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段話,正好研究所也到了,唐靖澤頭也不迴地下了車,留下依舊還有些沒想明白的喬箏,自己就以防萬一隨口一提,什麽時候把他和餘夢綁在一起了?


    唐靖澤一臉沉鬱地在研究所前台簽到打卡,前台小妹是今年剛來的大學畢業生,很是活潑熱情:“唐工早上好,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


    人家一臉陽光燦爛,唐靖澤也不至於再擺著冷臉:“小戚早。”


    小戚突然滿臉堆笑地對著門外叫到:“餘姐!你來了?昨天謝謝你給我的巧克力了。”


    唐靖澤迴頭一看,就看到了餘夢,自從上次q市徹底攤牌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看餘夢的臉色似乎不怎麽好,她眼神幽怨地看了眼唐靖澤,唐靖澤衝著他點點頭,然後就上樓去了會議室。


    喬箏給愛車掉了個頭,真要離開,就看到了副駕駛地上的一個牛皮紙文件袋,依稀記得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唐靖澤是帶了這樣一個袋子,難道是他落在這兒了?


    喬箏撿起文件袋一看,後邊貼著封條,麵上沒有文件名,隻有兩個紅色的大字,絕密。


    這報告對唐靖澤一定很重要?想都沒想,喬箏就踩了刹車。


    餘夢的情緒很不好,自從q市迴來之後,她就失眠抑鬱,所以連小戚給她打招唿也隻是淡淡的迴應。簽完到,抬頭轉身,就突然看到了門外進來的一個人,餘夢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小戚,能不能幫餘姐一個忙?”


    “當然可以,餘姐有事兒你就說。”餘夢這個人沒有研究所其他高材生那樣高高在上的樣子,甚至還會經常給她帶一些零食,所以剛出校門不久的小戚對餘夢格外地感激喜歡,平日裏就姐姐長姐姐短的,如今有機會報答餘夢,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餘夢快速地跟小戚交代了幾句,就跑了一邊去了。


    這時候,喬箏走到了前台,對著小戚說道:“你好,請問我能見一下唐靖澤麽?”


    小戚連眼皮都沒抬:“你誰啊?唐工是你想見就見的?有預約麽?”


    喬箏一愣,沒有想到居然還這麽複雜:“沒有預約,我隻是需要把他落下的一份文件給他。”


    “文件給我轉交就成,你留在這兒,唐工待會兒要開會。沒那個閑工夫見你。”小戚想到了剛才餘夢說的話,眼神裏都是鄙夷。


    想到文件袋上那兩個血紅的字,喬箏果斷搖搖頭:“不行,這是絕密文件,我必須親手交給他。”


    “絕密?”小戚嗤笑了一聲;“你這樣的女人我可見太多了,知道我們研究院都是高級知識分子,總有一些鶯鶯燕燕來騷擾,特別是唐工,不隻是年輕有為,甚至連家境也很不錯,所以你才撒謊要見他?


    喬箏被她這一通懟,也來了火氣,這個人本來就是一個女人,還把女人說得這麽賤:“我見唐靖澤從來不需要撒謊,更不需要預約,我是他的……”


    “喲,還真吹上了?不過今天有我在,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也不管用!”說完,小戚看向喬箏的眼神更加鄙夷。


    這時候旁邊又來了幾個研究院的工作人員,聽見小戚這麽說,一邊簽到一邊不屑地勾起了嘴角,還真是什麽人都能往研究所裏進了?


    喬箏徹底冷了臉,摸出手機就要給唐靖澤打電話,剛解開了手機密碼就聽到了一個男人驚訝的叫聲。


    “喬箏?”


    喬箏迴頭,那是一個帶著眼睛有些瘦削的男子,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此刻男人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天啦,我剛看側臉覺得像你,沒成想真是,你來這裏做什麽?”


    “劉工,你認識這個女人啊?”旁邊的小戚耐不住了:“她死活要見唐工,指不定又是那些纏著唐工的鶯鶯燕燕,可不能讓她影響到唐工的匯報工作。”


    男人一臉懵逼地看著她:“小戚,你在說什麽啊?喬箏是靖澤的妻子啊?”


    “妻子?”小戚驚叫起來:“唐工結婚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在你還在讀高中的時候,喬箏就已經是唐靖澤的妻子了。”


    “怎麽可能?”


    劉帆卻沒再搭理她,轉頭看向另一邊的喬箏:“喬箏,你是來找靖澤的麽?”


    見喬箏看著他依舊一臉茫然的樣子,劉帆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做自我介紹:“你好,我是靖澤的搭檔,劉帆。你以前沒有見過我,所以才不認識。”


    喬箏想起來了,就是唐靖澤說要搭順風車的那個人,點點頭,舉起手中的文件袋:“他把資料落在我車上了,我給他送過來。”


    劉帆看看時間:“現在靖澤應該在院長辦公室,估計沒辦法接聽手機,要不我把資料給他帶上去。”


    “不了。”喬箏也來了牛脾氣,一是她不了解劉帆,不知道資料交給他安全不安全,二是因為那個前台的態度讓她有些生氣,所以自顧自地坐到了等待區的沙發上:“我在這兒等他,待會兒他出來你告訴他一聲。”


    喬箏的臉很陰沉,語氣也很冷,劉帆知道是剛才小戚的態度冒犯了她,於是壓低了聲音責怪道:“你好好管你的打卡簽到就行了,逞什麽能啊?待會兒靖澤知道了,可是會生氣的,你說你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他老婆?”


    “可是,餘姐說……”小戚也知道自己鬧了個驚天大烏龍,對正牌夫人一陣冷嘲熱諷不說,甚至還當著她的麵說有許多鶯鶯燕燕來騷擾唐工。


    劉帆揮揮手打斷他:“行了行了,我上去找靖澤了,你自己先好好解釋解釋。”


    見她挺直脊背,一動不動坐在沙發上,一看就很生氣的樣子,小戚哭的心都有了,趕忙沏了一杯咖啡端過去:“唐夫人,先喝點咖啡,唐工應該在院長辦公室,應該待會兒就下來了。”


    喬箏瞥了一眼咖啡:“不用叫我唐夫人,我的名字叫喬箏,如果你現在還懷疑我和剛才那個劉帆串通一氣來撒謊騙你,你可以上網去查一查。”


    小戚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是我自己不懂事兒,冒犯了你。”


    喬箏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小戚覺得自己身體都快被看穿了,喬箏才開口說道;“我剛剛認真想過了,我和你以前沒有見過麵,無冤無仇的,你作為一個國家研究院的前台人員,方才的態度實在是太反常了,也太難看了,我不認為這是沒由頭的,所以我需要一個理由。”


    理由麽?小戚都快哭了,又想起了餘夢先前的話:“小戚,你能不能幫餘姐一個忙,現在門外走進來那個女人是唐工的一個仰慕者,三天兩頭就來研究所,唐工已經煩不勝煩了,一直想把她打發掉,可是她就跟一個牛皮糖一樣,小戚,我說這些你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啊……”


    小戚都快哭了,餘姐你可算是害死我了,可是她偏偏卻不能把餘夢供出來,哪怕她來研究所的時間並不長,但也已經看出了餘夢對唐靖澤的心思,現在多半也是和喬箏爭風吃醋,可為什麽要把自己當槍使啊?自己能夠有這份實習工作也不容易啊,偏偏她還不能直接告訴大家,之所以會誤會喬箏都是因為餘夢的唆使,她說出來誰會信呢?不管說不說她都得丟了這份工作。


    小戚苦著一張臉:“我知道是自己錯了,被人給利用了,你就原諒……”


    “喬箏……”唐靖澤從樓上急匆匆地跑下來,剛才他一出院長辦公室,劉帆就找到了他,加油添醋地說了一通,盡管他一開始沒有聽見喬箏與小戚的爭執,但光憑借小戚告訴他的兩句話,他就可以推斷出,她一定對喬箏說了很嚴重的話。


    聽到一半,唐靖澤就緊皺眉頭跑下了樓。


    唐靖澤衝到喬箏麵前,見她板著一張臉:“喬箏,你沒事兒?”


    “唐靖澤,我是你眾多鶯鶯燕燕之一嗎?”喬箏一臉嚴肅地問他。


    唐靖澤一愣:“我哪兒有什麽鶯鶯燕燕?”


    喬箏把手裏的資料遞給他:“不管你是不是覺得我帶不出去,拿不出手,我都沒有任何理由因為你的原因而被其他人詆毀批判,你也知道,我向來不是能夠受得了委屈的人,今天就算了,我不希望有下次。”


    小戚被喬箏的冷厲嚇壞了,看到唐靖澤一臉的擔憂,她也知道自己的實習生涯算是完了,不管是唐靖澤還是餘夢都是院長麵前的紅人,無論是誰說一句,自己都完了。


    想著想著不由得紅了眼眶:“唐工,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妻子,所以對喬箏說了些很過分的話,我……”


    “閉嘴!趁我沒有發火之前滾迴去上班。”唐靖澤對著小戚冷漠地說道,這冷漠徹底把小戚給嚇哭了。


    然後唐靖澤一把拽過喬箏的手:“走。”


    喬箏原本怒氣已經消了些,被唐靖澤不管不顧拽著就走,有些懵:“去哪兒?”


    “帶你去向大家宣布,你是我的妻子,看誰以後還敢有眼不識泰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現在的唐靖澤很生氣,氣那個惹了喬箏的小戚,更氣自己,他與喬箏結婚五年了,可是研究院除了知道唐靖澤娶了個大明星之外,連真人都沒見到過,才會讓喬箏今天被欺負了。


    “唐靖澤,你發什麽瘋?”喬箏的手掌掙紮著,然後就看到唐靖澤皺了皺眉頭,才注意到他正在用受傷的右手拽著自己,於是也不敢掙紮地太過分:“唐靖澤,你別誤會,我不是要逼著你要出去跟大家宣布。”


    “你就當我是瘋了,是我自己逼自己。”唐靖澤一路緊緊拉著喬箏的手上樓梯,途中碰到了無數個同事和他打招唿,無一例外地好奇地看著唐靖澤身邊那個漂亮的女人,唐靖澤一一為他們做著介紹,這是我的妻子,喬箏。


    事已至此,喬箏也不至於甩冷臉走人,就算不給唐靖澤麵子,自己好歹也是個公眾人物,要是被傳了出去,尤達又該在自己的耳邊碎碎念了。


    一路走,一路介紹,然後一路接受著同事們豔羨的目光,最後唐靖澤推開了院長室的門,院長的年紀有些大,滿頭的白發。


    唐靖澤大刺刺地把喬箏拉到他麵前:“老頭,你不是一直想見見喬箏麽我把她帶來了。”


    院長正在看一份資料,被唐靖澤一嚇,手裏的資料掉在桌上:“你這個臭小子,當初說結婚就結婚,連婚禮都沒辦,我就說想要見一見徒兒媳婦的照片,你就把雜誌甩到了我麵前,今天這是終於想通了?還是又抽什麽風?”


    “你就當我是想通了。”院長又是唐靖澤的大學導師,手把手地帶了他十多年,亦師亦友,兩人關係很好,所以唐靖澤在他麵前也沒客氣:“老頭兒,喬箏漂亮。”


    “漂亮!”院長看了一眼喬箏:“配你這個臭小子的話,浪費了!”


    然後,他轉頭看向喬箏:“是叫喬箏是?這孩子每個定性,你辛苦了。”


    喬箏不知道該怎麽消化現在的情況,隻能搖搖頭說沒有。


    突然,院長好像想到了什麽:“你突然決定不出去漂了,接掌家族生意,該不會就是為了喬箏定下心來了?”


    “算是。”唐靖澤迴答地模棱兩可。


    “以後好好照顧人家,今天有會議就算了,下次我們約一起吃頓飯。”


    唐靖澤送喬箏出門的時候,還是沒有放開喬箏的手,喬箏掙脫了兩三次又怕傷到他,索性就由著他去了,路過前台的時候,唐靖澤把喬箏拉到了小戚麵前,沉著聲音問她:“現在知道她是誰了麽?”


    “知道了,她是你的妻子,喬箏。”小戚剛剛哭過,眼睛有些紅腫。


    “小戚,我知道你是個單純的女孩兒,但是單純並不意味著傻,被人當槍使。這次你是被人利用,就算了,下次你看到喬箏來,第一時間告訴我。”


    小戚忙不迭地點頭道:“知道了!”


    喬箏坐在車裏,唐靖澤叮囑她:“車開慢點,注意路況,把安全帶係好。”


    “唐靖澤,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喬箏終於還是說出了自己心裏的話:“你明明是為了和我搶孩子迴來的,為什麽誤導別人認為我們感情很好,你為了我情願放棄夢想樣子。”


    唐靖澤苦笑,沉默好幾秒才問道:“這樣不好麽?”


    “不好,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像過去那樣關係單純清楚一點更好。”


    “可是你不覺得,這段時間我們的關係已經發生改變了麽?”唐靖澤不死心地問道。


    喬箏皺了皺眉頭:“我早就想說了,我不喜歡這樣的改變。”


    長歎了一口氣,唐靖澤退到了一邊:“我知道了,你先迴去,不是還要去健身房麽?”


    喬箏想想也是,她不願意打破自己的計劃。


    下午的時候,消失許久的莫寒給喬箏來了電話,說自己從西藏那邊迴來了,買了許多當地的特產,還給孩子買了一些禮物,問喬箏需不需要給她送到家裏去。


    喬箏想了想,還是和莫寒約在了外邊喝下午茶,第一眼看到莫寒的時候,喬箏差點沒認出來,那人穿了件灰色的風衣,頭上剃成了短短的板寸,就連人也黑了一大圈。


    見喬箏盯著自己看,莫寒也知道現在的形象有點怪怪的,摸摸有些刺手的板寸:“我現在這樣子很奇怪麽?拍寫真需要就剃了頭發,上邊的紫外線太強了,半個月就曬黑了。”


    “沒事,黑一點才健康。”其實和莫寒以前的白皙相比,現在被曬黑的皮膚才是喬箏最熟悉的膚色。


    莫寒帶迴來的東西很多,有一些小孩兒喜歡的配飾,一些紀念品,還有犛牛肉,整整給喬箏裝了一大袋子。


    喬箏接過袋子的時候,莫寒注意到她手腕上那個綠色的翡翠手鐲:“箏姐什麽時候買手鐲了?看樣式和質地還不錯啊。”


    翻看手腕看了看,這個手鐲自己是真的喜歡,自從戴上去就沒有摘下來過:“朋友送的,我不懂玉,也不知道好不好。”


    莫寒一愣,嘴角勾起微笑:“唐總送你的?”


    “嗯。”喬箏大方的承認。


    莫寒放在包裏的手有些發熱,掌心有個盒子,裏邊有一個精美的藏銀手鐲,是他在西藏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一家百年相傳的手工匠人打造的,原本想送給喬箏當作生日禮物,可自己這一次還是晚了一步。


    由於家庭的關係,莫寒也信佛,相信佛經裏的緣起緣滅,姻緣注定,佛說,修百世方可同舟度,修前世方可共枕眠,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換今生一次的擦肩。他不知道上輩子自己看了喬箏多少次,才換得了今生這麽多的擦肩。


    這次去西藏,莫寒沒有時間和條件像普通的遊人一樣去三步一叩去朝拜,但西藏真的是個能夠淨化人心靈的地方,這兒天很藍,水很清,民風很淳樸,也讓他靜下心來想了許多,關於自己,關於喬箏,可最後也沒理出頭緒,最後隻能又用佛的話來安慰自己,凡事都是有定數的,不可強求。


    可是現在喬箏坐在麵前,自己又想要強求了怎麽辦?


    莫寒給喬箏說了許多在西藏的見聞,喬箏很感興趣的聽著,她本來就是個閑不住的人,到最後喬箏說:“放寒假的時候可以帶著幾個孩子自駕遊去西藏玩。”


    莫寒正想說,到時候我給你們當導遊,就聽到喬箏繼續說道:“靖澤去過西藏幾次,到時候路線規劃就歸他了,他是個活地圖。”


    原來在她的規劃裏,從來就沒有過自己。莫寒的笑容越發酸澀,可是偏偏就是不甘心,轉移了話題:“箏姐,我聽朋友說前幾天喬謙又去找你麻煩了?”


    喬箏一開始就知道這事情不可能一點都不走漏風聲,畢竟連特警都出動了,可都這麽多天過去了,也沒在網上看到什麽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唐靖澤從中運作。


    “沒事就是那臭小子不知道哪個筋搭錯了。居然拿匕首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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