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宗派出了如今他們所能夠派出的最強元嬰戰力,曉辰宗那邊同樣如此。


    開慈真君親自迎戰,這是不給無海半點僥幸之機,必定要漂漂亮亮拿下第一場。


    無海先發製人,出手便是全力毫無半點留手,跟不要命似的朝著開慈快準狠的不斷猛攻。


    開慈顯然也沒料到無海一上來便是這等不要命的打法,當下還真被牽製住,自己元嬰大圓滿的優勢在這一刻生生被壓製住。


    不過,這樣的壓製到底隻是暫時,修為上天然的差距擺在這裏,哪怕自己看似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反應過來後立馬適應。


    無海這種隻顧頭不顧尾的打法破綻太多,都不用開慈刻意去找,轉眼間便被開慈掌控住了節奏,抬手看似隨意一揮下,無海亂了陣腳,無法再持續最開始時曇花一現般的亮點。


    然後下一刻,本應該收斂一些重點防禦的無海,卻是出乎意料更加不管不顧起來。


    隻見他直接劃破自己的手掌,用鮮血在虛空畫出一道繁複到了極點的血符,速度快到難以想象。而隨著那道血符生成,無海大手一揮,劃破的手掌流出更多鮮血同時變成了幾十道一模一樣的血符。


    一道道金光從那些血符中閃現衝向無海眉心,而無海身上的氣息瞬間攀升,令他的修為一下子從原本的元嬰中期巔峰直接跨越到了無嬰大圓滿。


    “你這……又是何必?”


    開慈心情有些複雜,沒想到無海竟不管不顧到了這種地步,竟然施展秘術強行提境。


    要知道,除非真到了生死一刻實在沒有辦法,否則的話像他們這樣的人都不會隨便強行提境,畢竟這是在以燃燒自己精血壽元為代價,更加支持不了太久時間。


    不過一場比鬥罷了,輸了也僅僅隻是讓出六十個試煉峰名額而已,開慈著實不能理解無海現在的做法,這可真是上來便拚老命,偏偏還是在明知拚命也不可能真正贏他的情況下。


    南華宗一眾也被無海的做法給直接嚇到,不過他們基本上都還沒來得及傷感,便聽無海真君哈哈大笑道:“小瞧我了吧,不過是臨時強行提個境而已,還不至於需要燃燒我珍貴的精血壽元!”


    話音剛落,無海出手比最開始時更狠了。


    這一迴,兩人間的境界相當,開慈更不敢大意,雙方各展神通,瞬間戰得更加激烈異常。


    無海依然每一擊都給足了全力,絲毫不擔心這麽個打下去自己後續無力時又當如何,如此還真跟開慈打了個旗鼓相當,不相上下。


    陳真人拿出來的巨型擂台可不是一般之物,偏偏那麽強大的擂台防禦都因為無海與開慈拚得太厲害而險些崩了一角。


    好在陳真人與方真人及時描補,這才讓第一場比鬥沒有因為擂台出現故障而臨時中止。


    “竟然堅持了整整一柱香,無海道友這強行提境的秘法著實了得。”


    方真君見狀也忍不住稱讚了一句。


    反正他以前是沒看到過如此厲害的強行提境,關鍵竟還不用以燃燒精血壽元為代價,也不知道無海到底是怎麽搗鼓出來的。


    那個血符畫得太快又太過繁複,便是他們元嬰境的眼力亦無法真正看清什麽。


    南華宗以往一直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可如今親自過來後才發現,這個宗門著實是臥虎藏龍。


    難怪他們家祖師爺都已經小飛升近萬年了,上三州卻還有化神境老祖宗願意給其開創的宗門後人一點香火情麵。


    “是相當厲害,要真是拚個你死我活的話,別說開慈,便是我也未必敢說先死的一定不是我。”


    陳真人想到的更多,同時他也看出了無海其實還並沒有真正展露最大的極限。


    到了他們這樣的修為境界,反倒是更加惜命,真正的高階之間也輕易不會生死相拚。


    畢竟誰都不知道,對方還會有著什麽樣的絕殺底牌。


    像無海這樣,隻怕今日之後,再有人打南華宗主意時,也得重新估算一下需要付出的代價,畢竟無海哪怕目前還隻是元嬰中期巔峰,卻明顯有著可以拖個元嬰大圓滿一起去死的底牌。


    而這,隻怕才是無海今日選擇如此高調一戰的的真正目的,也是對那些還在暗中覬覦南華宗的人給出的最好震懾。


    果然,擂台上戰局正是激烈精彩時,無海卻突然抽身而退,毫無征兆地主動下了擂台。


    “開慈真君實力超凡,無海佩服,自願認輸!”


    麵對各種各樣的目光,無海毫無顧忌地吐了一口血,修為恢複如初,精神明顯不濟,卻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模樣,好似主動認輸的不是他,而是別人一般,若非從頭到尾看了下來,不知多少人還會誤以為無海這是贏了比鬥。


    曉辰宗的人完全被無海這頓操作給弄得如梗在喉,明明贏了一場也沒有半點喜色。


    開慈真君更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哪裏不明白,自己這是被無海特意當成了工具拉出來狠狠震懾了一番青州暗中觀戰的各方勢力。


    “師父,趕緊先服丹藥,身體要緊!”


    寧哲見狀,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上前與雲開同時一左一右扶住了吐血了還不當一迴事的師尊。


    旁人不知道,他卻是一清二楚,師父以血符強行提境雖不至於付出燃燒精血壽元那樣不可逆轉的代價,但內耗卻也是相當之大的。


    若是沒有及時調養,嚴重的話是有可能影響到將來晉級衝擊化神的。


    “擔心什麽,為師是那麽沒分寸的人嗎?”


    無海擺了擺手,沒讓寧哲扶他,不過對小徒弟的悉心照顧卻是毫不拒絕,區別對待得十分明顯。


    丹藥早就已經備好,他敢使用血符強行提境,當然不可能毫無準備拿自己的性命不當一迴事。


    吞下丹藥,他也沒有再強撐,由著小徒弟扶著坐下慢慢化開藥力:“接下來可得看你們師兄妹了,師父的臉麵,宗門的榮耀,現在就落到你們兩個頭上。”


    “你這也別給太大壓力吧?”


    莫望見老友是真沒什麽大事,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開始習慣性懟老友:“你這不能光對自己寬仁,專對徒弟要求嚴格呀!”


    “你知道個什麽,我一把老骨頭了要那麽大壓力幹什麽?他們年輕人就是得多擔擔子,不好好壓壓,誰又知道他們的極限在哪裏?”


    無海還有力氣說一大竄,說明情況的確不算太嚴重,臉上更是完全看不出對整個比鬥的擔憂,胸有成竹得理所當然。


    見狀,莫望還真沒有再反駁,畢竟人家的徒弟的確比他的徒弟優秀多了,而無海剛剛展現出來的實力同樣讓他真心歎服,一句雖敗尤榮都是輕的。


    老友簡直是把這場比鬥安排到了極至,真正做到了輸得要多漂亮有多漂亮,看看南華宗眾弟子,非但沒有因輸一場而影響士氣,反倒從上到下一個個興高采烈得很,滿臉都是對無海的敬佩。


    曉辰宗與紫玄門等人更是納悶無比,完全不明白這些南華宗人怎麽能夠做到如此盲目的齊心與信任,難道他們就當真一點兒都不擔心剩下來的兩場同樣會輸?


    其實,南華宗也並非沒有異心者,隻不過那些刺頭早早便得到了宗門重點關注,不是被變相看管了起來,便是打發到了不起眼的位置,想要影響整體士氣,破壞軍心,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對掌門喬南岸來講,不論什麽時候,宗門形象麵子問題也是得注意的。


    “第一場,曉辰宗勝!第二場現在開始,雙方各派金丹境弟子參與比鬥。”


    隨著陳真君親自見證宣布,第二場很快正式開始。


    寧哲主動先上了場,私心還是想要再留點時間讓雲開休息一下。


    畢竟不久之前,雲開才剛剛殺了洛芊匆忙趕迴,而殺洛芊又不可能隻用對上洛芊一人。


    寧哲早在淩雲秘境便突破到了金丹後期,離金丹大圓滿算起來也僅僅是一念之間的事。


    原本他也覺得積累得差不多,所以打算迴來後便閉關突破到大圓滿,卻不想曉辰宗倒是給了他這麽大一個意外。


    轉眼,寧哲的對手同樣顯現擂台,曉辰宗一名金丹大圓滿的綠衣女修手持一根如同有生命力般長鞭,冷漠地掃了寧哲一眼,連名姓都沒有報出的,便直接動了手。


    在她看來,她是來徹底中結兩宗之間兒戲般比鬥的,一個下宗的必輸之人,沒有資格也沒有必要知曉她的名字。


    “嘖,這女修倒是個狠人。”


    看著曉辰宗金丹大圓滿的綠衣女修一上場便不遺餘力地朝寧哲下死手,莫望忍不住嘖嘖感慨。


    “屁話,能夠在修行路上一直走下去的,有幾個不是狠人?”


    無海倒是不覺得曉辰宗綠衣金丹女修的做法有任何問題,上了擂台那便是對手,是敵人,自然得全力以赴,總不能說人家比老四高一小境,就得客氣謙讓一二吧?


    “你到底是誰的師父,是那一邊的?聽不出我這是在幫誰說話?”


    莫望氣死了,扭頭便朝雲開說道:“雲師侄你倒是說句公道話,你師父他是不是裏外不分?”


    雲開早在當年去隱靈宗給自己煉製雷霆時便不止一次地親見過師父與莫望兩人之間如同小孩子一般的鬥嘴爭吵,所以對於他們這樣的相處方式根本見怪不怪。


    但再如何,她當然得站自家師父,畢竟幫理也得幫親。


    “莫師伯,你別生氣,我覺得我師父說的話並不是針對你,隻是就事論事罷了。”


    雲開心道,一會兒等她上了擂台,她也會成為莫望師伯嘴裏的狠人,所以這一波還真隻能站道理,站師父。


    “行行行,你們可是嫡親的師徒,你們都是公道正直的人,就我一個是偏心眼,行了吧?”


    莫望是又好氣又好笑,他這要不是擔心寧哲師侄,擔心南華宗輸了比鬥,他至於那麽多嘴嗎?


    好歹他也是堂堂元嬰真君,無緣無故的,他管人家金丹女修是不是狠人?


    “行了,我又不是真不識好歹,知道你偏心我們家老四,怕他輸,不過你偏心可以,擔心就不必了,肯定會贏的!”


    無海難得沒再跟莫望抬杠,畢竟他也知道莫望是為誰好。


    其實,剛剛他那麽耿直的反駁,無非也就是知道莫望愛叨叨的性子,怕這一叨叨起來就沒完。


    別看他再怎麽對徒弟充滿信心,但到底心中也不可能真的一點兒都不擔心,所以一雙眼睛幾乎時刻粘在擂台上,也沒太多多餘的心思再分神出來與莫望說這些毫無營養的廢話。


    幾百年的朋友了,莫望還猜不出無海的真正心思?


    是以得了這麽一句話後,他便順著台階下了,同樣安靜認真地觀看著戰況,倒是再沒出聲說道什麽。


    另一邊,陳真君與方真君邊看邊傳音交流,兩人也是越看越是心驚,這會兒還真有些明白無海為何敢把賭注壓在兩場金丹上,壓在他自己的兩個徒弟上。


    “金丹後期對大圓滿,打一開始就沒有處於下風,而且現在看來已經有了占據上風之勢,南華宗沉寂了這麽多年,如今怕是又要重新崛起了。”


    方真君悄然傳音,直言道:“曉辰宗這名金丹女修我之前見過,有些印象,雖不算是整個曉辰宗金丹第一人,但也絕對算得上前五,而且除去頂級宗門,曉辰宗在整個上三州實力也不算差,培養出來的第一梯隊弟子實力很是強悍。沒想到,今日竟然不是南華宗一名金丹後期弟子的對手。”


    這也意味著,他們禦獸宗同境最厲害的金丹弟子,未必就一定比這個寧哲強到哪去,而南華宗明顯並不僅僅隻有一個這樣的金丹境弟子寧哲。


    “不出意外,這一場南華宗贏了。”


    陳真君微微一聲歎息,同樣心情複雜地說道:“怕是那個雲開,實力不輸她這師兄,甚至可能更強。關鍵是,雲開骨齡頂多也就是七十多年的樣子,這樣的修煉速度放在上三州也是快得嚇人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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