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造反,造天庭的反。”白骨一語驚人。


    亂一愣。


    果真是被驚到了。


    “小姑娘,你難道沒聽說過交淺而言深者,愚也。”


    白骨道:“聊別的,你感興趣嗎?”


    亂:“……”


    這話……


    他竟無可反駁。


    “你為何要造天庭的反?”


    白骨笑道:“先別管我,我先問閣下一句話,如果我將你弄出去了,你還有膽量逆天嗎?”


    亂:“……”


    “你是來試探我的嗎?”


    “試探你有什麽意義嗎?如果你說沒膽子了,就將你當即釋放?”白骨說道。


    亂抿了抿嘴,道:“確實沒這個道理……也罷,暫時猜不透你的想法,我就有什麽說什麽了。假如能夠出去的話,自然是要繼續逆天的,不死不休。”


    白骨道:“這就可以了,待會我對墨皓說,已經搞定你了,你配合著我演一場戲,先把你弄出去再說。”


    “哎,你等等,等等。”亂是真有些心亂,忙聲道:“不是,你別急成不成,先給我講清楚啊,你這麽做,圖什麽?要知道如果我出去後胡作非為的話,你也會受到牽連。”


    白骨說道:“出去後你不會胡作非為的,因為隻有失去過自由的人,才會懂的重獲自由有多麽美好。何況,墨皓說你是一個智者,應該不至於那麽愚蠢。”


    “不要避重就輕。”亂道:“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你方才不是還說,交淺而言深者,愚也,現在又讓我給你說清楚,你這是要讓我做愚者嗎?”白骨說道。


    亂:“……”


    他發現自己的節奏徹底亂了,這小姑娘的思維太跳了,宛若天馬行空,和她不熟的話連她節奏都跟不上,更別說占據主動了。


    “給你十息時間考慮,十息後,如果你還是不能給我一個確切答複,我就隻能默認為你放棄了這次機會。”白骨說道。


    亂:“你這樣,令我實在很難相信你啊!”


    “還有五息。”


    亂就很無奈,饒是他足智多謀,此刻也有些惴惴不安。


    既不甘心放棄這天賜良機,又怕這小姑娘挖了一個埋葬自己的大坑,就等著他主動往裏麵跳呢。


    “倒計時,三,二……”


    “打住,我同意了。”無可奈何下,亂隻好開口答應。


    白骨微微一笑,殊不知這笑容令亂心頭發毛:“甚好,還請閣下撤了這結界罷。”


    亂揮袖間打散結界,看著她閑定從容的模樣,不由問道:“小姑娘,我也不追問你為何要這麽做了,就問一個問題,你哪來的底氣如此從容,就靠你手中的那根香?”


    “交淺而言深者,愚也。”白骨一邊說著,一邊撤掉自己布置下的結界。


    亂無語扶額,直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你說彼時為何要說那句話呢?以至於這一會兒的功夫反過來被噎了好幾次。


    “墨兄,我已經收服了亂,可否打開牢門,放我們出來?”白骨站在牢房內,向墨皓問道。


    墨皓深吸了一口氣,打開牢門道:“白骨,為兄能否問一個有些冒昧的問題?”


    見他居然沒有讓自己證明,白骨眼中閃過一絲訝然,招唿著亂走出牢房道:“墨兄請直言。”


    “你與上古妖庭可有關係?”墨皓沉聲問道。


    白骨失笑道:“算上我上輩子做人的時候,迄今為止都未滿三百歲,而那上古妖庭已經滅亡了數個元會,墨兄覺得我能和他們扯上關係?”


    墨皓道:“或許……你有什麽奇遇,獲得了妖庭傳承?”


    “墨兄糊塗了。”白骨搖頭說:“我雖是妖身,修行的卻是玄門正宗功法,否則我怎麽可能得到巡察使官位?”


    墨皓無言以對,感覺自己被困在了一個思維誤區裏麵,怎麽想都不對,怎麽走都走不出來。


    “墨兄,你都將我們放出來了,就別再糾結那些有的沒的了。”白骨興致勃勃地說道:“趕緊帶我去見第三位天才罷。”


    “沒了,就這兩位!”墨皓下意識開口。


    事實上原先他想推薦給白骨的天才足足有六位,然而此時他卻不敢了。


    很明顯,這位巡察使大人即便是和上古妖庭沒有關係,從他能夠輕易折服亂來看,背景必然複雜至極。


    萬一她將來與亂一起打出反旗,自己還送給她了一眾助力,玉帝知道後豈不是得宰了自己?


    “真沒了?不能罷……”白骨詢問道。


    “真沒了。”墨皓一臉堅定的說道:“畢竟像亂這樣的天才,一座天牢內能有一位就很了不起了。”


    白骨微微一歎:“也罷,此事不可強求……墨兄且去處理那隻內鬼罷,我們就先行告辭了。”


    “跑不了他的,我送你。”墨皓說道。


    ……


    “好了,墨皓應該不至於一路跟隨我們到這裏。”離開西天牢後,白骨命錢玄光先行下凡,而後帶著亂在天界足足飛行數萬裏,陡然停住身影:“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看著雲霄上的天宮,唿吸著清新的空氣,亂直到此時還有些難以置信。


    宛如置身夢境。


    “發什麽呆呢?歡喜瘋了?”白骨催促道。


    “不行,我不能就這麽走了。”亂鄭重說道。


    白骨愕然,而後一指西天牢方向:“要不你迴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亂搖頭說:“我要跟著你。”


    白骨瞪了瞪眼睛,傳音道:“你不去尋找其他的上古妖庭遺民,不去想辦法造反,跟著我作甚?”


    “我懷疑你是故意放我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釣出其他的妖庭遺民。”亂說道。


    白骨:“……”


    還別說,以他目前的身份來看,這說法還挺有道理。


    可信度比他說自己支持亂造反大多了。


    “你想多了。”不知該從哪裏解釋為好,白骨隻得幹巴巴地說道。


    “想多了沒關係,我就怕自己想少了。”亂一臉嚴肅模樣:“因此,我必須跟著你,直到確認自己是真的想多了。”


    白骨:“……”


    麻蛋。


    老子不想讓你跟著啊!


    救你出來是想讓你去搞事情,吸引火力,不是讓你跟在老子身邊,監視老子一舉一動的。


    想到這裏,白骨堅決說道:“不行!絕對不行。”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他此刻拒絕的越堅決,亂心中的狐疑就越深,自己嚇自己,越想越驚悚,反倒堅定了跟著他的想法:“你不是對墨皓說收服了我嗎?為掩人耳目,哪怕是做戲,我們也得做一段時間,否則豈不是將他當傻子?小姑……少君,在這段時間內,在下任憑驅使。”


    白骨:“……”


    我尼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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