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的小肉包終於肯開口說話,顧長生激動到不行。


    “兒子,你怎麽哭了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嗚……”小肉包子搖著小腦袋上氣不接下氣的繼續抽噎,“娘……娘親不要顧澤了……哇……”


    顧長生聞言一愣,急忙拍著他的小背脊解釋道,“怎麽會!我家兒子這麽乖,這麽聽話,娘親怎麽會不要你?”


    “嗚……娘……娘親就是不要顧澤了,木頭叔叔迴來了,你就隻要木頭叔叔陪,不要顧澤啦……”小肉包子肉嘟嘟的一雙小手還在臉上揉來揉去,整張笑臉已經成了小花貓。


    顧長生抬手阻止了欲下去尋月西樓的手下,耐著性子繼續哄兒子,“乖,誰告訴你娘親隻要你木頭叔叔的?”


    “秋……秋姨!秋姨是壞人!秋姨不讓我迴來看娘親,說娘親有木頭叔叔陪,哇……”


    “法克!”顧長生忍不住低咒了一聲,心底將韓秋問候了下。


    你說你打著她兒子的名頭翹家也就算了,竟然還在她家兒子的跟前告黑狀!


    韓秋是上天專門派來坑她的吧?


    “顧澤!你給為師我出來!”


    顧長生剛想替自己兒子擦拭一下小花臉,就聽見一聲爆喝響徹百裏山,驚得林鳥四下飛散。


    “呃……”


    顧長生一愣神的瞬間,小肉包顧澤飛一般的從她身上跳了下來,轉眼躲在了她和周沐身後。


    顧長生和周沐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都閃過一抹疑惑。


    若是她沒聽錯的話,是月西樓那隻花孔雀的聲音吧?


    怎麽聽著那麽的暴跳如雷呢?


    顧長生引頸往聲音來處看去,隻見遠處的樹枝上,一抹五彩斑斕亮麗非常的人影,飛一般的踏過樹枝無數,牟足了輕功往這邊掠來。


    參天古樹之上,橫豎交錯的枝椏之間,那一抹身影快如雲煙,留下一條虛幻的彩影。


    “什麽情況啊這是?”顧長生疑惑的看向周沐,“我怎麽覺得花孔雀這架勢,像是要找人拚命的樣子?”


    剛才他喊的是顧澤,她的小肉包兒子,沒錯吧?


    周沐長身玉立,搖了搖頭。


    躲在他身後的小肉包子一雙小手抓緊了他們的衣衫,聽到找人拚命,那小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顧長生直覺有點兒不好……


    不過幾息之間,月西樓的身影就出現在人前,不過,不是他一個人,他胳膊裏還夾著一個人。


    顧長生眯眼看去,頓時一愣。


    好吧!


    這被夾來的人還不是別個,正是她那翹家躲情郎,甩鍋讓她這個主人背的丫頭,韓秋是也!


    月西樓恨恨的看了顧長生一眼,轉手將昏迷的韓秋往一旁扔去。


    元寶和董雷鼻孔裏塞著棉布團,造型很滑稽,反應很迅速,連忙上前接住了快要落地的韓秋。


    “顧澤!給為師我出來!”月西樓聲音像是點了辣椒般,那火氣掩都掩不住。


    顧長生聞言,直覺的將身後的兒子藏了藏。


    尼瑪,花孔雀的樣子好恐怖!


    向來視美如命的他,如今全無形象可言,珠玉滿頭不假,可那珠釵歪了,爆簪也斜了,五彩錦衣上還染了不少灰塵泥巴,一看就是幾天沒換洗了。


    這絕對不是花孔雀一貫的做派。


    花孔雀一向會把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完美無瑕,你隻看他從不離身的小手鏡就知道,他是得有多愛美!


    可是此時,花孔雀不像開屏的孔雀也就罷了,竟然像個落湯雞!


    這……顧長生心底不好的預感更強烈了。


    尤其是看到昏迷不醒的韓秋的時候……


    她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很不詳的猜測……


    “顧澤,你是要自己出來?還是要為師把你抓出來?”月西樓目光如炬,火光灼灼的盯著躲在兩人身後的那一絲小衣角。


    顧長生和周沐對視一眼,他們都感覺到身後有個小腦袋,在搖撥浪鼓。


    “咳咳!”顧長生假咳兩聲,揚起笑臉對上月西樓,“哎呀,花孔雀你迴來了,怎麽落魄成這樣,來,快迴去梳洗梳洗。”


    對於花孔雀來說,此時能夠梳洗一番,應該是很大的誘惑吧?顧長生心中做如是想。


    可是明顯月西樓不配合,他一聽這話,目光不善的看像顧長生,“廢話少說,把顧澤交出來!”


    顧長生苦笑的看了一眼周沐,轉頭討饒的看向月西樓,聲音變成小綿羊,“有話好好說嘛,做什麽發這麽大火兒?發火對身體可不好,還會長皺紋的奧……”


    “丫頭!你還有臉說!你還有臉替你那寶貝兒子說情!”月西樓二話不說,炮火直指顧長生。


    顧長生一聽這,頓時臉色就不好不好的了。


    西皮的!這是要鬧哪樣?剛送走了周宗寶那尊大佛,月西樓這隻平日向來好脾氣的就被大佛附體了?


    接連兩日動不動就有人對她吼這吼那,顧長生壓抑的小脾氣頓時就發作了。


    兩手一叉腰,顧長生做標準的茶壺狀,嗓門比月西樓更大的吼了迴去,“呔!丫的一個兩個的都吃了嗆藥啦?給點顏料就開染坊,真當老娘我是軟柿子呢,誰想捏就來捏兩把?”


    “花孔雀,你今日要是不給老娘說出個一二三來,信不信老娘我拔了你的孔雀毛,讓你跟小和尚做伴當禿驢去?”


    顧長生吼了這麽兩嗓子,頓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壓抑憋屈,果然不是適合她的生存狀態啊,這樣嬉笑怒罵皆由己心,過的才叫一個歡暢淋漓!


    “天下間竟有你這樣的娘親!難怪會教出顧澤那樣欺師滅祖的兒子!都是你嬌生慣養出來的好寶貝!”月西樓一見她如此,火氣更盛。


    如果要用一句話形容此時的月西樓,那就是:他就像那秋天裏的一把火!熊熊烈火想燃燒了顧長生……


    聽到“欺師滅祖”這個詞,顧長生的心裏打了個突,氣勢一頓,瞄了一眼韓秋,又驚疑不定的瞄向月西樓,心中愈發有種心虛的感覺。


    若是她沒猜錯的話,韓秋這是中了迷迭軟骨散了吧……


    這藥,貌似是她顧長生親手調製,顧氏獨家生產的吧?


    哈利路亞!事兒有點兒不妙啊……


    “那個,花孔雀,你該不會……該不會也被小肉包給撂倒了吧?”猜到一點兒貓膩的顧長生哪裏還有剛才的氣焰,搓著雙手指了指韓秋,問的小心翼翼。


    她不提這個還好,她一提這個,月西樓頓時目光如火的瞪向她,那樣子,恨不得將她給撕了。


    丫的!還真讓她說對了!


    顧長生三十六度仰頭望天,非常明媚的憂傷。


    “藥是你給他的對吧?顧長生,你這是要將他帶上歪門左道嗎?他竟然大逆不道的給我下藥,還讓我在地上躺了整整兩日兩夜!”月西樓的聲音裏,仿佛都帶著火苗,燃燒的劈裏啪啦。


    顧長生聞言當即迴頭,將自家的寶貝兒子一手給提溜了出來,氣唿唿的問道,“丫的你把你師傅給藥暈了也就罷了,你怎麽能讓他在地上躺兩天兩夜?著涼了怎麽辦?”


    小肉包子顧澤頂著一張花貓臉,掙紮了兩下無果,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的師傅,繞著肥嘟嘟的小手指呐呐的解釋道,“不會著涼哇,我走之前給孔雀師傅蓋上被子了哇,蓋了兩床被子呢……”


    兩床被子?顧長生聞言一瞪眼!


    她算是明白為什麽花孔雀的頭發絲都打縷了,感情是熱的!這才是秋天啊秋天!


    看見顧澤露麵,月西樓吹胡子瞪眼睛的瞪著他,直恨不得下一刻就上前,把他抓過來,門規處置!


    “你先消消火,我問問我兒子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顧長生安撫的看了眼月西樓,轉眼看向自家兒子,詢問事由。


    小肉包被提溜的雙腳離地,人兒也不哭了,倍兒老實的有問必答。


    明白真相的顧長生更憂傷了,這讓她說什麽好呢?


    話說,事情是這樣的,得知自家兒子要跟著師傅出去曆練,顧長生這個當娘的很不放心,七手八腳的就塞給了他好多自製的獨門秘藥讓他防身用,然後事兒就來了。


    小顧澤離了自家娘親不過十來天就想娘親了,非鬧著要迴來不可,可是月西樓在淮洲正好有事要處理,就好言好語的勸他再等幾日,奈何,想娘的娃兒傷不起哇,小顧澤懷裏揣著小九九,偷偷的在他家師傅的茶水裏下了他家娘親給的藥,是以喝了茶水的月西樓當即就倒了,小顧澤還很孝順的給他蓋了兩床棉被以防他著涼。


    然後小顧澤就收拾了給她娘親搜刮來的禮物,大包小包一扛,紅果果的翹師傅了,再然後,一路跌跌撞撞從淮洲坐車來到柳州,一下車就讓翹家的韓秋逮了個正著。


    韓秋一見他孤身一人,頓時嚇得不輕,抱著他就迴了百裏山下的小院,奈何顧長生一行昨日傍晚已經迴山,小院人去院空,韓秋本就想逃避周宗寶,是以好言好語的勸小顧澤在小院住幾天,等周宗寶走了,他們再上山,可是想娘的娃兒傷不起啊,小顧澤一聽有木頭叔叔陪,娘親就不想他了,頓時分外悲傷的故技重施了一迴,韓秋紅果果的也被撂倒了。


    遠目,顧長生低頭沉思,深覺她即使教育上沒出岔子,但是兒子長得確實有點兒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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