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見她言之鑿鑿,眉眼之間還有一股子小女人的撒嬌,不由得莞爾一笑,隻當她是好勝心起罷了。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生了好勝之心,那作為男人的他不論如何都是要捧場的。


    周沐斜倚在書桌邊,低眉凝視著燈下奮筆疾書的小女人,一身金銀絲線暗嵌的紫衣映著燈光,流光溢彩時隱時沒,愈發襯得他朗朗似仙。


    顧長生感受到他投來的火熱視線,手中狼毫一頓,眼角餘光掃去,就見他這一副傾國傾城的風騷姿態,頓時就笑場了。


    “做什麽呢這是?大晚上的,即使你再瓊枝玉樹,風姿翩翩,也不會引得眾美香瓜迎車,不是讓你看我寫的那一卷能不能堪當聖賢?你盯著我看做什麽?”


    嘴裏這麽說著,顧長生心底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真當自己貌比潘安,姿賽檀郎,行若衛階就了不起了啊?


    時不時就展現一下自己的美男魅力,沒的掉價!


    周沐不以為然的眨了眨長睫,深不見底的眸底流光一閃,“哪個要眾美香瓜迎車,本王隻要長生吾愛一人看的目不轉睛就可。”


    “且!搞清楚,分明是你看我看的目不轉睛,我有看你嗎?”顧長生不屑的哼了聲,“自戀!”


    周沐聞言,當即一個大大眼神瞟來,風情灼灼,風月無邊,嘴角的笑更是無限擴大,“吾愛若是沒有看本王,怎知本王看你看的目不轉睛了呢?”


    顧長生手中狼毫一瞬間提起,衝著周沐那張美絕人寰的俊臉就撲了過去。


    “我讓你在這自戀,厚臉皮!你別跑,讓我在你臉上畫上倆烏龜,我保證絕對不會再看你一眼。”


    周沐眼見她撲來,忙拿著手中的紙張錯開了一步,嘴裏連連告饒,“吾愛莫鬧,那是上好的徽墨,最是難洗不過,你怎麽忍心本王儀表有失,耽誤了你看美男的大業。”


    “你還說!你還要不要臉!沒了你,我還可以看花孔雀,人長的也不比你差!”顧長生嘴裏叫著,就繼續往周沐追去。


    周沐一聽月西樓,幽深的眸底閃過一絲不滿,身形不動,長臂一撈,就將顧長生抓了個滿懷。


    追人的顧長生一個不備,頓時跌落進一個熟悉的懷抱,清淡而熟悉的龍涎香味,穩健而有力的心跳聲……


    顧長生的臉上霎時嫣紅……


    “吾愛,這投懷送抱,本王甚是喜歡。”抬手拿掉她手中的狼毫放在一邊,周沐低頭看向懷中的佳人,眸色深深。


    “誰投懷送抱了?分明是你使奸耍詐!”顧長生收起迤邐的心思,憤憤的抬頭一頂,正好撞在了周沐如雕刻的下巴上。


    “放開我!不是讓你看我寫的那一頁兵法嗎?你抱著我做什麽?”


    顧長生扭動著掙紮,顧忌到他腰側才愈合結痂的傷口,不敢有大動作。


    溫香軟玉在懷,周沐豈會輕易放手,攬著她就往一旁的座椅上靠去,嫣紅的嘴唇微動,出口之話隱含笑意和魅惑,“佳人在懷,才是紅袖添香的正確注解,吾愛乖乖,本王這就看你到底寫了什麽兵法。”


    “哼!”顧長生恨恨的坐在他的大腿上,感受到腰間的一隻手將她牢牢的禁錮住,不由得暗暗吐槽。


    色狼!說得冠冕堂皇,也改變不了他借機揩油占她便宜的色狼本質!


    男人,果然沒有一隻好鳥哇……


    “看我幹什麽?再看你也不能在我臉上看出一朵花兒來!看你手中的紙哇!”眼角的餘光瞄見周沐還在看她,顧長生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倆人都這樣了,再看的話,又會尼瑪出事!


    “本王在想,你心底又在如何腹誹本王呢?”周沐嘴角掛著一絲了然於胸的笑意,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了輕輕一吻。


    “呃!妖孽!你果然是屬蛔蟲的麽?”額頭被襲,顧長生卻顧不上阻攔,她抽著嘴角看向近在咫尺的妖孽男人,“為什麽我想什麽你都知道?妖孽,你肯定是屬蛔蟲的!”


    丫的,十二生肖都得給這個妖孽讓道了,哪有人能猜透別人心中所想來著!


    她就猜不到周沐心中想什麽,可周沐猜她的想法卻一猜一個準,這典型的是單方麵的心有靈犀啊!太欺負人了!


    “這隻能說明本王和你心有靈犀,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周沐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抹邪魅的笑意。


    “呃……”顧長生這下是徹底沒法言語了,她才想到心有靈犀……


    蛔蟲!這尼瑪就是一隻蛔蟲!


    周沐好整以暇的的緊了緊手臂,將顧長生的嬌軀撈到肩頭,“好了,不鬧了,你白天訓了半天兵,又在藥房忙活了半日,今日我們就寫這一頁,著書立說不可操之過急,也不可一蹴而就,吾愛還是細細思考,斟詞酌句之後在下筆比較妥當,我們就來看看你到底寫了什麽吧。”


    顧長生放鬆了身子靠在他懷裏,腦袋歪在他肩頭撇了撇嘴。


    其實她完全不用細細思考,更不用斟詞酌句,她就是直接照搬的!


    剽竊擱現代那是個技術活,一個不巧就被抓包,侵犯人版權那可是要吃官司的,但是擱古代就不一樣了!


    她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剽了怎麽滴?有本事把她抓迴現代打官司吧,她巴不得呢!


    抬手將周沐手中的宣紙翻到正麵,顧長生指了指,“呐,看吧!”


    溫香軟玉在懷,周沐無比愜意的倚在座椅上,依言凝目望去,風骨朗朗的小楷字字清晰,映入眼簾,周沐性感的朱唇微啟,緩緩的念出聲,“治兵以信,求勝以奇,信不可易,戰無常規,可握則握,可施則施,千變萬化,敵莫能知……”


    周沐的臉色不由得一正,眉頭也漸漸蹙起,“好一句治兵以信,求勝以奇!”


    顧長生歪在他肩窩的小腦袋點了點,上眼皮開始打下眼皮,抬手指了指,小聲的呢喃,“還有呢,你接著看。”


    周沐見她如此,幫她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讓她整個人都依偎在他身上,凝神繼續往下看,十餘種布陣的陣法陳述清楚明了,如何配合、如何迎敵、如何變陣……


    周沐看的心情澎湃,雙眸漸漸閉起,他一生戎馬所用之法在心頭一閃而過,周沐突然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他竟然有種萬變不離這一頁兵法的茫然感。


    “上兵伐謀,其下用師,棄本逐末,聖人不為……”


    周沐喃喃自語的念著這一句,看向懷中已然閉緊的雙眼,眸底閃過一絲無奈,“我以為,你有一身精湛的醫術傍身已然很了不得,能造出破壞力極高的炸藥和重弩不過是巧合,現在看來,你……真的是出自軍人世家……”


    這樣字字珠璣,隱含乾坤的兵法,竟是出自懷中這個打瞌睡的女人之手!


    周沐自嘲的一笑,他終究還是小瞧了懷中的女人!悄悄的將那頁寫滿兵法的紙折好放進她的袖袋中,周沐不讚同的抬手輕點了下她的眉心,“真是沒心沒肺的緊,握瑾懷瑜,竟然還敢沉睡,你這女人!”


    他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


    她的優點太多,即使是他都不由側目,更遑論他人?


    炸藥也好,重弩也罷,即使是一樣流傳於世,她都會成為四國爭搶的目標,更遑論她這字字珠璣的兵法謀略?即使是武將世家,也未必能有這般精簡凝練的兵法傳世,可她卻有……


    “我師父深諳兵法謀略,我也盡得其真傳,想不到你……真不知道師傅若是見了你,會是什麽樣的場景?”周沐說到這裏,不由得歎了口氣,“看來元寶的擔憂果然是真,再這麽下去,本王果然是要雄風不振啊……”


    懷中的小女人就像一個無窮的寶藏,每掀開一隅,都讓他不由側目,恨不得藏起來才好,這樣下去,可怎麽是好呢?


    周沐眉頭略蹙,眸底染上了一抹憂色,他擔心懷中這顆蒙塵的珍珠會被人覬覦!


    “哎……想不到本王也會患得患失!”


    周沐搖了搖頭,輕輕的將懷中的小女人抱起,往書房外走去。


    書房門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眨眼飛到了一邊牆角躲了起來。


    周沐抱著睡著的顧長生出了書房門,歪頭往那牆角看了一眼,分外淡定的開口,“記得關門。”


    躲在牆角的小身影聞言一僵,看著周沐走遠,才歪著頭小心翼翼的看向另一人,“獅虎,木頭叔叔該不會發現我們了吧?”


    月西樓一身五彩錦衣,月光之下色彩斑斕,低頭對著自家小肉包徒弟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以周沐的功夫,不發現他們才怪!


    “那獅虎,我們偷偷摸摸的來書房到底是幹什麽的啊?真等著幫木頭叔叔關門哇?”小肉包子顧澤疑惑不解的撓了撓頭。


    “哼!”月西樓憤憤然的哼了聲,“為師就是來看看,周沐到底有沒有趁咱們師徒不在,鳩占鵲巢!”


    “那獅虎看到的結果嘞?”


    “很明顯,周沐這個不要臉的,何止鳩占鵲巢,簡直快要登堂入室了!卑鄙小人!小人!”月西樓美近乎妖的臉上很不好看。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獅虎?”小肉包顧澤茫然的仰起頭。


    “啪!”一個小巴掌拍到他的小腦門上,“還能怎麽辦,關門!迴去睡覺!”


    “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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