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站在一旁,看著白峰在一旁痛苦流涕,估摸以他到底顧不顧自己兒子,能不能低下這個頭來。


    看來我還是把白峰想得太冷漠無情了,原本以為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為這個已經失去的兒子出頭的,卻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做了。


    隻見雙腿一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給小蕁連磕了三個響頭,苦聲哀求道:“求求你了,求求你饒過我兒子吧,隻要你放過我兒子,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同情白峰,他跟他兒子都死有餘辜。但默念一想就連白峰這麽冷血無情的人,都願意為了兒子放下所有尊嚴,蹲下來求她放過。


    我們後麵還有事情要做,最好現在就收手,給雙方都留點麵子。


    我完全是為了青要。


    我想上前替白峰說幾句好話,可依我對小蕁的了解,這事隻要我一張口,她準會同我對著幹,我這一張口求情,小蕁保準不會讓我如意,她更不會讓我白撿這麽大個從情,隻會讓事情惡化得更加嚴重。


    看來也隻有反其道而行了。


    我往前走了兩步,極度鄙視白峰,看著她,冷冷地說:“白峰,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你以前在我麵前不是挺橫的嗎?耀武揚威的,現在怎麽拽不起來了?你跪在地上幹什麽啊,你老人的膝蓋多值錢啊,這一跪我這房子都要撐不住榻下來了。”


    我這話趕著話的挖苦白峰,諷刺白峰,誰都能看得出來我跟他矛盾不淺吧!隻要把白峰留下,往後對付我的地方多了去了。


    傻子才不會把他留下吧。


    可事情偏偏出了我的意思,隻見小蕁扭過頭來看著我,眼神中閃過一抹諷刺,她道:“葉錦溔,少在這裏裝瘋賣傻地糊弄我,你想做什麽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你想保住這醃臢東西的命,我就偏偏不讓你如願。”她埋頭我邪氣地勾了勾嘴角,然後對著白峰冷笑道,“要我幫你兒子解脫,這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


    “要求?什麽要求?”白峰聽到前半句,仿佛看到了曙光,可聽到後半句,他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他平時在外麵就是這樣有形人的,說話說半句,先把別人引上勾,然後再王妃狠宰,反正這個他們做的都是些寡門生意,沒有迴頭客這些講究,這這輩子恐怕也就這一次,所以他們行事都是一次把別人的錢榨光,以後走路對麵碰著也不帶看一眼的。


    所以小蕁這話一出口,白峰的臉色就白了。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臉上表情抽搐,也不知如何麵對他。


    這件事若是我不多那一句嘴,他興許還能活。


    “用你的命來換,否則……”小蕁勾起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就讓你兒子這樣跟在你身後一輩子。”


    白峰生生地打了一個激靈,臉上出現灰敗之色。


    他知道今天這一關,無論如何都是躲不過去的了,隻能認命地點了點頭。


    小蕁走到白家小子麵前,一手握住那桃木劍。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要知道我們這些妖鬼之物,是最怕桃木這些東西的。


    可她握上去之後,竟然半點兒事也沒有,就像普通人類摸著一把桃木劍沒什麽區別。


    她握著劍柄,素白的纖纖玉指,就那麽往後用力一抽。


    隻聽“呲啦”一聲響,那把挺在白家小子嘴裏的劍,被她重生拔了出來。


    ‘噗——’鮮血四濺,噴了好幾米遠,可站在他對麵的小蕁身上卻是半點兒沒沾上。


    白家小子隻痛苦地哼哼,哀求著直接跪在地上。


    現在,他隻想能死個痛快,也不管前後兩邊得了在噴血的傷口了。


    滿眼木劍‘噗通’一聲扔在白峰麵前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叫撒白峰自盡。


    白峰絕望地閉了閉眼,撿起地上的桃木劍,自己張開嘴,對著自己的嘴就捅了進去。


    隻是他怕死,這一下並沒有用什麽力道,但足以把他的喉嚨捅出血。


    他頓時痛得雙眼通紅,嗚咽著從眼眶裏流出淚來。


    那闖樣看著別提有多解氣了。


    小蕁皺了皺眉頭,被白峰那沒出版的樣子弄得特別心煩,輕嘖一聲:“看來你是不想死了?”


    白峰用力搖了搖頭,兩千淚水跟決堤了似的,滾滾往下流,那狼狽模樣,看著真讓人身心舒暢。


    他再用拿著桃木劍往自己嘴裏捅。


    說實話,一邊利器還好,這一刀下去男人費不了多大力,就能把腦袋捅穿,可若是換成一把桃木劍,那就別當別論了。


    小蕁這次也不宣揚,揚手指頭一揮,就在白峰用力捅下去的那一瞬間,原本隻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桃木,此時竟然變得成了把又落又亮又利的劍。


    隻聽得一聲小小的‘啵!’原本好好的後腦勺,生生被捅穿了。


    “唔——”白家小子痛苦地慘叫,似乎想撲過去,求求自己父親,可是已經不能,他根本動不了。


    白峰瞬間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前方。


    小蕁看著他,冷冷一笑,一手罩在白家小子的頭上。


    “你可看好了,我現在就幫你兒子解脫。”她扣在白家小子頭頂上的手,手腕一旋,隻吸到‘哢嚓’一聲脆響,白家小子的腦袋立即被擰了下來。


    已經所剩不多的血不斷地往外湧。


    即使擰了下來,白家小子的頭還是活的。


    白峰的雙眼越睜越大,越睜越大,眼裏露出不可思議。


    “還沒完呢。”小蕁朱唇輕啟,托著那顆腦袋在手裏掂了掂,然後直接道,“你看!”她的五根指頭一用力,‘啵’的又是一聲脆響,托在她手裏的那顆腦袋,頓時碎成了渣渣。


    雪白的腦漿,混著紅紅的鮮血,再加上一小塊一小塊的頭皮與黑頭發,混在一起,別提有多惡心。


    那些東西順著小蕁的胳膊往下流,小蕁極為惡心地用了甩手,她身後立即有人送上一方手帕,她仔仔細細地將手擦淨。


    這期間誰也沒有說話,就連我也沒有吭過一聲。


    原來幫白家小子解脫,就是把他捏成肉糜啊!


    所以,小蕁從一開始就已經設好了這個局,引著自己上勾嗎?


    以前我覺得自己已經夠狠辣了的,可是今日見到小蕁,我才知道什麽叫井底之蛙。


    這時那四大家族的人,這都迴過神來,一時間個個眼神憤恨地瞪著我。


    我還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殺白峰的人是小蕁又不是自己,他們當真欺軟怕惡,隻當自己是他們的出氣桶,好欺負的麽?


    怎麽不見他們有人上去和小蕁叫板啊,那殺人的眼神往我這裏湊,有什麽意思?


    我真恨不得拿著喇叭全世界公告,弄死你們的人的小蕁,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你們向我投來再多殺人般的眼神都沒有。


    小蕁見我被眾敵視,隻勾起嘴角輕輕笑了笑,好像是在微生物罪有應得。


    我憤恨地咬牙切齒,但也無可奈何。


    小蕁把擦過手的手帕往地上一扔,道:“你們愛留下來幫忙留下來,不愛留下來就趕緊給我滾,若是你們敢再在這裏瞎比比一句,我可以向各位保證,他們二人,就是你們的榜樣。”


    一時間四大家族的人都非常害怕。


    柳家跟徐家還好,他們有柳疏影與歧鳴子在這兒幫他們撐腰,柳疏影與歧鳴子不會放著他們傷人欺負而不管的。


    他們心裏打著得意算盤,白家是徹底把滿眼得罪了,這會兒自然是不敢再往前湊,隻能識相地縮到角落裏,盡量降低政局的存在感。


    時家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他們又沒靠山,也不想就此退出去,那樣太丟麵子了。


    若是他們現在打了退堂鼓,迴去之後柳、徐二家就會獨家吃大,到時候把他們踩在腳下,他們再無翻身之日啦。


    也少在時家的人是不是都是吃屎的,此時竟然站出一個人來,對著我道:“錦溔姐姐,這件事,你得出個主義,您是我們時家的人,不管你做出什麽決定,我們都不遺餘力地支持你。”


    我:“……”真是個大傻逼!


    我略有些惱怒。


    怎麽時家的人都這麽傻呢?一個個蠢得跟呆鵝似的,這時候攀什麽清帶什麽故?更何況是找的我。


    我生下來就跟時家八字犯衝,隻要一遇到他們家的人,準沒好事兒。


    我冷冷地看了這根攪屎棍一眼,一言不發。


    這時,歧鳴子終於站了出來,道:“好了,小蕁,既然人你已經殺了,氣也算是出了吧,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幹正事了?已經撐不太住了。”歧鳴子故意迴身,指了指那隻被我紮了一個洞的穴口。


    那口子越變越大,再拖下去,那口子就會被生生撕開,原本被關在那邊兒的東西,可就要肆無忌憚地全部跑出來,生生把她們給吃掉了。


    現在小蕁最緊要這道口子,她隻想趁著此次機會,好好靚,爭取能順利完成青要交待的任務,迴頭好在青要麵前邀功,到時候她一定要青要把葉錦溔這個小賤人給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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