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長昊,你真是用的一手好挑撥離間,你就不怕激怒我嗎?”顧長生麵沉如霜,冰冷的開口。


    “激怒你?嗬嗬……”司馬長昊聞言一笑,好整以暇的開口,“顧長生,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要惱羞成怒,我也無可奈何,如今我雖技不如人落入了你的手中,可你敢對我如何?”


    顧長生聞言,眼睛危險的眯成了一條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緩緩開口,“我敢對你如何?嗬嗬……”


    “司馬長昊,你以為你是南陳太子,我就不能拿你如何?那我現在告訴你,我顧長生孤家寡人,生死不懼,卻獨獨不會任人欺淩!你對我起了殺意,我又豈會放你離開?”


    顧長生說著,身形突的幻化成一道紅影。


    司馬長昊再迴神之時,顧長生已經立在他身前不遠處!


    看著近在眼前的淩厲鳳眸,司馬長昊的心頭不由的一凜!


    “大周和南陳如何,與我無關,我不過是一個低賤到塵埃,讓你這個南陳太子完全不放在眼中的棄婦而已!”顧長生俯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司馬連城身上的司馬長昊,勾唇開口,“可是我要殺你,卻隻需動一動手指,司馬長昊,欺我顧長生者,任你是天皇老子如來佛祖,我也要你有來無迴!”


    顧長生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雙手往司馬長昊的脖頸方向伸去。


    “太子殿下!”


    “皇兄!”


    眾人見此頓時大驚失色,就連司馬連城的臉色也不由得變了幾變!


    這個女人的殺伐果斷,遠遠超過他的預期!


    他沒想到,就連南陳太子,她都敢動手!


    一聲驚唿之後,司馬連城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欣喜,司馬長昊若死,那南陳就是他唾手可得的了!


    司馬連城眸底的狂熱一閃而過,雙眼一眨不眨的看向那瑩白纖細的五指!


    隻需要再靠近一點兒!


    以顧長生的內力,隻需要稍微動一動手指,那麽司馬長昊勢必殞命在此!


    隨著顧長生的手逼近,司馬長昊的瞳孔越縮越小,死亡的恐懼緩緩的在他的心頭彌漫,那手指仿佛是死神揮舞著鐮刀,帶著屬於地獄的冰冷氣息,直逼他的脖頸而來。


    “不!不要!不要!”司馬長昊一臉驚慌失措的搖著頭,脫力的身子隻能一絲一絲的往後腿。


    這一個瞬間,什麽南陳太子的威嚴,什麽南陳皇室的教養,都化成了泡影!


    在死亡麵前,司馬長昊貪生怕死的本性展露無遺!


    “顧長生!你若是傷了我們太子殿下,南陳大周勢必兵戈相見!戰亂一起,生靈塗炭,民不聊生!你不是一個醫者嗎?你的醫者仁心呢?你難道忍心看著無數百姓因為你的一時快意,而流離失所?”一個侍衛,一臉驚懼的開口。


    顧長生聞言,伸出的手一頓,轉頭看向那侍衛,奕奕然的開口,“那又如何?我不過想安居柳州一隅,你們都不讓我如願以償,自顧尚且不暇,我哪裏有心情去理會天下黎民?”


    顧長生說到此處,轉頭看向司馬長昊,刹那之間笑顏如花綻放,“司馬長昊,我說過,我命由我不由天!你要殺我,那麽我隻能先你一步動手,技不如人,希望你黃泉路上也不覺得冤屈!”


    顧長生說著,五指不在遲疑,精準無誤的掐到了司馬長昊的脖頸上!


    司馬長昊刹那之間臉上充血漲紅,目疵欲裂!


    “你……我……”


    徒勞無功的掙紮,愈來愈無力。


    “殿下!”


    “皇兄!”


    眾人肝膽欲裂的用盡全身力氣怒吼,奮力的往軟轎的方向爬去。


    “顧長生,放開我皇兄,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司馬連城抓著顧長生手腕,假裝焦急擔憂的開口。


    顧長生歪頭睨了他一眼,將他眼中的狂熱盡收眼底,心頭閃過一絲厭惡,愣是開口,“滾!”


    下一個瞬間,內力凝聚與手臂,將脫力的司馬連城彈出老遠。


    “放開殿下!”


    “放開殿下!”


    眼瞧著司馬長昊已經在翻白眼,四周的怒喝聲漸漸的變成了祈求。


    顧長生以內力凝牆,他們想要過來阻攔,卻是萬萬不能的!


    “人想殺我,我便殺人!天要亡我,我便誅天!司馬長昊,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顧長生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紅色。


    她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這種人人都想左右她生死的感覺!


    她也是一個人!不是一株草一頭畜生!她也有生的權利!


    她從來不喜殺生!可是卻有那麽多人要置她與死地!憑什麽?為什麽?


    她如此不爭不搶,尚不能換來一世安寧,那麽,天下大亂又何妨?


    這一刻,顧長生心底殺意彌漫喧囂,雀躍著仿佛要破體而出一般!


    她特種兵出身,從來就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司馬長昊聲聲要取她性命的話在她耳邊一聲聲響起,讓顧長生對四周的哀求之聲置若罔聞,她現在隻有一個想法,想殺她命的人,那就要用命來償!


    手中的力道在緩緩加重,司馬長昊的臉逐漸充血漲紅,唿吸變得愈發細弱……


    “吾愛!”


    就在此時,一個深沉滿含心痛的聲音在顧長生的耳邊響起。


    顧長生聞言,木然的轉頭往一旁看去,周沐一襲紫金蟒袍,長身玉立在她內力凝成的結界之外,一臉擔憂的望著她。


    手中的力道不由得一鬆,眼中的弑殺之氣也漸漸退去……


    “我……我的個老天爺!長生娘子你在幹什麽?你這是要掐死南陳太子麽?”氣喘籲籲跟進來的元寶,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


    天爺啊!他看到了什麽?


    怎麽長生娘子的手放在司馬長昊的脖頸上,而司馬長昊的臉顯然已經憋成了豬肝色,眼瞧著就進氣少出氣多了……


    這一定不是真的!應該是他昨夜沒睡好,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


    元寶忍不住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嘴裏還嘟囔著,“噩夢醒來!噩夢醒來啊!”


    那……那可是南陳太子啊!


    這要是被長生娘子一爪子掐死了,那還得了?那不是要天下大亂麽?


    眼睛揉了,可是長生娘子的手還好巧不巧的抓在司馬長昊的脖頸上,而司馬長昊的臉色都已經從豬肝色往絳紫色轉變了!


    這還得了?


    元寶當即就伸著雙手往長生娘子的方向撲去,“長生娘子,這個真的不可以啊!這可是會天下大亂的啊!”


    顧長生手中掐著司馬長昊,轉這頭看向周沐,對於元寶的話置若罔聞,就那麽一眨不眨的盯著周沐看。


    周沐也一直在盯著盯著她看,同樣的目不轉睛,並且元寶撲至他身邊的瞬間抬手將他攔住。


    “爺?”身前橫亙著自家爺的手臂,元寶當即疑惑的抬頭。


    什麽意思?難道他家爺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長生娘子就這麽把司馬長昊給掐死不成?


    夭壽啊!南陳太子死在了自家爺女人的手裏,這可如何是好?


    “吾愛不會傷你,在她沒收迴內力之前,你擅自闖入,內力隻會反噬到她的身上!你敢擅闖,別怪本王無情!”周沐看著顧長生,沉聲開口。


    元寶聞言一愣,運起內力感知一下,果然,在他身前不遠處,有一股強大的內力波動凝成的牆!


    元寶不由得拍了拍胸口,心底直唿萬幸!


    他家爺說的不錯,雖然長生娘子平時以欺負他為樂,可卻不會真的傷到他,那內力隻會反噬到她自己身上!


    傷了長生娘子一根汗毛他家爺都要炸毛,若是他害的長生娘子被內力反噬,那他家爺還不得撕扒了他?


    萬幸萬幸!萬幸自家爺攔住了自己!


    顧長生聞言,周身的殺氣逐漸消失殆盡,釋放出的內力也緩緩收迴,她看著周沐,眼中逐漸顯出一絲委屈,呐呐的開口,“妖孽,他要殺我……”


    周沐聞言,深不見底的眸中閃過一抹心疼,轉眼掃了一眼落滿地的兵器,還有地上橫七豎八倒著的精兵,緩緩點了點頭,“本王知道了!”


    元寶聞言,頓時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這就完了?


    這對白有點兒不在本啊!


    他家爺不是該阻止長生娘子才對麽?


    “爺!這可是南陳太子!若是就這麽讓長生娘子給掐死了,那城外的南陳駐兵又該如何?”元寶一臉擔憂的開口,“南陳太子不能殺啊!否則柳州城必定城外大周南陳之戰的兵戈起始之地啊!”


    他腦子雖然不好使,卻連這些都想的到,沒道理他家這麽聰明的爺想不到啊!


    顧長生聞言迴頭看向被她掐在手中氣息微弱的司馬長昊,垂眸喃喃自語,“對啊……他是南陳的太子……可是他要殺我……”


    就因為他是南陳太子,就可以對她耀武揚威,生殺予奪麽?


    顧長生的眼中閃過一抹不甘!


    周沐看著眼前的女人,嘴角漸漸微勾,眼中滿是寵溺的開口,“世間之人,但凡想傷害吾愛者,便是本王的敵人!吾愛若想殺他,盡管動手便是!出了任何事,本王一力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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