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與寂靜中，時間沒有意義，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思索了很久。
但即便如此，也始終想不出來，坤坎二道究竟有誰能做到這樣的事兒。
——單從完成這些事需要的力量而言，似乎隻有兩位王擁有這般偉力，但兩位王被她用初代乾主的最後一滴精血玩弄於股掌之間。
那……倘若真的存在這個人的話，還能是誰呢？
沒有答桉。
但倘若不存在那個人的話，整件事從頭到尾都不太能說得通了。
——天演聖主是怎麽逃出天地牢獄的？劍聖主是怎麽騙過兩位陛下的搜魂的？九十多位聖主又是怎麽聯合到一起的？
種種疑惑，讓災厄不得不承認，一切的背後真的有一個躲在暗處的身影，將整個坤坎二道當做棋盤，與他對弈。
“有趣。”
“吾倒是要看看，吾與你之間，誰能贏。”
喃喃自語之間，災厄那漆黑的龐大眼眸唿嚕一轉，無盡的黑暗自其中奔湧而出。
然後，在那彷若不見天日一般的黑暗中，一道道虛幻的身影，緩緩走出。
災厄透過無盡距離，看向仙宮天穹上一往無前的諸多聖主，聲音冰冷，“如今，可不能讓你們阻止那兩個人類。”
然後，他又看向那些黑暗的陰影們：“怨恨他們嗎？怨恨他們將你們誕生又棄之如履？那便去廝殺吧！去殺死你們的本尊，去爭奪名字，去……變成世間獨一無二的那個人！曾經，吾拯救了將死的你們，現在，當是複仇之時了。”
話音落下，一道道身影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但身上卻有了動作。
他們從黑霧中走出，露出虛幻的身形，然後紛紛撕裂虛空，踏入那龐大的時空裂縫中。
.
.
仙宮。
地麵，無數修士望著那一道道恢宏偉岸的身影踏上天穹，驚得瑟瑟發抖，但卻又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望著，望著這力即將改變整個坤坎二道未來的可怕變故。
沒人知曉諸多聖主為什麽突然就反了，但他們就是突然反了，事已成定局，由不得大夥兒不信。
此時此刻，大多數人也沒有心情去吐納與冥想了，紛紛眼也不眨地盯著天上。
盯著最後的結果。
“諸位，到這個時候了。”
天穹之上，劍聖主與天演聖主二人在最前方，頭也不迴地道，“今日一戰，隻可勝，不可敗——一切就全依仗各位了。”
話音落下，後方一位位聖主皆是點頭，曰：“善！”
此時此刻，坤坎二道正在遭受無來由的災難——無數被蠱惑的百姓向著仙宴許下願望，要毀滅一切。
天地萬物，都在崩潰當中，倘若當著不管，恐怖等不到仙宴結束，整個坤坎二道就會毀於一旦。
而要阻止這樣的事，除了一瞬間將所有夜鳥圖騰毀滅以外，就隻有阻止將仙宴鋪滿整個坤坎二道兩位陛下了。
前者，哪怕是諸多仙境存在，也難以做到——畢竟整個坤坎二道何其遼闊，而夜鳥圖騰早已遍布整個天地，想要短時間內將其清除殆盡，太過天方夜譚了。
那就隻有選擇後者。
阻止兩位陛下的散道！
——這是短短片刻之間，天演聖主將目前的局勢告知諸多聖主後，大夥兒心頭的想法。
同時，他們也明白了江南的命令的深意。
但仍有聖主不解。
——那位閣下本人呢？他似乎從頭到尾，就不願意在天下人眼前顯露身形。
對此，諸多聖主雖然疑惑，但也不得不按照他的命令執行——畢竟，這是他們自己發下的誓言。
近了。
更近了。
天穹上，諸多聖主一步千萬裏，逐漸靠近了那雲端的頂峰。
此時此刻，他們已能看到，那兩道盤膝而坐的偉岸身影！
“唿……”
劍聖主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目光更加堅決！
隻要再邁出一步！
諸多聖主就能抵達！
抵達那曾經無比崇敬的兩位陛下的身邊！
他們有太多疑問，有太多不解，要質疑，要詢問，要……撥亂反正！
但就在眾人即將邁出最後一步的時候。
意外發生了。
茫茫虛空，驟然撕裂出一道恐怖的裂縫！
浩蕩而巍峨的氣息，在其中爆發出來！
就仿佛那黝黑的深淵一般的口子裏，藏著什麽可怕的存在一般！
驟然之間，天地色變！
——仙！
那一刻，諸多聖主臉色劇變！
毫無疑問，他們能相當清楚地感受到！
那虛空的裂縫中透露出來的，是仙境的氣息！
並且……不止一位！
但……整個坤坎二道，哪裏還有仙境呢？
一百餘位仙境存在，除了已經被打得半死的王侍長以外，那些愚忠於兩位陛下的，都被鎮壓在小世界也得犄角旮旯中。
剩下的仙境聖主，都在大夥兒的陣營裏。
那麽這裂縫中的可怕氣息，又是哪兒冒出來的野生仙人呢？
而當諸多聖主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恢宏的劍光便自那漆黑的裂縫中爆發！
貫通兩個時空，煌煌斬來！
那一刻，一股天下無雙的可怕劍意，橫亙天穹！仿佛洪流一般，斬向諸多聖主！
無數聖主，紛紛色變！
——倒不是因為那劍光太過恐怖，而是……太過熟悉！
無雙劍意！
這一劍，不正是坤道第一劍，劍聖主的無雙劍意嗎？
一道道目光，看向為首的劍聖主，眉頭緊皺！
——有一說一，要不然此時此刻劍聖主就在此地，大夥兒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叛變了。
“劍冕下……這？”聖主之中，有人不解，開口問道。
劍聖主，沒有迴答。
或者說，最感到驚訝與不可思議的，就是他自己！
別人看不出來，他劍無雙卻是相當清楚——這自虛空中殺來的一劍，並非有人模彷他的劍意，更像是……真的是他斬出那樣！
就像那漆黑的裂縫中，還有一個他！
“劍無雙！愣住做何？！”伏魔聖主一聲大喝，茫茫金身自他天穹撐起，上接寰宇，下踏後土，一拳轟出！
轟！
！
可怕的聲響在拳與劍的碰撞之處爆發，混亂的風暴肆虐開來，碾碎虛空，壓塌諸天！
狂亂的風暴中，各大聖主各顯神通，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劍無雙，此事過後，你需要給吾等一個交代！”伏魔聖主看向麵色陰沉的劍聖主，冷聲開口！
眾人也微微點頭。
太怪了。
為什麽劍無雙的劍意會出現在別人的手裏？
劍聖主拔出劍來，沒有說話，而是朝那裂縫，一劍斬出！
刹那之間，更加恐怖和恢宏的無雙劍意撕裂天穹，狂暴地貫入那裂縫之中！
麵對眾人的質疑，他用行動告訴大夥兒。
——管他裏麵是什麽妖魔鬼怪，擋路的，都得死！
劍光，照亮無盡黑暗，仿佛撕裂混沌，斬斷虛無！
但下一刻，讓人更加想不到的事兒，發生了。
——那黑暗的裂縫中，一尊龐大的伏魔金身撕裂黑暗，放在茫茫劍光之前！
出拳！
抵擋！
恐怖的爆炸，在時空裂縫中轟然爆發！
那金紅色的伏魔金身，就仿佛鏡像一般，完全倒映出外麵的伏魔聖主的模樣！
繼劍聖主的劍意之後，伏魔聖主的金身，也出現在這突然擋在眾人麵前的裂縫中！
那一刻，伏魔聖主的臉色，無比陰沉！
——他片刻之前還在怒斥劍聖主的招數出現在敵人手裏，這還沒眨眼功夫，自己的金身也出現在敵方陣營！
諸多聖主的目光，變得凝重與怪異起來！
——裂縫中的仙境敵人，究竟是誰？竟能複刻出兩位頂尖聖主的絕學！
但很快，諸多聖主就知道，他們驚訝得，還太早了。
在那金身之拳與劍聖主的無雙之劍爆發後，那黑暗的混沌中，又一股股剛猛霸道的可怕力量，襲來！
一柄無比龐大的巨劍，撕裂一切，傾軋而來！而它的劍身之上，天地萬物運轉，日月星辰沉浮！
無盡的恐怖巨力在這一劍之上爆發！
重劍！
又是一位聖主的絕學！
人群中的聖鈞劍主，眉頭皺起，同樣一劍揮出，與那重劍劍意撞在一起！
伴隨著可怕的爆發，相互抵消！
“不是模彷。”
聖鈞劍主的話很少，但卻一針見血：“這一劍，就像完全就是我揮出的那樣。”
話音落下，又有殺招，從黑暗裂縫中殺來！
先是一朵覆蓋天地的巍峨紅蓮，燃盡虛空，仿佛要將一切都焚燒殆盡那樣！
“這是紅蓮聖主的業火蓮台？”
緊隨其後，又是一隻彷若玉石鑄成的遮天巨手，遙遙探出，好似要將一切都碾碎一般！
“遮天聖主的大遮天手？”
然後，浩蕩的蒼黃洪流自黑暗中席卷而來，翻騰千萬裏，所過之處，宛如陰兵過境，一切活物皆枯朽凋亡！
“黃泉聖主的碧落長河？”
……
總之，一招招讓諸多聖主感到無比熟悉的招數，從那黑暗裂縫中襲來！
不是什麽陌生的招數，都是在場的聖主們引以為傲的絕學！
在那些可怕招數肆虐的同時，諸多聖主也出手抵擋！
一時間，冰風肆虐，雷火漫天，天地之間，無數神異景象紛繁！
但諸多聖主的目光，卻愈發……凝重！
超過一半！
從那黑暗中襲來的招數來看，對方的人數，超過了在場聖主的一半！
也就是說，那仿佛深淵一般的裂縫裏，竟有五十位以上的聖主！
並且，每一位都精通他們中某一位的招數！
這是什麽天方夜譚？
且不論後麵一點，單單是突然冒出來五十位聖主，就夠讓人頭皮發麻了！
他們究竟是誰？
從哪兒冒出來的？
又受誰指使與眾人為敵？
沒人知道。
隻不過，但第一個問題，很快就得到了解答了。
——一道道虛幻的身影，從那黑暗中，走了出來。
為首之人，五官冷漠，麵部線條如刀削斧刻，手握一柄其貌不揚的三尺鐵劍，衣袍獵獵！
那一瞬間，諸多聖主眉頭死死皺起！
因為……太熟悉了！
這人……不就是劍聖主劍無雙嗎？！
但與劍聖主本身的冷硬和嚴肅不同，這黑暗中出現的身影雙眼布滿血絲，麵露癲狂之色，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
而在他身後，是更多無比熟悉的身影——魔夢聖主，聖鈞劍主，華仙，伏魔聖主……
隻不過，即便擁有著相同的樣貌，但這些家夥的性格卻仿佛完全無本尊不同那樣。
魔夢聖主妖媚無雙，那黑暗中的魔夢聖主便清冷如雪；聖鈞劍主沉默寡言，那黑暗中走出的他便玩世不恭；伏魔聖主生性直來直往，那黑暗中的他便陰沉無比……
各不相同。
但這些“贗品”們唯一相同的一點，就是那雙目中毫不掩飾的滔天的憤怒！
還有……同本尊一般無二的可怕氣息！
對峙！
當深淵般的裂縫緩緩閉合的時候，雙方一百多位聖主，遙遙對峙！
一股股浩如煙海的可怕氣息，煌煌衝天而起，肆虐蒼穹，壓塌時空！
那“贗品”的劍聖主，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望著自己的本尊，聲音戲謔：“嘖，許久不見了，另一個吾，在此地相見，你可曾感到……驚喜？”
說話之間，他的手指仿佛控製不住地顫動，彷若彈琴一般敲擊在鐵劍的劍刃之上，發出森寒的碰撞聲。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裏明明什麽都沒有，他卻露出痛苦的神情，無比癲狂：“被你的劍所貫穿的心髒，至今都好痛啊！”
劍聖主麵無表情。
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明白了。
——這些突然擋在他們身前的，究竟是誰。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一旁，天演聖主長歎了一口氣，“原來……竟是你們啊！”
至此，諸多聖主也露出恍然之色，大多明悟過來。
隻有煌天聖主還一臉懵逼，對著對麵的敵人指指點點後，頗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天演！天演！這是幻化之術嗎？為什麽沒裏麵沒有吾輩和你啊！”
後者看了她一眼，搖頭：“不，這不是幻化之術。”
一邊說，他一邊看向劍聖主等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是他們本身——當初參與坤坎二道合一的大業的‘上仙’們本身。”
煌天聖主撓了撓頭，表示不懂。
天演聖主垂下眼簾，再道：“或者說，他們的……陰暗麵。”
但即便如此，也始終想不出來，坤坎二道究竟有誰能做到這樣的事兒。
——單從完成這些事需要的力量而言，似乎隻有兩位王擁有這般偉力，但兩位王被她用初代乾主的最後一滴精血玩弄於股掌之間。
那……倘若真的存在這個人的話，還能是誰呢？
沒有答桉。
但倘若不存在那個人的話，整件事從頭到尾都不太能說得通了。
——天演聖主是怎麽逃出天地牢獄的？劍聖主是怎麽騙過兩位陛下的搜魂的？九十多位聖主又是怎麽聯合到一起的？
種種疑惑，讓災厄不得不承認，一切的背後真的有一個躲在暗處的身影，將整個坤坎二道當做棋盤，與他對弈。
“有趣。”
“吾倒是要看看，吾與你之間，誰能贏。”
喃喃自語之間，災厄那漆黑的龐大眼眸唿嚕一轉，無盡的黑暗自其中奔湧而出。
然後，在那彷若不見天日一般的黑暗中，一道道虛幻的身影，緩緩走出。
災厄透過無盡距離，看向仙宮天穹上一往無前的諸多聖主，聲音冰冷，“如今，可不能讓你們阻止那兩個人類。”
然後，他又看向那些黑暗的陰影們：“怨恨他們嗎？怨恨他們將你們誕生又棄之如履？那便去廝殺吧！去殺死你們的本尊，去爭奪名字，去……變成世間獨一無二的那個人！曾經，吾拯救了將死的你們，現在，當是複仇之時了。”
話音落下，一道道身影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但身上卻有了動作。
他們從黑霧中走出，露出虛幻的身形，然後紛紛撕裂虛空，踏入那龐大的時空裂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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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宮。
地麵，無數修士望著那一道道恢宏偉岸的身影踏上天穹，驚得瑟瑟發抖，但卻又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望著，望著這力即將改變整個坤坎二道未來的可怕變故。
沒人知曉諸多聖主為什麽突然就反了，但他們就是突然反了，事已成定局，由不得大夥兒不信。
此時此刻，大多數人也沒有心情去吐納與冥想了，紛紛眼也不眨地盯著天上。
盯著最後的結果。
“諸位，到這個時候了。”
天穹之上，劍聖主與天演聖主二人在最前方，頭也不迴地道，“今日一戰，隻可勝，不可敗——一切就全依仗各位了。”
話音落下，後方一位位聖主皆是點頭，曰：“善！”
此時此刻，坤坎二道正在遭受無來由的災難——無數被蠱惑的百姓向著仙宴許下願望，要毀滅一切。
天地萬物，都在崩潰當中，倘若當著不管，恐怖等不到仙宴結束，整個坤坎二道就會毀於一旦。
而要阻止這樣的事，除了一瞬間將所有夜鳥圖騰毀滅以外，就隻有阻止將仙宴鋪滿整個坤坎二道兩位陛下了。
前者，哪怕是諸多仙境存在，也難以做到——畢竟整個坤坎二道何其遼闊，而夜鳥圖騰早已遍布整個天地，想要短時間內將其清除殆盡，太過天方夜譚了。
那就隻有選擇後者。
阻止兩位陛下的散道！
——這是短短片刻之間，天演聖主將目前的局勢告知諸多聖主後，大夥兒心頭的想法。
同時，他們也明白了江南的命令的深意。
但仍有聖主不解。
——那位閣下本人呢？他似乎從頭到尾，就不願意在天下人眼前顯露身形。
對此，諸多聖主雖然疑惑，但也不得不按照他的命令執行——畢竟，這是他們自己發下的誓言。
近了。
更近了。
天穹上，諸多聖主一步千萬裏，逐漸靠近了那雲端的頂峰。
此時此刻，他們已能看到，那兩道盤膝而坐的偉岸身影！
“唿……”
劍聖主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目光更加堅決！
隻要再邁出一步！
諸多聖主就能抵達！
抵達那曾經無比崇敬的兩位陛下的身邊！
他們有太多疑問，有太多不解，要質疑，要詢問，要……撥亂反正！
但就在眾人即將邁出最後一步的時候。
意外發生了。
茫茫虛空，驟然撕裂出一道恐怖的裂縫！
浩蕩而巍峨的氣息，在其中爆發出來！
就仿佛那黝黑的深淵一般的口子裏，藏著什麽可怕的存在一般！
驟然之間，天地色變！
——仙！
那一刻，諸多聖主臉色劇變！
毫無疑問，他們能相當清楚地感受到！
那虛空的裂縫中透露出來的，是仙境的氣息！
並且……不止一位！
但……整個坤坎二道，哪裏還有仙境呢？
一百餘位仙境存在，除了已經被打得半死的王侍長以外，那些愚忠於兩位陛下的，都被鎮壓在小世界也得犄角旮旯中。
剩下的仙境聖主，都在大夥兒的陣營裏。
那麽這裂縫中的可怕氣息，又是哪兒冒出來的野生仙人呢？
而當諸多聖主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恢宏的劍光便自那漆黑的裂縫中爆發！
貫通兩個時空，煌煌斬來！
那一刻，一股天下無雙的可怕劍意，橫亙天穹！仿佛洪流一般，斬向諸多聖主！
無數聖主，紛紛色變！
——倒不是因為那劍光太過恐怖，而是……太過熟悉！
無雙劍意！
這一劍，不正是坤道第一劍，劍聖主的無雙劍意嗎？
一道道目光，看向為首的劍聖主，眉頭緊皺！
——有一說一，要不然此時此刻劍聖主就在此地，大夥兒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叛變了。
“劍冕下……這？”聖主之中，有人不解，開口問道。
劍聖主，沒有迴答。
或者說，最感到驚訝與不可思議的，就是他自己！
別人看不出來，他劍無雙卻是相當清楚——這自虛空中殺來的一劍，並非有人模彷他的劍意，更像是……真的是他斬出那樣！
就像那漆黑的裂縫中，還有一個他！
“劍無雙！愣住做何？！”伏魔聖主一聲大喝，茫茫金身自他天穹撐起，上接寰宇，下踏後土，一拳轟出！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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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聲響在拳與劍的碰撞之處爆發，混亂的風暴肆虐開來，碾碎虛空，壓塌諸天！
狂亂的風暴中，各大聖主各顯神通，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劍無雙，此事過後，你需要給吾等一個交代！”伏魔聖主看向麵色陰沉的劍聖主，冷聲開口！
眾人也微微點頭。
太怪了。
為什麽劍無雙的劍意會出現在別人的手裏？
劍聖主拔出劍來，沒有說話，而是朝那裂縫，一劍斬出！
刹那之間，更加恐怖和恢宏的無雙劍意撕裂天穹，狂暴地貫入那裂縫之中！
麵對眾人的質疑，他用行動告訴大夥兒。
——管他裏麵是什麽妖魔鬼怪，擋路的，都得死！
劍光，照亮無盡黑暗，仿佛撕裂混沌，斬斷虛無！
但下一刻，讓人更加想不到的事兒，發生了。
——那黑暗的裂縫中，一尊龐大的伏魔金身撕裂黑暗，放在茫茫劍光之前！
出拳！
抵擋！
恐怖的爆炸，在時空裂縫中轟然爆發！
那金紅色的伏魔金身，就仿佛鏡像一般，完全倒映出外麵的伏魔聖主的模樣！
繼劍聖主的劍意之後，伏魔聖主的金身，也出現在這突然擋在眾人麵前的裂縫中！
那一刻，伏魔聖主的臉色，無比陰沉！
——他片刻之前還在怒斥劍聖主的招數出現在敵人手裏，這還沒眨眼功夫，自己的金身也出現在敵方陣營！
諸多聖主的目光，變得凝重與怪異起來！
——裂縫中的仙境敵人，究竟是誰？竟能複刻出兩位頂尖聖主的絕學！
但很快，諸多聖主就知道，他們驚訝得，還太早了。
在那金身之拳與劍聖主的無雙之劍爆發後，那黑暗的混沌中，又一股股剛猛霸道的可怕力量，襲來！
一柄無比龐大的巨劍，撕裂一切，傾軋而來！而它的劍身之上，天地萬物運轉，日月星辰沉浮！
無盡的恐怖巨力在這一劍之上爆發！
重劍！
又是一位聖主的絕學！
人群中的聖鈞劍主，眉頭皺起，同樣一劍揮出，與那重劍劍意撞在一起！
伴隨著可怕的爆發，相互抵消！
“不是模彷。”
聖鈞劍主的話很少，但卻一針見血：“這一劍，就像完全就是我揮出的那樣。”
話音落下，又有殺招，從黑暗裂縫中殺來！
先是一朵覆蓋天地的巍峨紅蓮，燃盡虛空，仿佛要將一切都焚燒殆盡那樣！
“這是紅蓮聖主的業火蓮台？”
緊隨其後，又是一隻彷若玉石鑄成的遮天巨手，遙遙探出，好似要將一切都碾碎一般！
“遮天聖主的大遮天手？”
然後，浩蕩的蒼黃洪流自黑暗中席卷而來，翻騰千萬裏，所過之處，宛如陰兵過境，一切活物皆枯朽凋亡！
“黃泉聖主的碧落長河？”
……
總之，一招招讓諸多聖主感到無比熟悉的招數，從那黑暗裂縫中襲來！
不是什麽陌生的招數，都是在場的聖主們引以為傲的絕學！
在那些可怕招數肆虐的同時，諸多聖主也出手抵擋！
一時間，冰風肆虐，雷火漫天，天地之間，無數神異景象紛繁！
但諸多聖主的目光，卻愈發……凝重！
超過一半！
從那黑暗中襲來的招數來看，對方的人數，超過了在場聖主的一半！
也就是說，那仿佛深淵一般的裂縫裏，竟有五十位以上的聖主！
並且，每一位都精通他們中某一位的招數！
這是什麽天方夜譚？
且不論後麵一點，單單是突然冒出來五十位聖主，就夠讓人頭皮發麻了！
他們究竟是誰？
從哪兒冒出來的？
又受誰指使與眾人為敵？
沒人知道。
隻不過，但第一個問題，很快就得到了解答了。
——一道道虛幻的身影，從那黑暗中，走了出來。
為首之人，五官冷漠，麵部線條如刀削斧刻，手握一柄其貌不揚的三尺鐵劍，衣袍獵獵！
那一瞬間，諸多聖主眉頭死死皺起！
因為……太熟悉了！
這人……不就是劍聖主劍無雙嗎？！
但與劍聖主本身的冷硬和嚴肅不同，這黑暗中出現的身影雙眼布滿血絲，麵露癲狂之色，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
而在他身後，是更多無比熟悉的身影——魔夢聖主，聖鈞劍主，華仙，伏魔聖主……
隻不過，即便擁有著相同的樣貌，但這些家夥的性格卻仿佛完全無本尊不同那樣。
魔夢聖主妖媚無雙，那黑暗中的魔夢聖主便清冷如雪；聖鈞劍主沉默寡言，那黑暗中走出的他便玩世不恭；伏魔聖主生性直來直往，那黑暗中的他便陰沉無比……
各不相同。
但這些“贗品”們唯一相同的一點，就是那雙目中毫不掩飾的滔天的憤怒！
還有……同本尊一般無二的可怕氣息！
對峙！
當深淵般的裂縫緩緩閉合的時候，雙方一百多位聖主，遙遙對峙！
一股股浩如煙海的可怕氣息，煌煌衝天而起，肆虐蒼穹，壓塌時空！
那“贗品”的劍聖主，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望著自己的本尊，聲音戲謔：“嘖，許久不見了，另一個吾，在此地相見，你可曾感到……驚喜？”
說話之間，他的手指仿佛控製不住地顫動，彷若彈琴一般敲擊在鐵劍的劍刃之上，發出森寒的碰撞聲。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裏明明什麽都沒有，他卻露出痛苦的神情，無比癲狂：“被你的劍所貫穿的心髒，至今都好痛啊！”
劍聖主麵無表情。
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明白了。
——這些突然擋在他們身前的，究竟是誰。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一旁，天演聖主長歎了一口氣，“原來……竟是你們啊！”
至此，諸多聖主也露出恍然之色，大多明悟過來。
隻有煌天聖主還一臉懵逼，對著對麵的敵人指指點點後，頗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天演！天演！這是幻化之術嗎？為什麽沒裏麵沒有吾輩和你啊！”
後者看了她一眼，搖頭：“不，這不是幻化之術。”
一邊說，他一邊看向劍聖主等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是他們本身——當初參與坤坎二道合一的大業的‘上仙’們本身。”
煌天聖主撓了撓頭，表示不懂。
天演聖主垂下眼簾，再道：“或者說，他們的……陰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