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長生覺得董雷她娘的話很有道理,可是眼下這種情況,你讓她點頭讚同,那是萬萬不能的。


    交朋友也得講究個你情我願不是?


    哪裏有這樣趕鴨子上架的?


    “讓我靜靜……”顧長生分外憂傷的找了個藤椅坐下。


    丫的,孛兒隻斤念紅果果的鳩占鵲巢霸占了她的清風樓,現在她要怎麽辦?


    難道真的要送上門跟她促膝夜談去?


    顧長生想想都覺得鬱卒無比!


    她可沒有跟人促膝夜談的經驗哇……


    而且她真不認為,她會跟個古董公主有什麽共同話題!談什麽呢?談美男?談一起逛青樓的經曆?想想都炯炯有神!


    “顧長生!母老虎!你給小爺出來!”


    正在這哀怨自己以後生活的顧長生,猛地聽到一陣嘶吼,頓時疑惑的眨了眨眼。


    “周宗寶迴來了?”顧長生茫然的看向董雷。


    丫的,就這自稱,完全不用聽聲音,必然是周宗寶無疑!


    果然,不待董雷迴應,周宗寶就風卷殘雲的奔到了顧長生跟前,一臉憤怒,眼中含火的盯著她,一副恨不得要跟她拚命的架勢。


    顧長生一見這勢頭,猛地眨了幾下眼。


    感覺不對哇!


    “母老虎!你竟敢把小爺一個人扔在清風明月樓!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周宗寶張牙舞爪的一邊吼著一邊往顧長生撲去。


    顧長生饒是反應再快,躲過了周宗寶撲來的身形,卻沒能躲開周宗寶口水的波及。


    “靠之!周宗寶你丫的是屬噴壺的嗎?”


    顧長生恨恨的抹了一把臉,看向被董雷一把菜刀攔住的周宗寶,臉色也算不上好了。


    丫的,這口水噴的,真是太尼瑪有準頭了!


    “你還有臉說小爺!是誰把小爺一個人扔在清風明月樓,還告訴她們小爺是你家門童的?”周宗寶想想自己的遭遇,臉色愈發的不善。


    顧長生聞言,一邊用錦帕擦拭臉一邊好整以暇的迴道,“你確實是我家的門童啊,這不是你非要找的差事嗎?”


    “你!你!”周宗寶氣的一手指著顧長生,有董雷擋著,卻也無可奈何,隻得繼續吼道,“這個不算!你先走也就罷了,你竟然還帶走了小四喜!”


    麵對周宗寶聲色俱厲的指控,顧長生很無辜的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開口,“小四喜是我的人啊,我不帶走他,難道留下他繼續逛青樓啊?他一個小太監,把人留在那,不是紅果果的諷刺麽……”


    她可是個很厚道的人,怎麽會幹這麽傷身邊人心的事兒?


    周宗寶一臉漲紅的指著顧長生,咬牙切齒的開口,“小四喜是你的人,可他身上的銀子和銀票是小爺的!”


    “呃……”顧長生聞言一愣,嘴角幾不可見的一抽。


    丫的,她好像忘記了什麽事兒!


    比如說在明月樓的酒水銀子……


    比如說若善若水兩姐妹的陪客銀子……


    顧長生的臉色頓時就精彩了起來,下一個瞬間隻好腆起討好的笑臉望向周宗寶,一臉愧疚的搓著手開口,“那個,那個真的對不住,我好像忘了這茬了,她們沒有為難你吧?”


    周宗寶見此,一肚子火氣頓時憋在了胸口,雙目仿佛能噴出火般的盯著顧長生。


    顧長生若是不知悔改的跟他嗆聲,他還能罵她幾句出出氣,可她這樣低聲下氣的敢於認錯,倒是讓他不能繼續發難了。


    他周宗寶再不濟,也是個男人不是?是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氣度和風度,跟一個認錯了的女人較真,太有損他赫天小霸王的威名了。


    周宗寶心裏那個憋屈啊!所以,被若善若水兩姐妹狠狠的奚落了一頓算是白挨了,也沒地兒說理去了!


    “哼!母老虎!你給小爺等著!小爺早晚也要挖坑把你埋了!”


    周宗寶總覺得顧長生就算是無心,可還是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是以氣唿唿的扔下狠話,長袖一揮,轉身就走。


    “噗!”


    顧長生終是忍不住噴笑出聲,眉眼含笑不怕死的對著周宗寶的背影揮了揮手,“挖坑記得挖深點兒,我等著你呦……”


    才沒走出多遠的周宗寶身形一個趔趄,差點栽倒一邊的花壇裏,一張臉都開始發青了。


    他的命怎麽這麽苦啊!他的小秋至今不肯見他也就罷了,還找了個這麽不要臉的主子!


    他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仗勢欺人又行不通!他這一年的日子,可要如何熬過去哇……


    “哈哈……這貨指不定在明月樓受了多大的氣呢,瞧那臉色,都快氣的爆血管了!”顧長生看著周宗寶憤憤離去的背影,很不厚道的大笑出聲。


    對於周宗寶這個典型的不能再典型的二世祖,該幸災樂禍的時候,那就要毫不留情的幸災樂禍!


    誰讓他幹啥啥不行,偏偏還傲嬌的無人能及呢!


    “娘子,快別玩兒了,你還沒告訴我小公子到底怎麽樣呢!”


    董雷見自家娘子笑的亂沒形象的,連忙開口打斷。


    想到自家的小肉包,顧長生非常直接的翻了個白眼,“他能怎麽樣?人家的日子可是過的逍遙自在的緊!”


    “一腦袋紮到金窩銀窩了不說,還一屋子美人兒陪著寵著慣著他,他還能怎麽樣?樂不思蜀了唄!”


    董雷見自家娘子往寢樓走去,連忙跟上,“可是娘子,我們什麽時候去接小公子迴家啊,讓他一直呆在明月樓那種地方,也不是個事兒啊!”


    那可是青樓啊!小公子怎麽能一直呆在那裏?


    “好了,你就少婆婆媽媽的操心了!他呆不呆在青樓又有什麽區別?他師傅就是天下青樓第一大戶,左右他是清白不到哪裏去了,咱們破罐子破摔也挺好!”顧長生不置可否的揮了揮手,一臉的風輕雲淡。


    董雷無語的看著自家娘子,知道多說無益,可心裏還是分外擔憂。


    顧長生站在自己的清風樓門外,聽著裏麵時不時的傳來孛兒隻斤念嘖嘖稱奇的聲音,不由得太陽穴突突的跳。


    “娘子,天色不早了,你要不要迴去休息?”董雷跟在一邊,怯怯的問道。


    顧長生聞言,白了她一眼,恨恨的開口,“要!為什麽不要?”


    “明明是我的府邸我的寢樓,沒道理被她鳩占鵲巢我還不敢迴去睡覺啊!”顧長生一邊說著一邊握了握拳。


    丫的,就算是龍潭虎穴,她也要闖!因為她困了,要睡覺!


    是以,在董雷震驚的眼神中,顧長生以壯士斷腕,視死如歸的姿態,雄赳赳氣昂昂的直奔清風樓四樓而去!


    那裏,有她的寢房,她的床!


    顧長生的目標很明確,找床,睡覺!


    促膝夜談,打死不要!


    “顧長生你迴來了,你的寢樓真心太精致太漂亮了,我很喜歡!”孛兒隻斤念聽到動靜,很快就出現在了顧長生的寢房裏。


    顧長生一頭紮進淨房,洗刷刷洗刷刷,聽見也裝沒聽見,堅決不予迴應!


    “顧長生,我選了你隔壁的房間奧,往後咱們睡不著,就能好好說話了!”孛兒隻斤念完全沒意識到顧長生的愛答不理,依舊熱絡的自說自話。


    顧長生抽著嘴角繼續洗漱!


    丫的,她隔壁的房間,就這麽淪陷了?


    那往後她還有什麽隱私可言?有什麽清淨日子可過?


    遠目,無限憂傷……


    “顧長生,你為什麽這麽喜歡紅色的衣服?你的衣櫥都掛滿了,連寢衣都是紅色!”孛兒隻斤念一邊打量著顧長生的寢房,一邊開口問道。


    沒待顧長生迴答,她又繼續道,“布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上品,肯定是師兄給你置辦的,不過你穿紅色衣服真的很漂亮,颯爽囂張,很像我們馬背上的女兒,跟大周那些矯揉造作的女兒家不一樣!”


    顧長生一邊洗漱一邊聽著,心中腹誹不已,丫的她是大周人啊!別說八輩兒,她連上輩子都是地地道道的漢人,跟少數民族不搭邊的好不好?


    孛兒隻斤念絕壁是在變相的說她是個另類!


    “小四喜,添水!”


    孛兒隻斤念還在自言自語的絮絮叨叨,顧長生實在忍不住了,對著門外高聲喊道。


    不一會兒,四喜提著一個熱水桶放在了淨房門口。


    “小四喜,我有些乏了,幫我點上點兒安神香,讓我能有個好眠。”顧長生一邊從門縫裏伸出一手把水桶提了進去,一邊跟四喜打了個眼色。


    四喜會意,猛地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再是以,顧長生徹底將自己身上的胭脂水粉味道洗幹淨出來的時候,孛兒隻斤念已經趴在她的梳妝台上睡著了。


    阿門,可算是清淨了!


    顧長生一邊絞著長發上的水跡,一邊看著她靜謐的睡顏,莞爾一笑,“真跟個孩子一樣,睡著了才會消停點兒。”


    孛兒隻斤念仿佛有感知般,眨巴了幾下嘴,腦袋拱了拱,又繼續睡。


    顧長生好笑的看著眼前毫無防備的孛兒隻斤念,對著四喜招了招手,“把她送到隔壁房間吧,看看缺什麽,去庫房取了給她備好。”


    這可是她在古代的第一個朋友呢,雖然是被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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