫常月把手裏的書卷往前伸了伸,指著一個字開口問道,“狹隘(yi)?”


    “狹隘(yi)你個鬼啊!狹隘!狹隘!這個字昨日教了你三遍了,三遍了!”顧長生頓時就敲桌子了。


    阿鬥,十足的阿鬥!


    “可是,這邊明明是多多益善的益啊……”巫常月被吼的很無奈。


    “你今日還吃了火鍋豬肉,豬肉在你肚子裏,你是不是也是豬不是人啊?”在巫常月類似的問題出現了無數遍之後,顧長生真的忍不住暴走了!


    “……”


    巫常月低頭,分外委屈,她是天巫哇,她明明隻要當好小巫女就是極好的了,可是……為嘛她要學琴棋書畫?為嘛她要學針黹女紅?明明她們巴蜀的女子,不是醬紫的哇……


    怪就怪在,小肉包喜歡,而顧長生對巫常月也很喜歡,是以,全然是當童養媳來培養的!


    顧長生見好好的一小姑娘都快被自己罵哭了,當即緩了臉色,很是無奈的開口,“好啦好啦,慢慢學,不著急的。”


    “恩。”巫常月委委屈的應著。


    小肉包在一旁一臉肉疼的看著,黑臉小韓墨在另一旁幸災樂禍的想著,好歹有這個小天巫在,他終於不是家裏學問最差的孩子了,終於有人墊底了,好開心!


    果然,有比較才有平衡,連學問差到爆,差點氣死過顧長生的黑臉小韓墨,在巫常月的對比之下,都有那麽一絲絲驕傲自信油然而生……


    顧長生平日裏雖然說是漫不經心,可是對於家中僅有的這三個小娃兒還是蠻上心的,是以,在自家義父昏睡得個好眠的時候,她隻能勉為其難的擔當起了晚課先生,結果,非常的差強人意哇!阿鬥一拖三,何況是三人裏就一個不是阿鬥?愁煞人!


    她這邊教娃兒們讀書,那邊迴去處理公務的周沐,卻被守株待兔的周臨帝給堵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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