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淵臉色灰白,唿吸越來越困難,身體顫顫巍巍地倒下。


    “醫生!媽,叫醫生來!”雲溯朝門口大喊了一聲,將程淵平放到地上,扶著他的後背。


    程淵嗓子發緊,喘不過氣來,意識漸漸散渙,身體開始痙攣抽搐的絞痛,冒出了一身虛汗。


    雲溯心中一緊,知道爺爺心髒病發作了,連忙翻找程淵的衣袋:“爺爺,藥在哪裏?”


    雲溯立刻從程淵身上找出了藥,倒出一粒放到程淵嘴裏舌下含住。


    傭人聞聲趕來,程母和家庭醫生也急忙趕來了。


    醫生讓眾人退開,他立刻進行急救。


    程淵服藥兩三分鍾後,症狀有所緩解,唿吸慢慢變得暢順。


    折騰了好一會兒,把程淵送迴房間休息,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醫生也不好說什麽,隻是再次叮囑:“老爺子已經很久沒有發病了,不能再受刺激,必需保持心平氣和。”


    雲溯心裏愧疚,爺爺有冠心病,他不該讓爺爺生氣。


    等到眾人散了之後,程母把兒子叫到房間,她心裏怎麽也是向著兒子的。


    “剛才怎麽迴事?”程母問道,老爺子不會無緣無故發病。


    “媽,你知道父親和言詞言語的事情嗎?”雲溯一直想不通,爺爺向來深明大義,為什麽在這事上這麽執著,況且這已經是上一代的事情,為什麽要牽連到言羲身上?


    程母微微一愣,神色有些傷感,沉默了良久,才說道:“你指的是什麽事情?”


    “爺爺告訴我了,父親為了保護言詞和言語而死,是真的嗎?”雲溯仍是想求證,即使他覺得這已經不太重要。


    “時隔十多年,我不想追究了,我不知道真實情況是怎麽樣,這是言詞和言語說的,況且他們都逝世了,多說無謂。”


    程母此時想起來,當初她恨過言詞和言語,恨了幾乎十年,也許她內心陰暗和自私,直到得知言詞和言語雙雙身亡的時候,她不再恨他們了。


    “媽,你知道他們有一個女兒嗎?”雲溯的神色有些凝重。


    “我知道,怎麽了?”程母看向兒子。


    “你會不喜歡她,甚至……恨她?”雲溯試探一問,母親會不會也反對?


    “怎麽會?即使我恨言詞和言語,也絕不會恨他們的女兒,這是我們大人的事情,和小孩無關,她現在應該也長大了。”程母突然心生愧意,言詞言語的死,消除了她的恨意,卻不知道他們的女兒失去了父母。


    “她是長大了,如果我喜歡她,如果我想和她結婚,您會接受嗎?”雲溯目光堅定,語氣裏帶著懇求。


    程母一時沒反應過來:“兒子,你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嗎?”


    雲溯正色說道:“她就是我的女朋友。”


    程母愣了,半晌才理解過來,兒子的女朋友就是言詞言語的女兒。


    程母高興地笑了,突然覺得是命中注定,說道:“我當然會接受了,你一直不帶她迴來,是怕我不接受嗎?”


    雲溯神色一鬆,幸好母親對此這麽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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