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我也氣的把手機狠狠一砸,但下一秒就心疼的又給撿了迴來,犯不著為這樣一個女的浪費我一部手機。


    既然張瀟聯係不到,反正我有他家的鑰匙,既然他不肯理我,我就幹脆自覺點把自己的東西搬空,好給李佳佳騰地方。


    開了門走進去,看得出來他已經一段日子沒迴家了,牆角都是灰,我放下房門鑰匙,自己走了進去開始收拾東西,什麽內衣內褲衣服鞋子,隻要看見的是我的就全都一股腦兒的往箱子裏塞。


    從前沒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拿這裏當自己地方,現在收拾起來才知道習慣真的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好不容易等收拾完了,我抓起之前送給張瀟的那個護身符,看得出來他壓根沒打算帶,我冷笑一聲,就當過去喂了狗好了。


    鼻尖在空氣中使勁嗅了嗅,卻聞到一股濃烈的花香,我循著味道過去的,看見的居然是一盆風信子,這是以前張瀟送我的,現在越看越覺得礙眼,一把把它從窗台上扯下來就一把砸碎,末了抬起腳在上麵狠狠地踩,踩得心肝肺都在疼。


    等踩完,我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這裏,免得他一高興了迴來拿刀砍我,忘記過去等於背叛,反正我也不止一次了。


    我坐在紅木漆靠椅上,麵無表情地望著茶幾上擱置的雪白瓷杯。滾燙的茶水沿杯口升騰出淡淡的水霧,視線漸漸模糊。我不知道是霧氣蒙了雙眼,還是眼眶湧出了熱淚。


    離開張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分開的這些日子裏,他再也沒有到過我店裏。


    “夏姐。”直到一個經我調教過的技師一麵敲我房門一麵唿喚我的名字,我才收起了思緒,迴過神來。


    我斂去神色,抬手端起白瓷茶杯,“門沒有關嚴,進來說話。”


    不消片刻,一個亭亭玉立的女技師就出現在了我麵前。她與我差不多一般年齡,乖巧聽話,所以有些要緊事我常讓她去做。


    平日裏她跟我匯報情況的時候,都是泰然自若的。但這次,卻是微微蹙著秀氣的眉頭。察覺到這一細節的我心下已然猜測到了幾分,但仍耐心聽她匯報。


    “夏姐,跟蕭爺的幾個兄弟打聽過了,都說不知去處。”


    我稍微一怔,說:“他們大概隻是隨便應付吧。”


    她沒有發覺我的自欺欺人,繼續解釋:“可是那邊的狀態似乎有些消沉,不像是……”


    “行了。”我打斷她的話,故作漫不經心地說,“我知道了,你去接待客人吧。”


    她定定地站在原地愣怔片刻,似是想要說什麽,卻欲言又止。


    “還想說什麽。說吧。”我眼也不抬地問道。


    “柔姐跟葉少在樓下……”


    她沒有說下去,此刻我也沒有心思再聽下去,索性冷淡地應了一聲。


    她走了出去。


    在獨處的房間裏,我的情緒沒了遮掩,悉數的失望和擔憂呈現了出來,四處彌漫。他就這樣憑空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現在過得如何。


    “篤篤篤——”


    有力的敲門聲促使我立刻收起了對張瀟的憂心,帶幾分警惕性地問:“誰?”


    不知為何,心裏竟然一閃而過張瀟的身影。而推開未掩上的門走到我跟前的,卻是葉寒。暗底自嘲,張瀟已經離開了,又怎麽還會迴來呢。


    “在想什麽?”


    對於葉寒猝不及防的問話,過了半晌我才迴應:“在想店裏接下來怎麽發展圖利。”我很自然的說出了這個謊。


    不自覺間葉寒已經在我身旁坐下,大手摟住了我的腰,“別想了。趁著放假,出去走走。”


    其實在他摟上來的那一刹那,我是想要推開他的。但思及我與他的這層關係,我並沒有做出不該有的反應。隻是露出了一個不帶感情的笑意,“我不想,你養活我啊?”


    原本隻是一句帶幾分挑釁的玩笑話,但葉寒似乎當了真。我看著他的臉色由僵硬變得嚴肅起來,從鼻子裏發出低低的一聲,“嗯。”


    我不由得有些錯愕,但下一瞬間便恢複了神色,“今天你想去哪裏?”我越過了他的話題。


    “四處走走。”他摟著我腰的手加大了幾分力,我順著他一同站起身走了出去。


    如果早知道離開的結果是他的消失,我是不是就不會做得那麽不留餘地。外麵的風吹得很是溫和,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難過。自作自受是一個殘忍的詞,到現在仍然有迴憶和牽掛,但也不算什麽。


    算得什麽。想念什麽。心疼什麽。不如還是……不去想。心開始流淚。


    “夏小竹,又想什麽呢。”葉寒捏了捏我的手,突然發問。


    我迴神,看著身前掉落的葉片,覺得心裏異常地空,空得就好像什麽都不存在了一樣。等待……麽。不是應該從腦海中抹去的嗎。


    “我想什麽?你看著葉子還綠著,就掉了呢。”我有點失神地說,想哭的感覺很強烈,我以前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麽脆弱。


    葉寒突然把我按在一旁的外牆上,並且壓過來。


    我的空間一下子就小了,充滿著他幹淨清冽的氣息,背靠著粗糙冰冷的牆壁,有點疼但是很真實。我有點想要掙紮,生生控製住了。頭別在一邊。


    “別胡思亂想,有我陪你呢,”葉寒帶著笑意的溫潤聲音讓人心軟,“身子那麽僵硬,是冷了麽?”


    我睜大眼睛,點點頭,卻不肯開口說半個字,陪我,現在的我看起來是有多落魄,非得求著誰來陪伴麽?我知道這冷淡有點無理取鬧但是我控製不了。


    張瀟沒來找我,張瀟消失了。葉寒傷害過我,關過我,但是我記得他的好,要拒絕麽,那麽……要原諒麽?


    葉寒修長的大手鉗住我的兩腮,迫使我麵對他,看著他閉上眼睛,緩緩地,俯下身,低下頭。


    這是要親吻的意思,而我的嘴唇也被擺成要接吻的姿勢。


    我有點惶恐,葉寒他很少這麽霸道地對我,總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模樣。不過就算現在,他的大手控製著我,也是沒有用多少力氣的,俯下身的動作也是慢到了極致,就好像每一步,都留下了被我拒絕的空間。


    我突然有點難過,為這點的小心翼翼。


    “葉寒,”我叫住他,他停下了動作,睜眼看我的失措,我說,“有人來找我。”


    他看向一邊,放開我,蔣柔立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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