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候,學校裏又死了一名老師。


    腦子裏突然想起早上,被我攔住的那個學生所說的話“不死覺得就隻能死老師囉!


    怎麽會這樣呢?


    為什麽隻有學校裏會連續死人,而在學校之外,所有的人都好好的?


    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們往學校裏麵真的時候,正好有警察抬著一副擔架從學校裏麵走出來。擔架上放著一隻裹屍袋,裹屍袋的拉鏈拉上,根本看不到屍體。


    紀小瑩有些害怕,拉著我退得遠遠的。


    我也沒敢強往上湊,隻是當兩名警察都已經直到車子旁邊了,後麵的警察看不到路,後腳絆了前腳,踉蹌了幾步,架子沒鬆,可放在上麵的屍袋卻被抖落出來。


    被密封的屍體一掉到地上,裝屍袋就被振開,屍體頭部骨碌碌地滾到地上。那位一命嗚唿了的人民教師的屍體,也從屍袋裏鑽了出來。


    圍觀的人全都嚇得不輕,尖叫著躲開,紀小瑩也被嚇得將臉埋進我懷裏。


    我攬住她的腦袋,怕她亂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一邊打量著那具掉出來的屍體 。


    死者的臉已經被池水泡得發白,不過並未浮腫,從慘白的臉上可以看出此人應該當在四十歲上下。身上穿著一件普通的夾克衫。


    他的雙眼是大睜著的,被泡得發白的眸子裏透出驚恐,驚慌失措地看著前方。


    嘴巴張得大大的,舌頭在口中翹起,我的這個角度視線極好,恰巧可以看到他大張的嘴裏沒有小舌頭。


    我一個女生,大咧咧地對著一具屍體看,很容易引來他人注意,所以在看清楚我想看的之後,我便裝做被驚嚇到反應遲鈍,扭開了臉。


    警察將屍體抬走。


    等等!


    我猛地驚醒,剛剛發生這一幕會不會太熟悉了?


    那日在北海道的酒店門口,所發生的一切不就是跟眼前的情況一模一樣嗎?


    簡直就是複製過來的。


    我的心裏漸漸泛起涼意,心中開始懷疑,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是否與北海道那邊的事有所關聯?


    心中越想越覺得我的猜測可靠。


    屍體被抬起,有人拉了我的袖子一下:“小葉子,你怎麽了?”


    我猛地迴過神來,認真道:“哦,我沒事。”心裏實在很好奇這位都是是怎麽死的,於是又找了路人打聽,沒想我這一出手隨便抓了一個人,竟然又抓到了早上那個女生,我們兩人都愣住了。


    “怎麽又是你?”


    “怎麽又是你?”


    也幾乎是同時喊出來的。那個女生極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告訴你就是了。”


    “剛才那個,是我們學校裏的教導主任。”女生一邊說著,目光一直巴巴地望著校門外。臉上退去早上打了雞血似的興奮。


    “那他是為什麽而死的?可有查出來嗎?”我比較關心這個。


    若是這學校裏的事件事,都與北海道那邊的事有關聯,那麽弄清楚這位教導主任的死因,是不是就間接說明了在北海道我所經曆的一切,並不如看起來那樣簡單,也許事件事背後還藏著更深的秘密?


    這些都是我真正關心的。


    女學生挑剔地看了我一眼,道:“這是我們學校的事,你一個十八線的小演員這麽關心幹嘛!”


    敢情這貨知道我是誰哦!她一句話,愣是堵得我半天沒有迴過神來。


    “十八線的小演員怎麽了?難道十八線的小演員就不能八卦了?十八線的小演員難道就不能關心關心時事了?”


    女學生被也被我問得慒住,半晌,她迴過神來,道:“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麽了,反正這件事已經全校皆知了。那個教導處主任是自殺的,畏罪自殺。”


    “畏罪自殺?”我怎麽覺得事情又會往奇怪的方向發展呢?


    果然,隻聽女生繼續道:“早上不是才死了一個人麽?那是我們學校英語係的係花,跟教導處主任有一腿,然後好像聽他們八卦說,那係花拿捏住了什麽教導主任的把柄,要跟教導主任談條件,可是教導處主任並不同意,於是他們就撕破了臉,發生爭執,教導處主任失手殺死了校花。”


    “他將屍體扔在中心花園池子裏的假山下,原本以為不會被發現,起碼也得等屍體泡爛找不出蛛絲馬跡了才會暴露,結果今天早上那屍體就自己從假山後麵飄了出來。”


    “事情敗露,教導主任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於是今天中午的時候自己跳池子自殺了。”


    “你們那池子多深啊,能淹得死人嗎?”我疑問道。


    女生說:“人家那是頭朝下,脖子上還拴著大石頭的,而且據說在跳之前還在池子邊吞了安眠藥。”


    聽到這兒,我沒再發問。


    女學生古怪地看了我幾眼,連招唿也不打,便轉身走了。


    我還愣在原地,腦子裏思緒翻飛。


    紀小瑩拉了我一下:“小葉子迴神了。”


    “你在想什麽呢?”紀小瑩擔憂地看著我,緊著提醒,“我警告我,不放再淌這趟渾水。”


    “別忘了,你現在肚子裏可是有小寶寶的,你若是受了傷,你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


    我知道小瑩是在擔心我,所以我也並未多說,隻是點頭:“我知道的,我現在也怕了這些麻煩了,而且我現在隻是安安靜靜的過日子,肯定不會再去惹得一身騷了。”


    紀小瑩一臉懷疑的眼神看著我。


    “真的,我說的是真的,隻要麻煩不來找我,我絕對不會去找那些麻煩的。”


    紀小瑩說:“希望我能記住現在說過的話。”


    整個下午,我都有些魂不附體。


    腦子裏不斷想著,那位教導處主任為什麽會自殺?就算了自然,他可以選擇很多方式自殺,可是他為什麽要選擇這種方式?


    光天化日之下,一瞬間便搞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問號一個一個地從腦子裏閃過,害得我都不能專心拍戲,一連出了好幾個錯。


    導演的臉都快黑成鍋底了。


    我忙點頭哈腰的道歉,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盡量少出錯。


    到後來我都是小錯不斷,大錯不犯,勉強算是心平氣和地拍完了下午的戲。


    傍晚時候我就催促紀小瑩先迴家,紀小瑩卻偏偏不同意,好在我的戲很快就結束了,天剛擦黑青要便來接我。


    這次他直接來了現場。


    青要不管直到哪裏,都是個發光體,不由自主地就會吸引來很多人的視線。


    無論是在妖鬼界,還是在人界。


    此時青要一出現,現場便失控了。


    高挺修長的身材,冷俊得讓人幾米之外就開始渾身顫抖的氣勢,英俊的臉蛋雖然好看,但那寒氣也不容忽視。


    再加上他那要凍死人的眼神,讓人根本無法走神。


    他一頭青絲順滑充滿光澤,他就那樣隨意披散,隻在腰間用黑色絲帶紮起。


    頰邊滑下幾縷青絲,隨著他的動作,而輕輕擺動。


    他渾身上下的冷漠氣息,就差把生人勿近幾個字貼在臉上了。


    可即使如此,還有是有不少女人對他趨之若鶩,寧願自瞎雙眼那不肯定將黏在他身上的雙眼移開。


    拍攝現場立即變得混亂起來,很多女演員,工作人員一看到青要便走了神。


    導演們一個個氣得抓腦袋。


    青要大步流星地朝我走來,也不知劇組裏的人誰說了一聲:“這帥哥是葉錦溔丈夫。”


    原本因為他的出現,而讓所有人摒息以待的現場,頓時騷亂起來。


    立即有人反駁:“得了吧,你少騙人了,這麽極品的男人怎麽可能是葉錦溔的……”那人後麵的話還未說出來,便止住了。


    因為青要真的在我麵前停住,他滿是寒氣的眸子看著我,神情從剛才的拒人於千裏之外,變得非常溫柔。


    那眼神溫柔得快要滴出奶來。


    “拍完了嗎?可以下班了嗎?”他一邊發了兩個問。可是他的語氣卻溫柔得能膩死人。


    他抓住我的手,自然而然地握緊。


    劇組裏眾人頓時發出一陣陣倒抽氣的聲音,大概所有人都不相信剛才自己所看到的,恐怕更有人寧願自戳雙眼,也不願意相信青要是我的人。


    我自動將其它人的視線忽略,與青要一同往外走。


    當然,還得叫得紀小瑩。


    把紀小瑩送迴家後,是蘇其民下樓來接她上樓的。


    紀小瑩陰鬱了一整天,整個人卻在看見蘇其民的那一瞬間,變得輕鬆起來,就連臉上的笑容也更加自然動容。


    見他們二人進了樓道,忍不住感歎一聲道:“愛情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明明前一秒還心事重重的紀小瑩,在看到情郎的第一眼,所有的煩心事全都拋於腦後。”


    青要握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所以,我已經到你身邊這麽久了,你是不是也應該把心事告訴我。”


    就知道會被他看穿,也沒有再隱藏的必要,他隻要想知道,是輕而易舉的。


    於是我將今天在學校裏所看到的事,全部都告訴了他。


    青要聽完後,‘哦’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便再沒有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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