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格外寒涼,淩晨五點多,路上沒有車流,很快就迴到市區。


    言羲脫掉身上的外套。


    花錯連忙阻止她:“外麵很冷,你先穿著。”


    言羲依然脫掉了外套:“我不能穿著這件衣服迴去。”


    花錯愣了愣,有些明白了,現在她和赫斯在一起,或許赫斯不知道她出來。


    “白女士,和你交換衣服。”言羲遞上花錯的衣服,她要穿迴自己的衣服。


    白韶華不明所以,脫下外套和手套還給言羲。


    “言羲,你住在哪裏?”花錯問了一句,這裏附近嗎?


    “費爾酒店。”言羲戴上了手套,就在下個路口下車了。


    花錯看著她遠去,看見不遠處的高樓,牆上掛著費爾酒店巨大的夜光標識。


    天色漸亮,雲溯和花錯把白韶華帶到華國駐y國大使館。


    “可以通知我丈夫我在大使館嗎?”白韶華鬆了口氣,華國駐y國大使館是歸華國管轄,即使是y國也管不到,現在她已經安全了。


    “我們會通知你的家人。”雲溯說道,然後安排白韶華先去休息。


    華國駐y國大使館的人員都是華國人,白韶華漸漸放鬆下來,看到牆上有一句標語:國家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白韶華在y國定居多年,她這一生幾乎都是行走在名利場上,從未覺得國家是如此親切和強大。


    …………


    顧承天接到了大使館的電話,得知妻子已經獲救。


    “你媽現在在大使館。”


    “怎麽會在大使館?”顧堇洛聽後終於放心了,媽在大使館,也就是已經安全了。


    “不知道,幸好沒有受傷,但大使館的人不讓我和韶華通話,隻讓我前去大使館。”顧承天心中有些擔憂。


    韶華被綁架的事情,他不敢報警,現在韶華被大使館的人救了,也就是必定知道是安特迪克綁架了韶華,或許華國正在調查他。


    顧堇洛也想到了這層,縱使父親參與了安特迪克的非法研究,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獲罪,甚至入獄。


    “爸,大使館的人隻讓你前去,並沒有前來搜查或帶走你,應該沒有證據證明你參與安特迪克的非法研究。”


    “希望是這樣。我剛才得到消息,那枚芯片在研發主管單鈞手裏,但之前華國公安局和y國警察,在查處安特迪克景陽市子公司的時候,單鈞中槍身亡,我擔心芯片已經落入警方手裏。”顧承天突然生出一股無力和恐慌感,他的一生恐怕毀於一旦。


    顧堇洛說道:“安特迪克景陽市子公司被查處,已經是四天前的時候,但所有投資方都沒有遇到警方的調查和逮捕,也許芯片不在警方手裏。”


    顧承天沉思了片刻,那麽芯片在哪裏?


    如果芯片在安特迪克的董事會手裏,他一旦撤資起訴安特迪克,他等同自取滅亡。


    “以目前的形勢,隻能放手一搏,如果芯片真的不知所蹤,投資方必需在安特迪克找迴芯片之前,先出擊讓安特迪克獲罪,隻要安特迪克的相關人員入罪,那麽安特迪克沒有機會找迴芯片。”顧承天的神色沉重至極。


    顧堇洛心中一沉,擔憂地看著顧承天,萬一芯片就在安特迪克手裏,或者在警方手裏,父親可能會被送上國際法庭。


    “爸,萬一……”


    “別說!”顧承天打斷兒子的話,他知道後果,任何事情都有風險,隻是這次的風險有可能讓他身敗名裂。


    顧承天昨晚一夜未眠,現在早上七點鍾,他聯係了其他的投資方,決定共同撤資,以及起訴安特迪克。


    調動了盛世集團強大的律師團隊,準備向法院遞交訴狀。


    早上九點鍾,顧承天和顧堇洛,帶著律師,前去華國駐y國大使館。


    外交大使沈章親自接待了顧承天,可見華國極其重視這單案件。


    沈章五十多歲,在大使館任職多年,無論是衣著打扮,還是飲食習慣,仍然保留著華國人的習慣。


    顧承天在y國定居多年,之前也有和沈章照過麵。


    關乎這單案件,沈章必需依法辦事,但也希望顧承天與案件無關。


    “顧先生。”沈章笑臉相迎。


    “沈大使,打擾了,非常感激大使館救了我妻子。”顧承天表示萬分感謝。


    “顧先生誤會了,這不是大使館的功勞,救下白女士的不是大使館的人員。”沈章解釋了一句。


    “這,不知道是誰救了我妻子?”顧承天眼神閃過一絲疑色。


    “不急,先了解一下白韶華女士被綁架的案件。”沈章說道。


    “可以,能否先讓我和兒子見一見我妻子,我們都很擔心她。”顧承天提出請求。


    “白韶華女士在獲救的過程中一夜沒睡,現在正在休息,顧先生可以晚些再見她。”沈章依然保持著微笑,非常委婉地拒絕了。


    顧承天和顧堇洛相視了一眼,但也沒有辦法,沈大使親自出來迎接他們,他們無法強人所難。


    “顧先生,請跟我來。”沈章把幾人帶到了一個類似審訊室的會議室。


    會議室裏有幾個人在等候。


    看到其中一人之時,顧堇洛難免感到一絲驚訝,雲溯怎麽會在這裏?


    “沈大使。”雲溯等人起身問候。


    “顧先生,容我介紹一下,這幾位是華國國安局的特務,正在調查安特迪克的案件。”沈章說道。


    顧承天看了看雲溯等人,但沒有任何表示,畢竟從身份等級而言,這幾人隻是特務而已,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官職。


    沈章繼續說道:“正是國安局的特務救出白韶華女士。”


    顧承天神色微變,隨即說道:“非常感激幾位救出我的妻子。”


    其中一名特務說道:“顧先生言重了,隻是我們的職責而已。”


    “無論如何,顧某表示萬分感激。”顧承天穩如泰山,即使是感謝之言,也是說得禮貌而不失氣勢。


    沈章笑道:“這幾位特務好不容易才救出白韶華女士,希望顧先生配合調查白韶華女士被綁架一案。”


    “當然。”顧承天心中一沉,沈大使這麽說,已經有了幾分威逼之意。


    “那我就不耽擱調查了,你們慢慢談。”沈章走出了會議室,他並不直接參與案件調查,隻是配合華國國安局的工作。


    會議室裏,霎時隻剩下兩方對峙。


    “幾位,請坐。”雲溯的語氣非常公式化,他當然也認得顧堇洛。


    顧承天和顧堇洛不驚不怒地坐下,兩名律師也依次坐下,身後站在幾名保鏢,一副談判的模式。


    等到對方落座,雲溯等人才坐下。


    雲溯問道:“顧先生,請問您什麽時候知道白女士被綁架?”


    顧承天沒有說話,而是律師說話了。


    律師說道:“前天下午三點鍾,白韶華女士外出之後一直沒有迴來,兩個小時之後,顧先生接到了安特迪克的董事約翰·布朗的威脅電話,說是白韶華女士在他手上,威脅顧先生不能報警。”


    雲溯看了一眼顧承天,很難讓顧承天開口,繼續問道:“請問顧先生知道白韶華女士被綁架的原因嗎?”


    律師說道:“這本來涉及某些商業機密,但為了白韶華女士,顧先生願意公開這項商業機密。五年前,顧先生和安特迪克簽署了一份合同,顧先生私人投資安特迪克的研究項目,但是最近傳出安特迪克進行非法研究和非法交易的新聞,顧先生決定撤資,可是安特迪克並不願意放過顧先生,於是綁架了白韶華女士來威脅顧先生。”


    雲溯提出疑點:“難道安特迪克能夠一直綁架著白韶華女士嗎?如果安特迪克放了白韶華女士,顧先生就不撤資嗎?”


    很明顯地,律師說的這個原因十分牽強。


    律師說道:“顧先生不清楚安特迪克為什麽這樣做,你們可以親自去查問安特迪克。至於顧先生是否撤資,首先考慮的是白韶華女士的安危,其次,顧先生當然不想和一個有違法犯罪記錄的公司繼續合作。”


    雲溯說道:“我們作為華國的特務,在這裏暫時無法查問安特迪克的相關人員,但我們已經和y國的警察取得聯係,y國的警察正在調查安特迪克,相信很快就有答案。”


    聽此,顧承天父子神色不變,顧承天說道:“希望如此。”


    顧堇洛說道:“你們審查完了嗎?我可以接走我母親嗎?”


    雲溯不慢不緊地說道:“白韶華女士在這裏很安全,案件還有很多疑點,大使館會保障白韶華女士的安全。”


    “雲先生覺得還有什麽疑點?”顧堇洛看著雲溯,這擺明就是刻意扣押。


    雲溯波瀾不驚地對視,說道:“譬如剛才顧先生說和安特迪克簽署了一份合同,到底是什麽合同。還有安特迪克的董事約翰·布朗威脅顧先生,隻是顧先生單方麵的說詞。”


    律師說道:“這裏不是法庭,你們隻是負責調查,沒有審判的權利。合同是重要的證據,顧先生不會輕易出示。至於約翰·布朗,還需要你們去調查。”


    雲溯說道:“沒有結果之前,大使館會一直保障白韶華女士的安全。”


    律師一時無話可說,於是看了看顧承天,對方不願放人,他們也沒辦法。


    顧承天倒也不怒,隻是看了看腕表的時間,說道:“很快就有結果了。”


    雲溯心裏有幾分狐疑,顧承天這話是什麽意思?


    突然傳來了敲門聲,一名特務去開了門。


    顧堇洛眸光一沉,花錯也是華國國安局的特務?


    花錯走進會議室,看到顧堇洛在此,並不驚訝。


    花錯走過去,把平板拿給雲溯看。


    看到平板電腦上的新聞報道。


    y國早上十點鍾,盛世集團y國分部公司和威爾遜管理顧問公司,正式起訴安特迪克公司,已經向法院遞交訴狀。


    此時r國傍晚19點,良化公司的總裁在傍晚19點發文表示,明天一早正式起訴安特迪克公司和m國凱特醫療機器公司。


    與此同時,世界各地多家集團公司表示,曾與安特迪克簽署了一份秘密協議,共同投資一項治療重大疾病的藥物研發項目,致力於治療疾病,造福人類。


    但由於研發方遲遲沒有交出研究成果,加之安特迪克出現非法研究和非法交易的負麵形象,眾投資方決定撤資。


    不料安特迪克利用勒索、綁架、恐嚇等等非法手段威脅眾投資方,投資方決定聯合狀告研發方。


    雲溯有些意料不到,事情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


    顧承天這才慢慢地開口:“我妻子擔驚受怕了兩天,我可以接走她了嗎?”


    雲溯微微蹙額,現在顧承天似乎成了‘受害者’,現在也沒有理由扣留白韶華。


    “顧先生,請跟我來。”雲溯率先起身。


    走出了會議室,不一會兒,大使館的人員就把白韶華帶來。


    白韶華的臉色還有些蒼白,穿著大使館準備的普通大衣,但也沒有大礙,見到丈夫和兒子那一刻,一直懸起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韶華。”顧承天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上前抱住了妻子。


    白韶華險些落淚了,緊緊地抱著丈夫,被綁架的時間裏,她多麽害怕再也見不到丈夫和兒子。


    夫妻二人良久才分開,顧堇洛上前抱住了白韶華,輕輕地喊了她一聲。


    “我們迴家。”顧承天握住妻子的手。


    臨走的時候,顧堇洛看了看雲溯和花錯,說道:“謝謝。”


    “言重了。”雲溯說話依然那麽公式化。


    花錯沒有說話,裝作聽不到,又不是他救出白韶華,加之他一直很不爽顧堇洛。


    顧承天一家三口離開了大使館。


    “怎麽看?”花錯覺得這事不簡單,完全意想不到安特迪克和這麽多集團公司有交易。


    “鍾曼瑤曾經說過,這不僅關乎安特迪克犯罪,還牽連世界各地的多個集團。剛才的報道中,眾投資方表示簽署了一份秘密協議,所謂的商業機密,我懷疑有可能隻是掩飾而已。”雲溯不由得凝眉。


    雖然此事發生在y國,但已經牽連到華國的集團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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