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狼吞虎咽的唐波想比,其他三個孩子的進食速度有些慢,喬箏告訴過他們吃東西要細嚼慢咽,才有助於消化,唐瀾人最小,所以吃得也最慢,等他啃完一個雞腿抬頭,盤子裏隻剩下了最後一個雞腿,他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夾住,正要往自己碗裏帶,一雙筷子隔空襲來,唐瀾本來就剛學會用筷子,碰撞下,一個手抖,雞腿就掉迴到盤子裏。


    沒等他反應過來,雞腿就消失不見了,望著空空如也的盤子,唐瀾扁扁嘴,委屈巴巴地看著喬箏,無聲地告狀。


    這一切自然落在了一桌子大人的眼裏,唐老爺子很是不滿:“小波,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從弟弟筷子上上搶東西?”


    唐靖凱可能也覺得麵上掛不住,其實從剛開始,唐波狼吞虎咽,活像八百年沒吃過飯的狀態就和對麵三個小孩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板著臉嗬斥:“唐波,在家是餓著你了麽?來這兒丟人現眼的!”


    被他這麽一吼,唐波手裏的雞腿差點掉在地上,嘴角抽搐,眼見就要哭。


    “你這是幹什麽啊?兇孩子做什麽?”胡敏不樂意了,把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唐瀾人小嘛,少吃一點有什麽關係。”


    “你家唐波可別長了,再長整個地球都裝不下他了。”唐靖澤把一塊挑了刺魚肉夾到唐瀾的碗裏:“瀾瀾,爸爸不是說過麽?不能因為一種東西好吃就隻吃那一種,這魚可好吃了。”


    唐瀾悶悶地吃著碗裏的魚,突然想到前幾天媽媽給自己說過的孔融讓梨的故事,但是他不想讓雞腿給唐波哥哥,他老是欺負哥哥和姐姐,上次還和哥哥打架了呢?哥哥可太厲害了,一下子就把他打趴下了,打得他哭著去告狀了呢!思維總是天馬行空的唐瀾早就忘記了雞腿被搶的不悅。心裏剩下的隻有對他唐浩哥哥滿滿的崇拜!


    喬箏給唐瀾盛了一碗湯涼在一邊:“我們瀾瀾小,不懂事兒可以不計較,但是唐波以後出去可別這樣了,別人會怪你爸媽沒教好的。”


    “你!”被唐靖澤和喬箏一唱一和地擠兌,胡敏胸腔裏憋出了一肚子的怒氣。以往喬箏就牙尖嘴利的,口頭上自己從來占不著便宜,可是這女人狡猾的很,每次在老爺子麵前都很乖巧,怎麽今天當著老爺子的麵也和自己叫板了?


    這一通鬧劇讓老爺子的心情受了影響,早早就下了桌去休息去了。


    沒過幾分鍾,山莊的經理董璐就匆匆忙忙地跑過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好了……老爺子……老爺子他心髒病犯了。”


    幾個人都大驚失色,特別是喬箏,她想到了此行來的目的就是阻止唐老爺子遭不測,可是小說裏明明說的是腦溢血啊?怎麽會是心髒病?


    來不及多想,唐靖澤和唐靖凱已經起身往外走了,胡敏還對方才唐老爺子責怪小波的事情耿耿於懷:“孩子還沒吃完飯呢,我在這兒看著他,你們快去。”


    喬箏擔心唐國安的情況,畢竟她來這裏就是救他的,可現在幾個孩子都還沒吃完飯,又不放心把他們交給胡敏,所以叫過董璐說道:“董姐,我們先去看爸,待會兒孩子們吃完飯,麻煩你帶他們過來。”


    董璐滿口答應,她和喬箏並沒有太多的交集,更多的是幾年前在電視裏經常看到她,見真人的次數攏共沒幾次,但每次喬箏都給她高傲冷漠疏離的感覺,這還是第一次對方叫她董姐,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不放心地叮囑了幾個孩子一定要聽董阿姨的話,喬箏才向著唐國安庭院的方向跑去,到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吃了藥,症狀好了許多,正躺在床上閉目休息。


    書中隻記錄了老爺子出事的日期,並沒有說是一天的什麽時候,所以喬箏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挺了過去,是否是改變了曆史,老爺子沒有危險了?


    老爺子躺在床上有一句每一句的跟唐靖澤唐靖凱說話:“靖澤,你這次迴來呆多久?”


    喬箏在一旁豎起了耳朵,唯恐聽漏了關鍵信息。


    唐靖澤給他爸捏著腿:“爸,這個項目暫時結束了,下一個項目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而且三個小家夥馬上就要開學了,我還是盡量留在家裏多陪陪他們。”


    “哼!”唐老爺子很不高興地哼了聲:“成天在外邊飄著有什麽好,風餐露宿的,成天不是在山裏就是在洞裏盜墓,有什麽好的?”


    唐靖澤無奈了:“爸,我那是考古,不是盜墓,你也知道考古探險是我從小的夢想。”


    “夢想?”唐老爺子一聽更不樂意了:“你別以為我真不了解你,知子莫如父,你就是不想按照你媽給你規劃好的路走,不想接收唐仁文化,不想按部就班的活,所以就給自己找了個夢想,實質上你就是在逃避!”


    唐靖澤隻是嘿嘿笑著,也不反駁,這讓老爺子更打開了話匣子:“你和小媛從小就叛逆,我和你媽不讓你們幹什麽你們偏要幹什麽,你在擇業上叛逆,小媛在擇偶上叛逆,都要跟你們媽反著來,最聽話的就是小凱了,可偏偏娶了個媳婦兒,唉……”


    喬箏在旁邊衝著牆角翻了個白眼,唐靖凱?聽話?他那是陽奉陰違蔫兒壞呢,就憋著大招等待時機一觸即發,不由得又想起了唐浩的話,盡管說小孩兒有時候的話做不得數,特別是年幼時期的記憶可能會產生混淆,但喬箏覺得,唐浩對唐靖凱的恐懼與怨恨是本能的,他提起的關於唐靖凱的事沒準是真的,如果真是那樣,唐靖凱危險的標簽就會被加上若幹個感歎號,這個人比她想象中更危險。


    老爺子眼中的乖乖男唐靖凱笑得很是溫和:“爸,你就別逼哥了,他有他的誌向,等他有一天累了,肯定還是會迴來的。再說,公司有我和媽撐著,您老還不放心啊?如果真不放心,您老就親自出山坐鎮啊!至於敏兒的脾氣,你也知道也就那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相信哥哥和喬箏也不會怪罪。”


    唐靖凱在唐國安和唐娥麵前總是很乖順,這也讓他深得兩位老人的歡心,喬箏看看身旁的唐靖澤,不像這個悶葫蘆,啥好話都不會說。


    老爺子又叮囑了喬箏一些諸如以後一定要多多管教唐靖澤,如果受了委屈就來找他做主的話,喬箏都一一應下,順著老年人的意思終歸是沒錯的,至於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看著喬箏猶如一個乖巧兒媳婦兒的模樣,唐靖澤有些發怔,這和她認識的喬箏不一樣,那個喬箏是個典型的享樂主義者,隻關心自己,不會理會他人的感覺,而如今這個為了老爺子方便努力彎著腰側耳傾聽的喬箏,讓他覺得很是陌生。


    一旁的唐靖凱也眯起了眼睛,喬箏這女人真是越來越狡猾了,指不定心裏有了什麽盤算,開始運籌帷幄達到自己的目的呢?不過這女人真的是個尤物啊,都已經是個孩子的媽了,身材還可以保持得這麽好,怎麽當初就讓唐靖澤撿了個便宜呢?唐靖凱在心頭扼腕,這隻驕傲性感狡猾的狐狸啊,什麽時候才能進他的籠子呢?


    幾個人正各懷心事,就聽到外邊突然吵鬧了起來。


    “不好啦,不好啦,有小孩兒落到池塘裏去了!”


    “快救人啊,有沒有會遊泳的啊!”


    夾雜其中的,還有小孩兒撕心裂肺的哭聲。


    幾乎在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喬箏和唐靖澤就一齊往外衝了出去,池塘就在唐國安庭院的門口,是到庭院的必經之路,喬箏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哪怕跑二十公裏越野,也沒有過這個感覺。


    沒幾步,兩人就看到了池塘邊早已圍了一些人,喬箏還沒到,遠遠就聽到唐瀾和唐涵的嚎啕大哭,如果說唐瀾哭很正常的話,那麽唐涵的哭聲讓她的心揪擰成了一個麻花。


    “閃開!”喬箏心急如焚地推開了前邊那群看熱鬧的人,從縫裏擠過去,就看到了最前邊哭得淚流滿麵的涵涵和瀾瀾,目光一抬,就看到了那個在水裏邊撲騰黃色的小身影。


    “浩浩!”唐浩身上穿的衣服是自己不久前給他換上的鵝黃色的t恤,他當時還嫌棄這衣服太幼稚了,如今那鵝黃色在水的浸泡下,變得更加鮮豔醒目。


    池塘裏已經有一個人在救了,可不知道他是不是水性不太好,一直沒能遊到唐浩身邊,就在眾人沒了方寸的時候,接連傳來了兩聲沉悶的“噗通”聲響,池塘裏又多了兩個身影,齊齊地朝著那個掙紮越來越微弱的小男孩兒遊去。


    喬箏的水性很好,可是不知怎的,現在手腳卻有些不聽使喚,遊到唐浩身邊的時候,感覺身體脫力了一般,她看到唐浩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已經嗆了好幾口水,心急得忘記了救援要領,直接上去就拽唐浩的胳膊,可是她低估了唐浩的力氣,也低估了生死關頭時那強大的求生欲,唐浩的雙手雙腳如同水草一般牢牢實實地纏住了她,讓她掙脫不得。


    “浩浩……啊……鬆手。”她想要唐浩鬆手,說話間自己也嗆了好幾口水。


    “你別從前邊拉他。”一隻手在她身後環住了她的腰,喬箏聽出那是唐靖澤的聲音。


    唐靖澤一手從背後禁錮住喬箏的腰,一隻腳抵住她下墜的身體,另一隻手腳有些吃力的保持試圖保持平衡,可是鬼知道這究竟有多難:“你抱緊他,千萬別鬆手,然後腳和我一起用點力,我害怕一個人帶不動兩個。”


    唐浩不知道是聽到爸爸媽媽的聲音,還是暈了過去,方才還掙紮的人現今一動不動,喬箏隻得在他耳邊不停地叫著他的名字。


    費了好大一番力,兩人終於合力遊迴了岸邊,喬箏抱起唐浩把他平放在地上,拍著他的臉叫道:“浩浩,浩浩,快醒醒。”


    可是那孩子卻沒有任何反應,喬箏趴在他胸膛上聽聽心跳,解開他的衣服就開始交替給他做人工複習和心肺複舒。


    唐靖澤在一旁幫她完成一些輔助工作,疏散周圍的人群,試探唐浩的脈搏,打開他的氣道,他看見喬箏整個身體都在抖,但還是沒有停下動作,一遍又一遍,終於再喬箏又一次胸外心髒按壓後,唐浩側頭咳出了好幾口水,人也清醒了一點,睜著朦朧的眼睛找媽媽。


    周圍人紛紛都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孩子算是就迴來了。


    正在此時,山莊附近醫院的醫生姍姍來遲,把唐浩抬到了擔架上,喬箏連忙起身想要跟上,剛起到一半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身邊的唐靖澤趕忙一手撈住她的手臂:“你小心點兒,浩浩已經沒事兒了。”


    沒有拒絕唐靖澤的幫扶,喬箏也知道自己現在腿軟得有些站不住,以往大練兵的時候,連軸轉三天三夜,她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唐靖澤感覺到手裏喬箏的手臂還在顫抖著,想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她披上,可低頭一看,就苦笑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同樣是濕透了啊。


    因為兩人這一耽擱,救護車已經拉著唐浩和同樣心急如焚的唐國安“烏拉拉”地去醫院了。


    緩了一會兒,喬箏已經穩定多了,腿還是軟,但好歹是能夠站住了,她伸手向著唐靖澤:“把鑰匙給我,我自己開車去醫院。”


    喬箏現在這狀態,唐靖澤哪敢讓她開車,把鑰匙遞給一旁的唐靖凱:“靖凱,麻煩你開車送我們去一趟醫院,我現在也沒法開車,全身都涼透了,控製不了手。”


    原本沒打算帶唐瀾,唐涵兩個小家夥去,可他們哭著鬧著要往車上爬,唐靖澤隻得帶上他們。


    在車上,唐涵還在不停抽噎著,唐瀾的眼睛早就哭成了核桃,紅腫不堪,嗓子也徹底嘶啞了。


    唐靖澤隻得挨個安慰他們,可喬箏卻坐在前排一語不發,隻有她自己知道,心裏早就成了一團亂麻,這些都不是書裏應該發生的事情,她們今天原本不該來這兒,不會遇見唐靖凱一家,唐浩也不會溺水,因為想要救唐老爺子,她改變了劇情的走向,是不是也意味著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到達醫院後不久,醫生就告訴他們,已經給唐浩做了全麵體檢,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由於極度驚嚇,情緒很不穩定,剛剛吊水的針劑有鎮定劑成分,現在唐浩已經睡著了,保險起見,還是得留院觀察兩天。


    而且老爺子本身今天心髒就不舒服,除了唐浩的事情,急火攻心,到了醫院就暈倒了,經醫生診斷,是高血壓導致的昏厥,也必須住在醫院。


    喬箏輕手輕腳地來到唐浩的床邊,他睡得很不安穩,眉頭微微皺著,摸摸他的額頭,有些發熱,臉蛋兒紅彤彤的。


    身後的唐靖澤壓低聲音說:“醫生說浩浩不睡到明天早上不會醒,這孩子今天被嚇壞了,讓他好好休息,我們先出去問問唐瀾唐浩究竟怎麽迴事兒。”


    喬箏也知道不能打擾唐浩,替他掖好被角又輕手輕腳走了出去,外邊兩個小孩兒伸直了脖子探頭想要往裏看。


    把門帶上,喬箏看著兩個眼睛紅腫的小孩:“都給我靠牆站好。”


    唐涵和唐瀾垂著頭默默地靠牆站好,身體挺得筆直。


    喬箏蹲下身與他們平視:“早上媽媽出門前,跟你們說過什麽?”


    唐涵抽噎著說:“媽媽說,不要靠近池塘,不要靠近廚房,不要靠近停車場。”


    “那你們做了什麽?為什麽要到池塘邊上去玩?為什麽不聽媽媽的話?”喬箏的聲音很是嚴厲,接受穿書的事實後,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護這幾個孩子周全,今天即使不是唐浩出事,是唐涵唐瀾任何一個,她都會自責心痛不已,畢竟按照孩子們原來的生活軌跡,他們不該在此刻出現在這裏。


    “喬箏,你別這樣說孩子們,他們還小。”唐靖凱在旁邊幫腔。


    “不關你的事,你給我閉嘴!”喬箏一個眼刀飛過去,唐靖凱就感覺自己被凍住了。


    “哇!”因為這聲怒吼,唐瀾憋悶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斷斷續續的哀嚎道:“哇……媽媽壞……才不是去池塘……玩,嗝……去找媽媽……嗝,唐波搶玩具,不給……他就推……掉進水裏。”


    唐瀾哭得直打嗝,想到哪兒說到哪兒,毫無邏輯,但喬箏還是聽出了端倪。


    用濕紙巾替唐瀾擦擦眼淚:“瀾瀾別哭了,好好跟媽媽說。”


    可唐瀾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了,喬箏把視線轉到一旁低頭抹眼淚的唐涵身上:“涵涵,你是姐姐,告訴媽媽究竟發生了什麽?”


    唐涵終歸要大一些,說話也更有條理:“我和弟弟們吃了飯,就說要去爺爺那兒找媽媽,在路過池塘的時候,唐波攔住瀾瀾說要玩他的樂高,瀾瀾不想給他玩。唐波就把瀾瀾推倒了,還把樂高給摔壞了,然後浩浩就和他打了起來,然後浩浩就被他推進水裏去了。”


    “唐涵,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一旁的唐靖凱不樂意了,怎麽這幾個孩子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唐波頭上,而且他平日裏就不喜歡這幾個孩子,頂多在喬箏麵前裝裝樣子罷了:“我們到哪兒的時候,唐波壓根兒就不在,那是他午休時間,你們可別自己貪玩,然後現在來撒謊。”


    唐瀾急了:“我們才沒有撒謊,他跑了!”


    “那你們怎麽證明……”


    唐靖凱還要繼續和小孩兒爭論,就被喬箏冷冷地打斷了。


    “你相信你的孩子,我也相信我的,至於證明這件事,不需要他們去做,我來。但你最好祈禱唐波與這件事情無關。”


    說完,喬箏攤開手:“把車鑰匙給我!”


    麵對眼前這個冷冰冰的喬箏,唐靖凱有點犯怵:“喬箏,你冷靜點。”


    “我再說一遍!把鑰匙給我!”


    喬箏定定地看著他,如果先前還隻是覺得冷的慌,現在唐靖凱覺得自己已經被封印了,隻得悻悻地把鑰匙丟給喬箏,一手拉著一個孩子,喬箏飛快地朝著停車場走去,身後的唐靖澤交代完護士後,趕緊和唐靖凱一起追了上去。


    迴到山莊的喬箏沒有直接迴唐國安的庭院,而是來到了保安室,直接讓保安調取池塘附近區域的攝像頭錄像,因為唐老爺子有一個愛好,就是收藏珍貴古玩,所以他讓人在庭院附近安裝了許多攝像頭,目的就是防盜。


    喬箏站得筆直的盯著屏幕,不願意錯過一個畫麵,唐靖澤讓人拿來了一件幹衣服,給喬箏披好,喬箏迴頭看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看著顯示屏。


    很快,喬箏看到了以唐瀾為首的三個小孩兒蹦蹦跳跳進入了監控範圍,唐瀾倒退著走向哥哥姐姐炫耀他手裏的一個東西,喬箏依稀認出那是前幾天自己給唐瀾買的樂高玩具,他在商場裏纏了自己老半天,在他答應迴家寫字背詩後,喬箏才掏錢給他買下。對這個新到的玩具,唐瀾很是喜愛,就連晚上睡覺也是握在手裏,早上出門時,自己要求他隻能帶一件玩具,他依依不舍的把其他幾樣放迴去,唯獨拿了這個樂高。


    然後唐波從視頻另一頭走了過來,徑直攔住了幾個小孩兒的去路,試圖從唐瀾手裏邊搶玩具,但唐瀾強著不肯給,最後被唐波重重地一把推在地上。


    之後便是唐浩和唐波推搡了起來,兩人離池塘的位置越來越近,唐浩背對著池塘,唐波麵朝著池塘,終歸有四年的年齡差距,唐波不管是體型還是身高都要超過唐浩一截,兩隻手用力一推,唐浩就徑直跌落了下去。


    唐涵和唐瀾哭著高聲叫人,引起周圍人的注意,而唐波則趁著一大堆人湧過來的混亂時候,悄悄退出去跑開了。


    喬箏又再次感受到心髒炸裂的感覺,她從小生活在大院裏,那裏的人友好、和善、平等,她相信人性本善,當上特警後,她見過了太多的悲劇、欺淩、犯罪,她知道人性會因為環境和時間的改變而腐蝕,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孩子的心居然可以冷血至此。


    唐靖澤也很是憤怒,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唐靖凱,你們教出來的好兒子!”


    眼前視頻鐵證如山,唐靖凱早已沒了先前的自信篤定,理虧的他悻悻地笑著:“這次是這臭小子的錯,我迴去一定好好教訓他,和弟弟開玩笑沒輕沒重的。”


    “這他媽是開玩笑?”唐靖澤氣得髒話都飆出來了:“唐靖凱,今天唐浩差一點兒就死了!你現在告訴我這是開玩笑?”


    喬箏雙手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壓抑著怒火告訴自己身邊還有兩個孩子,不能夠嚇到他們,喬箏把他們倆留在了保安室,讓一個老實敦厚的年長保安看著,並且警告他們坐在沙發上一步都不能離開,然後轉過身,頭也不迴地往外走,唐靖澤趕忙追了上去。


    唐靖凱還在後邊忙不迭地道歉:“喬箏,你先別生氣了,我迴去一定好好教訓那臭小子。”


    “你教育了十年都沒教育好,還有什麽臉來說教育兩個字。”喬箏腳下生風,一點都沒有停下的跡象,直接衝進了庭院,剛進院門,就聽到了動畫片的聲音。突然覺得有些想笑,唐浩生死未卜,老爺子氣急攻心住了院,一大堆人忙得焦頭爛額,這娘倆倒好,還有閑心在這裏看動畫片。


    喬箏抬腳把虛掩的門踢開,嚇得沙發上的胡敏母子一個哆嗦。


    看到兇神惡煞的喬箏,胡敏有些心虛:“你沒有手嗎?不知道推門麽?這麽兇做什麽?有沒有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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