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爸爸媽媽看向那個方向,同時心裏咯噔一跳。


    爸爸朝自己的妻子使了個眼色。“你跟著媽媽先去跑步,爸爸過去看看好不好?”


    妻子有點不讚同,但看他打定主意的樣子,隻能囑咐道:“趕緊過來,別惹麻煩。”


    “我也想去我也想去!”男孩子興致勃勃道。


    “乖,先去跑步好不好?跑完步爸爸帶你去買賽車,快點,加油啊。”


    賽車的吸引力戰勝了好奇心,孩子點點頭,乖巧地跟媽媽從另一邊去跑步了。孩子媽媽看著那邊的方向,壓製住心頭的驚恐,慢慢走開了。


    爸爸走過去,倒吸一口涼氣。泥土上橫七豎八躺著三個人,一男二女,都緊閉著眼睛,其中的黑發女人腦袋下的血浸濕了泥土,那一片泥土都被染紅了。他哆哆嗦嗦走過去,手探向那個黑發女人,果然一點唿吸都沒有了。他差點沒腿軟下去,又去探其他兩個人的唿吸,雖然唿吸聲很微弱,但是還活著。


    他連忙報警,順便打電話叫妻子先把自己的孩子帶迴去。


    劇烈的疼痛中蘇醒過來的吳勳勳睜開眼,還有點沒迴過神,入目是雪白的牆壁。他看著牆壁發呆,直到所有人圍過來。


    “徐落呢?”他艱澀的聲音問道。


    沒有人迴答他。


    吳勳勳強撐著身體要坐起來,嘶啞著嗓子大喊:“徐落!徐落!你在哪兒!徐落!”


    “吳勳勳!”


    “你冷靜一下!”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抓著吳勳勳,按下他的身體。


    “徐落呢?”吳勳勳頹然地倒在枕頭上。


    “徐落呢?”吳勳勳又問了一遍。


    袁元澀聲道:“節哀……”


    所有人垂下了頭,吳勳勳臉色冰寒,他掀開被子,壓抑著怒氣。“別攔著我,我要去找她,她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要去找她。”


    “吳勳勳……”大家想攔住他,又恐傷到他。他用莽力推開那些攔住他的人,衝出房門。


    吳勳勳推開門,門外恰好走過一個白大褂醫生,他揪住醫生的衣領。“你看見徐落了嗎?黑色的長頭發,大眼睛,笑起來很溫柔的女人。你看見她了嗎?”


    “病人你冷靜一下。”旁邊的護士想安撫他的情緒,被他可怕的眼神嚇到不敢靠近。醫生連連搖頭,吳勳勳鬆開他的衣領,亟不可待地往外走。


    “徐落,徐落?”


    他快步走在廊上,從門上的窗口看裏麵的人。沒有一個人是徐落,就算僅僅一個背影他也認得出來,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徐落。


    “你看見徐落了嗎?”他抓住每個走過的醫生。


    “你看見徐落了嗎?”每個人都是驚恐地看著神經病的目光一樣看著他,連連搖頭。


    “吳勳勳你冷靜冷靜……”其他人跟上來,袁元拉住他的胳膊。


    吳勳勳跌跌撞撞地跑到醫院大廳,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看著他們看著自己恐懼又忌憚的眼神,突然平靜了下來。


    “徐落在哪,帶我去見她。”他對一臉沉痛的袁元說道。


    吳勳勳像是一具麻木不仁的屍體,沒有自我意識,隻能跟著袁元,一步一步慢慢走著。


    “她在這裏。”袁元停住步子。“她的家人聽聞了消息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的哥哥也馬上過來了。吳勳勳,去見見她……”


    吳勳勳推開房門,邁著灌了鉛的兩條腿,一步一挪,慢慢走了進去。


    “徐落,你別生氣了。”


    他掀開白布,徐落蒼白發青的臉毫無血色,長長的黑發披散在腦後。他的手指觸碰她的臉頰,徹骨的冰涼。


    “落落……”他顫聲唿喚著,“別生我氣了,別騙我,這種玩笑一點都不有趣。我知道你肯定隻是在生氣而已,我都好好的,你怎麽會有事呢?”


    “落落……對不起對不起。你要我道歉多少句都沒關係,我再也不敢騙你了。落落,醒過來好不好?”他臉碰著徐落的額頭,眼淚潺潺流下。“對不起,是我沒保護你。落落,求你不要離開我。對不起……”


    吳勳勳抱著徐落的屍體不肯放開,直到他的哥哥趕來給了他兩巴掌。


    “為了一個女人,你這一輩子都不活了嗎?”


    吳勳勳置若罔聞,抱著徐落的身體坐在地上。徐落的腦袋還是扁的,他小心地用布包著她的腦袋,看著她的臉,坐在地上不願意挪動。


    “吳勳勳,徐落的家人馬上就來了。”他哥哥說道,“記者也過來了,他們想必對你很有興趣。你最好現在先跟我離開,我已經幫你封鎖了消息,吳勳勳,你不能再胡鬧了。”


    袁元走進來,他把手伸到吳勳勳麵前。


    “吳勳勳,去完成徐落想完成的事。”


    吳勳勳看見他手機裏是徐落的照片,穿著win的隊服,指著牆壁上冠軍的字樣,吳勳勳站在她旁邊,看著她的臉溫柔似水。


    “你還欠她一個冠軍,我們都欠她一個冠軍。”


    吳勳勳抬起了臉。


    *


    “後來呢後來呢?”懷裏的女人興奮地問道。


    “後來什麽?不就是你知道的那些。他歸隊了唄,然後剔除了內鬼老五,把我叫迴去了。然後我們五個就贏了全球賽冠軍咯。”錢之和點燃煙,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來。


    女人感歎道:“真是個悲慘的愛情故事。想起當時你們所有人站在舞台上說這個獎杯是獻給徐落的,天,還有吳勳勳那番話,真的是眼淚都止不住。要是我,這輩子這樣也值得了。”


    錢之和笑了笑,沒說話。


    “那那個維娜呢?吳勳勳後來不是拿到冠軍就再也沒打電競了嗎?他去哪兒了其他人呢?徐落的家人就沒找他麻煩?”


    錢之和無語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太小瞧吳家了,該擺平的自然都擺平了。其他人還不是在打電競,你也知道。維娜好像是瘋了,一直在接受治療。吳勳勳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聽說他去了以前徐落去過的地方什麽的。”


    “至今未娶,吳勳勳真癡情。當初為了徐落做了那麽多,還承認自己女裝以澄清徐落沒有腳踏兩隻船,嘖,徐落到底是多有魅力啊。”


    “你廢話真多。”


    “喂,你說吳勳勳一直知道誰是內鬼,那他幹嘛非得把你趕出去啊,你就這麽走了。”


    “他怕唄,他怕徐落會對我感興趣,嘿,哥的魅力就是大。當時我又鬥不過那個黑心小子,隻能走咯。”


    “哼,是嗎?那你喜歡徐落嗎?”


    “你廢話真多。”


    “快說!”


    “不喜歡,喜歡你行了。”


    “哼……”


    作者有話要說:  結束啦,到下一個世界。謝謝桃子木的地雷,麽麽噠。


    第155章 蟲族之母稱霸之路(1)


    “這是哪?”長如睜開眼, 都是粉紅色的東西,全部都是,她覺得自己的視線有點模糊, 一種惡心作嘔的感覺湧上心頭。係統沒有迴答她, 她過了好半天才適應了這具身體。


    怎麽迴事……


    她正處在一個教室那麽大的空間內,四周都是肉粉色的牆壁, 說是牆壁其實不大正確,它更像是會蠕動的肉\腔,地上是也是軟綿綿的深粉色的地麵,牆壁會滲透出透明的粘液,整個空間都粘稠、濕潤, 還有種惡心的感覺。


    長如動了動自己的眼睛,她發現自己好像不隻一雙眼睛。她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有八隻複眼, 360度觀察四周, 還不會讓她感到眩暈。她動了動手, 發現整個牆壁在非常規律的收縮。


    這是什麽鬼?非人類嗎?


    長如動了動身體, 發現她就是個巨大的累贅。動一下身體都要累得休息半天,她根本無法移動。她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很快答案就來了。


    有東西過來了。長如能感覺到一種熟悉地波動,這種波動沒有讓她感到一絲害怕。她甚至能看見牆壁外的東西, 視野延伸, 她可以看得到更多,順著血管的脈絡,她的眼睛無處不在。


    好家夥,她這是連人都當不成了。


    她變成了一隻蟲子。準確來說, 應該是隻蟲母。


    “女王……”


    一隻蟲子進入到這個腔室內,它不是那種什麽毛毛蟲肉蟲,它是隻看上去很漂亮的昆蟲一樣的蟲子。它背上色彩斑斕,羽翅隱藏在裏麵,四隻眼睛,是琥珀色澤,明亮美麗。


    “女王……”蟲子慢慢爬進來。長如是個正常的女人,雖然這個蟲子長得很漂亮,但是她還是忍不住一陣雞皮疙瘩,巨大的排斥讓這隻蟲子馬上停住了步伐。


    “女王……”它嗡嗡傳遞過來的訊息準確被長如接受,聽上去還有幾分委屈。“女王,你怎麽了?”


    長如沉默了半晌,同樣口器嗡嗡作響傳遞訊息迴去。“沒怎麽,有什麽事嗎?”


    蟲子試探著走上來,長如又忍不住心生排斥。


    “女王你討厭我嗎……”蟲子的聲音傳過來,是那種溫柔的,不會引起別人,哦,別蟲排斥的聲音。


    “不是,我隻是,額,剛剛醒過來,嗯,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罷了。”


    “怎麽迴事?難道女王的傷還沒好?”蟲子發出焦急的聲音,也不顧她的排斥接近過來。長如能嗅到一種甜甜的滋味,有點類似蜂蜜,總之很好聞。它沒有貿然靠近長如,這讓她鬆了口氣。蟲子圍著長如轉了一圈,口器甕動著,透明的羽翅輕輕扇動,好像在探查著什麽。


    “女王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您是還有哪裏感覺不舒服嗎?”蟲子問。


    長如心想失憶這個梗對於一隻蟲子還好不好用,但是她現在動也不能動,係統也毫無反應,實在舉步維艱。


    “我有點不舒服,你先下去,讓我好好休息一下。”長如最終放棄了失憶這個方法。


    “女王你是不是需要進食,雖然進食時間已經過去了,但是您現在剛剛蘇醒,吃一點東西會更好一點。”蟲子說道,長如沒說話,它似乎認為長如默認了,於是慢慢倒退,很恭敬地退了出去。


    蟲子一退出去,長如腦中簡直要尖叫起來。


    蟲子!蟲子!到處都是蟲子!


    我的媽呀!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她目光遍布巢穴,她可以看見整個蟲族巢穴的狀態。她的腔室處在巢穴的最深處,這些人體組織一般的血管脈絡四通八達,連接中各種巨大的囊泡和肉瘤。在這些軟綿綿的組織上,爬行著密密麻麻的蟲子,各種形態各種大小,口器嗡嗡著,雜亂又井然有序的爬行,坐著自己的事。


    長如視線之清晰,甚至能看見一個蟲子口器下探出觸須,肉粉色的觸須把一個昏迷的人纏起來,然後從頭開始一點點吞進去。到處都是髒器,血淋淋的東西也沒有被浪費,其它的蟲子上來啃食掉了這些零碎的血肉。


    長如差點沒吐出來,對蟲子的恐懼和惡心讓她恨不得吐個一地,但是很可悲,她肚子咕嚕咕嚕響了一陣,什麽都沒吐出來。


    她發現自己恐懼的情緒似乎傳達了出去,所有的蟲子,不管是進食的還是在休息的,都不安地揮動著羽翅觸須口器,進食的蟲子停止了進食,休息的蟲子也睜開了眼,它們齊齊看向蟲母所在的主巢的位置。一大股意識碎片湧過來,長如不可避免地接受了。


    她發現,這些蟲子居然在安慰她?


    不是什麽人類的好言相勸,輕聲細語的安慰,它們更多的是斷斷續續地碎片,能表達清晰的蟲子很少,幾乎鳳毛麟角。它們的心中的想法訊息全部傳遞到長如這裏。


    “女王……為什麽恐懼?”


    “母親、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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