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聽了這話,秦春沛立刻說道:“閩大人的話很有道理,將軍,不如這樣,我帶著幾個人去找一找那賊匪的老巢,看他們窮兇極惡的樣子,老巢裏頭肯定藏著不少好東西。”


    張守國的眼睛一亮,欣慰的看著眼前的兩人,笑著說道:“不錯不錯,要是能找到糧草,咱們一路上也不怕少了吃喝,你速去速迴,可不能耽誤了跟四皇子迴合的時間。”


    “是!”秦春沛完全沒給閩大人說話的機會,點了幾個人說道,“爾等隨我出發。”


    原本秦春沛隻是文書的時候,在軍營裏頭的人緣就十分不錯,找人辦事的時候十分順當,如今他顯露出出色的戰鬥能力,更是將一群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如今撇開張守國,剩下的人居然都聽他的話,秦春沛很快就帶著人策馬離開了。


    閩大人張大了嘴巴,很想反駁自己真不是這個意思,誰知道秦春沛走的極快,隻留下煙塵滾滾給他。


    閩大人毫無辦法,隻得轉身對張守國說道:“張將軍,這秦大人誤會在下的意思了,那些賊巢裏頭的東西能有四皇子的大事重要嗎?”


    張守國一臉無辜的看著這位閩大人,反問道:“閩大人,既然如此你方才怎麽不說,如果不是你說他說得對,我怎麽會同意半路上去抄那些賊匪的家,咱們也不缺這一口半口的糧食啊,這不是見你說了這事兒,我才同意的。”


    感情說了半天,還都是他的責任了,沒等閩大人抱怨,張守國先抱怨上了。


    隻見他一臉愁眉苦臉,無奈的說道:“阿沛走的多快你也是看到的,想追也追不上了啊,他是我的大管家,他不在一切都要亂套,這張家軍也沒法子趕路啊。”


    沒等閩大人反駁,張守國又抱怨道:“閩大人,我都跟你說過了,我張守國就是個粗人,從小到大就簡單學過幾個字,不至於看不懂文書罷了。您說話能不能直接點,痛快點,拐彎抹角的方式我聽不懂,阿沛也聽不懂啊,這不就誤會您的意思了。”


    閩大人差點沒有一口老血吐了出來,但想到大事還是按捏住脾氣問道:“張將軍,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咱們不能在賊匪身上浪費時間,加快趕路才是正道。”


    “那碰上了總不能等著挨宰啊。”張守國再一次把話題拉迴到原點。


    閩大人憋著氣,隻覺得麵對一群粗人,就算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有理說不清:“咱們不能被動挨打,但能先避開這些人,還是趕路要緊啊!”


    張守國歎了口氣,欲言又止的說道:“閩大人,不是我不想避開,而是避不開啊,一開始咱們走大路,你說太冒險了,容易被發現。”


    “後來聽你的走小路,時不時就遇到這些賊人,你說改道咱們就改道,你說派出先鋒隊咱們就派出去先鋒隊,我這都是聽你的啊,這賊匪出現在那裏,我又沒啥辦法。”張守國把自己說的比白蓮花還要無辜。


    但這話也是實在話,閩大人迴想一下一路的事情,還真的像是這位張大人說的,他說東他們就往東,他說西他們就往西邊,難道真的是他們的運氣不好,而不是張守國故意為之?


    閩大人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楚了,他隻知道繼續這麽下去是不行的,他倒也是一個能伸能屈的人才:“張將軍,前頭是本官做得不對,我對明城一帶不熟悉,也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這才紙上談兵害了大家,不如從今往後,行軍之事我隻聽您的。”


    張守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口中卻猶豫的問道:“這能成嗎,四皇子殿下可是有過吩咐的,要我事事都要遵從閩大人的安排。”


    閩大人要是還不知道張守國這是給自己在下絆子,他也就白當了那麽久的官了,隻能憋著氣說道:“長將軍,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事兒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張守國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如此,我與幾位校尉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找一條穩妥的路趕路。”


    閩大人這才微微鬆了口氣,但看著張守國一臉憨厚的樣子,心中又是說不出的擔心,總覺得自己是掉在什麽坑裏了,當初他怎麽會覺得這位張將軍比其他的將軍好糊弄呢!


    第七十一章勝負


    閩大人原本琢磨著, 這個張守國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的行軍趕路,為此他甚至準備了威逼利誘的各種辦法, 誰知道這一次張守國卻真的聽話了。


    在等到秦春沛帶著一些糧食財物迴來之後, 張守國二話不說就拔營出發, 該走大路的時候絕不走小路,該走小路的時候也絕對不磨蹭, 甚至連頻繁出現的賊匪都不見了。


    張守國這般配合,以至於閩大人幾乎覺得, 一開始趕路進程太慢了是自己的原因,要不是他瞎折騰亂指揮的話,說不定他們早就趕到了。


    閩大人在這邊懷疑人生, 連帶著對張守國更加客氣了,真如他自己所保證的那樣,對張家軍裏裏外外的事情都不再插手。


    這倒是意外之喜,畢竟作為張將軍的統帥,張守國在軍營裏頭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一路下來忍耐這個人的指手畫腳已經讓他幾乎憋得內傷。


    這個人若不是四皇子派來的, 張守國二話不說直接就能拖下去軍法處置了。


    閩大人消停了,身體卻越發不好起來, 大約是精神一緊一鬆的, 路上又是餐風露宿吃不好睡不好, 他一個文人哪裏吃得消, 就是跟著四皇子逃出京城的時候都沒這麽累過。


    張守國開口就說要照顧他走得慢一些, 但閩大人哪裏敢啊, 這時間已經拖延了這麽久,再拖下去的話他未來的前程都沒有了,還談什麽身體。


    於是閩大人扛著病體跟著,一開始還能騎馬,後來騎馬不得了,張守國就弄了個沒框沒架的拖車給他躺著,還是從糧車裏頭分出來用的。


    沒辦法,不是他舍不得吝嗇,實在是沒有這個條件,為了行軍別說馬車了,拖車都沒幾輛,他倒是能讓人用擔子抬著閩大人走,但速度肯定跟不上了。


    要說閩大人也是豁出性命在拚前程了,就這樣還不讓人抬著走,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才躺了車子,那車子看似好一些,其實躺著可不好受。


    不說路上磕磕碰碰的,就是風吹日曬一個病人也有些吃不消,但他卻硬是抗了下來,這一點就是秦春沛也有些佩服起來,覺得這位閩大人也不像想象中的那麽窩囊。


    張守國不埋釘子,張家軍的行軍速度自然快了不少。


    秦春沛倒是有些遺憾起來,忍不住問道:“將軍,咱們真的不去殺那些賊匪了嗎,別說,他們的老巢裏頭還都有好東西在。”


    張守國差點沒翻白眼,以前他怎麽不知道這孩子喜歡打架呢,還是打起來不要命的那種:“你省省吧,十裏八項的賊匪都被掃空了,哪裏再給你找賊匪來打,要是你閑得慌的話就來跟本將軍比劃比劃,省得你整天念叨。”


    要說他容易嗎,為了拖延行軍迅速故意讓那閩大人踩著坑走,這些年打探下來的賊巢都被掏空了,估計十年之內這一帶都會幹幹淨淨的。


    看著張守國似笑非笑的眼神,秦春沛摸了摸鼻子不說話了,跟大將軍打有什麽意思,輕不得重不得的,打贏了打輸了都沒意思:“那啥,我打贏了將軍也沒銀錢拿啊,還是不用了。”


    要知道前段時間賊匪殺得痛快,雖說張家軍也有人受傷,但大家夥兒都高興的很,隻因為殺了那些賊匪之後,繳獲的東西都是歸個人的。


    秦春沛看不上那些歪瓜裂棗,但賊人巢穴中的好東西他還是喜歡的,有過一文錢難倒好漢的時候,秦春沛對黃白之物十分喜歡。


    張守國有一個好處就是大方,這也是張家軍的舊曆了,行軍打仗的時候軍紀嚴明,但該賞賜的時候從來不吝嗇,那些東西統共沒多少,他就讓屬下們自己分了就是。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懶得搭理閩大人,這些東西不分了拿迴來,也得讓這家夥扒拉去,何必不給自己人,反倒是給外人留著呢?


    聽見秦春沛的話,張守國倒是笑罵道:“你難道還缺錢?”


    秦春沛笑嘻嘻的說道:“這個世上還有不缺錢的人嗎,就是皇帝老子也缺錢缺的厲害啊,不然能這麽多年都不給咱們糧餉?”


    張守國微微挑眉,打趣道:“你這話有道理,待會兒把你的那份送到我這兒來。”


    秦春沛頓時苦了臉:“將軍,我這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四五口人都等著米下鍋呢。”


    張守國被他的話逗笑了,明知道是假的,秦春沛做出苦哈哈的表情來還挺真的,跟之前殺人的模樣大相徑庭,可以說是演技出色了:“行了行了,別跟我來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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