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打的毫無懸念!


    夏如言必勝的結局,用腳趾頭都能猜到!


    而顧長生則許她,勝了就可以去投靠紅日城中的暗夜軍。


    走了好遠,元寶還在糾結自家娘子的神通廣大,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花恆漫天給陰死了,還順帶了她的十來萬兩族聯軍!


    “娘子,夏如言既然有兵可用,你怎麽不讓她乘勝追擊,反倒讓她退迴紅日城了呢?”元寶充分的發揮了好奇寶寶的本色,不懂就要問。


    花恆漫天今日帶來的是花恆和香卡的兩族聯軍,十萬之數,卻隻是小部分,真正的大部隊還在山後!


    照著元寶的意思,留下夏如言跟兩族聯軍死磕,多好!


    顧長生聞言,白了他一眼,奕奕然的開口,“夏如言的北大營隻有十萬大軍,而香卡一族卻集結了數十萬大軍兵圍紅日城!暗夜軍可以以少勝多不是偶然,是一年艱苦卓絕的訓練所致,可北大營的兵馬不一樣,我不能奢求,他們也能以少勝多!”


    顧長生從不打沒把握的仗!


    “而且,夏如言的北大營,曾經在花恆一族麾下,如今和花恆一族鬧掰,補給軍需沒了著落,元寶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餓著肚子上戰場,縱然是神兵天降,也會變成繡花枕頭!”顧長生被周沐抱到馬背上攬在身前,猶扭著脖子看著元寶,“以上是兩個原因,但是最重要的原因是,暗夜軍需要操練,而夏如言退居紅日城,則把數十萬聯軍的路給讓開了,紅日城圍城之戰將起!”


    “元寶啊,暗夜軍從出發到現在,都太過順遂了,安逸使人退步啊,不讓他們體會一下兵臨城下的恐懼,他們是不會知道天高地厚的!數十萬大軍圍困紅日城,想想都覺得壯觀,這熱鬧,注定跟我們無緣了啊!”


    顧長生說到最後,不無遺憾的歎了口氣。


    一旁的元寶聞言,頓時就無語了!


    幾匹快馬前後行,元寶和四喜麵麵相覷,無語的看著前麵被自家爺攬在懷裏愜意不已的女子,嘴角集體的一抽。


    他家娘子,運籌帷幄,十足腹黑!


    瞧把人夏如言給算計的,前頭明知北大營會中毒,原本說句話提個醒就能搞定的事兒,她家娘子非要拖到北大營岌岌可危之時,才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現。


    這個時候出現,那是相當的卑鄙啊,夏如言說是忠心,但是效忠的卻是一個姓氏,從未精確到人,如今顧長生出現了,以北大營救星的姿態,依著夏如言知恩圖報的性子,定然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收了忠心,還借了夏如言的手除了花恆漫天。


    沒了花恆漫天,香卡和花恆兩族聯軍名存實亡,香卡大軍想在紅日城占據正義之師的名頭,那就有點兒困難了。


    夏如言的北大營十萬兵馬被收編,就意味著紅日城的穩固,意味著暗夜軍有了實戰演習的機會!


    這……一箭幾隻雕了?


    好刁!


    尋思了一路,元寶終於用他不甚聰明的腦子把一切都想通了,想通之後,元寶是真的給自家娘子給跪了!


    不是人!這就不是人!是人怎麽能趕出來這麽腹黑的事兒呢?


    偏偏身為爺的未婚妻,自家娘子絲毫沒有眼殘自己腹黑的覺悟!


    而自家爺,恁那一臉與有榮焉的表情,到底是要鬧哪樣?


    不帶這麽寵媳婦的啊!這可是會寵出事兒來的啊!


    元寶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你說說,他做什麽閑的教給自家爺討好女人的方法?現在好了,他教的,他家爺全用了,還順帶了許多自主發揮的寵妻本性舉動,這……


    “白龍馬,蹄朝西,哎哎……托著唐三藏跟著仨徒弟……”顧長生坐在周沐的懷中,拿著跟枯草,敲著馬頭玩兒。


    一嗓子唱完,顧長生覺得哪裏不對,迴頭瞄了一眼,撇嘴,“這徒弟有點兒多……”


    幽怨……


    還有好多女徒弟!


    瞄了眼身後如花似玉的六朵金花,顧長生覺得,幸虧唐僧手底下沒有她這群徒弟,要不,估計他是到不了西天,也取不了真經的……


    離開北大營戰場之地已經兩三天了,他們終於繞迴了正路,重新踏上了南進之旅。


    隻是這一次,在獨獨芷之後,顧長生卻悲催的連一個攔路的都沒遇到!


    “這不科學啊,香卡天姬這是放棄治療了麽?這是決心不再管我了麽?”又平安無事的翻越了一個山頭,顧長生一臉訕訕的開口,“她這是要給我一路綠燈,讓我通行無阻的節奏麽?”


    這可是別人想都想不來的好事兒啊,在南疆,誰都不想遇到善蠱之人!


    可是,明顯的,顧長生不這麽想!


    她還有個蛋蛋蟲子!她答應了蛋蛋蟲子,要收些蠱蟲來給它條件,也好不負她身為風凰一族的後人,還有巫蠱之王飼主的身份!


    結果,這一路上,她才剛剛收了一條小蛇,還不是她自願的!


    現在,沒人敢來了,那她還尼瑪收個屁啊!


    “天爺,誰來打個家劫個色也好啊!這樣的日子,太尼瑪寂寥如雪了,再走下去,我會懷疑,我是不是身在中原遊山玩水,而不是在南疆!”顧長生趴在馬背上,無限幽怨的開口。


    “娘子你快別亂說!免得好的不靈……”元寶聞言,當即反駁道。


    可是話才說了一半,元寶就等著滴流圓的大眼睛看著前方愣住了,失神的呐呐把未盡的話說完,“好的不靈,壞的靈啊……”


    這下,真靈了!


    顧長生感覺到元寶的異樣,呐呐從馬背上爬了起來,抬起頭往前看去,這一看,她也愣了!


    前麵的山路上,二十來個精壯漢子攬在了大路中央加兩旁,各個一臉不善!


    “此山是我開……”打首的那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咧著一口黃牙,拍著手裏的九環大刀,囂張的開口。


    “停停停!”顧長生聞言連忙伸手打斷。


    她這反應,讓打劫的人一愣,領頭的幾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這一票的人,不是很配合啊!


    “那個這個台詞我知道,我來替你們說!”顧長生一副萬事兒包在她身上的模樣,倚在周沐的身前,拍了拍胸膛,豪氣千雲的大手一揮開口,“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什麽叫聲情並茂,惟妙惟肖?


    什麽叫淋漓盡致,近乎完美?


    能夠有機會重溫這熟悉的台詞,顧長生很開心,也很滿足。


    可是,她馬前的二十來個壯漢卻目瞪口呆了。


    這感覺……


    有點兒不對啊!


    他們怎麽覺得,身份有點兒對調啊?


    其實,他們才是來打劫的對吧?


    被二十來雙不敢置信的眼神望著,顧長生很快就迴神了,連忙擺著手開口,“那個對不住對不住,有點兒跑戲,你們別介意,你們繼續繼續!”


    一定是她這幾天的日子過的太消停,才會這麽抽!


    別說蠱蟲了,連隻蠱毛都沒遇到,身上倒是快要閑的長毛了!


    說到最後,顧長生還用手比劃著請的姿勢,一臉的誠懇狀。


    周沐低頭,看了眼懷中玩心大起的女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眸底的縱容不言而喻。


    打劫的人聞言,臉上青紅藍綠的轉換了一圈,相對無言,非常想哭!


    恁見過被打劫的邀請打劫的繼續的麽?


    這女人是跑戲!現在他們都跟著串戲了啊!


    這個女人插科打諢的幾句話,愣是把他們往常打劫的常用套路給全部打散了,如今,他們竟然不知道這戲該怎麽唱下去!


    “咦?忘詞了麽?要不要我提醒你們一下?”顧長生是個很厚道的人,搶了人家兩句對白,深覺虧心,當即溫良的開口。


    打劫的漢子們,臉頓時就黑了下來。


    元寶和四喜則是趴在自己的馬上,說啥也不抬頭了,那抽搐的肩膀,透露了他們此時的心情。


    他們曾聽小翠提起過,自家娘子堪稱打家竊舍人的死敵!


    完克!克的死死的!


    打劫她家娘子,那就是拿鞭子撓屁股,找抽!


    打劫的人被顧長生弄得欲哭無淚,身為劫匪,他們要讓一女人教台詞……


    這……這要是傳出去,他們可是沒臉在紅岩山混了!


    “廢話少說,把你們身上的吃的喝的用的,還有錢財,通通叫出來!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過了一會兒,打劫的人總算是找迴了自己的聲音,鼓足了用以開口,隻是那氣的微微顫抖的八字胡,泄露了他此刻的憤慨。


    顧長生聞言,嘴角當即一抽,是以伸著手指頭開始問道,“吃的?”


    “恩。”劫匪頭子點頭。


    “喝的?”顧長生又伸出一根手指。


    “恩。”劫匪再次點頭。


    “用的?”顧長生挑眉繼續。


    “……”劫匪低頭。


    “還有錢財?”顧長生再問。


    劫匪已然不搭理她了。


    可是顯然,顧長生兵不打算就此罷休,她抬著手裏的一根枯草,指著眼前的劫匪們,痛心疾首的開口,“你們,這哪裏是打劫啊!這分明是洗劫好不好!你們劫匪的職業操守哪裏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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