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三個長老盤旋在樹頂上,和安福客一起在上麵搜索。底下的朱正修等人也努力尋找,但張俊的吞天瓶有法力封印,絲毫氣息也沒有外漏,他們自然查不出絲毫端倪。最終,大家飛上了空中,看安福客如何指示。


    隻見安福客淡淡的說:“其實那人並非張俊,因為從氣息上分辨,應該是個女的,不過,此女甚是詭異,能抓住最好。”


    “女的?”眾長老不禁一愣。


    張俊也暗暗驚訝,這老家夥竟憑借氣息就能分辨男女,看來沒少在女人身上下功夫,見他一臉正氣,張俊心裏不禁冷哼一聲。


    安福客讓大家繼續用神念搜索一番,結果還是一樣,毫無收獲。於是眾長老你怪我不夠賣力、我怪你行動不快,抓人的事就此不了了之。安福客也沒辦法,隻得帶人迴去,這次九位大巫師出動,居然連個女子都抓不到,當真老臉全部丟光了。


    大家非常默契地不肯再提此事。


    剛迴到天行宗附近的小別山,忽然發現一隻大青鳥飛過。張俊眼尖,又看到了鳥背上坐著的冦珂,隻見她身穿青衣,頭束紅纓,別有一番俏麗。


    眾長老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特別是朱正修,他伸手摸摸下巴,身形一晃便到了大青鳥前麵,沉聲喝問:“哪家小妞,闖入我天行宗範圍?”


    其實他知道冦珂,即使不認識人,起碼該知道那頭大青鳥是天行宗的,因為大青鳥呆在上天峰裏已有百餘年了,經常繞著山飛來飛去,凡是做宗內長老的,誰不認識此鳥?而大青鳥隻馱熟人,既是熟人,自然就是天行宗弟子。


    朱正修此舉,無非是想接近人家姑娘。


    冦珂年輕,哪想到這一點,她隻仗著師傅的威信,整天騎著大青鳥在附近遊玩。突然間撞見這位麵目威嚴的長老,頓時有些驚慌,在鳥背上欠欠身說:“朱長老,我也是天行宗的弟子。”


    “哦?原來是自家人。”朱正修微微一笑,身形一晃便站在鳥背上。


    冦珂大吃一驚,急忙縮了縮身子。那大青鳥卻不肯給朱正修爬上背部,長鳴一聲,猛地用翅膀去掃朱正修的雙腿。


    朱正修罵道:“畜牲,連我都敢攻擊,看我不拔掉你的毛!”


    他用力一踩鳥背,故意弄痛了大青鳥。大青鳥連拍翅膀,一陣顛簸翻滾,竟把冦珂拋了出去。因冦珂僅是個實力低微的巫徒,此刻離地麵極高,她唬得尖叫一聲,竟往下直摔下來。


    朱正修大叫:“美麗的小姐,不要害怕,我來救你了!”


    他正想飛身撲下去抱住冦珂,誰知,一個人影比他更快一步,正是張俊,他一手抱住冦珂,閃電般掠開了。朱正修一看,頓時氣得雙眼圓睜,他想弄個英雄救美,哪知道給了張俊便宜。


    張俊見他追來,立刻一拳擊出,隻見一道拳印唿嘯著朝朱正修麵門打來。朱正修吃了一驚,急忙側身閃開,又想撲過來攻擊。


    遠處看著的安福客終於忍不住了,大喝一聲:“幹什麽?”


    朱正修聽了,隻得悻悻地退開。


    冦珂一看,隻見抱著自己的居然是老色鬼錢長老,唬得差點暈掉,手舞足蹈地掙紮,又叫又喊。


    張俊隻得抱著她降下山峰,然後像燙手山芋地將她拋下草叢裏,原來他手臂和脖子都被冦珂鋒利的爪子抓傷了,還流著血呢,他忍不住想罵冦珂一頓。


    誰知道,冦珂的師傅穆玲瓏又出現了,遠遠看到張俊抱著自己徒弟,氣得一路大罵著飛過來,她依舊一身雪白的衣裙,清麗脫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錢長老,又是你!”


    “喂,我見她從高空摔下,好心救她而已。”


    “好心?”穆玲瓏怒極而笑,指著張俊說,“如果我不及時趕到,你這老東西會幹出什麽行為?”


    “喂,我真的是救人。空中的眾長老都看著呢,而且大長老也在場,他們都可以證明,你別血口噴人。”張俊眉頭一皺,不過念在對方是冦珂師傅,也不在意,於是打算飛身離開。


    穆玲瓏喝道:“站住!”


    “什麽意思?”


    “我上次說的話,你當耳邊風是不是?”


    “你上次說過什麽話?我真的不記得了。”張俊用手撓撓腦後勺。


    “我說過,你不能再在我師徒麵前出現,否則叫宗主攆你出門!”


    穆玲瓏一說完,在附近的朱正修頓時鼓掌大笑說:“好,我讚成!”


    張俊哼了一聲,並沒放在心上。


    “你以為我沒有這個權力?”穆玲瓏柳眉倒豎,狠狠地瞪著張俊。


    “你盡管讓宗主來攆我走,我倒想看看,宗主是看重你一個女人,還是看重我這個長老!”張俊咬咬牙說,其實他故意氣一氣穆玲瓏,讓她叫白無名迴來。


    “好啊!”穆玲瓏大怒。


    冦珂用手拉拉師傅的衣角,想告訴師傅,這個老東西並沒有占她便宜,反而是那個朱長老更可惡,但她臉皮薄,不知該如何對師傅說起剛才的事。


    安福客降下來,淡淡的說:“穆玲瓏,依老夫看,此事到此為止吧,你徒弟連根毛都沒少,剛才錢長老確實是救人,不是害人。”


    穆玲瓏依舊哼了一聲,一手抓起冦珂,白衣一揚便飛走了。


    眾長老眼睜睜地看著她身影,不過想想是宗主要的可口青菜,隻得搖搖頭,暗暗歎惜一番。


    張俊不禁心中一動,這麽說,冦珂的師傅就是徐夢琪的表姐,她既然在宗內,為何不給徐夢琪發迴音,難道不肯認徐夢琪這個表妹?張俊想不明白,但也沒興趣多想。即使是徐夢琪表姐又如何,居然兩次冤枉他,若非眾目睽睽之下,張俊倒要出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專靠男人發威是件多麽可笑的事。


    迴到自己的院子後,張俊先用神念搜索一番,發現沒人來過,這才放心。此刻,天色已晚,他立刻進入一間房裏,隻因就近而已,反正先前他沒有自己的房間,全是他女友的。他急著要查看雲在指尖的傷勢,於是神念一動,將雲在指尖驅了出來。


    原來雲在指尖中了安福客一掌後,受傷極重,在瓶子裏又被眾女纏住,問東問西,弄得她根本沒辦法練功療傷,導致傷勢更重了。張俊把她放在床上後,她居然連動也動不了。


    張俊喃喃的說:“安福客那老東西,明知是個女的,居然下手如此狠毒。”


    他立刻一掌按下雲在指尖脖子下,將法力灌輸給她。過了一會,雲在指尖這才慢慢地睜開眼睛,一見張俊便伸出手指想問他瓶子裏怎會這麽多女人?她以為張俊隻有風生水起、霜兒和小雨,至於甄煙雨,她不信會整天跟著張俊,哪知道,除了這四個,還有一大群她不認識的。


    “指尖,別動,小心氣息走岔。”張俊立刻寬慰說,“隻要用心調理,應該很快就會恢複。”


    他手按在那個地方感覺雲在指尖唿吸很急促,但現在他需要引導她體氣息,又不能放開手,頓時有些尷尬。又見雲在指尖口幹舌燥,想喝水,張俊看了看這個房間,估計是甄煙雨的,他一向隻當甄煙雨是普通朋友,並沒有在她這裏度過夜,不知道茶水放在哪裏,何況自己不便離開。


    於是,張俊神念一動,將甄煙雨驅了出來,叫她去倒杯水來喝。


    甄煙雨見他坐在自己床沿,又用手按在雲在指尖胸前,嘴角微翹,臉色有些古怪。這情景,是個修士都該知道是在療傷,但甄煙雨偏要往歪處想,以為張俊要上這個師姐。當初她在情巫門裏,一向看到雲在指尖十分高冷,不可近人,沒想到也有被男的按住的時候,她不禁嘿嘿的笑,轉身便去找茶水。


    過了一會,甄煙雨果然拿了一壺茶來,還帶了一隻梨花木杯子,慢慢地倒了一杯茶遞給張俊。張俊眼眉一瞪,意思是:“我在幫她療傷,喂她喝茶的事自然你來。”


    甄煙雨遲疑一下,咬咬牙,終於還是把茶喂給了雲在指尖喝。張俊正在專心致誌地運功,並沒有看到她臉色古怪。而雲在指尖喝了這杯茶後,居然渾身微微顫抖。張俊因為想專一運功,並沒有動用靈液補充,法力自然消耗非常厲害,額頭上也流出了汗水。


    甄煙雨嘿嘿一笑說:“不如你也喝杯茶吧?”


    她果然又倒了杯茶灌給張俊喝。


    張俊自然吞了下去,他萬萬沒想到,這茶有古怪,什麽古怪?他喝下去之後,就想找秋雲、霜兒或者若蘭眾女友,偏偏可恨的是,他法力消耗太大了,那杯茶弄得他腦子都糊塗起來,雙眼朦朧地盯著床上的美女。


    甄煙雨嘻嘻哈哈的笑,轉身出了花園外麵,她並不知道自己闖大禍了。她剛才拿的那壺茶原來是錢長予留下的春茶。徐夢琪雖然清理過一遍,但由於房間眾多,有些漏網之魚沒能扔掉。而甄煙雨房裏正好有一壺,她早就試喝過一次,弄得她那天到處找張俊,偏偏碰到張俊和秋雲在一起,搞得她一整天難受得要死,所以,惡作劇一般,想弄弄這個外表清高的雲在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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