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西在轎箱頂上不斷地跳來跳去,然後還用爪子想刨開轎箱頂。


    不過這轎箱材質十分堅硬,且工藝複雜,那些東西一時間,對此束手無策。但時間不能拖得太長,因為它們有的是力氣,遲早會將轎箱頂扒開的。


    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我握緊著手中的赤雨鞭,集中精力注意著轎箱頂端的一舉一動,一但它們將上麵扒開,我就立即有鞭子將它們抽下去。


    心裏突然有些無力。


    就算不算轎箱上的這幾隻,酒店樓下的大廳裏肯定還會有無數的無皮死屍。


    剛才那一小段路我已經耗盡了心力,我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我真的能出得了這酒店嗎?


    就算出了這酒店,大街上的一切都還好嗎?誰也不能保證除此酒店以外的地方,沒有被侵占。


    而酒店裏的人,到此時為止,恐怕已經被殺得殺不多了。


    這家酒店在a市是最豪華的,性價比又高,所以這裏常年客滿,一千多間客房的酒店,再加上服務人員,恐怕現在至少死了兩千多人了。恐怕現在酒店裏早就屍橫遍野了!


    希望我下摟時,那些被剝皮的屍體還未發生屍變。


    很快,又是‘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一樓。立即把赤雨鞭護在胸前,看著電梯門緩緩地打開。


    果然如我所料想的一般,外麵橫七豎八地躺滿了被剝皮的屍體。


    一具一具橫豎倒著,酒店大廳裏到處都是血水,幾乎世成了一條河,緩緩地從電梯口的縫隙時往下流,一直淌進地下停車場。


    另一端的,直接從酒店門口淌出去。


    酒店外麵的景觀區,沒有一個活物,幾輛車橫七豎八地被掀翻。


    酒店大堂裏,無數無皮死屍,正和拿一張人皮,在舔上麵的血水。


    ‘唔……’胃裏一陣翻湧,強忍住沒有吐。


    因為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給我吐了,因為已經有好幾個無皮死屍發現了我,它們放下手中的人皮,搖搖晃晃地朝電梯門口走過來。


    它們的行動,並不如樓上的靈活!


    ‘咣當……唰——’的一串響動,我抬頭往上一看,隻見轎箱的頂板已經被揭開。


    三隻無皮死屍趴在上麵看我,見我抬頭看它們,它們便咧嘴一笑,混著血水的唾液滴下來。


    我躲開,出了電梯。一腳踩進血水時在,淺起好幾多血花。


    我已經顧不得這些幹淨不幹淨了,隻要沒有屍體的地方我就能下腳。


    看著那些無皮死屍朝我圍攻過來,我撐著是後一口氣,嘴裏念口訣,讓驅魔除鬼訣的威力附著在赤雨鞭上,赤雨鞭立即威力大增,一鞭掃出去,立即殺死好幾個‘無皮死屍’。


    我殺人了它們的同類,其它的無皮死屍自然發現了我的存在,於是全部放下手中的人皮,朝我圍攻而來。


    我嚇壞了,隻以硬撐著一邊念口訣,一邊揮赤雨鞭。


    若是沒有赤雨鞭,我早就一命嗚唿了。


    對付一些我還成,可是現在密密麻麻的全是無皮屍,將我一圈又一圈的圍住,我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這下怎麽辦?


    我心中大急。


    這時隻聽耳邊一聲責備的:“真是笨死了。”然後我便被人抱住。


    後背撞進一個寬敞的懷抱。


    身後的人又說:“原本以為你起碼可以撐到街上,沒想到你竟然弱成這樣,竟然在這裏就打算放棄了!”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抱在我腰上的一個用力,我的腰被勒得一陣發疼,“這是對你不懂得愛惜自己的懲罰。”


    我痛哼一聲,卻沒有求饒。


    鼻翼間全是屬於他的,熟悉的味道。


    是青要!


    但一刹那間,我感覺以他的氣息不如以前穩,他受傷了嗎?還是發生了什麽事?


    心中忽然一軟,心髒怦怦亂跳個不停,推開他的手也緩緩放了下來,心尖尖上還有細微的刺痛。


    身體微微顫抖起來,被我生生壓抑住。


    從何時起為什麽,隻要聞到他的氣息,內心就會忍不住為他悸動?


    是屬於葉錦溔對青要的那一份執念,在青要出現時被激發,所以我的心才會不如的不受控製吧!


    我一定要離他遠一點!


    明明想推開了,可是我的身體卻不受我控製,它‘安心’地靠在青要懷裏。


    “我費了大功夫才治好你的傷,竟然又搞念口訣,弄傷自己,你是真不打算要我們的孩子了嗎?”他說話時的氣息噴在衛根,癢癢麻麻,感覺非常奇怪。


    這人……還真是……剛才不是還在責怪我沒有盡全力嗎?


    怎麽這會兒又開始埋怨我不好好照顧肚子裏的孩子了。


    這人怎麽這麽難侍候啊!


    我完全無視他,而是繼續用力揮著手中的鞭子,可是我的手腕才一抬起來,就被人握住。


    然後,他從我手中拿走赤雨鞭。


    他順勢揮了出去,那赤雨鞭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登時威力巨增,抽得那些無皮死屍毫無招架之力。


    原本圍上來的無皮死屍,頓時連連往後退。


    青要脫下自己的大衣外套,披在我身上,手在空中一滑,鈕扣便自動地一顆顆扣好。


    “妶兒!”這時酒店大廳外麵傳來一聲急唿。


    我朝酒店門口看去,隻見小師兄急匆匆地趕過來,他有個滿是著急與擔憂。


    “小師兄!”我大喊一聲。


    歧鳴子立即朝我的方向看過來,在看到我後他的目光微微一暗。


    身後的人掐住我的下巴,強扭過我的頭,與他對視,他霸道地說:“你的眼裏隻有我,不可能裝別的男人。”


    我默默迴頭,沒有吭聲。


    歧鳴子揮著一把銀劍,直奔過來:“妶兒,你沒事吧!剛才我在外被拖住,沒有及時趕迴來救你。”


    我說:“我可以自保的,小師兄你不必擔心我。”


    “嗤!”身後傳來一聲冷哼,“你真的能自保?剛才若不是我及時出手,你覺得你現在還能有命站在這裏對他撒謊?”


    “青要,你閉嘴!”我瞪著他。


    “小師兄,你別聽他胡說。”我說話寬慰歧鳴子。


    本來我有了青要的孩子,就已經很對不起他了。


    所以怎麽能再讓他為我擔不必要的心呢?


    “青要,你有臉說我小師兄嗎?你從一開頭就看著我怎麽吃癟,怎麽無力招架,卻在一旁看笑話不肯定出手,比起小師兄為了保護我的奮不顧身,你才更可恥吧!”


    就算他是想試探我靈力有沒有長進,但他的這種在生命垂危之際還袖手旁觀的做法也太過分了吧!


    沒想到青要隻是淡淡一笑,說:“像你這麽懶得女人,不在生命危險之際,怎麽能激發你的潛能?”


    一旁的歧鳴子神情暗然地垂下眼瞼,默不作聲。


    忽然意識到我與青要還保持著曖昧的站姿,再加上剛才肆無忌憚的貧嘴,多少讓他有些不快了吧!


    慌張地推開青要,我站到歧鳴子身邊:“小師兄,外麵情況怎麽樣了?”


    聽他剛才的說法,這附近的情況都不太妙啊!


    一說到正事,歧鳴子便凝視認真道:“外麵也死了很多人了。不過這些活屍的殺戮行動已經停止了,它們正在往某個方向移動。”


    “我們也跟著去看看吧!”我知道時宜軒心係天下蒼生,我若讓他別管這些閑事,他肯定會答應,但他還會安心。


    還有可能會為此糾結一輩子。


    所以在他兩難之際,不如由我提出來,他反而會更輕鬆一點。


    “好。”歧鳴子說著。


    “青要,我們一起去……”青要是小青要山的山神,他不可能坐視不理。所以我才有此一問,而且路上多個伴,大家也能相互照應。


    我剛剛感覺到,他的身體似有不妥,若是他一人單獨行動,發生什麽事他應付不了可怎麽辦?


    我莫名的開始擔心他。


    然而,在我轉頭朝他看去時,才發現原本站著他的位置,已經空空如野,不知在何時,他已經離開了。


    還未說話的話含在嘴裏,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歧鳴子說:“他離開已經有片刻功夫了。”


    “哦!那我們走吧。”我應了一聲,摔先走了出去。青要寬大的衣裳套在我身上,大得有些離譜,但鼻息間也全是他的味道。


    我走了幾步路,便覺得腹部一痛。


    一定是我剛才念口訣太用力,傷得太深了。


    歧鳴子忙過來扶住我,擔心地問:“小師妹,你沒事吧。”


    我搖頭:“我沒事,小師兄你放心吧。”他扶著我站起來,沒走幾部,腹部又是一陣絞痛。


    像要生生把我撕裂似的。


    小師兄直接將我打橫抱起,朝馬路邊的一輛越野一走去。


    我的臉靠在小師兄的頸窩,鼻間全是他身上幹淨清爽的味道,這種感覺,非常舒服。


    我的臉緊緊貼著他的頸窩,任由了將我放上副駕駛,然後了坐上駕駛位,發動車子,駛了出去。


    車子緩慢地行動著,街上變得空蕩蕩的,除了我們的車外,再無一輛車子。


    倒是在馬路中央,無數無皮死屍排成排往前走。


    我們的車子便跟著它們,緩緩前行。


    這一路上,我們看到無數鬼魂,被這些無皮死屍嚇得東躲西藏,跟喪家之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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