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沒忘了,花孔雀可是剛接了單子,信誓旦旦的要為了一百兩銀子殺她呢!


    哈利路亞!


    自相殘殺,想想都有夠豐富多彩的!


    等她把冒充她母親的人給處理了,再來陪花孔雀打發時間!


    長生醫館的大門口,早已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無他,寒冬臘月,人都很閑不是?


    好不容易有個樂子可以敲,有個熱鬧可以湊,知道的誰會缺席呢?


    “那個!就是那個乞丐婆子,竟然說是藥神長生娘子的娘,真是不知所謂!”


    “就是,富貴門前是非多,這婆子膽子倒是蠻大的,竟敢來顧府門前冒充親戚!”


    “誰說不是呢?俺跟顧府做了一輩子的鄰裏,她母親過世的時候,俺兒子還幫忙抬棺木了呢,這人啊,肯定是冒充的!”


    “可不是怎麽滴,這人啊,怕是餓昏了頭了!”


    “……”


    還沒靠近大門,顧長生就聽到一陣兒圍觀之人的奚落聲傳來。


    聽到這些話,顧長生不由得歎了口氣。


    好吧,旁觀者清,連旁觀者都能分析的那麽清楚明白,當真是她自己愚不可及了!


    這腦子啊,果然還是經常用用,才會聰明。


    這不是,安逸使人懈怠,她都快要變傻了!


    興許,是她心底,真的渴望親情!


    幾個小子合力大開了顧府大門,中門大開之時,顧長生一襲流蘇紅錦長裙,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長生娘子!長生娘子安好?”


    “藥神啊,老頭兒謝過你的膏藥啊!”


    “長生娘子!”


    “……”


    看到顧長生出來,圍觀的眾人紛紛扯著嗓子打招唿。


    顧長生見此,不由得勾唇一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安靜。


    所幸的是,她和妖孽換了庚帖一事,還沒過了明路,她現在就算暗地裏執掌柳州,可其實,在百姓們眼中,那還是蠻親民的!


    “兒……兒媳……”


    台階之下,傳來一聲宛如蚊蠅的低喃。


    顧長生聞聲,不由得眉頭一挑,鳳眸微垂,往下看去。


    “嗬嗬,我當來的是誰,這不是李府的李夫人嗎?”顧長生這一看,不由得就樂了。


    台階之下,一個老婦人趴在地上,頭發亂成了雞窩,還有些許幹草,灰舊的衣衫滿是補丁泥土,破爛不堪!


    可是那張臉,就算是消瘦如柴,覆滿了灰塵,顧長生也記憶猶新!


    她就算窮極無聊,也沒有什麽心思去落井下石,沒成想,這李府的夫人,竟然跑到了她的門前來!


    這尼瑪,千真萬確的不是她的母親!害她白高興了一場!這心理落差!


    靠之!


    “你……”李夫人聞言抬頭,看到顧長生的那一個瞬間,頓時膛目結舌,呆愣住了!


    這……這是曾在她府中呆了五年,被她視為恥辱的那個兒媳婦嗎?


    一襲金銀絲線錯織的紅錦衣,雪狐毛勾勒邊緣,雍容而華貴,讓人不敢直視!


    再看那容顏,依稀中還有幾分昔日的影子,可五官愈發的明豔照人,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肌膚若瓷,五官精致,氣質清冷,宛如傲霜寒梅一般!


    眉間一簇火紅花鈿,更襯得她整個人都高不可攀了起來!


    這個……這個人……真的是她李府曾經懦弱低賤的兒媳嗎?


    “我?沒錯,就是我!”顧長生瞄了李夫人一眼,嘴角微勾,含笑開口,“李夫人貴人事忙,怎的今日到了我的府門前,竟然認不得我這個主人了嗎?”


    “李夫人?”孛兒隻斤念聞言,不由得疑惑的跟月西樓麵麵相覷。


    顧長生在李夫人失神的凝視之下,錦紅長袖一揮,緩緩的在台階之上蹲下了身子,看著李夫人,含笑開口,“李夫人,上京一別,許久不見,不成想,再見之時,李夫人……嗬嗬……竟然變得如此落魄了起來……”


    眼前這個人,顧長生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清晰的記得,為了要迴兒子的戶帖,她在李府在這個老虔婆麵前屈膝下跪之時的屈辱!


    那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初,所受到的最大的屈辱!


    那種感覺,她刻骨銘心,不敢或忘!


    “你!”李夫人聞言,頓時迴神,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


    李府為何沒落,她為何會落到這般田地,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


    可是,現在她已經走投無路,隻能來求這個女人!


    想到這裏,李夫人頓時掩飾掉自己的恨意,換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極力的往台階上爬去,“兒媳……兒媳救我……”


    顧長生抬手一撂裙擺,躲開李夫人伸過來的手,單手支膝,看著眼前落魄的老虔婆緩緩開口,“救你?嗬嗬……李夫人開什麽玩笑?”


    “你可還記得我們最後一次相見,是何等景象?李夫人你是何等的風光無限,高高在上!你又是何等的忘恩負義,甚至不惜以死威逼,將我母子二人驅逐出府?”


    “誰是你的兒媳?哪個是你的兒媳?從我踏出李府那一刻開始,我與你李府就再不相關!”


    顧長生說完,緩緩起身,看著四周眾人緩緩開口,“我身無分文攜子離京,避居柳州故裏,就是不想在和你上京李府再有一絲牽扯!”


    “李夫人,乞巧節之後,西樓殺手閣曾於百裏山下追殺與我,這事兒,想必和你李府脫不了幹係吧?”顧長生低頭沉聲道。


    “嚇!他們還請殺手要害長生娘子麽?”


    “以前沒聽說啊!可既然長生娘子有此一說,那肯定就做不得假了!”


    “這李府,當真是作死啊!”


    “……”


    圍觀之人聞言,頓時就義憤填膺的熙熙攘攘了起來。


    而地上的李夫人聞言,頓時大驚失色,一臉倉惶的解釋,“不!不!那不是我做的!跟我沒關係!都是那個害我李府的嚴賤人!都是她幹的!”


    “嗬嗬……那這次花了一百兩銀子,再次從西樓殺手閣買我性命,想必也和你李府脫不了幹係吧?”顧長生聞言一笑,雲淡風輕的繼續。


    丫的,她終於想到,她怎麽會有那麽窮的仇家了!


    眼前,可不就是麽!


    而且,尼瑪他們還是有前科的!


    “不!不是我!是她!是那個嚴賤人!她花了所有的銀子,要害你!連果腹的銀錢都不剩啊!我這個病,她也不給我看啊!那個賤人!那個賤人!”李夫人聞言,頓時捶地詛咒了起來。


    “嚴沁蕊麽?”顧長生聞言,緩緩開口,無奈的歎了口氣。


    貧賤夫妻百事哀,她沒想過李沐風和嚴沁蕊現在會如何!也不屑去想!


    “對!就是那個掃把星!就是那個賤人!”李夫人聞言,頓時就大哭了起來,“都是她害的我李府落魄到如今地步!都是她害的啊!”


    她錦衣華服的日子,都是因為娶了那個賤人進門,才化成了泡影!


    “如果不是她非要鬧著來柳州,怎麽會鬧到那般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個妒婦!那個妒婦掃把星啊!”


    此時此刻,李夫人哪裏還有曾經上京李府當家夫人的高貴模樣,那簡直就和潑婦別無二致,那是撲地撒潑詛咒連連!


    顧長生看著這樣的場景,不由得搖了搖頭。


    李府一家被削去爵位,一切充公,竟然還在柳州逗留,這是顧長生沒想到的!


    她對李府之人,真的是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屑給予!


    不過,想想也知道,大概是那兩個人賊心不死,才會留在柳州,伺機報複她吧!


    “李夫人,我與你李府,本就再不相幹,你們請了殺手來,我並非不知,可是我念在吾兒的麵子上,沒有同你們一般見識,你兒子和兒媳來我門前尋釁滋事,結果惹了周沐大怒,我保下他們二人性命,本已仁至義盡!”


    “李府落魄到這般田地,是你們咎由自取!害人之心不可有,因果輪迴,報應不爽,你要怪你兒媳,那是你的事兒,隻不過,嗬嗬……”顧長生說到這裏,不由得勾唇一笑,抬手一指一旁狻猊石鎮緩緩開口,“看清楚那是什麽了嗎?你確定要在我府前鬧事麽?”


    李夫人聞言,頓時驚恐的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後退了一步。


    “即便是你不認識親王規製的狻猊石鎮,也應該識字吧?畢竟你可是出身侯爵李府之人啊!”顧長生一邊說,一邊抬手指了指,“看清上麵的王令了麽?擅闖我顧府,有死無生!即便是你,也不能幸免!”


    丫的,真當她顧長生是紙紮的麽?


    她其實就是一個不折不扣錙銖必較的人!米糧一事,她在百裏山下遇到兩撥人刺殺,一波就是花孔雀接的單子,顧長生有想到是李府所為,暗中黑了梁王,卻放了他們一馬!


    可是可一可二不可三!嚴沁蕊,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不不!我不是擅闖,我是來求你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收留我吧!那破爛草寮我是真的不想在迴去了!”李夫人見此,搖頭哀求,奮力的爬起了身子,就開始磕了起來。


    “嘭!”


    “嘭!”


    “求求你,收留我吧!我畢竟是你兒子的祖母!不看僧麵看佛麵!收留我,救救我吧!”


    李夫人以頭搶地,麵無血色的卑微祈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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