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


    沈長青一腳踩在天誅神劍的劍柄上麵,右手倒扣鎮魂鍾,左手捏著九麵血靈旗,三件絕世道兵不管如何掙紮,都是沒有掙脫的辦法。


    不僅如此。


    隨著沈長青手中力量的加劇,鎮魂鍾以及血靈旗都發出一聲悲鳴,仿佛承受不住這股力量一般。


    漸漸的。


    道兵掙紮變得輕微,再到片刻就是徹底沉寂了下去。


    隨後。


    沈長青挪開踩在天誅神劍上的角,然後再鬆開鎮魂鍾以及血靈旗。


    現在我們能好好的談一談了吧?


    聲音落下。


    天誅神劍微微震動,血色劍身化作一個身穿血袍,麵色妖異的青年,對方神色冰冷蘊含有可怖的煞氣,同時眉宇間也有若有若無般的傲意。


    另一邊。


    鎮魂鍾化為一個神態剛猛的魁梧中年,血靈旗則是化為一個黑衣少年,認真看去的話,可以發現所謂的黑衣不是真正的黑色,而是濃鬱到了極致的鮮血。


    哪怕對方隻是站在那裏,都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至,宛如鮮血般的衣服上,好似有無數生靈的哀嚎嘶吼。


    但不管是黑衣少年,亦或是魁梧中年,都是默契般站在血袍青年的身後,看著沈長青的眼神有幾分忌憚。


    你到底想怎樣?


    血袍青年眼神冰冷的看著沈長青,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如果不是因為實力不如對方,他早就出手了。


    沈長青負手,淡然說道:我名扶揚,乃如今天宗宗主,至於本座的目的很簡單,隻需爾等臣服即可。


    天宗?


    血袍青年冰冷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疑惑神色。


    天宗隸屬於哪一方神族?


    天宗不隸屬於任何一方神族,或者說,天宗並非是神族勢力,本座也非神主,隻是神王罷了。


    不可能!


    血袍青年搖頭,麵上充滿了質疑的神色。


    若非神族,豈有跟朱鳳神族做交易的資格,若非神主,你怎能抵得過吾等!


    不管是自己亦或是鎮魂鍾血靈旗,都是真正的絕世道兵,就算是再強的神王,也不可能同時鎮壓自己三個。


    這一點。


    血袍青年是有自信的。


    吾生前亦是鎮壓一個時代的無上天驕,自問神王境中無有抗手,你若非神主,如何能是吾的對手!


    他乃是鎮壓一個時代的天驕,如果不能橫掃同階,如何能夠鎮壓一個時代。


    所以。


    血袍青年自信,他的實力在神王境中,絕對是沒有修士能與之抗衡。


    或許這個時代能有同樣層次的天驕出現,但那也隻是比肩自身罷了,想要鎮壓三件絕世道兵,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看著血袍青年自信的神色,沈長青沒有說話,隻是抬手一拳向著虛空打去。


    轟--


    虛空崩塌。


    規則崩滅。


    沒有任何的神力,也沒有任何的規則力量,有的隻是純粹到了極致的肉身力量。


    如何?


    沈長青收迴右手,反問了一句,血袍青年臉色頓時一變。


    原先交手的時候,他沒有察覺到沈長青的不對,等到現在才猛然發現,對方由始至終都沒有動用神力,也沒有動用規則力量。


    肉身!


    強悍到了極致的肉身!


    你已經肉身成聖了!


    血袍青年神色肅穆,凝重的吐出幾個字。


    肉身成聖


    。


    就算是在他那個時代,也沒有任何一尊神王能做到,就算是自己也是一樣。


    隻因肉身成聖太難太難,如果不是得天獨厚,如同黑魔神族那般以肉身為主的種族,想要在神王境中邁入肉身成聖,那是不可能的事。


    眼前的修士做到了,說明對方的底蘊可怕至極。


    本座不知爾等與朱鳳神族有何恩怨,如今爾等落在本座手中,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臣服於本座。


    笑話!


    血袍青年怒極而笑,麵上有譏諷神色。


    朱鳳神族鎮壓吾等數百萬年,吾等都不曾臣服,你想要吾等臣服,簡直是笑話!


    若不臣服,便隻有死路一條。


    沈長青眼中寒光隱現。


    對此。


    血袍青年麵上沒有絲毫懼色,眼神冷厲:死又何懼,吾等縱然是神魂俱滅,也絕不會臣服於你。


    當年朱鳳神族的威脅吾等尚且不懼,又何況是你。


    如果本座沒有猜錯,靈神氏族應該是被朱鳳神族給滅的吧?


    沈長青話鋒一轉。


    隨著靈神氏族四個字一出口,不論是血袍青年亦或是另外兩人,都是麵上有煞氣湧現。


    你到底什麽意思?


    血袍青年聲音愈發冰冷,猶如寒冬臘月般徹骨。


    沈長青不為對方的神態所攝,聲音漠然:靈神氏族滅在朱鳳神族手中,爾等莫非就不想為靈神氏族報仇不成。


    據本座所知,天誅神劍乃是以昔日靈神氏族一位無上天驕的屍身煉製而成,你如今幻化的形態,想來就是屬於那位天驕的了吧!


    此話一出。


    血袍青年臉色愈發陰沉難看,眼中殺意凜然。


    罵人不揭短。


    如果不是沈長青表現出來的力量夠強,血袍青年此刻已經是動手了。


    對方那仿佛要擇人而噬的目光,沈長青視若無睹。


    靈神氏族被滅,昔日鎮壓一個時代的無上天驕卻被煉製為道兵,族內億億萬的生靈被煉製為血靈旗,此等仇恨爾等莫非真能忘卻?


    你究竟想說些什麽,如果隻是說這些廢話,吾等沒有任何交流的必要!


    血袍青年恨聲說道。


    沈長青聞言,神色依舊不為所動:本座說這些的意思很簡單,隻要你們願意臣服於本座,本座便可為你們報昔日靈神氏族被滅的仇。


    就憑你?


    血袍青年嗤笑。


    沈長青頷首:不錯,就憑我。


    見到沈長青麵上堅定自信的神色,血袍青年麵上的譏諷漸漸消失不見,改為一臉的肅穆。


    朱鳳神族存在數個上古紀元,乃是真正的頂尖神族,在神宮內更是擁有眾多強者,就算是同為神族的其他勢力,都不敢說對付的朱鳳神族。


    你就算是此世鎮壓一個時代的天驕,就算是能在神王境中肉身成聖,也不可能撼動的了朱鳳神族。


    就算是你能進一步證道神主,也是一樣…


    血袍青年說到這裏,神色有些複雜。他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當年自己,不,準確來說,當年是自己的前身也是如此意氣風發,不把諸天強者放在眼中,認為自身天縱奇才,他日必定能為諸天頂尖強者。


    然而。


    等到身隕的那一刻,血袍青年才真正的意識到。


    什麽天縱奇才,什麽天資無雙,都是一個笑話而已。


    在那些頂尖神族麵前,所謂的天驕就是螻蟻,不等你真正成長到威脅神族的


    那一步,神族就會先一步將你摁死。


    不但如此。


    就算是自己背後的種族勢力,也會跟著一起埋葬。


    沈長青搖頭: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本座做不到,為何朱鳳神族會把爾等交給天宗,隻因本座擒拿了他們兩尊神主,需要以絕世道兵作為交換。


    朱鳳神族為頂尖神族,本座背後亦有劍神族護道。


    另外本座證道神王至今,不到十年而已,隕落在本座手中的神主不下於一手之數,隻要你們願意臣服本座,當有望報靈神氏族的仇。


    頓了頓。


    沈長青又是說道:其實你們也沒有什麽選擇的餘地,以爾等如今的狀態,就算是在給你們千萬年時間,也沒有報仇的可能。


    如今諸天所有天驕,當以本座為最,你們隻有借助本座的力量,才有對付朱鳳神族的可能。


    再說了......


    就算是你們賭輸了又能怎樣,靈神氏族已經被滅,你們縱然是賭輸了,大不了就是形神俱滅的下場。


    而且以你等道兵的身份,本座縱然身死,你等未必就會形神俱滅,可能還是如同現在這般,落在其他勢力的手中。


    或者如同原先在朱鳳神族那般,被強者鎮壓至今。


    放手一搏。


    輸了大不了就是一切照常。


    如果贏了的話,就能為靈神氏族報仇。


    這等利害關係其實很簡單,沈長青一言點破,讓血袍青年以及其他兩件絕世道兵,都是沉默了下來。


    他們都明白,眼前之人說的不假。


    靈神氏族被滅,隻憑借自己等絕世道兵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為靈神氏族複仇。


    想要複仇。


    就得依靠其他勢力的力量才行。


    眼前這位天宗宗主的實力很強,雖然不清楚對方背後具體擁有怎樣的力量,但能讓朱鳳神族與其做交易,就可看出對方的不一般。


    沉默。


    還是沉默。


    許多過後,血袍青年死死盯著沈長青,沉聲說道:讓吾等臣服於你可以,但你需發誓,必定要為靈神氏族複仇。


    沒問題,本座扶揚今日在此立誓,得靈神氏族絕世道兵效忠,必為靈神氏族複仇!


    沈長青擲地有聲的說道。


    此話一出。


    血袍青年麵上的神色緩和了幾分,身上那股殺戮的氣息,都是消散了不少。


    緊接著。


    他便向著沈長青躬身作揖。


    天誅拜見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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