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若是想見到諸位真人,就該想辦法解決現在的問題,最要緊的是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裏,尾巴也要甩掉。”霄容之所指,明昧明白。


    上麵來的那麽多人,但凡修為高深的都是衝著明昧來的,怨氣是阻攔他們下來的原因,畢竟從赤焰火海離開的人,一定將情況都哪自家門派的人說了。


    赤焰火海下機關重重,修真之人,能抵擋怨氣的沒有幾個,被困在陣法裏沒什麽,若是被困在充滿怨氣的陣法裏那就不好了。


    一進來的時候明昧能看到幾個人,還算是保留了理智,但到現在,隻怕那些人全都變成了行屍了吧。


    也就是說,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下麵活下來的隻有行屍與怨靈。人,哪怕還活著,也都會慢慢地變化。


    “施主,煉化怨氣,渡化怨靈,此於施主大益。”無嗔在一旁補充地說了一句。


    一個個的意思都是想要將怨氣的問題給解決。明昧已經跟無嗔合作過一次了,不過……“大師的問題解決了?”


    無嗔與明昧道:“都虧了施主,施主給老衲的袈裟,乃是靈通寺先賢大僧之物,經文浮現,能為老衲克製住。”


    明昧道:“大師就真的沒有辦法永絕後患?”


    麵對一個隨時都可能再跑出來的作惡的和尚,法力越高問題越大,畢竟那位是巴不得怨氣能夠一直存在,他體內存的怨氣越多,慈悲的無嗔想出來的可能就越小。


    “有是有的,就是不知施主願不願意助老衲一臂之力。”無嗔很是順勢地提話。


    和尚的心眼也是很多的,從跟無嗔的第一次碰麵明昧就已經知道,但是誰讓她有所求,既有所求,縱然知道別人有所算計,那也隻能乖乖的往圈套裏跳。


    “大師隻要不是再請我殺了你,倒是都好說。當然了,若是大師還想死,長生派的霄容真人想必是不會吝嗇的幫你的,將來我也可以為真人做證,這真是大師自己求死的。雖然不確定靈通寺的和尚會不會聽我的證詞。”


    一通挖苦的話下來,無嗔……


    霄容……


    無嗔道:“阿彌陀佛,施主先前說得一點都沒錯。自己做的事就該自己解決,死並不是解決事情的唯一辦法,既不畏死,就沒有什麽辦不成的事。”


    點頭點頭,明昧自己說的話,哪有不認同的道理。


    “老衲其實早先確實存了死誌,但如今,老衲想要活著。”無嗔道破自己心情的變化,目光也迸發出陣陣耀眼的光芒,那是求生的光。


    明昧道:“所以大師希望我怎麽幫你。”


    “以天陰之火煆燒老衲的神識。”無嗔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無論明昧還是霄容聽得都大驚失色,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岔了。


    一對視上,得,兩人都沒有聽岔,無嗔還真是敢想。


    “大師,天陰之火非同一般,鍛燒神識,一個不慎燒毀識海,你可就成了一個傻子了。”神識存於識海之內,煆燒神識,火小了沒用,火大了,妥妥是把識海燒沒的節奏,真是比殺人還要狠的。


    無嗔道:“施主先時與老衲說,其實兩個我都是我,但是我們相互既不能容,老衲以為,隻能借外力而融之。天陰之火,至寒至陰之火,食陰氣怨氣而生,施主沒有用天陰之火的原因是什麽?”


    明昧不用天陰之火吞噬怨氣,而選擇自己來煉化,那是因為她要控製天陰之火吸取太多怨氣,變成了昔日在赤焰火海之下,一心要借怨氣而強大,殺了無數人的天陰之火。


    真是那樣的天陰之火,妥妥早晚都要連她也要幹掉的節奏。


    養虎為患,前車之鑒,明昧自然是不會犯這個失誤的。


    “我雖然能煉化怨氣,但是怨氣入體,總會有一些後患,大師的經文幫我解決了後患。但是今日的赤焰火海火雖已滅,怨氣橫溢為患,都是天陰之火造成的,有一就會有二,最好的辦法是盡量別讓天陰之火吸入太多的怨氣和陰氣。”


    此話無不可對人言,無嗔與霄容,在這件事情上,明昧還是挺信得過的。


    現在這兩位,都對她有所企盼,有企盼了,就不會想在這個時候讓她死。


    “施主睿智。”無嗔毫不吝嗇的誇讚明昧,總有一種把豬養大了好宰的感覺!


    明昧把這亂七八糟的念頭甩掉了,與無嗔道:“大師,霄容真人身懷正陽火,他身懷之火種比天陰之火可靠多了。”


    沒想到霄容搖了搖頭道:“不行,正陽海一但入人識海,隻會直接將識海燒毀。”


    明昧道:“我的天陰之火也一樣。”


    這迴輪到無嗔與明昧解釋,“正陽之火,至剛至陽,天陰之火至陰至寒。剛而易折,陰如水,潤物之於無聲,天陰之火雖排名在正陽火之上,卻不如正陽火一般霸道,比起將一切燒毀的正陽火,天陰之火更喜歡吞噬,融合。”


    所以說,這才無嗔選擇讓她用天陰之火煆燒他識海的原因。無嗔是要借外力融合兩個無嗔,並不想把自己的識海給毀了。


    讓正陽火出手,妥妥是找死的節奏。天陰之火嘛,那就不一定了。


    “大師,咱們得先說好了,你要是被天陰之火燒成了傻子與我無關。煩請霄容真人與我做個證。”醜話先說在前頭,明昧一向如此。


    “好。”霄容答應得爽快,無嗔也道:“多謝施主。”


    隻謝明昧,豈有半分要怪罪的意思。


    明昧點起了天陰之火,火的熱與寒幾欲讓無嗔忍不住退後一步。


    “那什麽,大師,這是要怎麽來?”明昧都已經亮火了,然而要怎麽弄,明昧是等著無嗔指示。


    無嗔道:“施主可以把火弄小一些,慢慢的加大。”


    一下子就弄那麽大撮火,這是要燒毀他識海的節奏。霄容在一旁道:“道友可以當作在煉丹,用天陰之火煉丹。”


    如此提議,無論是明昧還無嗔都聽得臉皮抖了抖。但不得不說,這是好比喻。


    煉丹嘛,一開始火要小一點,慢慢的加大,再然後,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加大一把火,丹便就成了。


    明昧是第一次用天陰之火燒,不,煆燒人的神識,與無嗔確定地問道:“大師,你準備好了?”


    “施主隻管動手。”既然說了動手,那就真動手了。


    將天陰之火的火苗弄到最小,明昧還跟天陰之火說道:“你小心著點。”


    “主人,我也是第一次。”天陰之火巴巴地吐了一句,明昧道:“凡事都會有第一次,一迴生,兩迴就熟了。”


    除了這麽說,也沒有其他好說的。


    “亂七八糟的念頭少一點,別忘了我隨時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毀了你。”明昧補充了一句地說,天陰之火的火苗顫了顫,連忙應了一句是。


    明昧並沒有忘記天陰之火在與天火碰觸後的異常,原本想要吞噬天火的天陰之火,在她要它吞噬天火的時候竟然遲疑了,不僅是遲疑了,更是直接不想去吞噬。


    什麽樣的情況下,原本想要變強的天陰之火會改變主意?


    自由。這是明昧想到的最好的解釋。


    但凡是天生地就的火,都不想被人控製一輩子,當日它也是被逼無奈才會和明昧契約的。


    所以說,明昧對於天陰之火更多了戒備,這般更是不會讓天陰之火吸引怨氣。她都能感覺到自己受到怨氣的影響,更何況這撮有前科的火苗。


    天陰之火的想法明昧並不去管,火入了無嗔的識海之內,很快無嗔額頭就直冒冷汗,明昧並沒有將自己的神識探入無嗔的識海,隻讓天陰之火進入。


    “施主,火再大些,再大一些。”無嗔痛苦地吐字,明昧與天陰之火心靈相通,一個念頭,火大了些。


    “再大一些。”無嗔再次開口,明昧也真佩服無嗔,一邊受著煆燒神識的痛苦,一邊還能跟她說話,果真是厲害。


    “無嗔,你瘋了。”讓明昧想不到的,猙獰的吼叫也從無嗔的嘴裏吐了出來。


    “我說大師,把你煆燒融合了不好,你不用消失,也不用讓另一個消失。”


    “屁,天陰之火,這是要燒死人了,你快收手。”不正常的無嗔大聲地喊。


    明昧搖了搖道:“大師,你都想入魔了,連天陰之火都怕,正陽火就在旁邊,你確定我收了手,正陽火會不出手?”


    一直充作布景的霄容就這樣又被明昧給扒了出來,霄容一眼掃向無嗔,不正常的無嗔就在霄容注目之下,淚流滿麵地衝著明昧道:“你下手注意點。”


    注意點別把識海都燒沒了,真成了傻子,他能跟誰哭?


    明昧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你再吵吵的,有什麽後果我不管。”


    無嗔……這麽個女人,好想把她弄死。


    念頭一閃而過,識海中的火越來越大,痛是真的好痛,要痛死了啊!


    明昧一直注意無嗔臉上的表情,猙獰的麵目隨著時間的流失,慢慢的都變了,變得平息了下來,慈悲麵容中夾雜了一些強硬,明昧旁觀至此,不確定地想問,成了?


    “阿彌陀佛,多謝施主。”不確定之際,無嗔再次開口,明昧能感覺到這位那氣息與先前無嗔出現都不一樣。


    連忙迴了天陰之火,明昧道:“大師,成了?”


    無嗔點了點頭,“成了。”


    應著這話落下,一道雷迎著無嗔劈下,明昧離得近,跟著也受了一道,明昧……


    “就你這運氣,我是真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慘的人。”芥子空間裏,唯弗捂眼不忍直視地說。


    明昧……她願意,她願意的嗎?


    “施主,抱歉,老衲的要晉階了,施主不如退遠一點。”無嗔很是好聲好氣地跟明昧說,明昧一把抹了臉,“大師,下次你能說早點嗎?”


    都被劈了一記了才說,她還能不知道無嗔要晉階了?


    雖然她並不怕雷劈,但是她也沒有受虐症,能不挨劈她當然還是想不挨的。


    “受著。”明昧想要避之的,沒想到歸元劍卻吐了這麽一句話,明昧……


    “佛修之雷劫與常人不同,佛渡眾人,以得功德,你身上的功德不算少了,正好借著無嗔的光,進階合體。”歸元劍與明昧分析。


    明昧在心裏問了歸元劍,“這個時候蹭無嗔的雷劫,好?”


    “你又不是用法力,好好受著,還算是幫了無嗔,有什麽不好?”


    歸元劍那般的反問,明昧還能說什麽?


    剛在邁出的腳縮了迴來,明昧與無嗔道:“大師不介意我蹭蹭你的雷劫?”


    無嗔也好,霄容也罷都驚呆地看向明昧,蹭雷劫?


    “啪啪啪!”雷電再次降下,明昧這迴離得無嗔挺近的,結果是挨了與無嗔同樣的一道劈。


    天打五雷轟啊,那在以前的世界裏,妥妥就是不孝不賢的代表,上趕著找雷劈的第一人,非明昧莫屬。


    無嗔見明昧神色如常,或者該說是比他還要更好,吐道:“施主隨意。”


    反正明昧又不使法力,並沒有想幫他受雷劫的意思,隻是要蹭雷而已,該他受的雷劫他還受著,明昧要蹭,那就蹭吧。


    “誰,誰又渡劫了?”下頭明昧蹭著無嗔的雷劫,那剛剛好不容易才修複好的結界再次被雷下,這一次的雷劫比先前的威力大得不要太多。


    被結界的人真是要補瘋了。


    但是靈通寺的和尚們看著雷劫降下,相互對視一眼,“是無嗔。”


    “他撐過去了,隻要挨過雷劫就是太虛期了。”


    一眾和尚都連連點頭,佛修者與修真者不同,佛修者分為:聚元期、脫凡期、元心期、意散期、明心期、舍利戎、魂動期、太虛期、清靈期、渡劫期、大乘期。


    大乘為修佛者之最高境界,晉階太虛,以修佛而言,算是佛祖了。


    明昧跟無嗔挨著雷劫,抽空問了一句,“大師,你這一次晉階是什麽修為了?”


    “太虛期。”無嗔迴答,明昧道:“那不是要飛升了。”


    無嗔道:“正常來說是。但是未形界已經有一千五百年無人飛升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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