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西樓一聽這,頓時就驚悚了。


    能讓顧長生惦記而且獨他能辦到的事兒,怎麽想都沒好事啊!


    是以,月西樓的拒絕很直接,撒丫子就跑!


    無奈顧長生這人吧,她不打人主意則相安無事,她既然上了心,又怎會氣餒?


    有恆心,有耐力,能軟磨會硬泡,實在不行就威逼利誘,是以在暗營八百多精衛們經受酷刑的時候,月西樓也未能幸免,雖然皮肉折磨他是躲過去了,可這威逼利誘,他倒是體會了個十足十。


    無奈,妥協是必須的。


    貌似自從顧長生起意之時,就注定了他的失敗……


    “丫頭,窺探朝臣的隱私,那可是謀逆的死罪!”月西樓不得不提醒一下求仁得仁,欣喜非常的顧長生。


    所謂帝王心術,能夠位極人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上位者對於下屬的掌控本就無處不在!


    而窺探朝臣的隱私,萬一真發現點兒什麽不該發現的,這個朝臣就算是廢了!


    是以每個帝王,對於上京信息流通的控製,不可謂不嚴格!


    “我知道啊,可是死的清楚明白,總比稀裏糊塗的強。”顧長生絲毫不以為意。


    什麽朝廷律令,與她而言,全尼瑪扯淡!


    她就不是一個會按常理出牌的女人!


    月西樓扶額,“那好歹也派些個精衛去,你能指望女人成什麽大事兒?”


    顧長生瞪眼,“你這又種族歧視的嫌疑奧!我也是女人?你覺得我很草包嗎?”


    月西樓頓時被噎住,過了一會才憤憤的喃喃自語,“你就是個怪胎!我手下的那才是真正如花似玉的******!”


    可是喪權辱國的條約已經簽了,他竟然拱手吧那些個如花似玉的******送到了顧長生這個怪胎手上!


    遠目……憂傷……


    “你也說過,最難消受美人恩,其實,你們瞧不上眼的無害女人,才是最致命的存在,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我不想在被動的接受別人安排的人生,那就隻能在他們有所動作之前,提前防備,被動挨打,向來非我所願!”顧長生瞭望北方的夜空,眸色深遠。


    “我要將她們訓練成一隻插入敵人心髒的利刃,出其不意攻其無備,才能有最讓人意外的收獲。”


    月西樓看著眼前豪言壯語的女人,突然有一瞬間的失聲。


    他竟然有一瞬間,覺得她無比的高大,身影灼灼,大有一飛衝天之勢……


    自那日之後,考驗之中突然多了三百多個妖嬈女人!


    來自各地清風明月樓的姿色上佳者,才有資格服侍與月西樓身側。


    而今,這些個姿色上佳者卻都被顧長生納入了麾下。


    脫離賤籍,抹掉過去,身入行伍,這個誘惑對於出身煙花處的她們,具有致命的誘惑力!


    好好的女人家,哪個願意做那卑賤的存在?


    終她們一生,所求,不過是能脫離那風月煙花地,能擺脫那樣的出身罷了!


    如今,這樣的機會擺在她們麵前,她們又豈會放棄?


    婉轉峨眉聲聲泣,縱然是死,她們也要通過考驗,開始新的人生!


    月西樓眯著雙眼看著爆發無限潛力那群女人們,歎氣連連。


    被背叛被拋棄的感覺,真是太不微妙了……


    顧長生冷眼旁觀,神情前所未有的放鬆。


    她要做的,僅僅是在古代皇權之下,能夠生存下去而已!為此,就算毀了他們建立起來的秩序和平衡,也在所不惜!


    她要成為那讓人聞名驚懼的存在!


    她要成為那讓人不敢妄想傷害的存在!


    變強大的路途,沒有捷徑!而她,已經無路可退!


    特種兵出身,沒有人比顧長生更明白,如何發掘潛力,如何將他們的潛力值最大化激發,如何燃燒起他們的小宇宙!


    是以,她的選拔考驗,在古人眼中,可謂淩虐。


    前所未有,聞所未聞!


    原本還堅信自己曾經的手下會出局的月西樓,隨著時間的推移,臉越來越黑。


    那群女人展現了他從未見過的堅韌。


    在那些連男人都難以經受的考驗之下,她們竟然跌跌撞撞的走過來了……


    “永遠不要小瞧女人,溫柔的陷阱,才最致命!”顧長生對此,隻有一句話總結。


    是了,他以前竟然把她們當成無害的小白花……


    想不到,她們竟也有如此堅韌不拔的一麵!


    百裏山深處,一場考驗開展的如火如荼,渾然不知山外歲月幾何。


    及至有有一日,元寶公公的又一次造訪,如石入海,掀起了一圈圈的波紋。


    “新任城主赴任,點名要見我?”顧長生皺著眉頭,臉色一正。


    “是啊。”元寶公公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


    如今已是八月底,可耐不住他這一身肉啊,這山路行來,當真是汗水淋漓。


    “消息他是送到何處的?”


    “直接送到了你的府邸。”元寶公公也很費解,“按理說,滿城上下無人不知長生娘子不在城中,而此人倒是自信非常,讓人送了請柬,竟然什麽都沒說就走了!”


    “那新任城主到底是誰,可有眉目了?”顧長生一邊問一邊睨了元寶一眼,“人已進入柳州城,若是你還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誰,那你大可去死了!”


    在顧長生紅果果鄙視的眼神下,元寶羞愧的將頭低到了胸口,這個他還真不知道……嗚嗚……


    顧長生一見他這反應,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頓時就無語問蒼天了……


    “長生娘子,這可不怪我們,我們盡皆以為他會乘坐官船,誰料想他竟是搭了鹽巡道的順風船,輕車簡從就這麽大搖大擺進了柳州境……”扼腕!這樣的心機,他元寶自歎不如啊!


    “姓甚名誰!”既然是皇帝老兒的心腹臣子,絕對不會是無名無姓的小卒!顧長生關心的是這一點!


    “不知道啊……”元寶公公抱頭,“隻知道他攜了陛下的令牌而來,是個清秀的公子,而且,他手中還拿著江南道的調兵令符!”


    “江南道的調兵令符啊,那就真是皇帝的親信無疑了。”顧長生托著下巴,神情莫名。


    周朝幅員遼闊,若論富饒,當數江南道無疑,若非真正的心腹臣子,皇帝老兒絕對不會將江南道的兵馬大權交予此人手上。


    區區一個柳州城主,堪堪四品而已。


    卻手握江南道的兵馬大權,擁有正一品大元的權力。


    此人的存在,與柳州而言,與她顧長生而言,無異於如鯁在喉!


    “長生娘子,城主府皆有重兵把守,我們的人為顧忌柳州民心安穩,完全不敢有所動作,這到底該怎麽辦?”元寶公公也很著急,柳州城主之位,對於柳州境來說至關重要,可陛下這次弄出這番動靜,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帝心難測啊,一時之間,就連堅信陛下不對對周沐不利的元寶都有點兒不確定了……


    江南道五州,屯兵三十萬!那可是三十萬啊!


    他家主子爺身在閩南,若是真出了什麽事兒,那可是鞭長莫及,若是那道令符是用來對付長生娘子的……


    那……


    後知後覺的元寶終於發現了事情不對,而這個發現刹那間讓他打了個激靈,出了一身冷汗……


    他突然就想起了胡秉誌那日說的話,長生娘子勢必會不容於皇室……


    不容於皇室……!


    “長生娘子!”元寶忍不住的驚唿一聲。


    他這反應,顧長生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她依舊托腮思考,沉默不言。


    “長生娘子,我這就給主子爺去信,實在不行,咱就再屠了城主府!”元寶如同上鍋的螞蟻,著急非常。


    要命啊!用江南道的兵馬來對付長生娘子,長生娘子她就算插翅也難飛啊!


    陛下這手,用的真是決絕,絲毫不留退路!


    長生娘子若有什麽閃失,那他家主子爺……


    想到主子爺對長生娘子的在乎,元寶手心都滲出了汗珠……


    “屠府?可一不可二,你當這是過家家呢?”顧長生白了他一眼,“事情或許沒你想的那麽糟糕。”


    元寶一聽這話,眼中頓時迸發出希望的光火,“長生娘子這是什麽意思?”


    “周沐手握百萬雄兵,又深得民心帝心,在他說出那番話之後,皇帝不會拿他的萬裏河山去冒險。”


    她若有恙,則周沐反!


    這個險,高坐九五之位的人不會冒!這場豪賭,以萬裏河山為注,若她是皇帝,就算氣的肝兒疼,也不會去下注!


    “長生娘子的意思是?”元寶不明所以。


    “是震懾吧……”而要震懾的人,自然是她,是她顧長生!


    “額……”元寶撓頭,不解。


    “三日之後,我應邀去會會這個新任的柳州城主!”


    “長生娘子,這不行!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城主府如今重兵駐守,裏麵情況如何,我們都不知道,你不能去冒險!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家爺非瘋了不可!”帝王一怒,血流千裏,可要是他家爺瘋了,那可是會用這萬裏江山為祭的!


    “不行!絕對不行!長生娘子你就躲在這百裏山上,百裏山有我們三千精衛,地形複雜易守難攻,就算真有什麽事兒,我們好歹能拖到主子爺的援兵趕來……”想到自家爺瘋魔的後果,元寶搖頭堅定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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