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看我呆著不動,就自己過來把手機搶去,我反應過來手機已經被奪去了,挽救不急。我眼睜睜看他刪了視頻,然後後者振振有詞說:“是你不仁在先,別怪我不義,黃小柔那女人本事可是夠夠的,搶你一個男人算不了什麽。”


    我突然抬頭盯著他說,冷聲說:“所以剛才的對話都是你們事先設計好的?”我早就猜到現在需要一個印證。


    王虎笑笑地說:“是啊,看來我還是挺有演戲的天賦的,算了,不跟你扯這了,學校就這麽點大地方,我的天空根本不在這裏,既然你要就送給你好了。”


    看著所有人都轉身離去,我突然感覺之前做的一切都像跳梁小醜一樣。自己留了滿腹酸澀用盡了心力,到最後也不過一場笑話而已,如何能甘心?


    我獨自一人留在原地,不知道該往哪裏走,可能是本能,我鬼使神差地跟上了葉寒的腳步,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走過去。


    一路到醫務室,他們應該已經進去好一會了,帶著我自己都沒察覺的隱隱希望,我躲在外麵向裏看去。


    黃小柔坐在白色病床上,赤腳放在高跟鞋鞋麵上,踮著腳,顯得很優雅的樣子,護士在腳踝處上藥,完事起來的時候,定睛瞧瞧黃小柔,打趣說:“這次的女朋友比上次的漂亮。”


    葉寒皺眉沒有說話,似乎是藏了很深的不滿和糾結。黃小柔微微低頭淺笑,恰到好處的羞澀著。


    我頓時心就涼了下去,不是黃小柔幸福的小女人姿態,而是葉寒的沉默,刺傷了我,我還在期待著什麽?


    沒了再繼續看下去的欲望,巨大的空茫籠罩了我,頭昏昏的有點想睡。


    我翻身靠在門外的牆壁上,深深地皺起眉頭,再舒展開,說不出口的難過中,也終於多了一些些釋然,隻是覺得渾身無力,我稍稍靠著休息十秒鍾之久,然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離開。


    沒有了一開始盲目的尋找,橫衝直撞的焦急,我像一隻無力倚著空氣和風向漂泊的蒲公英,心心念念的人,已經不能牽動我的一絲情緒,好比大夢一場,經年而醒。想想葉寒和黃小柔和好或許是天注定的,我一個配角瞎傷心個什麽勁兒。毫無歸屬,毫無依托,心似燭火,人似浮萍。


    風把我的頭發吹向身後,像是天然的梳子,過一會兒狂風大作,攜著漫天灰土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我走著走著停下來,停在注定會讓我狼狽不堪的大風裏。抖著手拿出手機想要發短信給葉寒。


    身上的體溫在一點點流失,一無所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在這茫茫宇宙中,執手一人、相守一生,實在是太難太難。


    ——“我”


    既然你已經平安無事,我也該履行自己的承諾了。你一定想不到吧,做那些事的人,不是在你麵前表現得勇敢無畏癡情的黃小柔,而是一向冷冷淡淡捉摸不透的夏小竹。


    ——“們”


    這或許是最後一次說我們了吧,以後就隻有,你是你,我是我。我謝謝你,也祝福你,沒有恨,隻有無欲無求的不爭不搶的疲憊不堪的心。


    ——“分”


    自古分離多愁緒,人生哪有不離分。沒有我你可以過得更好。我也何嚐不是更自由。祝我們分手快樂,各自安好。不怨,無怨,不曾怨過。


    ——“手”


    在我失魂落魄不知去向的時刻,隻有你願意牽著我的手,在明明一切都好起來的時候,因為一場飛來橫禍,我給了你所有你牽起了別人的手。


    ——“吧”


    就這樣吧,已經承受不起也已然無法挽留。從今以後,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


    風吹了滿麵灰塵,我閉上眼睛,停住不停顫抖的手指,點了“發送”鍵。


    好一個圓滿的交易,以我孤單,換你平安,曾經鮮活畫麵,灰成逐漸推遠的背景。看不清啊,你的麵容。


    頂著風,一步一步,我走迴了現在住著的地方。無論是窗欞還是微弱的陽光,都散發著清冷冷的氣息,就像那個人。他沒有給我迴電話或是短信。原來的不聯係似乎隻是不在意,我還傻傻地擔心著。


    我先洗去自己滿麵的風塵,然後坐在鏡子前,拿木梳一點點糾開被風搞得亂糟糟的頭發。頭皮被扯得發疼,眼裏被逼出生理性的淚水。我晃晃腦袋,把眼眶裏汪著的水甩出去,然後接著梳頭,直到梳得整整齊齊找不到一絲淩亂,我抓著梳子停在半空,看著鏡子裏的窗戶外的天空暗成了深紫色,才驚覺已經這麽晚了呀。


    到底在等什麽呢,我悵然起身,腿麻著晃了一下,然後靜靜等著這一陣難言的感覺過去。


    他沒有給我迴電話或是短信,整個晚上都沒有。就算早就想分手也不用這麽冷淡吧。


    我認為他同意了分手,也就不再多想,一夜的輾轉反側後,我整理好自己思緒,安心在燕姐地方工作。


    生活毫無波瀾,我看著自己的心靜成一潭死水。主管安排我低微的工作位置,我勤勤懇懇,不驕不躁,差不多進來第二周時候,燕姐突然找我說,你跟我來。我已經許久沒見她了,不知道這迴是因為什麽事,我一邊思量一邊跟上去。


    我跟著她走到一個房間門口,她示意我自己,我看她一眼,勾勾唇角,平靜地推門走進去。一個中年人背對著我站著,我知道他聽到我進來了,也不動作,規規矩矩站著等他說話。果然,不出三秒鍾,他緩緩轉過臉來。


    原來是大老板,雖是人過中年,也依舊神采奕奕,是個帥大叔。因為之前的事,我對他有好感,就淡淡笑一下算是打招唿。


    大老板開門見山地說:“我知道了你老爸是誰,之前是我不知道,現在我給你個機會,一跟著我我能捧你上天,二是給你機會,你離開這個地方,當初看你也不是自願,你知道這一行進來容易出去嘛……嗬嗬”


    我接道:“難。所以說,為什麽給我這個選擇的機會。”能覺出他的善意和誠懇,我忍不住問道。


    他的臉上出現了不可捉摸的神情,淡淡說:“跟你爸合作過一次,欠他一個人情。總是要還的。”


    我低頭沉思,思想鬥爭激烈。很顯然他是抱著善意的,可這善意裏也未必就沒有算計,目前這情況,留下,可能飛黃騰達,離開,立馬沒錢給媽治病,似乎隻能留下。應該欣欣然接受的。但是這地方就是個狼虎窩,我在這裏丟了太多東西,還沒有能拿迴來,再待下去,誰知道還會失去什麽。不如離開自立門戶,有一天中心會後悔,將我掃地出門,既是不能成為我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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