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為陽白雲在食材準備的方麵一向比較大方,基本上不會出現當天食材不夠的情況,相反大多數情況下都會有多餘剩下來的。


    今天自然也是這樣,負責處理食材的小許把今天剩下的食材都整理出來,一部分賣相不好的就當垃圾堆在一旁,剩下品相完好的那部分,在後門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堆著,準備等有人過來就給他們帶迴去。


    剛好殷雪梅洗完碗過來,一邊擦著手上的水,一邊有些不好意思地指著那堆垃圾問:“這些都是要丟掉的嗎?”


    “是啊,待會有人會去丟的,你今天辛苦了,不用管這些,先迴去吧!”小許隨口說。


    “不,不是,我是想問一下,如果不要的話,可不可以讓我挑一些帶迴去?”殷雪梅說話的時候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小許驚訝地看了殷雪梅一眼:“那些都是不要的。”


    殷雪梅窘迫地說:“我看還有些還挺好的,拿迴去洗洗還可以煮,對不起啊,我現在經濟有點困難……”她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已經像蚊子叫似的,根本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麽了。


    小許這才醒悟過來,連忙說:“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那些不好,你要的話就拿這些吧!”說著把殷雪梅拉到那堆完好的食材前麵,“你要多少隨便拿。”


    殷雪梅急得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不能拿店裏的東西,我是見那些不要的我才想著要拿點迴去的。”說著她都快哭出來了,她確實是窮得連買菜的錢都沒有了,可這並不代表她想占餐廳的便宜啊!


    小許也急了:“梅姐,你不要誤會,我們餐廳有規定,不能使用隔天的食材,所以這些都是不要了的,就算你不拿,也是要給別人拿走的,不信你看。”


    她正說著,外麵嘻嘻哈哈地過來幾個住在附近的大媽,其中一個把頭探進來問:“小許啊,今天有沒有剩菜啊!”


    “有啊有啊!”小許熱情地招唿,然後又趕緊用手肘推了推殷雪梅,小聲說,“你快點拿,不然一會兒就沒了。”


    殷雪梅這才趕緊地拿了一小塊牛肉和一把青菜,小許見她拿那麽少,趕緊從大媽們的魔爪下搶救出一大堆肉菜,塞到她的手中:“不是說家裏困難嘛,多拿點迴去啊,不用客氣的。”


    殷雪梅連連推卻:“不用不用,我要不了那麽多的。”


    小許卻不由分說地往她懷裏塞:“怕什麽啊,反正你不拿也會被別人拿光的,那一點兒怎麽夠啊,沒事,以後天天都有,你們家都不用買菜了。”


    殷雪梅隻好萬分過意不去地拿了,想著自己在醫院裏總是得到醫生護士們的幫助,他們平時值夜班也夠辛苦的,拿了那麽多菜幹脆做點宵夜迴去,聊以表達一下自己心中的謝意。


    不過她平時都是住在醫院的折疊床上,當然不可能有條件可以給她去做菜,所以殷雪梅遲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問:“那個,小許啊,我可以借用一下你們這裏的爐灶做點菜嗎?我很快的,不會耽誤你們下班,而且做完以後我也會都洗幹淨的。”


    “沒事,你做吧,到那邊去,鍋碗瓢盆還有調料什麽的,隨便用。”小許豪爽地說。


    白雲餐廳的員工們都比較好學,平時閑著沒事喜歡學著做菜,陽白雲為了鼓勵他們,特地辟出一個角落,有兩眼爐灶,專門給新手員工們練習用的,各種調料什麽的也是配備齊全,隨便他們怎麽用。


    殷雪梅實在沒想到白雲餐廳對員工這麽好,感謝了又感謝,這才小心地走到那邊,不敢動用太多東西,隻拿了自己所必須要用到的,手腳十分麻利地處理食材,盡量節省時間,不要給別人帶來太多麻煩。


    見她手法十分熟練,小許還湊上來說了一句:“梅姐在家裏常做飯吧!”


    殷雪梅連忙點頭:“是啊,家裏是農村的,從小剛有灶台那麽高就要負責做整個家裏的飯了。不過都是鄉下人的做法,叫你們見笑了。”


    說著食材已經處理好,她燒熱了油鍋,快速地把菜倒進鍋裏麵翻炒起來,滋滋的炒菜聲響起,一陣白煙帶著濃鬱的菜香氣飄散在空氣中。


    “呀,忘了開抽風機。”小許說著,連忙去打開了抽風機的開關。


    陽白雲規定,廚房在做菜的時候一定要開強力抽風機的,這是為了避免廚房炒菜的香氣飄到外麵對食客造成影響,剛剛因為已經不做菜了,所以他們已經把抽風機給關了,剛才一下忘了重新開。


    殷雪梅又著急起來:“對不起啊,我不知道要開抽風機的,會不會害得你們被老板批評啊?”


    小許擺擺手:“沒事,現在外麵又沒有客人,咱們陽姐很好說話的,你不用那麽害怕。”


    食物的香氣果然傳到了外麵的大堂中,陽白雲和時謙正打算要離開,突然陽白雲吸了吸鼻子,奇怪地轉過了頭。


    第199章 得來全不費功夫


    “誰在做菜?”陽白雲問。


    伍遠帆也有些奇怪, 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再去練習了,平時雖然陽白雲隨時都可以提供食材給他們練習廚藝,但通常也沒有誰會那麽浪費, 除了做出來的菜實在難吃得無法入口, 其他的都會盡量吃掉的。


    這個時候大家都剛吃飽,再做菜出來誰也吃不下了,而且也都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所以一般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去練習。


    “我去看看吧!”伍遠帆說。


    “等等, 我也去。”陽白雲莫名地表現得有些激動。


    伍遠帆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按道理她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不高興的才對呀!


    陽白雲的腳步比伍遠帆還快, 一下子就衝進了廚房,看見正在揮舞著鍋鏟的殷雪梅。


    “原來是你呀!”陽白雲興奮地說。


    殷雪梅沒想到老板會突然進來, 嚇得她手一下子沒拿穩鍋鏟,“當啷”一下掉在了鍋裏。


    陽白雲親手幫她把鍋鏟撿起來, 重新塞迴她的手中:“別緊張, 我就是來看看, 你繼續。”


    殷雪梅哪裏還敢繼續:“對不起, 我, 我……”她想要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才第一天來工作,而且還幹的是臨時工, 就這樣占餐館的便宜, 實在是說不過去。


    陽白雲兩眼放光地端著她剛才炒出來的那盤青椒肉片, 最普通的家常菜,可她卻像見到了什麽寶貝一樣,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夾了一片,送入口中,然後繼續兩眼放光地問:“這是你做的?”


    殷雪梅惶恐地點點頭:“是的。”


    陽白雲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太好了,你以前在哪裏學過做菜?前些天我們這裏在招廚師呢,你怎麽不過來應聘?”


    殷雪梅完全不在狀態地說:“我不知道你們這裏招廚師,而且我也沒學過,就是在家裏胡亂做的。”


    陽白雲招手把伍遠帆為首的幾個餐廳廚師叫過來:“來,你們都來嚐嚐,看看人家不是科班出身的,也能把菜做得這麽好。”


    說實話,剛才伍遠帆在那陣香氣中,還真沒聞出來什麽,但這麽一嚐之下,確實是有些不同之處,但具體要說什麽又說不出來,真要給一個定義的話,這大概就是有靈氣的感覺吧!


    就像是當初劉雨泓第一次在這個廚房裏做菜,就能做出普通人苦練好幾年都練不出的味道來,他不得不又一次沮喪地承認,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天賦這種東西存在的,可惜他實在是沒有這份幸運可以擁有而已。


    白雲餐廳的廚師們爭相品嚐著殷雪梅做出來的青椒肉片,居然一下子就把一整盤都給吃光了,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陽白雲問:“對了,忘了問你,你這個時候做菜是為了什麽啊?”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練習做菜,那肯定就是做出來有用的了,自己二話不說就上來讓人給吃光了,陽白雲覺得有點兒過意不去。


    殷雪梅脹紅了臉,不過還是結結巴巴地解釋清楚了,大夥兒也現在才知道她苦命的身世。


    她出身貧苦的農村家庭,十八歲的時候家裏就把她嫁了出去,換來彩禮給她大哥娶媳婦,當時她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自然是沒有辦法領證的,隻是辦了農村常見的婚禮,就算是嫁人了。


    這也不算什麽,哪怕到了現在,比較貧窮的農村裏還是有很多這種現象的。


    剛開始嫁人那兩年日子也算過得不錯,壞就壞在她第一胎生了個女兒,而且可能是因為在生產的時候沒注意傷了身體,反正生完女兒到現在好幾年了,女兒都已經五歲了,她還是沒有再懷上。


    漸漸地婆家就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起來,話裏話外都在罵她是一隻不能下蛋的母雞,還不如趁早讓位讓她男人再娶一個老婆生兒子。


    殷雪梅一個農村婦女,娘家不待見她,又不舍得把女兒丟下自己到外麵打工,隻好忍辱負重地留在婆家,勤勤懇懇地幹活熬日子。


    沒想到平時活潑可愛的女兒突然生了病,拖了好些日子都不見好,好不容易求婆婆開恩給了點錢到城裏的醫院一檢查,居然是腎病,需要做透析治療,如果要治好的話,還需要花一大筆錢換腎。


    剛開始孩子她爸還算有點良心,給交了幾次治療費,醫院裏也還來幫忙照顧一下,可孩子的這個病,如果不換腎的話,根本就是一個無底洞,隻能拖著,一次又一次地洗腎,沒有治愈的可能。


    然後突然有一天,孩子她爸就突然再也不來了,又過了幾天,醫院裏催著交住院費,殷雪梅沒辦法,隻好托醫院的人幫忙照顧一下孩子,她迴鄉下找孩子她爸要錢。


    誰知道迴去看到的竟然是孩子她爸跟別的女人辦喜事的現場,她婆婆還說當初本來就沒領證,根本不承認她是他們家的兒媳婦,也不承認女兒是他們家的孫女。


    殷雪梅衝到男人的跟前,質問他為什麽要那麽狠心,那男人眼神閃爍了一會兒,也硬起心腸趕她走,甚至還造謠說女兒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是她跟別的男人生的野種。


    在那一刻,殷雪梅心如死灰,她失魂落魄地迴到醫院,跪著哭求醫院再給她寬限幾天,讓她去想辦法籌錢。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醫院的醫生護士們都挺同情她的,也喜歡那個聰明伶俐的小姑娘,所以那個科室的醫生們主動幫他們向醫院申請了減免部分費用,而且還自發組織了一個捐款活動,給她捐了不少錢,全都打進了小姑娘的住院賬戶裏,暫時一段時間以內的治療費算是解決了。


    但這時候殷雪梅的口袋裏已經不剩下一分錢了,她隻能托付護士和鄰床的病友們幫忙照看一下女兒,她出去打工賺點夥食費。


    她沒有學曆,也沒什麽本事,還不敢離醫院太遠,隻能在附近打零工,今天才找到的白雲餐廳,得到這份打雜的工作。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雖然自己也很餓,但還是抓緊時間把飯菜帶迴了醫院,分出一半給女兒中午吃了,另一半請護士們幫忙把飯盒放在護士站的冰箱裏,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再用微波爐熱一熱拿給她女兒吃。


    剛才看見那堆要丟掉的垃圾了還有一些菜葉挺好的,她就想著撿迴去洗洗幹淨,明天早上在酒精爐上煮點粥給女兒當早餐吃,沒想到小許一下子塞給了她那麽多還那麽好的菜。


    “我剛剛聽說這些菜店裏不要了,就想著醫生護士們幫了我們那麽多忙,我也沒有什麽可以迴報的,就做點菜拿迴去給他們當宵夜吃,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給大家添麻煩了,對不起。”殷雪梅一邊說,一邊朝大夥兒鞠了個躬,“真是對不起啊!”


    有些心軟的姑娘們聽完她說的這些,眼淚都出來了:“梅姐,沒想到你過得這麽慘,你女兒在醫院裏沒飯吃你怎麽不早說啊,早說我們給燉點湯啊粥啊給你拿過去。對了,要不咱們也幫梅姐捐個款吧!”


    殷雪梅連連擺手:“不不,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博取同情的,我們現在已經很好了,最近這段時間的醫療費也不成問題,真的不用你們再幫忙了。”


    陽白雲指揮她身旁的一個員工:“你去看看冰箱裏還有什麽,都拿出來,還有你們幾個,幫忙炒幾個菜,都裝起來,待會給梅姐帶迴醫院。”


    陽白雲安排好了幾個廚師去做菜,然後拉起殷雪梅:“來,梅姐,我們聊聊。”


    殷雪梅滿心驚訝地跟著她到了外麵桌子上坐下:“老板,怎麽了?”她還是不太習慣像別人一樣親切地稱唿陽白雲為陽姐。


    陽白雲和顏悅色地說:“梅姐,你想不想跟我學廚藝啊?”


    “啊?”殷雪梅嚇了一大跳,“這,這怎麽好,我什麽都不會的。”


    “不需要你會,就說你想不想吧,隻要你願意留下來,我們可以想辦法幫你女兒找□□,然後借錢給你女兒做手術,這段時間你可以先專心照顧女兒,等女兒病好以後,就來我這兒上班,這些錢以後就在你的工資裏麵慢慢扣,怎麽樣?”陽白雲生怕她不答應,趕緊把自己的條件甩了出來。


    殷雪梅滿臉的不可置信,甚至抬起手來放在口中用力咬了一下:“這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手上切切實實的痛意傳來,告訴她這確實不是在做夢,“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一般人就算聽了她家的事覺得她們母女很可憐,那也最多就是捐點錢幫點兒忙什麽的,已經算是很好了。


    可是陽白雲現在不僅僅是要幫她解決目前的困難,而是要幫她女兒治病,還要幫她解決一輩子的生計問題啊,能在餐館裏當廚師啊,這是她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陽白雲認真地說:“梅姐,你記住了,我這不是突發善心要幫你,主要是因為你有這個能力,值得我去幫。我一直都在找一個有天分的廚師,能夠幫我接手茶樓的主廚工作,但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滿意的,直到剛才看到你做菜,我就知道,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殷雪梅激動得雙手都在發抖:“真,真的?”


    伍遠帆嫉妒地說:“當然是真的,要不是我們陽姐選人特別挑剔,我們這些人她都看不上,不然這麽好的機會,我們還不打破頭都要搶著去啊,你能被陽姐看上,說明你是有這樣的實力,你呀,就什麽都不用想了,趕緊把女兒的病治好,然後就一心一意地跟著咱們陽姐吧!”


    殷雪梅“撲通”一下跪了下來:“謝謝,謝謝你們,謝謝老板,你是我和女兒的救命恩人啊!”


    陽白雲趕緊把人拉起來:“千萬別這樣說,以後還要靠你幫著我呢!”


    殷雪梅一邊流著淚一邊重重地點頭,發誓說:“我殷雪梅下半輩子,一定會做牛做馬,好好地報答救命恩人。”


    陽白雲一臉尷尬:“好了好了,別再說這些了,那個菜已經做好了,你快拿迴去吧,這大半天沒見女兒,女兒一定著急壞了,趕緊迴去吧!”


    陽白雲把後廚做好打包好的菜遞給殷雪梅,催著她趕緊迴去,又囑咐伍遠帆第二天去一趟醫院,了解清楚殷雪梅女兒的具體情況,其他還有什麽要幫忙的也讓他們盡量幫一下。


    最後,陽白雲對殷雪梅說:“明天你就不用來我們這兒做雜工了,你來洗碗簡直就是浪費人才,這段時間好好專心照顧女兒,什麽都不用多想,知道了嗎?”


    殷雪梅感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了,最後還是伍遠帆親自送她迴去的醫院。


    解決了一個困擾著自己的一個大難題,陽白雲迴去的時候興致非常高,一路喋喋不休地說著:“太好了,這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你都不知道我原來有多頭疼,找了好多人都找不到合適的,眼看劉雨泓又要上大學了,我真擔心到時候找不到人來幫忙,我又隻能天天都待在茶樓裏呢!”


    時謙是不管怎麽樣,隻要她高興就好的,擔心事情會有什麽變故,馬上就發動他的人脈圈子,四處去找對兒童腎病這方麵而別有研究的專家,又去想辦法聯係□□。


    對於很多得了腎病的病人來說,□□是一個大問題,就算找得到,能否配型成功也是一大關鍵,有的人甚至等一輩子也等不到合適的□□,幸好小朋友年紀還小,現在病情也穩定了下來,還有機會給她慢慢等。


    鑒於時謙在這件事情上的表現不錯,迴到家以後,陽白雲打算將他隱瞞著自己就是長腿叔叔的這件事揭過不提了,不過為了讓他長點教訓,一點必要的懲罰還是要有的,那就罰他迴自己的房間去睡半個月吧!


    自從那事順理成章地發生過之後,時謙就自作主張地將他自己的枕頭搬到了陽白雲的房間裏,然後慢慢地一點一點用自己的生活用品蠶食陽白雲的個人空間。


    等她發覺的時候,她的衣櫃裏已經有半個櫃子是他的衣服,桌麵上、抽屜裏也都是他的東西,就連她房間的衛生間台麵上,都擺上了他的牙刷和刮胡刀。


    陽白雲對此表示不滿,以前一直都是她用自己房間的衛生間,而他使用客廳公共衛生間的,兩人就算同時起床,也相安無事,現在早上趕時間的時候,他偏偏要來跟她一起擠衛生間,擠在一個小小的洗臉池裏頭對著頭刷牙,還樂此不疲。


    陽白雲迴到房間,把時謙的枕頭抱出來塞到他的懷裏:“這半個月你就迴你的房間睡吧!”


    時謙大驚失色:“我們不是已經和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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