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求助的看向周沐,她是真搞不定了。


    周沐精雕細琢的英俊臉龐宛若神邸,豐神俊朗的站在一邊,見她看來,寵溺的搖了搖頭,終是在周宗寶爆吼的空隙,雲淡風輕的出聲問小翠,“韓墨可還在?”


    小翠聞言,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小韓墨在啊。”


    嘴裏這麽說著,小翠心底茫然的不得了,完全沒搞清楚現在是什麽情況。


    顧長生一聽周沐提到韓墨,又聽到小翠說韓墨還在,頓時就把心放到了肚子裏。


    周宗寶聽說韓墨還在山寨,吼聲一頓。


    “寶親王殿下,韓秋和韓墨姐弟情深,韓墨既然還在,韓秋總會迴來的,要不……你在寨裏守株待兔?”顧長生說到這裏,不免有些遲疑,天知道,她有多想把這尊大佛給送走。


    遠目……讓周宗寶留下守株待兔,這絕對是權宜之計中的下下計,不是她的真心話啊!


    周沐恰巧此時看來,就見自家的小女人一副苦大仇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的模樣,不由得又是嘴角一勾。


    若非礙著自己的麵子,像她那般雷厲風行的性子,絕對不會在赫天麵前如此委曲求全的。


    想到這點兒,周沐心中不由竊喜。


    這說明,她其實還是在乎他的,所以才會遷就他的家人,對吧?


    “小秋……小秋……”


    周宗寶此時已然沒了赫天小霸王的威風,尋不見韓秋,他頓覺心中空落落的,永遠失去她的恐慌縈繞心頭,揮之不去,讓他幾欲崩潰。


    顧長生和周沐對視一眼,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怎麽了呢這是,秋姐姐去找小公子,可是小公子說過他在生辰之前肯定趕迴來,讓娘子給他慶生的啊,最多不過半個來月,小公子肯定迴來,秋姐姐也肯定會迴來的啊。”小翠撓著頭不解的看向董雷,“怎麽一家人都像是秋姐姐一去不歸似得?”


    董雷還未來得及迴答,周宗寶就激動的站了起來,緊張的抓住小翠,亟不可待的追問,“你說的是真的,小秋她最多半月就會迴來?”


    “廢話!韓墨在這兒,韓秋怎麽會不會來?”顧長生忍不住哼了哼。


    小翠被搖晃的頭暈眼花,但還是點了點頭,“再過半月,就是小公子生辰,他們肯定會迴來的啊!”


    周宗寶聞言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光,“那小爺就在這守株待……”


    “赫天,你不能留在這裏。”還未等周宗寶把話說完,周沐冷冷的出聲打斷,眼睛的餘光看到顧長生臉上閃過一抹驚喜之色。


    “為什麽?韓秋很快就要迴來!”他要等小秋迴來,一定要等小秋迴來,他不要當她的仇人!


    周沐握著顧長生的手,上前了一步,有條不紊的解釋,“赫天,當務之急,是要查清韓敬業守城不利一事的真相!”


    周宗寶抬頭,直視周沐,“小木頭,韓敬業就算沒甚大的能耐,但還算有勇有謀,孤不信他會守城不利!”


    周沐點了點頭,神態中露出一絲冷峻,“本王知道韓秋於你而言的重要,是以得知潼關城失守之後當即派人趕赴了潼關,奈何潼關連帶周圍三城盡皆告破,襄城守將城破身死之前,更是寫下血書,直斥韓敬業通敵叛國,不戰而降放北漠韃子長驅直入。”


    “放屁!韓敬業赤膽忠心,怎麽可能通敵叛國?”周宗寶當即出聲打斷,臉上有著被誣陷的憤慨。


    周沐牽著顧長生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點了點頭繼續,“本王也不相信韓敬業會通敵叛國,是以命人私截了那封血書,哪曾想我的人還未迴轉,朝廷就已經定了韓敬業守城不利之罪。”


    “昏庸!糊塗蛋!都是你皇祖父幹的好事!”周宗寶一身火大的遷怒。


    “老頭子的皇位是你拱手相送。”周沐也不生氣,不冷不熱的扔下這麽一句。


    周宗寶頓時被噎的息聲了,心裏那個氣啊!


    顧長生低著頭捂著嘴竊笑不已,周宗寶真是慘!


    周沐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莫得意忘形。


    顧長生會意,輕咳了一聲,端正了身子,繼續看戲。


    “韓家一門獲罪,本王北蒙戰事一了遍私自進京想要徹查此事,奈何才入上京,就被人盯上,一路高手不斷,圍追堵截,讓本王束手束腳一籌莫展。”周沐說到此處轉頭看向顧長生,“是以迴程之時,才會被長生吾愛搭救。”


    顧長生聽了這,不由得眨了眨眼,原來她和他的相遇,還是因為韓秋的緣故?


    世間之事,當真無巧不成書。


    “你是什麽意思?”周宗寶驚疑不定的看向周沐,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追殺我的人是梁王所派,其中夾雜著北漠高手。”周沐的臉上突然彌漫起一股殺氣,周身也戰意肆虐,他緊緊的握住顧長生的小手,字字如冰的開口,“肖呈文投誠梁王,引起柳州米糧之亂,所派刺殺長生吾愛之人,也夾雜有北漠的人,若非吾愛身手高強,後果……”


    想到這裏,周沐還不由得一陣後怕。


    顧長生迴握了他一下,無聲的安慰。


    周宗寶聽到這裏,再想不承認也難了,當即一拍桌子就氣氛難掩的開口,“不肖子孫,竟敢通敵叛國!”


    周沐揉了揉眉心,淡淡的出聲,“赫天,你迴京吧,本王非召而不得上京,探查多有不便,梁王通敵之事甚是蹊蹺,若是你能查清此事,也可還韓敬業一個清白。”


    周宗寶聞言意動,臉上顯出掙紮的神色,“可是小秋她……”


    “沿運河北上,往返不過十餘日,你大可在顧澤生辰之前趕迴來。”周沐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眼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本王之所以沒有放手徹查此事,就是想著待你歸來,這功勞才好記在你頭上,韓秋那裏……”


    周宗寶也不是個傻的,當即拍板定案,“小爺我這就迴京,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通敵叛國,給韓家扣上那麽大一頂屎盆子!”


    顧長生周宗寶氣唿唿的掠出去,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他這就走了?”


    周沐淡笑以對,點了點頭。


    “他對韓秋當真這麽上心?”顧長生眼中劃過一絲懷疑。


    “赫天對韓秋是真,關心通敵之事也是真。”周沐淡淡的迴道。


    “他好像不是個真的紈絝太歲啊,哪個紈絝太歲會關心這些個朝廷是非?”顧長生托著下巴喃喃自語。


    周沐起身,牽著她往偏廳用膳處走去,邊走邊解釋道,“他生性跳脫,逆骨天成,可畢竟是生在皇家,又被曾祖寄予厚望,自然不會坐視朝亂而不理。”


    “長生吾愛,本王這一生,真正待我如親子的,不過那麽三人而已,赫天就是其中之一,赫天生性不羈,若非入了他的眼,難得他一怒一喜,吾愛,能得他的首肯,本王心中甚安……”


    “呃……”顧長生一臉莫名。


    靠之!周宗寶那是首肯麽?


    分明是周沐這廝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好不好?


    你沒看周宗寶看她的眼神,都快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了?


    還首肯?首肯個毛線啊!


    他要是周宗寶,絕壁要告訴周沐真相,這絕壁是周沐誤會了啊!


    “周宗寶是一個,那另外兩個是誰?”顧長生眨著大眼追問。


    待周沐如親子,能讓周沐視如長輩的竟然還有兩人,這尼瑪真是不幸!


    一個周宗寶,就這麽難纏,再來兩個,那還了得?


    周沐迴頭,分外鄭重的看向顧長生,眼中孺慕之情一閃而過,“還有本王的姨婆和本王的師傅。”


    “那他們在哪裏?”顧長生不死心的追問,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好歹得多了解下敵情啊。


    周沐抬手點了點她的眉心,寵溺的開口,“到時候你自然知道,現在還是安心吃飯吧。”


    顧長生跟著他往前走,不無擔心的開口,“這都入夜了,周宗寶又不會武功,他自己一個人離開,真的沒事嗎?”


    “本王的人自會護送他,你且放心吧。”


    顧長生點了點頭,終於放下心來,這尊大佛,可算是暫時送走了。


    心情突然就明媚了許多。


    顧長生跟周沐一起坐在飯桌旁,才覺得自己是真的饑腸轆轆了。


    折騰了一下午,又是上山,又是手癢打了一架,消耗頗多。


    顧長生的肚子,很不爭氣的叫了一聲。


    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肚子,顧長生尷尬的望向周沐,“我是真的餓了……”


    媽蛋!好囧!


    周沐見此,不由覺得好笑,一邊為她布好碗筷,一邊示意董雷擺飯。


    董雷和一旁的元寶對視一眼,遲疑的掀開一邊保溫的飯盒,將飯菜一盤一盤的端了出來布好。


    饑腸轆轆的顧長生打眼看去,頓時呆若木雞。


    虎鞭?


    鹿血?


    羊腰子?


    顧長生突然覺得有點兒頭暈目眩,驚疑不定的看向周沐,無聲的詢問:這是嘛意思?嘛意思?


    這些個惹了她發過脾氣的東西,怎麽就被搬上了飯桌?


    難道,顧長生的眼不由的瞄向周沐的下三路。


    引得周沐略顯尷尬的瞪了她一眼。


    顧長生迴頭,就看見董雷又端著一盤菜放到飯桌上。


    黑!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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