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午飯了。”我舌頭都打不直了。


    歧鳴子緩緩睜開眼,他的眼神平靜如鏡,看得我心裏直顫。


    “五日之期已到,你還有何話可說?”


    “我……”我簡直快哭出來了,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著他的袖子,賣萌裝可憐,央求他,“徐真人,我真的不是兇手,我也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拜托你,別殺我!”


    為了能活下去,我無所不用其極。


    歧鳴子看著我的眼神移開,端起餐盤裏的米飯,就著豆腐燒青菜吃越來。


    我害怕極了,他那一眼是什麽意思?


    我心中忐忑不安,卻在拚命地想著法子,我悄悄抬頭看他,一時猶豫要不要這樣做。


    但想來想去,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就算不能成功清洗我的清白,至少還有一次逃跑的機會啊!


    我舔了舔幹燥的唇,鼓起勇氣道:“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所以現在也隻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


    歧鳴子吃飯的動作猛地停下,他抬頭看我,眼神仍然平靜。


    我微微一顫,艱難地咽了口唾液,“幹……幹嘛這樣看著我!”一緊張我就忍不住直眨眼睛。


    歧鳴子的雙眼微微眯起,他繼續低頭吃飯。


    屋子裏安靜得隻剩下歧鳴子的心跳聲,我更加緊張,不想他咽下嘴裏的飯,便聽他開口:“什麽辦法,說說看。”


    我詫異地抬頭看他,恰巧與他的眼神對上。


    我更加緊張,眼睛眨個不停,“什……”麽字還沒說出來,歧鳴子就打斷了我,“你的辦法。”


    心中一喜,我趕緊解釋:“就是……讓我去做魚餌,把爛尾樓裏的邪祟引出來,以證我的清白。”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邪祟給引出來,唯一有肯定的是,隻有離開這裏,我才有逃跑的機會。


    “你去做誘餌?”他平靜的目光看著我,沒有任何波動,可我卻覺得他早已將我看穿,我心裏在盤算什麽小九九,他一清二楚。


    我緊張地低下頭,眼睛不斷地眨啊眨,眨啊眨。


    突然,他伸出手來,輕挑起我的下巴,雙眼專注地看著我。


    他……他這是怎麽了?我更加緊張,眼眨得更快,喉嚨裏不斷緊張地咽著唾沫。


    他目光微閃,我第一次在他眼裏看到情緒波動,第一次看到有情緒變化,而在他眼中,我似乎看到了一種情素,一種叫做專注地情素。


    即使全天下的女人扒光了送他麵前,他也隻要眼前一人的專注。


    我緊張地揪緊胸口的衣裳,快要喘不過氣來,我以為他下一秒就什麽吻下來。


    他收迴手指,又重新閉上了眼,聲音仍然冷淡:“可以。”


    聽到他的答案,我愣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開心地朝他撲過去,拽住他的胳膊激動地晃來晃去:“你真的答應我啦!謝謝你,太謝謝了!”這樣一來,至少我又有活下去的機會。


    歧鳴子睜開眼,目光落在我的拽著他的胳膊的手上,神情淡得沒有一絲情緒,卻成功地傳達了他不喜我這個動作的意思。


    猛地一下縮迴手,我幹笑:“不……不好意思哈,我這人就這樣,一激動就容易沒規矩。”


    歧鳴子沒有再睬我,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我尷尬地吐了吐舌頭,收拾了碗筷轉身就出去了。


    從歧鳴子的房間出來後,我忍不住重重唿出一口氣。不過現在我還不能鬆懈,他答應我的提議,也隻是讓我多活幾天而已。


    我現在必須多做打算,若是我能引出爛尾樓裏的邪祟,自然是謝天謝地;若是不能,那我就必須計劃如何逃跑了。


    恰巧,一隻兔子躺在路邊,腿上血淋淋的,應是受了傷了。


    我蹲下身,仔細地看了看小兔子,隻見她可憐兮兮地抖著鼻子,還在我手裏奮力掙紮。


    都說動物有靈性,想必它是怕我。


    我捧著它,小聲地說:“你別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等會兒我給你包紮了,就好了。”說著便將她塞進衣裳裏,端起托盤仔細地迴頭瞧了瞧,想看看有沒有人發現。


    卻與歧鳴子對視。


    他的雙眸仍舊平靜如水,與我的視線對上之後,反而慢悠悠地收迴視線,仿如他剛才才能也沒看到一般。


    皺了皺眉,這個歧鳴子古怪得很,剛才看我的眼神也是莫名其妙的。


    但我沒時間再想那麽我,收拾了東西便徑直迴了廚房。


    第二天,猝不及防地歧鳴子就要帶著我去實行計劃,讓我做誘餌。


    我心裏咯噔一跳,最終還是跟著他走了。


    我們臨走時,小胖子站在瀑布的另一端,淚眼汪汪地看著我們,想跟來,但被歧鳴子製止了。


    小胖子有些不舍,但最終還是聽話 沒有跟過來。


    我坐上歧鳴子的車後,就感覺有東西在我腳邊拱了拱,我不動聲色地往下一看,竟然然是小花花。


    我激動得差點叫出來,幸好小花花及時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我才猛地收住嘴。


    我的反應引起歧鳴子的注意,他從後視鏡裏看我,我幹笑一聲,掩飾過去。


    他載著我直奔那幢爛尾樓,下車前小花花的身體縮小到老鼠那麽大,直接躲進了我的大衣口袋裏。


    歧鳴子在車裏未下車,而是對我半是威脅地道:“別耍花招,否則吃虧的人隻會是你自己。”


    我看了了一眼,沒有說話。歧鳴子的淡然的目光移到我的口袋上,我立即立即捂住。


    他自然地收迴目光,沒有發現小花花的存在。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趕緊下車,怕再在車裏磨蹭下去,小花花就暴露了!


    我大叔流星地往爛尾樓裏走,緊張得心髒怦怦直跳。


    明明很怕這個地方,現在卻被迫隻身前往。


    但凡有一點選擇,我都不願一個點人來這裏。


    幸好還有小花花陪著我,否則我早就嚇得逃走了!


    我不由自主地將手伸進口袋裏,將小小隻的小花花拿在手裏。


    小花花順勢爬上我肩膀:“葉錦溔你瘋了嗎?竟敢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裏有多危險,趕緊離開。”


    我無奈地道:“怎麽離開?裏麵有邪祟惡靈,外麵有歧鳴子這個法力無邊的道人,前後都是死!”


    小花花閉上嘴,非常不悅地甩起尾巴抽我脖子。


    倒是不疼,反而還很舒服。


    “裏麵的惡靈法力主高,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小花花難得一副擔憂的語氣。


    “難道你就是打得過歧鳴子?”我並不是看不起小花花,而是前有狼後有虎,前進至少還有一線生機,就算引不出那隻邪祟,起碼我還可以再逃跑!


    “好了,小花花,你別再說了,不管怎樣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就算在這裏灰飛煙滅我也心甘情願,總比被從拋棄強。”我停下來,把趴在我肩上的,迷你版小花花拿下來,與它麵對著麵,非常認真地道:“小花花,你走吧,我不連累你。”


    小花花既然幫不了我,打不過這兩方的其中一方,那我還是不要拉他下水好了!


    小花花跳起來就是一肉墊扇在我臉上,怒道:“你給我堵嘴啦,繼續往裏麵走。”


    我:“……”這隻暴力貓,色貓!


    我沒再說話,而是抱著變迴原型的小花花直接去了拍戲的樓層。


    很多人都死在這裏,那麽那隻邪祟必定在這附近。


    我們直達樓層,懷裏的小花花就是我的定心骨,我緊張地握緊了他的爪子,小花花倒在我懷裏直翻白眼。


    到了樓層之後,我站在中央,對著裏麵大喊:“我知道你在,你給我出來!”


    “你不是使詭計想害死我嗎?隻可惜不能如你所願啦,我現在平安無事。”


    隨著我喊出的話,空曠的樓層裏傳來迴音。


    沒有人應我!


    “我知道你在,怎麽,你有種害我,就沒種出來與我當麵對質嗎?”


    “沒想到你是如此的膽小如鼠!”


    迴應掀,仍隻有我的迴音,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看著沒有任何異樣的樓層,除了我之外再找不出第二個人。冷汗開始沁出,打濕了我的額頭,也打濕了我後背的衣裳。


    如果我無法把那隻邪祟引出來,那等待我的就隻有歧鳴子的法器了!


    我強裝鎮定,可無論我怎麽控製,我的手都闐得很厲害!


    我在屋子需要走了一圈:“我說,你不會是怕了吧!還是你說醜陋不堪,根本見不得光,不敢出來見人啊!”


    “你可真惡心,一輩子都隻能幫生活在陰暗角落裏的臭老鼠,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肮髒得永遠都見不得光!”我極力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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