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疲憊地往迎枕上倚靠,閉上眼歎氣:“但願吧!皇上變成如今這副冷情冷心、不近女色的樣子,我也有責任,希望還能彌補吧……”


    ……


    長笙此時糾結無比,她看著眼前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女人就不禁納悶了,她完全沒印象自己什麽時候招惹過這號人物吧?眼前這個身穿寶藍色金彩繡綾宮裝的女子,就是之前在壽安宮時對她有殺意的人。


    女子盛氣淩人,居高臨下地斜睨著長笙,滿頭珠翠環繞,晃得她眼睛生疼。


    長笙從壽安宮出來後,就被麗太妃親切地拉去承舒殿小坐,在從承舒殿迴含章殿的路上,迎麵就碰到了這麽一尊殺氣騰騰的大佛……


    “宜貴嬪,你進宮之前的規矩都是跟誰學的,見到位份比自己高的妃嬪還不行禮問安?是要本宮教教你規矩嗎?”在長笙還未做出反應之前,對方就搶先一步開口找茬。


    一旁隨行的臨夏趕緊示意屈膝行禮,“見過劉昭容!”她已經是內務府新分到含章殿的大宮女,也是宮裏的老人了,自然知道眼前的女人就代表麻煩,想著新主子剛到初來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提前行禮給宜貴嬪提個醒。


    長笙知道了對方的稱唿後也就順勢行禮問安:“嬪妾見過劉昭容,初來宮中,還有諸多無禮之處請姐姐多多包涵。”禮數標準,話語誠摯,挑不出什麽毛病。


    存心找茬的劉昭容也終究無法太過為難,但她就是看不慣這個剛來的女人這般囂張得寵,於是反手一個巴掌重重甩在臨夏臉上,指桑罵槐:“沒規矩的東西,主子還在,哪有你先多嘴的分!”打完還一臉假惺惺地轉頭對長笙道:“妹妹你剛來時不清楚宮裏的規矩,像這種刁奴姐姐今天就替你教訓了!”臨夏白皙的臉上快速紅腫起一片。


    說完後,帶著一眾宮人趾高氣昂地離開了,走過長笙身邊時,還輕聲在她耳邊低語一句:“妹妹可千萬別太得意了……”


    簡直要氣死了,這女人有毛病吧,招她惹她了?長笙擼起袖子就要往前衝,若是她還有法力,她一定讓這個女人跪在地上叫親媽!大妖怪她可是很護短的!


    迎冬和臨夏兩人死死拉住自己的主子,深怕一不留神主子就衝上去咬人了。


    長笙氣唿唿地迴到含章殿讓人給臨夏上藥。


    臨夏見見自己的新主子疼惜他們這些宮人,很是感動,便輕聲勸道:“主子不必與那劉昭容置氣,主子有太皇太後和麗太妃的看重,還有皇上的寵愛,那劉昭容就是一隻被拔了牙的老虎,隻會張牙舞爪地欺負低位妃嬪和宮人,主子下次見著了咱們遠著她便是,為她生氣不值得。”


    這劉昭容是先帝劉皇後的親侄女,由劉皇後做主嫁給當時的四皇子做王妃,有一個皇後姑母撐腰,她壓根就看不起當時絲毫不被看重還病怏怏的皇帝,在齊王府橫行霸道、無法無天。先帝駕崩,四皇子齊王登基為帝,劉皇後被囚,皇帝是再也沒有耐心容忍這個王妃了,竟將這個嫡妻封了個從一品夫人草草了事。


    像這般做法在普通人家就是貶妻為妾了,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但五皇子韓王已死,劉家徹底倒台,沒有朝臣會為了一個已是棄子的王妃去觸新帝的黴頭。


    於是這位劉夫人眼睜睜看著本該屬於自己的皇後之位就這麽紮著翅膀撲棱棱飛走了,這也就罷了,沒成想側妃趙氏竟越過了她成了貴妃,曾經要對自己俯首帖耳的人如今卻比自己高高在上,這位劉夫人怎會咽的下這口氣,開始大鬧後宮。


    可是現在的皇帝早已今非昔比,他已不需要再隱忍,劉氏鬧一次他就貶一次,這樣幾次之後,劉夫人就變成了劉昭容。劉氏這才慢慢開始學乖,認清現實。


    “如今這宮裏上下有誰不知皇上厭惡劉家,根本不待見劉昭容。”臨夏的語氣略帶輕蔑。


    劉氏成了昭容隨不及一些高位嬪妃,但她外祖家與太皇太後沾親帶故,仗著這一點到處給比她低位份的妃子找麻煩。卻因為沒再去礙皇帝的眼,皇帝也沒那閑工夫去理會她,於是劉昭容仍在後宮活得好好的。


    如此看來這劉昭容就是隻中看不中用的紙老虎……長笙護短又記仇,她初來乍到還不能魯莽行事,先暗暗將這筆賬記下了!


    第17章 寵妃


    等到夕陽西下之時,長笙也差不多消氣了,正當她開始興致勃勃地研究晚上吃什麽的時候,未央宮的小太監給她帶來了一個驚天噩耗——“大殺器”要來含章殿和她一起用晚膳,並且晚上又打算賴在這裏不走了!


    含章殿的宮人們歡欣鼓舞地忙著去準備了,沒人去注意他們貴嬪娘娘如喪考妣的臉。


    華燈初上,蕭續終於在宮人們萬眾期待和長笙的生無可戀中姍姍來遲,此時的長笙因為要等皇帝一起吃飯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但她絲毫不敢有意見,跟著皇上腳步沉重地走去用膳的偏廳,一臉小媳婦樣地坐在圓桌旁,任由宮人們伺候布菜,然後埋頭猛吃。


    一旁的迎冬、臨夏等人看著幹著急,娘娘怎麽就顧自己吃啊,皇上還在一旁,好歹伺候給皇上給皇上布菜呀!


    長笙哪裏能收到幾個宮女的信號,她現在恨不得將自己整個縮小,最好消失不見,於是她將臉埋進碗裏,死命扒飯。就在這時,一塊色澤剔透的紅燒肉從天而降落在她碗裏高高的飯尖上,她一激動差點沒被飯粒兒給嗆死……


    蕭續拿起銀筷正要用膳,就見對麵的女人將小臉埋進碩大的碗裏後低頭就是一陣猛扒。他有點好奇,這白米飯真有那麽好吃嗎?於是鬼使神差地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了對方的碗裏,結果對方嚇得一陣猛咳,仿佛他夾過去的的不是一塊紅燒肉而是一顆要人命的毒/藥。


    禦前失儀,換成他人此時早就被叉出去了,但眼前的這個少女……蕭續的目光有些複雜。


    方才在禦書房時,李九章這狗東西一臉猥瑣地問他晚間是否要來含章殿,本來按照以往的經驗他都應該隨口拒絕的,但不知為何,這一次身體的動作不受理智的控製,他還沒來得急拒絕,就先點了腦袋……


    說來今日一早,他本是打算到三更天就離開,誰知伴著枕邊女人散發的清淡安神的藥香他竟在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在天色隱約透亮的時候被劉九章喊醒,差點早朝就要遲到了。這一覺他睡到天明,一夜安穩無夢,蕭續都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未曾這般好好睡上一覺。


    今日一整天,蕭續都覺得精神比以往要好上許多,格外神清氣爽,身體舒暢了心情也就好了,因此他現在看飯桌對麵的女人格外順眼,也不去在意她是否失儀是事了,相當的和顏悅色。


    長笙被如此詭異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


    一頓飯下來,蕭續覺得他今日胃口不錯,比平時還多吃了一點。可長笙卻是胃生疼生疼的。


    長笙去浴房沐浴洗漱,泡在舒適的浴桶裏她長長地噓了一口氣,就讓她融化在這溫暖的水裏吧!直到水漸漸變涼,她都磨磨蹭蹭不願意起身麵對現實,迎冬連哄帶騙的才將她從浴桶裏弄出來。


    等迴到內殿,就看到那個男人堂而皇之地霸占了她位於窗台底下的暖炕小窩,正在那兒批閱奏章,穿著寬鬆的裏衣,頭發閑適地微散。


    這個小窩是她今天白日裏花了大半天時間布置的,她讓迎冬做了幾個貼合人體體型的迎枕,按最舒適的樣式擺放,炕上鋪著鬆軟的墊被,往上一躺吃茶看話本,簡直就是人生一大幸事。可惜她都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一番就被人搶了先,真是滿腹怨氣,但她敢怒不敢言。


    蕭續批完一本奏折放到一邊,揉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隨意地王身後的軟枕上一靠,這個宜貴嬪倒還挺會享受的嘛!改天他也讓人在未央宮置辦一處。


    因為她能清晰感受到對方身上的紫金龍氣強大的威懾力……真是要了她老妖怪的命!


    見到長笙洗浴完畢出來,跟木頭一樣杵在那裏就是不敢再上前半步,蕭續都有些無奈了,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這姑娘這麽怕他,要是換作其他的任何一個妃子這會早就殷勤地貼上了。天子威嚴固然懾人,但他是人又不是鬼!


    揉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他抬手示意準備就寢,希望今晚他還能一夜好眠……


    宮人替他們把床帳放下,吹熄了燈燭後就訓練有素地退出去了,隻留下帳中心思各異的兩人。


    蕭續翻個身,鼻尖還是縈繞著那令他舒心安神的藥香,他不由自主地朝香味的主人湊近一些,想辨別清楚這藥香到底是怎麽迴事,貌似……沐浴以後還在,若有似無的。


    長笙正在挺屍中,忽然敏銳地感覺到有一股氣息湊近,她瞬間僵硬石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右側頸項,她汗毛直立。


    幹什麽,幹什麽?這是要幹什麽?是想趁著黑燈瞎火的把她給解決掉嗎?救命!狐狸救命!


    長笙僵硬著半邊身子,憋住氣,悄悄將左手探入枕下,像抓救命稻草般抓住了狐狸毛手鏈,嗚嗚嗚……不知道阿玉能不能趕得及幫她收屍?


    深吸一口氣,藥香還在,依舊不濃不淡,卻讓他舒暢自在,蕭續感覺病累的身體輕快了許多,甚至漸漸地又開始有了睡意。


    這宜貴嬪到底用的是什麽熏香,竟有這般神奇的功效?蕭續想開口詢問,但轉念一想,他堂堂九五之尊竟要厚著臉皮去向自己的妃嬪討要女人用的熏香,哪還有天子威嚴可講!他實在開這個口,遂又閉嘴將身體轉迴。


    身側帶著溫熱氣息的壓迫感驟然減輕,長笙感覺自己終於是逃出生天了,但她卻再也不敢合眼了,深怕自己在睡夢中被人追命鎖魂了去,於是睜眼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蕭續前腳剛出門上朝,後腳皇上再次整夜留宿含章殿的消息就似一陣颶風刮遍了後宮的每一個角落,


    太皇太後聽後欣慰地閉起眼睛,雙手合實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而麗太妃是真心替受寵的侄女感到高興,一早起來紅光滿麵吆喝宮人準備些補品給侄女送去。


    除了壽安宮和承舒殿喜氣洋洋外,皇帝的那些後妃們就顯得沒那麽淡定了——


    劉昭容狠狠地將桌上陳設的早膳掃落在地,她在一片杯盤狼藉之間發瘋咒罵宜貴嬪,什麽肮髒難聽的都往外蹦,狀若市井潑婦,宮人們噤若寒蟬。


    趙貴妃正在用剪子閑適地修建瓶裏的花枝,聽罷大宮女慧雅的稟報,輕笑一聲:“咱們的皇上人冷心更冷,花無百日紅,且走著瞧吧!”


    ……


    總之,才進宮兩日,長笙這個寵妃的名頭算是坐實了。


    長笙完全不知現在自己已經成為後宮女人的公敵,“寵妃娘娘”這會兒正臉色黑青、走路打飄,眼底掛著兩隻碩大的黑眼圈,生無可戀,活像個被妖精勾/引吸幹了精氣的男人。


    她昨晚一夜未眠,手裏攥著狐狸毛,警惕地注意著身旁的動靜,那根本就脆弱的神經在蕭續離開之後終於繃不住了……


    幸好今日不必去壽安宮請安,於是長笙將伺候的人統統打發走,用完早膳後,繼續倒頭補覺去了。


    當窗台處傳來異常的響動,這幾日一直是淺眠的長笙立馬警覺地轉醒睜開眼睛——


    暖炕上方的窗被微微打開,從外麵鑽進來一直通體雪白的大狐狸。狐狸跳下窗台,在暖炕上轉了個圈,隨後四肢伏倒優雅地坐在了繡金牡丹的軟枕上,然後懶洋洋地朝長笙口吐人言:“呦。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見到了親人,長笙激動地連鞋都來不及穿,光著腳丫蹭蹭蹭就跑了過去,抱住大毛狐狸就是一頓亂揉,口裏碎碎念:“你這隻沒良心的臭狐狸,怎麽現在才來?根本就是打算好了是來給我收屍的!”


    姬如玉精心打理的皮毛被揉得亂七八糟,她扒拉著前肢將從魔抓中掙脫出來,蓬鬆的大白尾巴毫不客氣地朝長笙麵門掃去,狐狸眼輕輕一挑,聲音帶上了些許魅惑:“哎呀,這不昨兒個春宵苦短嘛!感受到你靈識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了,想著若是真出了什麽事想必那會你屍體都涼透了,就等第二天再說吧,畢竟這皇宮可不是那麽好進的。”


    長笙氣得牙癢癢,撲過去想要再是一頓搓揉,卻被狐狸輕巧地躲開了,她撲了個空倒在軟墊上,於是就順勢翻了個身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麵,生無可戀地開始發牢騷:“嚶嚶嚶阿玉,這皇帝小兒太可怕了,我不想幹了,我想迴雲岐山!”


    姬如玉狐狸眼斜睨道:“你現在是白錦珈,白錦珈就是這皇帝的妃子,你認命吧!不要忘了……”


    說完抬頭朝頭頂方向用細長的狐狸嘴呶呶對長笙使眼色示意。


    想到那夭壽的老天爺,長笙頓時什麽脾氣和想法都沒有了。


    見長笙一副萬念俱灰的喪氣樣,損友終於是給了點不正經的安慰:“你也別灰心嘛,至少我可聽說這皇帝是個不可多得的極品啊!要不是現在成了你的男人,老娘還真想撩過來嚐嚐鮮啊,不知滋味如何……”說完居然還仿若在迴味什麽般的舔了舔爪上的毛。


    長笙簡直就要被這種安慰驚悚到了,大姐我是很認真地在害怕,麻煩你別逗了好嗎!


    姬如玉見這妞一臉驚恐如看怪物一樣地望著自己,她歎口氣,又跳上了暖炕,在長笙身邊蹲坐下來,煞有其事地道:“來來來,今天姐姐就給你好好上一課,教教你怎樣撩男人。這男人啊,都一個德性!若是讓他願意寵著你,那就好辦多了,到時候就不用怕成這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通為何毒/藥二字會是敏感詞匯,居然被和諧掉了


    第18章 驢打滾(捉蟲)


    “阿笙你剛下山還不了解男人,說句實話這男人那,就沒一個是好東西!”


    狐狸剛開頭便是一番感慨,她繼續道:“他們貪愛新鮮,鍾愛美色,在你青春年少花一般的歲月裏他們對你含情脈脈、花言巧語承諾什麽海枯石爛至死不渝,可真等到你人老珠黃、芳華已逝,又有幾個男人會真的堅定不移、不離不棄的一生陪伴。”


    “特別是有權勢有地位的男人,他們位高權重,女人對他們來說就是錦上添花,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很正常。”說完有些同情的瞄了長笙一眼,繼續道:“特別是你的男人,他可是這天底下最有權勢的,他什麽女人得不到,你若想要他的真心恐怕有些困難。但你若隻是想要過得舒坦些,姐姐倒是可以教你幾招。”


    長笙頓時來了精神,詢問:“什麽法子,快說快說!”


    毛絨絨的狐狸臉湊近案幾,用嘴叼了一塊梅花酥,吃完後才不緊不慢道:“逢場作戲唄,曖昧地靠近撩他,男人都吃這套。”


    姬如玉擺正姿勢,一本正經道:“我也聽說了,皇帝的童年相當不幸,一般這種人防心都比較重,你得一步一步慢慢來。”


    “首先,你得示好,慢慢靠近他,看看他對你究竟包什麽態度,但要注意把握好度,不能太過。比如說給他親手做點吃食啊,縫個小物件兒什麽的……”


    “要記住,不能因為碰個一兩次壁就輕言放棄,第一步就是貴在持之以恆。”


    “等火候差不多了,你可以有意無意地向他表達你的愛意,暗暗地讓他知道你有多麽愛他,多麽在意他。男人都是死要麵子的,就算他不喜歡你,但知道一個女人那麽愛自己,他對你的態度也不好意思太惡劣了。”


    ……


    姬如玉的這次經驗傳授,簡直就像是為長笙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她一個人盤腿坐在炕上,不停地迴味著狐狸的話。


    每次一見到“大殺器”她連直視都沒有勇氣,怎麽才能探探他的底呢?這可真的有點難倒她了。


    胡嬤嬤掀簾子進來,抬眼便瞧見她們的貴嬪娘娘光著腳丫子正在神遊天外。


    她走過去將盆擱在架子上,對長笙笑道:“娘娘醒了呀,怎麽也不叫宮人們進來伺候。”


    丁嬤嬤並沒有隨長笙一道入宮,長笙以丁嬤嬤年事已高為由,幾人商量好表麵上丁嬤嬤由姐姐一家養老,實則是讓她去莊子上專門照顧阿幸了。白老夫人怕孫女在宮中應付不來,就把自己院裏最得力的胡嬤嬤派了過來隨長笙一起入宮。


    長笙進宮前讓丁嬤嬤前去照顧阿幸,順便拜托了狐狸照看一二。狐狸雖嘴上說不情願,但她嘴硬心軟知道那小家夥和長笙一命相連,定會護他周全。有了丁嬤嬤的細心照料,再加上狐狸精的保駕護航,長笙在入宮之前倒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


    隻是,做人難哪!煩心事真是一樁接著一樁,一出完了又是一出……


    長笙坐在妝台前,望著鏡中正在替自己簪發梳妝的胡嬤嬤,她躊躇著期期艾艾地開口問道:“嬤嬤你說皇上都喜歡些什麽?”


    胡嬤嬤一聽,頓感欣慰,自己這位主子終於是開竅了,她在昨晚上兩位主子用晚膳是就察覺到了,她家娘娘對對皇上有點避之不及的意思,再加上這兩天床鋪時她發現床麵都是幹幹淨淨沒有一絲曖昧的痕跡……但才兩天時間外麵就都在傳宜貴嬪得寵,她卻是暗暗替自己主子著急。現在娘娘有了這樣的打算,那就還不算太晚,她也總算可以安些心了。


    胡嬤嬤頓時笑成了一朵菊花,“娘娘心係皇上這就對了,至於皇上的喜好那都是宮中的禁忌隨便打探不得,咱們得慢慢摸索著來。”


    “那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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