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隻蠱蟲麽?


    隻是這一句,顧長生就對花恆漫天側目不已。


    丫的,這也忒不識貨了啊!


    就這隻蠱蟲,可是獨獨芷的看家本事啊!


    獨獨芷是誰?那可是被香卡天姬請來的救兵啊!


    所以,這隻蠱蟲,那可不是一般的蠱蟲啊!花恆漫天也忒自大了點兒,沒看到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連她的手下都驚恐的睜大了眼睛麽?


    噬靈蟒的反應更是直接,深覺被鄙視的噬靈蟒,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不滿,諾大的蛇頭一轉,長長的蛇信子對著不遠處的花恆漫天就吐了過去。


    刹那間,本該是一片血雨腥風的氣息撲麵而去的!


    本該是嚇也要嚇花恆漫天一跳的!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花恆漫天卻是被嚇到了,但,也隻是被嚇到了而已!


    噬靈蟒欺壓過去的身材威壓,還是蠻具有威脅性的,可是……


    可是被顧長生閑著沒事就扔酒盞裏泡藥浴的噬靈蟒,身上再也沒有血腥的氣息……


    有的隻剩下淡淡的藥香味!


    所以,這威懾,就大打折扣了不是?


    花恆漫天隻是驚悚了一下下就迅速了迴了神,這蟒蛇看著,怎麽像是個食素動物呢?長的雖然嚇人了點兒,可是身上連一點兒血腥味都沒有!


    是以,花恆漫天淡定了,噬靈蟒委屈了……


    若是以前,被它這一吐一嚇,是個人那都屁滾尿流了啊,今天這有點兒反常啊!


    顯然,集天地精華孕育而成的噬靈蟒,還是有一點兒心智的,因為有心智,所以它很快知道了原因所在,因為明白了,所以噬靈蟒灰溜溜的迴頭,看向自家飼主的眼神,那就欲哭無淚了……


    恁說,恁說它這個新主人,咋就這麽愛給蛇洗澡呢?


    洗澡也就罷了,咋就非要把它身上的蛇腥氣和血腥氣也給洗掉呢?


    這下好了,不霸氣了吧?不威風了吧?沒威懾了吧?


    嗚嗚……它身為一條與眾不同的蛇,竟然淪到連普通蛇蠱的威懾力都沒有的地步了!


    這個憋屈……


    “額……我的錯我的錯!”看著麵前晃悠的委屈的大蛇頭,顧長生一臉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利索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丫的,適得其反了不是?


    她受不了噬靈蟒的味道,是以,身體力行的給蛇洗了無數澡!


    再是以,這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她家的第一條真正意義上的蠱蟲,變得忒沒威懾力了……


    怪她咯?


    周圍質疑的目光,讓噬靈蟒委屈的都快哭了,身為蠱蟲中的強者,噬靈蟒從來沒收到如此的無視過!


    這怎麽能忍?


    這必須不能忍啊!


    猩紅的大蛇眼閃亮亮,噬靈蟒的淚水在醞釀。


    至於蛇有沒有淚水這個關於生物學的課題,顧長生不想去研究,可是此時此刻,她深刻的感覺到了自家蠱蟲噬靈蟒的憋屈!


    蠱蟲和飼主之間獨有的心靈感應啊!讓顧長生自己也憋屈了起來!


    “那個,小家夥你可別哭,我這就讓你一展雄風!”顧長生看著眼前的噬靈蟒,安撫的開口,“你是個蟒蛇,你要相信,你是靠能力混飯吃的,不用靠刷臉,更不用靠氣味去熏死人!”


    所以,這個蛇腥氣,那是必須除的!


    這一點,顧長生前所未有的堅持!


    她勇於認錯,但是根本就沒打算悔改!


    “顧長生!”花恆漫天的耐心已經用盡,當即冷嗤了一聲。


    從顧長生出現插科打諢浪費了這許多時間,她開始還有一點兒顧忌,可是見到這隻無害的大蛇之後,那最後的一點兒顧忌也被氣憤所取代。


    怒火,頓時在花恆漫天周身燃燒了起來。


    “打住!你別說話!”顧長生聞言,當即抬手打斷了花恆漫天未盡的話,抽了抽秀挺的小鼻子,撇嘴開口,“你還是別說話了,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想想你也不會說什麽好聽的!”


    “早餐吃的少,老娘心情不好,不想陪你繼續玩下去了,今個這事兒吧,我既然來了,少不得要做個了解!”


    顧長生說到這裏,轉身看向身後不遠處的夏如言,勾唇開口,“夏如言,你不惜和花恆一族撕破臉,隻為全了忠義之心,我且不問你的忠心有幾分真假,你攔住花恆和香卡兩族聯軍,為我的暗夜軍爭取了穩定紅日城的時間,這份恩情,我顧長生是記下了!”


    “我顧長生向來不喜歡虧欠別人東西,是以,這次我會還上你這份人情。”


    夏如言聞言,一臉驚疑不定的抬頭,看向顧長生的目光帶著一絲希冀,還有一絲審視。


    顧長生沒有時間去猜測她的想法,事實上,夏如言相比她的暗夜軍,還是相差甚遠的,即便是這擁兵十萬的北大營,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欠了人的債,終歸是要還的!


    她要做到仰不愧天,俯不愧地!


    “顧長生,你竟然還想保下他們?”顧長生的意思很明確,花恆漫天當即明白她話中的意味,是以臉色頓時陰鷙如墨,沉聲開口,“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竟然還口出狂言要還上夏如言的人情,在這個地方?在我的大軍麵前?顧長生,你是在說笑麽?”


    “說笑?哈!”顧長生聞言,當即就噴了,歪頭好笑的看向周沐,戲虐的開口,“妖孽,你說花恆一族是得多沒腦子,竟然選出了這麽一個蠢蛋的繼承人?這離滅族也不遠了啊!”


    “長生吾愛言之有理,本王深以為然!”作為一個五好賢內助,周沐很是自然的掩藏起了自己剁菜殺神的形象,化身一個縱容女人無下限的男人……


    “嘿嘿……”顧長生聞言,當即就痞笑著迴頭了,“花恆漫天,我是不是說笑,你很快就知道了,老娘說過,殺你,用我的人,你都不配!就我家這條小蛇,就能分分鍾搞定你們!”


    “嚇!作死!”花恆漫天聞言,當即就氣樂了,對著身後的士兵們揮了揮手,很有幾分將軍氣勢的開口,“來人,給我上,取顧長生首級,殺了夏如言!”


    “遵命!”服從是天職,即便是他們不樂意,也不得不為。


    眼瞧著大戰一觸即發,長箭已然在弦,戰火喧天的氣息已然有了征兆。


    顧長生卻雲淡風輕,慢吞吞的對著身邊的噬靈蟒揮了揮手,豪氣千雲的開口,“小蛇啊,上,施展一下你的雄風,讓這些不開眼的東西體會一下,什麽叫蛇的妖嬈!”


    聽到妖嬈一詞,噬靈蟒當即打了個冷戰!


    自家飼主把它丟在酒盞裏洗澡,非要逼它擺出水蛇腰的場景,赫然映入蛇腦……


    那個憋屈啊!比沒有蛇威更憋屈!


    它明明是隻蟒,不帶這麽當蛇養,欺負蟒的啊!


    可是,自家飼主,那就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主,她既然說了妖嬈,那就必須妖嬈!


    必須以及一定!


    否則,下場很慘淡!


    是以,噬靈蟒當即動了起來,踏著魔鬼的步伐,扭動著粗大的腰身,迤邐而飛速的在花恆漫天的大軍中穿梭!


    妖嬈!要妖嬈!非常妖嬈!


    一隻丈高的蟒蛇,那腰身扭擺的姿勢,真心太有幻滅即視感了!


    好多人都不忍直視的閉上了眼睛,這之中,包括了顧長生這兒罪魁禍首!


    噬靈蟒在穿梭,用一種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所過之處,帶出一陣兒粘膩的藥草氣息……


    花恆漫天看著在眼前一閃而過的猩紅大眼,眼底閃過一抹不屑!


    可是下個瞬間,她因為不屑而勾起的嘴角,就僵在了自己的臉上……


    她感覺,自己的動作在變得緩慢……


    緩慢的像是不斷迴放的慢鏡頭……


    而她身後的士兵們,也是如此……


    “蛇眼……紅色……攝魂……噬靈蟒……”花恆漫天不是個真正的傻子,膛目結舌的張口,隻能斷斷續續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傳言中,噬靈蟒蛇眼猩紅,能夠吞噬生靈的魂魄……


    “嘖嘖……還真是尼瑪後知後覺的讓人扼腕!”顧長生倚在周沐的肩頭,看好戲般的開口,“事到如今,你才認出了我家的小蛇,是不是有點兒晚啊?”


    “你……你……你!”花恆漫天看著眼前依舊如置雲端的女子,心頭劇顫,咬牙切齒的開口,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顧長生見她如此,給了大功告成折返的噬靈蟒一個鼓勵的笑容,頓時,得了誇獎的噬靈蟒就滿血複活,高高的氧氣了本來就恨高的蛇頭……


    “有一種藥,叫蛇衣粉,取蛇蛻變之衣混合數十種草藥配置而成,這東西吧,原本對人體無害,前提是人心誌堅定,靈魂抱守歸一!”顧長生說到這裏,緩緩的吹了吹指甲,含笑開口,“可是很不巧的,你這個不長眼的嘴欠女人卻激怒了我,偏偏我家小蛇,世人給了它一個名字,叫噬靈蟒!它別的本事沒大有,最擅長勾勾人家的魂兒,吃吃人家的靈……”


    一聽自己的本事不大,噬靈蟒的蛇頭頓時灰敗的低了下去。


    它家飼主,竟然還是看不上眼它……嗚!


    “你知道蛇衣粉遇到靈魂不穩,會是什麽下場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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