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路上,就隻有他們六人。


    林芝瑤環顧了四周,見沒有人,就小聲說道:“我找到了李夢的住處,我找到的時候,她被一個老嫗婆毆打,不敢反抗,而我也不能救她,不過我丟了小紙條給她,讓她不要害怕,我會救她。”


    “我們應該抓緊時間救她出去,不能受這裏人的折磨呢。”曹丹丹道。


    “我知道的,可是小夢並不取得那家人的信任,現在我讓她先取得那家人的信任,能夠離開家門才能救出她。“林芝瑤足以從這兩次遇見李夢的情況中看出,這李夢並沒有取得買她這家人的信任,從挑水的時候,那男的雖然在打她和杜若意的望,可是仍有眼角餘光盯著李夢,生怕她跑了似的。


    而這老嫗婆打李夢時,也是趕緊把李夢趕迴屋子裏藏著。


    如果有救李夢,必須得讓她能走出那家門,她的異能也不能曝光,讓別人知道,萬一把她當什麽怪物研究。


    大家聽了林芝瑤的話,大家都頗感無奈,明明知道這個村子違法犯紀,盛興拐賣人口,非法拘。留,強。奸婦女等等罪行,他們卻不能報警,因為就像林芝瑤她說的,鎮上的警察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迴到學校,林芝瑤就在考慮計劃。


    聯係李夢與覃玥的家裏人,李夢家裏人她能聯係到,因為大學的時候,她和李夢到表哥宋唐戀愛過,現在都有微信。


    可是覃玥,她沒有,必須從覃玥口中得知她家裏人的聯係方式,前提再怎麽進去單獨見到覃玥?


    如果他們的家裏人報警,帶警察進山,萬一又發生了十五年前的慘案,那豈不是害了李夢與覃玥,最重要的是先把她們解救出村,先逃到鎮上就好說。


    確保她們的人身安全之後,再將這些害人不淺的村民繩之於法。


    迴到了學校,林芝瑤對大家說道:“吃飯的時候,大光家的那沉默不語的嫂子也是北拐賣的,她給我丟了小紙條。”


    杜若意吃驚道:“什麽,還有拐賣的?”她簡直不敢相信,這麽一個貧窮落後的小山村竟還有拐賣的。


    “可能合理還有很多被拐賣來的,隻是我們不知道而已,也許有些被拐賣進這裏的,從最開始的誓死不從,努力反抗到最後逐漸麻木,思想也被轉移變成這裏人多幫兇,接受了這一切。“童恆語氣冷冷淡淡地說道。


    “那我們應該怎麽辦?”陸洋心裏恨極了這一群愚昧無知的村民。


    林芝瑤沉思片刻,徐徐說道:“我們離開,必須全部人離開,現在她們是知道我們的存在,想必會取得他們的信任,不久就有單獨行動的機會,隻要他們能夠單獨行動,我們就立馬離開。”她並沒有打算報警,因為報警,出警的肯定是大坪鎮,這有沒有警察根本就不管用。


    其實大坪鎮的民警是知道這裏的情況,因為每次來辦理身份證,戶口薄這些,都是村長帶著村民來,然後這個戶口本和身份證都在村長家裏保存,隻有那家那戶都人要出去打工,才會去村長那裏拿身份證。


    不然他們拿身份證也沒用,所以這裏的大山裏的人愚昧無知。


    她要報警,不過是提前聯係李晉茂還有覃玥和李夢的家人。


    到時候覃玥與李夢的家人都來了,市裏再出警,這個計劃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讚同,覺得很可行。


    日子這麽平靜地度過了一周,李大光上體育課的時候不小心把腳摔骨折呢,陸洋背著李大光去了鎮上的衛生院檢查,並無大礙,不過也打上了石膏捆著木板。


    陸洋給李大光買了一根拐杖還有一個新書包還有幾本作文書和四大名著,便背著李大光再迴來。


    迴到學校的時候,已經下午六點,天黑沒黑,林芝瑤見陸洋滿頭大汗,說道:“陸洋,你休息一下吧,讓家康背大光迴去吧!”


    陸洋點點頭,雖說坐騾子出山進山,可是一路顛簸,而且這李大光腳受傷並不適合坐騾子,所以他說全程抱著他,但是進鎮上了,全程都是他背著李大光,這也挺費力。


    明家康背著李大光進山,林芝瑤也跟了上去,幫忙提著李大光的書包,“怎麽這麽重呀?”


    李大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幸福的說道:“陸老師給我買了好幾本語文書,還有什麽四大名著,陸老師真好。”


    林芝瑤笑了笑:“那你迴家可得好好看哦。”


    李大光用力的點點頭:“一定的。”


    明家康笑著說:“加油哦,大光,老師看好你,你可得好好讀書,以後考上好大學!”


    “我會的,明老師。”


    此刻,天空已經被夕陽染上了血紅色,西天的晚霞揮動著絢麗的雲彩,模糊間,遍地的小草都鍍上了一片金黃色,晚風吹起來,路旁的一支支狗尾草搖響一曲黃昏的抒情曲。


    林芝瑤不由地哼起了一首小曲,曲調悠揚,歌聲婉轉動聽,明家康眼角餘光偷偷地看著她,臉上浮起一抹紅暈。


    很快就到了李家,李家發看見明家康背著李大光迴來,趕緊湊上前從明家康的背上接過李大光,林芝瑤柔聲說道:“大光爸爸,大光上體育不小心扭了腳,不過陸老師已經帶他去鎮上的衛生院檢查過,沒什麽大礙,隻不過這幾天可能要在家休息段時間。”


    李家發絲毫沒有責怪老師,反而是一個勁的責怪李大光,“林老師,明老師,一定是大光這個孩子太皮了,”說罷,他打了一下李大光的腦袋,“你這臭小子,一天在學校不聽話,就知道皮,給老師填這麽大麻煩。”


    明家康雖然厭惡李家也買賣人口,可是李大光卻還小,並不知道村民所做的這一切事情,做法對於不對,沒有人告訴過他。


    所以他的情緒並沒有轉移到李大光的身上,聽到李家發這麽不分青紅皂白訓斥兒子,他出聲解釋道:“大光平時在學校很聽話,隻是上體育課運動著,這學校的操場又不平,他也是不小心。”


    這才,李家發才沒有責怪李大光,反而一個勁邀請二人留下來吃飯,林芝瑤和明家康再三婉拒,表示學校有事這才作罷。


    臨走之際,林芝瑤摸了摸李大光的頭,“大光,這幾天好好在家休息哦!”


    李大光難過的說道:“林老師,我怕落下課程,我想上課。”


    林芝瑤為難道:“可是你的腳受傷呢,這山路又難走,你怎麽上課呀?”


    李家發看見李大光這麽愛學習,心裏感到安慰,覺得自己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李大光的身上,覺得他一定會走出大山,以後讓一家人過上好日子。


    他拍了拍李大光的肩膀,說:“改早讓你大哥送你去上學,下午再去接你,你學習耽擱不得。”


    李大光一聽父親這麽說,高興不已。


    林芝瑤嘴角微微向上傾斜,“那我們先走了,大光你好好休息吧。”


    林芝瑤與明家康肩並肩走著,離開了李大光的家裏,明家康才低聲說道:“我實在是看不出這麽老實敦厚的人竟然也會買賣人口。”


    “人生長著呢,很多人和事都會讓你看不出它是好是壞,所以凡事都留個心眼,就像這李家人,你非要說他們壞,那他們真壞,可是說好,也算得上,人沒有絕對的好與壞,而是看每個人的立場。”林芝瑤淡淡地說道,一個人一生中怎麽可能沒做過壞事,所以人不能以好與壞區分,每個人都處在灰色地帶。


    這時候,迎麵走來一個還算穿著還算光鮮的年輕男子,這也僅僅是和村裏的人相比,穿著藍色體恤,黑色的休閑褲,一雙很破舊的運動鞋。


    年輕男子目光盯著迎麵走來的林芝瑤,那眼珠子就快從眼眶裏掉到地下。


    林芝瑤淡淡地瞥了一眼這年輕男子後就沒有再多給一個眼神給他,而是側過頭和身旁的明家康聊天。


    直到林芝瑤和明家康走了好遠,這年輕男子還木納地看著林芝瑤漸遠的背影,剛剛的那擦身而過,他聞到了空氣之中散發的淡淡清香,他喉結滾動,這破舊老山裏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女人,他目光嫉妒宛如毒蛇地盯著走在林芝瑤身邊的明家康。


    好久沒迴這兒,他一定要好好掃聽掃聽。


    直到看不見林芝瑤的背影,男人才轉身離開,他迴到了一家土坯房和磚頭相組合的平房,一個頭發花白的約莫五十出頭的婦人看見了男子麵露欣喜,“呀,大力,當家的,大力迴來啦!”


    王大力笑了笑:“爹娘——”他討厭這個破山村,他真不想迴來,這兒落後又貧窮,可是卻沒辦法,他沒地兒呆呢,在外也呆不下去呢!


    王大娘和王國華趕緊湊上前接過了王大力背上的背包,對他噓寒問暖。


    這一刻,王大力感覺在外所受的所有委屈都通通沒有消散,他又是這兒的土皇帝。


    第10章 癡人做夢


    李大光的腳受傷,最初是由他的大哥背著送來讀書,他大哥也很支持李大光讀書,他大哥腦子愚鈍,不聰明,但是也知道讀書才有出息,作為親大哥,他自然是希望唯一的弟弟能夠有出息。


    以後弟弟有出息了,他也有好日子。


    背李大光上學,自然耽擱了地裏的活計,覃玥就向李家發和陳桂芬小聲說:“爹娘,上學的時候,不如我背大光去吧,這樣孩子他爹也不會耽擱地裏的活。”


    陳桂芬和李家發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放心呢,畢竟有了孩子,這女人的心就不會再向往外麵,而是被孩子給套住呢,現在這不,這個丫頭之前還一直想逃,在有了孩子就安分了許多,李家發摸了摸下巴,“那好吧,反正你在家這會兒也沒啥事,就你背大光上學吧!”


    他們沒有一個人心疼覃玥身板小還背一個男孩走山路去上學,也沒有說一句貼熨的話,而是囑咐她小心別摔著李大光呢!


    說來真是可笑,在這大山裏,女人都瞧不起女人。


    覃玥苦笑了一聲,這一切不過是假象,她從未放棄逃出這裏的想法,即使有了孩子,她不由地低下頭看著繈褓之中的嬰兒,孩子和李家大哥很像,單眼皮一張圓臉,塌鼻梁,除了嘴唇像自己,其它哪兒也不像。


    這個孩子本就不該出生,她並沒有身為人母的喜悅,而是恨,恨這個孩子,他是罪惡,是她的屈辱,汙點。


    她恨不得把這個孩子摔死——


    可現在不能——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絲逃出大山的希望,這個孩子還得在。


    如今林芝瑤是覃玥的最後希望。


    覃玥已經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林芝瑤的身上,在林芝瑤來之前,她打算逃最後一次,若是逃不出去,她就喝農藥死掉,帶著孩子。


    她熬了八年,八年她逃了無數次,也被打了無數次,可是希望永不磨滅,直到去年懷孕,她才安靜了下來,她心想著,生下這個孩子獲得他們的信任,之後再逃。


    若還是逃不出,那她再也不逃了。


    對,再也不逃了。


    那她就認命——


    人終有一死,不過早晚問題。


    覃玥打算的也是之後兩個月逃,若是逃不出,就帶著孩子一起赴死,她不要自己對孩子變成這個愚昧村民對一份子。


    而這個孩子本就不該來這個世上,作為母親,她也不願留他在這世上受罪。


    林芝瑤看到覃玥背李大光來學校,心裏放送了不下,眼下覃玥已經獲得了李家人的信任。


    臨走之際,林芝瑤拉過了覃玥到偏僻的地方。


    “這段時間,你爭取多獲得李家人多信任,我們離開的時間,大概是我們支教結束的前兩天,大概是7月初,不過到時候我會提前通知你。”


    覃玥鼻尖微紅,“謝謝你,林小姐。”


    “不要謝,對了,走的時候,孩子可能帶不走。”林芝瑤這才想起覃玥已經給李家生了一個孩子。


    想到孩子,覃玥眉心就緊皺起來,“我不帶。”這個孩子是她的汙點,她的離開,怎麽會帶上這個汙點。


    林芝瑤拍了拍覃玥的肩膀,歎了一聲氣。


    她是理解覃玥的想法,換作是她,她也絕不會喜歡這個孩子,換做任何一個女人,誰會去喜歡上一個強-bao、毆打、囚禁自己的男人所生下的孩子。


    二人並沒有再多說什麽,最後林芝瑤遞給了覃玥一袋子書,覃玥接過之後,就匆匆離開,因為她當務之急是趕緊迴去,不能讓李家人懷疑。


    其實覃玥背李大光來讀書,也不過是李家人試探她是否安心,其實這李家發也悄悄的跟在後麵,他看見覃玥和林老師單獨聊天,嚇得不行。


    但是看她們並沒有多聊,這林老師遞給了覃玥一袋書,覃玥接過之後,就掉頭走了,他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這個臭娘們應該沒有亂說什麽吧!


    不過想想之前,估計這臭娘們也被打怕呢,不敢瞎說什麽,想到此,李家發安心了不少。


    最近一直都是覃玥背李大光來上學,李家人也開始逐漸信任了覃玥,最開始那一周是李家人輪流跟著覃玥,最後也漸漸跟到一半就不跟了!


    而李夢那邊也在取得李家華還有那老嫗婆的信任,不過比較困難,因為她沒有孩子,不像覃玥那麽好取得信任。


    李夢心裏有些著急,不過也不表露出來,而是表麵很安靜,心裏在想什麽辦法才可以獲得李家人的信任。


    林芝瑤發現有一個人老愛往學校跑,那人就是王大力,每次借口送王大富上學和接他放學。


    而每一次都會變著方和林芝瑤搭話。


    比如,此刻。


    王大力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t恤,穿著一條洗得泛灰的休閑褲,一雙破舊卻幹淨的涼鞋,這一身在村子裏已經是十分光鮮。


    可是在林芝瑤看來,卻很是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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