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剛才的藍沐歌,殷紫陌心情沉重,卻又沒有立場直接問她。


    不清楚藍沐歌的品性怎麽樣,但是藍沐歌的能力和家世太強大了,能夠成為星宇集團的行政總裁,絕非虛有其表。


    “你又要迴家做飯嗎?”殷紫陌猶豫地問道,她每天都一個人迴家做飯嗎?


    “嗯。”言羲看著車窗外麵的景色。


    “明天周末,你有空嗎?”殷紫陌不自覺地握緊了方向盤,他想約她去登山,去以前學校附近的太歲山,以前他們經常去太歲山玩。


    “明天我要加班。”言羲拒絕得很快,根本無需思考。


    “……”殷紫陌頓時默了,準備好的說詞全都無法說出來。


    “紫陌。”


    “什麽?”殷紫陌險些踩錯油門,七年前到現在,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怎麽不激動。


    “還是下車再說。”言羲不想出交通意外。


    “那好。”殷紫陌心裏有些忐忑不安。


    不一會兒,到了天河小苑,把車停靠在路邊。


    二人在木棉樹人行道上散步,黃昏六點多的時候,夕陽泛著淡淡的金色,格外柔和。


    “紫陌,以前真的沒想過會再見到你,不是不想見你,而是我沒想過會迴國。”沒想過會活著迴來。


    “為什麽不迴國?”殷紫陌突然看著她,那空白的七年,他有太多疑問了。


    “原因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她迴來了。


    “那又為什麽會迴來?”殷紫陌不敢想象,如果她不迴來,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見到她。


    “不知道去哪裏,所以就暫時迴來。”


    “暫時?”殷紫陌一聽,她說是暫時,也就是意味著她還會離開?


    “嗯,以後我很可能會離開景陽市,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也許不迴來。”言羲神情認真,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殷紫陌愣了愣,不解地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不迴來?你要去哪裏……”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可能留下,他不必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離開?”殷紫陌有些失措,他等不起又一個七年。


    “你不需要明白,隻需要知道。”言羲無法解釋。


    “我可以和你一起離開,你想去哪裏都可以。”殷紫陌霎時心慌了。


    言羲停了腳步。


    殷紫陌也跟著止步,如果她喜歡,她想去哪裏定居都可以,不一定非要留在景陽市。


    良久,言羲說道:“以前我和你都太年少了,可以說是無知,現在我們已經是成年人,有些事情必需理性對待。”


    “正因為我們已經是成年人,所以我非常理性,我認為我有足夠的認知和判斷力,現在我可以追求當年無能追求的夢想。”因為成長和成熟,所以他更加清楚自己想做什麽。


    “你有沒有想過,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她有太多無法告訴他的秘密。


    “你怎麽不是當年的你?你存在過,你擁有記憶,人都會隨著時間而改變,你就這樣活生生地站在我麵前,存在即被感知。”殷紫陌說道,他表達得還不夠形象,情感是一種非常奇妙的化學反應,有時候它既是理性,又是脫離理性,無法用語言表達。


    言羲一時沉默了,她不想和他討論這樣的問題,因為沒有結論,毫無意義。


    “之前,我有過幾段荒唐事,在國外的時候,我還訂過婚,我有未婚夫。”


    “這有什麽關係,重要的是你迴來了,我也迴來了,我們再次相遇了。”殷紫陌感到慶幸,她隻是訂過婚而已,始終還沒結婚,既然她迴國了,那麽那個所謂的未婚夫不值一提。


    “如果我沒有迴來呢?”言羲說道,就當她沒有迴來過。


    “不存在如果,事實上我看到你了。”殷紫陌凝視著她,如果她一直不出現,他或許會隨著時日漸漸忘記她,但是此時此刻,不存在這個如果,因為她出現了。


    言羲眉頭輕蹙,她不是不喜歡他,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想法,隻是:“我們不適合,我希望我們是朋友。”


    殷紫陌無法理解,哪裏不適合?她是已經不喜歡他?還是愛上了別人?


    “再見。”言羲轉身走進小區大門。


    日落黃昏,殷紫陌茫然若失,毫無頭緒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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