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不了謝謝，我對納撒尼爾一族的榮耀不感興趣，我隻想找我爹。”
瘋祖殘念：“想要讓納撒尼爾一族長長久久地繁衍下去……”
林衍：“瘋祖你想多了，還能喘氣的納撒尼爾就剩我和一個叫尼古拉斯的叛徒了。”
瘋祖殘念：“……每一代都必須要有人能夠領悟鉬金的掌控之法。”
終於聽到了點兒感興趣的東西的林衍沒再繼續給瘋祖的殘念搗蛋，而是安安靜靜地聽了下去。
瘋祖殘念：“想要領悟鉬金的掌控之法，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吞噬掉其他所有納撒尼爾族人的靈根和靈魂，吞噬得夠多了以後，自然而然地就能知道要怎樣才能生成鉬金了。”
林衍：“……那還是算了。”瘋祖果真不愧瘋祖之名，完完全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瘋子！
第69章
並不想練成“吸魂**”的林衍對瘋祖的提議根本提不起絲毫的興趣，她無視了誌得意滿的瘋祖殘念和一眾臉色複雜的納撒尼爾老祖宗們，轉身就要去挖瘋祖殘念剛剛鑽出的那一大塊鉬金。
這東西就算她掌控不了，收起來做個藏品也是挺不錯的。
瘋祖的殘念大概是沒預料到林衍的這一招，又或者是年代太過久遠，瘋祖當年設定的程序出了錯。總之，在林衍後退了一步之後，瘋祖的殘念就像是卡了帶的音樂磁帶一樣，開始重複著無意義的短促音節。
閉眼抱成一團的禿頭老祖宗們眯起一隻眼睛，偷偷摸摸地看向了瘋祖的殘念。在發現瘋祖殘念正在抽風卡殼以後，這群禿頭老祖宗們才輕輕地長出了一口氣。但他們依舊離瘋祖的殘念遠遠的，怎麽也不肯再靠近一步。
林衍身後，伯祖西德尼神情複雜地看著林衍，“衍衍啊，要不我們還是……”
“打住。”林衍絲毫不感興趣地打斷了西德尼的提議，“我媽雖然做飯技術很差，導致我對吃的東西從來不挑。但靈魂這東西，真的不在我的食譜之上。伯祖，我對吃人真的不感興趣。”
西德尼原本滿腔都是準備要犧牲的熱血，但聽了林衍的“吃人”大論後，這腔熱血瞬間就變成了紅色的煙花，炸得他瞬間哭笑不得，“你這孩子，怎麽到你這裏就成了吃人了。”
“本質上都是一樣的嘛。”林衍的神色很是認真，“好了伯祖，早八百年前就跟你說過了我不吃，我要是真想吃了你們，當初幹嘛還要費那麽大勁兒地把你們從族墓裏給帶出來？伯祖你真當我是吃飽了撐的啊。放心啦伯祖，等我造出了最合適你們的傀儡身軀以後，我們就偷偷地潛迴泰坦星去群毆葆拉、腳踢尼古拉斯，順帶再把我爹的生魂給偷出來。放心伯祖，一切都會變好的。”
“一切是不是都會變好”尚且是個未知數，但瘋祖的殘魂倒是的確變好了。也不知道它是切掉了卡帶的那一小段程序還是終於選擇了自我放棄，總之，它不僅不卡了，反而連身形都更凝實了三分。
不再卡帶的瘋祖殘念將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對準了林衍所在的位置，“真是沒想到，納撒尼爾竟然還會出你這種不瘋不癲的好孩子。”
聽了這話的林衍忍不住地抽了一下嘴角，果真是親祖宗啊，把他自己和一眾納撒尼爾族人的德性看得透透的。不過自己不瘋可跟納撒尼爾家的血脈沒什麽關係，主要是地球上的九年義務教育教得好，打小就被老師熏陶著要仁義禮智信全麵發展。
並不知道林衍在想什麽的瘋祖殘念繼續睜著他那雙神情空洞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出了瘋祖隱藏在常規程序之後的一小段話，“好孩子，既然你不願意走捷徑，那可就要做好吃苦的準備了。”
“等等。”林衍倒不是怕吃苦，她隻是一頭霧水還沒搞清楚情況，“怎麽突然就要吃苦了？我不是已經拒絕你了麽？”
可惜殘念終究是殘念，它壓根就聽不懂林衍說的話，隻能按照提前設定好的程序，啟動了瘋祖用全套鉬金打造的試煉大陣，“要麽活著學會如何生成和掌控鉬金，要麽就困死在陣裏等著化成飛灰。好孩子，你沒有別的路可選了，加油。”
根本沒得選的林衍眼睜睜地看著鉬金透牆而出，在半空中交叉變形、搭建成了一座純鉬金構成的試煉大陣。
更讓林衍覺得頭疼的是，她身後那群納撒尼爾的老祖宗們竟然還在竊竊私語，“瘋祖這是手下留情了啊。這要是擱在以前，誰敢當麵拒絕瘋祖，瘋祖非得把那人給抽筋剝皮了不可，哪會像今天這樣，還給衍衍留了條後路的。”
“被手下留情”了的林衍：“……”祖宗們，你們當年在瘋祖手底下過的究竟是什麽樣的可憐日子啊？都被逼著闖“要麽困死要麽學瘋”的試煉大陣了，居然還是手下留情了？
林衍搖了搖頭，趁著陣法尚未完全開啟之前，通過星腦登錄了林曦經常玩的那款遊戲，在上麵給林曦留了條消息，“好好地迴學院裏麵待著，等著我去找你，別惹事。”
遊戲推送消息的聲音在林曦的內置耳機裏響了起來，他抿了抿唇，本來並不打算理會這條消息。但鬼使神差之下，他還是下意識地點開了這條信息。
在看到了發信人那一欄裏寫著的“一代高手板磚俠”七個字後，林曦先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呆愣了片刻之後，這才點開了消息內容，迴給了林衍一行巨大的感歎號。感歎號後麵才跟著他要問的那句話，“姐你沒死啊！”
“死了好讓你繼承我的小魚幹和林三寶麽？你做夢！”林衍的迴複幹淨又利落。
看著林衍的迴複，林曦隻覺得一顆原本跑到了嗓子眼裏的心又重新墜迴了胸腔之中，他嘻嘻哈哈地跟林衍開起了玩笑，“姐我要你的小魚幹和林三寶做什麽？不過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把星空漫步者送給我開一開，我覬覦它很久了。”
這一次，林衍的迴複過了段時間才傳了過來，“你做夢呢？趕緊去洗把臉清醒一下。我不跟你說了，這邊兒正跟老祖宗們打瘋地鼠呢，過段時間再聯係你。你中期考核結束以後就迴學校好好待著去，別惹事，也別跟別人說我沒死，你就當我已經死得透透的了。等我把這邊兒的麻煩都解決了以後，我再去找你。”
說起正事，林曦臉上那副嘻嘻哈哈的表情瞬間便消失不見了。他跟林衍做了保證，說他一定會老老實實地待在學院裏不會主動惹事。這之後，林曦才若無其事地關掉了星腦。
他鬆開了搭在長弓之上的那根羽箭，神情莫測地盯住了正站在遠處的雪莉，半晌才撇了一下嘴，“算你命大躲過了這一劫，我姐暫時不讓我惹事。”
林衍小學三年級就敢拿板磚拍混混的腦袋，身為林衍的表弟，林曦自然也好脾氣不到哪裏去。他剛才在心裏覺得是雪莉害死了林衍，於是便想也不想地就要在中期考核中殺了雪莉好替林衍報仇。索性林衍的消息來得很是及時，這才把林曦從犯罪的邊緣給拽了迴來。
他重新背起長弓，動作輕巧地躍上了林木，三兩下便不見了蹤影。
無意間拉了林曦一把的林衍，此時正在心中狂罵瘋祖帕特裏克，“瘋祖他是有毛病？好好的教學環節，有沒有必要非得搞成生死時速啊！”
林衍一邊狂罵瘋祖，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在鉬金構成的試煉大陣之中遊走。
鉬金由各色金屬提煉合成，自然也能夠返迴去模擬各色金屬的特性。
瘋祖設置的試煉大陣第一關，便是讓林衍試著去操控這些模擬各色金屬特性的鉬金。當然，麵上說得這麽好聽且簡單，實際操作起來確是困難得很。
瘋祖果真不愧他外號中的那個“瘋”字，硬是把一出操縱金屬的教學實踐環節，給活生生地改成了“跑酷”加“俄羅斯方塊”真人遊戲。
林衍想要操控住這些奇形怪狀的模擬金屬，不僅得對鉬金模擬的那種金屬知之甚詳，還得有敏銳的觀察力和用之不竭的體力，這樣才能在模擬金屬墜落之前跳躍其上，並用右手操控著模擬金屬上的模擬陣法，把它塞到鉬金牆上的合適孔洞裏去。
但說句實話，出現在試煉大陣第一關裏的這些模擬金屬，林衍能認出來一半就已經很是不錯了。她認不出來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並不是因為她學得渣，而是因為三千年的時間流逝，已經讓許多當時還算常見的金屬變成了再難得見其蹤的稀有金屬。
見都沒見過的那些金屬，林衍要上哪裏去認得喲？但好在她還有一群正飄在一旁給她喊加油的老祖宗們，她認不全那些金屬，難道這些老祖宗們也認不全麽？
不可能的。
一時間，試煉大陣內響起了無數道嘈雜的聲音，“衍衍，跳到左邊的那塊鉬金上去，那塊鉬金模擬的是梭羅金的特性，用火字訣就能控製住。”
一向聽話的林衍毫不遲疑地跳上了老祖宗們指著的那塊模擬鉬金，將右手手心處的靈根對準了鉬金正上方的操控陣法。
火字訣吐出，鉬金周身亮起，在下墜的同時開始按著林衍的操控左右前後翻飛。
就在這塊被林衍操控著的鉬金即將墜入林衍看好的孔洞之中時，鉬金的表麵上突然泛起了一層白光。白光散後，原本呈“l”型的鉬金驟然拉扯變形，在林衍的眼皮子底下延展成了“z”字型的形狀。
“l”型的孔洞跟“z”字型的孔洞哪裏會長得一樣，被林衍按在手底下的鉬金鑽不進去孔洞，隻得硬生生地撞在了鉬金牆上。
牆上隨即伸出了一柄鉬金圓筒，筒口對準林衍的耳朵，發出了瘋祖事先錄好的歇斯底裏一般的狂吼，“你小時候是不是沒有認真聽課？梭羅金遇到溫度在二焰級以上的火焰時，有八成的可能性會改變形狀。你填孔前就沒防著這一點麽？那麽多年的族學是不是都白上了？就你這樣還想跟我學鉬金控製？做夢！給我滾迴去重來一遍！再失敗一次你就等著被試煉大陣裏的鉬金塊給砸成傻子！本身就夠傻的了！”
狂吼完了的鉬金圓筒幹脆利落地縮迴了牆內，而剛坑了林衍一迴的模擬鉬金塊則變迴了原本“l”型的形狀，又慢條斯理地迴到了原地。
“……”看著這一幕的林衍隻覺得心累非常。這年頭，連金屬塊都學會騙人了。
第70章
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裏，林衍不僅有了“被金屬塊騙”的經曆，還有了“被金屬塊砸”、“被金屬塊埋”等常人難以碰見的奇遇。
種種奇遇敦促著林衍，讓她隻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把試煉大陣裏的數萬種金屬給認了個全乎。她本以為這樣她就能順利通關了，但事實證明，她還是太低估了瘋祖。
瘋祖既然被人稱之為瘋祖，那他的一舉一動就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別人建的試煉大陣一般隻有一關，撐死也超不過三關。但瘋祖不一樣，他老人家設計的試煉大陣，足足有一百零八關。
當林衍曆盡了千辛萬苦、終於掙紮著將最後一塊模擬鉬金給塞進了孔洞中後，消失了很久的瘋祖殘念突然再次飄了出來。他麵無表情地看著身形狼狽的林衍，很是形式化地拍了兩下手掌，“厲害。”
沒等林衍稍微鬆口氣，瘋祖的殘念就繼續開了口，“你是不是以為我會這麽誇你？那你可就想錯了，我不僅不會誇你，我還要狠狠地罵你一頓。你到底是不是我們納撒尼爾家的人啊？這麽簡單的第一關你竟然都用了足足一個星期的時間才通了關，你知道我當年用了多長時間麽？五分鍾！真是的，我就沒見過比你還笨的後代！”
“……”林衍臉上的表情頓時顯得有些奇怪了起來。說句實話，對她來說，被人指著鼻子罵“笨”，倒還真是個難得的稀奇體驗。
她頗有耐心地聽著瘋祖殘念扯圈子罵了她三分鍾。
不遠處，幾位納撒尼爾的禿頭老祖宗們鬼鬼祟祟地探出了一顆腦袋，“衍衍啊，你別聽瘋祖瞎說。瘋祖當年沒有二次變異靈根的時候，可是花了足足八天的時間才通過了這一關的考驗，這事兒別人不知道，我們還能不知道麽？《家族起居閑談》裏麵都記著呢，瘋祖可別想賴賬。所以衍衍你可千萬別傷心，瘋祖嘴裏的話就沒一句能信的，咱不跟瘋祖一般計較哈。”
林衍還真沒打算跟瘋祖的殘念一般計較，主要是她計較了也沒用，難道她還能捋起袖子跟瘋祖對罵迴去麽？就是她罵了，瘋祖的殘念也聽不懂啊。
但林衍不跟瘋祖的殘念一般計較，並不意味著瘋祖的殘念也不會跟林衍一般計較。
在慷慨激昂地痛罵了林衍三分鍾後，瘋祖的殘念突然毫無征兆地打開了試煉大陣的第二關，“雖然我沒見過比你還笨的後代，但既然你已經落在我們納撒尼爾家了，那不管你也是不行的。既然你人不聰明，那就得再勤奮一些，別的聰明人可能闖個三五關就行了，但你不一樣，你得闖夠一百零八關才能學會鉬金的掌控之法。”
“一百零八關？”林衍驚得差點兒連喘氣兒都不會了。最簡單的第一關都花了她足足一個星期的時間，那一百零八關，她是要闖到猴年馬月去啊？怪不得瘋祖一開始就說了，要麽學會、要麽困死。可不就是困死麽，這要是吃的沒帶夠，那不得活活餓死在這座墓中墓裏麵嘛！
事已至此，林衍居然生平第一次地懷疑起了她自己的智商。她是不是真的不太聰明，所以瘋祖才覺得她應該去闖煉獄難度的一百零八關？
對於這個問題，納撒尼爾的禿頭老祖宗們又開始發表意見了，“衍衍你可別聽瘋祖瞎扯，《家族起居閑談》裏麵說過，瘋祖有一次喝醉了以後，曾經親口說過，甭管誰去闖他的墓中墓，都得一步不少地闖過他設下的一百零八關。他好不容易領悟的鉬金掌控**，才不會輕易教給族裏那些討人厭的小崽子們呢。這可是瘋祖的原話，一個字兒都不帶改的！”
聽了這話以後，林衍看向瘋祖殘念的眼神越發地一言難盡了起來。真是沒想到，瘋祖原來是這樣的人啊。
被林衍盯著的瘋祖殘念才聽不懂林衍跟那群禿頭老祖宗們之間的談話，它隻是按照事先設定好的程序痛罵了林衍三分鍾，又順帶著開啟了試煉大陣的第二關，“祝你好運，奇蠢無比的不爭氣後代。”
“奇蠢無比”的林衍再顧不上去看瘋祖的殘念，而是手忙腳亂地應付起了試煉大陣的第二關。
自此以後，林衍就被迫在瘋祖殘念的手底下，過上了生不如死的試煉生活。要不是她提前打包好了全部的家當，她搞不好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餓死的納撒尼爾族人呢。
林衍的日子過得水深火熱，與此同時，第一學院的搜尋隊找遍了曾和八號星墓無人區相連的所有空洞。最終，他們不得不宣告了林衍的死亡消息。
得知了這個消息的學院眾人反應不一。院長和一眾學院老師在閉門開了兩天的會後，正式向星際聯盟教育分盟提出了議案，要求在第一學院的實踐考核中加入一項分支實踐活動：狙擊星際海盜。以此來打擊越來越猖獗的星盜活動，也算是順帶著替林衍出口氣。
和林衍同級的學院學生們看著關了門的可因飲小鋪和家政服務公司，先是愁眉苦臉地歎了口氣，接著又咬牙切齒地詛咒起了伽藍海盜團，“天殺的臭星盜們，祝你們全部原地爆炸！”
交流生雪莉結束了為期一年的交流生活，但她離開的那一天，林曦和杜以彤全都沒有露麵。
林曦自從迴了學院之後，便一直避著雪莉走，生怕自己哪天控製不住露了餡又給林衍添麻煩。直到雪莉離開了第一學院以後，他才從修煉場裏搬迴了宿舍。他表麵上按著林衍的吩咐，老老實實地縮在學院裏沒有出門。但他背地裏卻和杜以彤一起，通過叛法者拿到了伽藍海盜團成員的相應資料。
這之後，他又和遊戲裏認識的各路狐朋狗友們一起，篡改了幾座偏遠星球停泊碼頭上的監控。這幾座偏遠星球可不是林曦瞎選的，而是叛法者推導出的伽藍海盜團最有可能藏身的幾座星球。
這幾座星球停泊碼頭上的監控被修改掉了以後，但凡伽藍海盜團的成員再出現在這些停泊碼頭上時，林曦的星腦就能立時收到提醒。收到了提醒的林曦會順手把信息轉給他認識的幾位執法者聯盟隊長，好方便他們帶人去抓那些星際海盜。
單靠這個，林曦就舉報了不下數百位的伽藍海盜團成員。
損失慘重的伽藍海盜團團長氣得直跳腳，但卻始終沒能找出到底是誰舉報了他。
林衍失蹤、二代怒沙之心下落不明、派去追殺林衍的手下們屍骨無存、又被人舉報損失了幾百號的人手，伽藍海盜團的團長覺得自己當真是諸事不順。
更讓他覺得不順的是，原本一向不怎麽愛搭理海盜的星際聯盟軍隊，突然就衝著他們開火了。
兜頭挨了一炮的海盜飛船裏，伽藍海盜團的團長氣得幾乎快要原地爆炸了，“可去他大爺的臭狗腿！老子每年給布魯少將供奉了那麽多的錢，到頭來他就是這麽迴報老子的？”
沒等海盜團長罵完，他就接收到了布魯少將的通訊請求。
海盜團長咬緊了牙關，閉著眼睛深唿吸了好幾口氣，這才盡可能心平氣和地聯通了布魯少將的通訊請求。
通訊剛一連通，海盜團長就皮笑肉不笑地先行開了口，“布魯少將這一次做得可不夠地道啊。”
“此事與我無關。”一身軍裝的布魯少將神情淡漠地掃了海盜團長一眼，“帶隊攻擊你們的不是我的人，而是第九軍的聞淵，聽說你們可是把他給惹得不輕。”
“聞淵？”海盜團長死死地皺緊了一雙濃眉，“他是聞家的人？”
“正是。”布魯少將漫不經心地點了一下頭，“星際第一**官聞如瀾的兒子，也不知道你們伽藍海盜團是哪裏惹到了他，竟能讓他放著好好的未來**官不做，反而跑到了第九軍去跟你們海盜死磕。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做了什麽才把他給惹成了這副模樣。”
“這不可能。”海盜團長下意識地搖了一下頭，“做海盜第一要緊的就是眼色，我們怎麽可能會去惹聞家的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人家說了，這次一定要徹底滅了你們伽藍海盜團。”布魯少將微微地傾了一下身子，“那就祝你們好運。”
“等等。”海盜團長聞言瞬間眯起了一雙狠厲的三角眼，“布魯少將這是不打算再管我們了？”
“那是當然。”布魯少將根本沒再費心掩飾他的心思，“你們伽藍海盜團之所以能夠在外太空逍遙了這麽久，無非是之前的第九軍看在我的麵子上，沒跟你們動真格。不過現在嘛，有聞淵在的第九軍，怕是不會輕饒了你們。既然如此，我幹嗎還要費勁兒去保你們？你們惹不起聞家，難道我就惹得起了麽？索性便就此散夥，好聚好散，希望你足夠幸運能在聞淵的手底下保住一條小命，盡管這種可能性無限趨近於零。”
說完了這段話的布魯少將懶得再搭理伽藍海盜團的團長，他伸手關掉了通訊，同時有些惋惜地扯了扯軍裝的衣領，“唉，聞淵這一次可是斷了我的一條財路啊。不過這小子還算是有眼色，知道拿礦星的開采權來換，倒是比他老子會做人，也不枉我把伽藍海盜團的位置交換給他了。得，這小子有前途。”
瘋祖殘念：“想要讓納撒尼爾一族長長久久地繁衍下去……”
林衍：“瘋祖你想多了，還能喘氣的納撒尼爾就剩我和一個叫尼古拉斯的叛徒了。”
瘋祖殘念：“……每一代都必須要有人能夠領悟鉬金的掌控之法。”
終於聽到了點兒感興趣的東西的林衍沒再繼續給瘋祖的殘念搗蛋，而是安安靜靜地聽了下去。
瘋祖殘念：“想要領悟鉬金的掌控之法，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吞噬掉其他所有納撒尼爾族人的靈根和靈魂，吞噬得夠多了以後，自然而然地就能知道要怎樣才能生成鉬金了。”
林衍：“……那還是算了。”瘋祖果真不愧瘋祖之名，完完全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瘋子！
第69章
並不想練成“吸魂**”的林衍對瘋祖的提議根本提不起絲毫的興趣，她無視了誌得意滿的瘋祖殘念和一眾臉色複雜的納撒尼爾老祖宗們，轉身就要去挖瘋祖殘念剛剛鑽出的那一大塊鉬金。
這東西就算她掌控不了，收起來做個藏品也是挺不錯的。
瘋祖的殘念大概是沒預料到林衍的這一招，又或者是年代太過久遠，瘋祖當年設定的程序出了錯。總之，在林衍後退了一步之後，瘋祖的殘念就像是卡了帶的音樂磁帶一樣，開始重複著無意義的短促音節。
閉眼抱成一團的禿頭老祖宗們眯起一隻眼睛，偷偷摸摸地看向了瘋祖的殘念。在發現瘋祖殘念正在抽風卡殼以後，這群禿頭老祖宗們才輕輕地長出了一口氣。但他們依舊離瘋祖的殘念遠遠的，怎麽也不肯再靠近一步。
林衍身後，伯祖西德尼神情複雜地看著林衍，“衍衍啊，要不我們還是……”
“打住。”林衍絲毫不感興趣地打斷了西德尼的提議，“我媽雖然做飯技術很差，導致我對吃的東西從來不挑。但靈魂這東西，真的不在我的食譜之上。伯祖，我對吃人真的不感興趣。”
西德尼原本滿腔都是準備要犧牲的熱血，但聽了林衍的“吃人”大論後，這腔熱血瞬間就變成了紅色的煙花，炸得他瞬間哭笑不得，“你這孩子，怎麽到你這裏就成了吃人了。”
“本質上都是一樣的嘛。”林衍的神色很是認真，“好了伯祖，早八百年前就跟你說過了我不吃，我要是真想吃了你們，當初幹嘛還要費那麽大勁兒地把你們從族墓裏給帶出來？伯祖你真當我是吃飽了撐的啊。放心啦伯祖，等我造出了最合適你們的傀儡身軀以後，我們就偷偷地潛迴泰坦星去群毆葆拉、腳踢尼古拉斯，順帶再把我爹的生魂給偷出來。放心伯祖，一切都會變好的。”
“一切是不是都會變好”尚且是個未知數，但瘋祖的殘魂倒是的確變好了。也不知道它是切掉了卡帶的那一小段程序還是終於選擇了自我放棄，總之，它不僅不卡了，反而連身形都更凝實了三分。
不再卡帶的瘋祖殘念將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對準了林衍所在的位置，“真是沒想到，納撒尼爾竟然還會出你這種不瘋不癲的好孩子。”
聽了這話的林衍忍不住地抽了一下嘴角，果真是親祖宗啊，把他自己和一眾納撒尼爾族人的德性看得透透的。不過自己不瘋可跟納撒尼爾家的血脈沒什麽關係，主要是地球上的九年義務教育教得好，打小就被老師熏陶著要仁義禮智信全麵發展。
並不知道林衍在想什麽的瘋祖殘念繼續睜著他那雙神情空洞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出了瘋祖隱藏在常規程序之後的一小段話，“好孩子，既然你不願意走捷徑，那可就要做好吃苦的準備了。”
“等等。”林衍倒不是怕吃苦，她隻是一頭霧水還沒搞清楚情況，“怎麽突然就要吃苦了？我不是已經拒絕你了麽？”
可惜殘念終究是殘念，它壓根就聽不懂林衍說的話，隻能按照提前設定好的程序，啟動了瘋祖用全套鉬金打造的試煉大陣，“要麽活著學會如何生成和掌控鉬金，要麽就困死在陣裏等著化成飛灰。好孩子，你沒有別的路可選了，加油。”
根本沒得選的林衍眼睜睜地看著鉬金透牆而出，在半空中交叉變形、搭建成了一座純鉬金構成的試煉大陣。
更讓林衍覺得頭疼的是，她身後那群納撒尼爾的老祖宗們竟然還在竊竊私語，“瘋祖這是手下留情了啊。這要是擱在以前，誰敢當麵拒絕瘋祖，瘋祖非得把那人給抽筋剝皮了不可，哪會像今天這樣，還給衍衍留了條後路的。”
“被手下留情”了的林衍：“……”祖宗們，你們當年在瘋祖手底下過的究竟是什麽樣的可憐日子啊？都被逼著闖“要麽困死要麽學瘋”的試煉大陣了，居然還是手下留情了？
林衍搖了搖頭，趁著陣法尚未完全開啟之前，通過星腦登錄了林曦經常玩的那款遊戲，在上麵給林曦留了條消息，“好好地迴學院裏麵待著，等著我去找你，別惹事。”
遊戲推送消息的聲音在林曦的內置耳機裏響了起來，他抿了抿唇，本來並不打算理會這條消息。但鬼使神差之下，他還是下意識地點開了這條信息。
在看到了發信人那一欄裏寫著的“一代高手板磚俠”七個字後，林曦先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呆愣了片刻之後，這才點開了消息內容，迴給了林衍一行巨大的感歎號。感歎號後麵才跟著他要問的那句話，“姐你沒死啊！”
“死了好讓你繼承我的小魚幹和林三寶麽？你做夢！”林衍的迴複幹淨又利落。
看著林衍的迴複，林曦隻覺得一顆原本跑到了嗓子眼裏的心又重新墜迴了胸腔之中，他嘻嘻哈哈地跟林衍開起了玩笑，“姐我要你的小魚幹和林三寶做什麽？不過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把星空漫步者送給我開一開，我覬覦它很久了。”
這一次，林衍的迴複過了段時間才傳了過來，“你做夢呢？趕緊去洗把臉清醒一下。我不跟你說了，這邊兒正跟老祖宗們打瘋地鼠呢，過段時間再聯係你。你中期考核結束以後就迴學校好好待著去，別惹事，也別跟別人說我沒死，你就當我已經死得透透的了。等我把這邊兒的麻煩都解決了以後，我再去找你。”
說起正事，林曦臉上那副嘻嘻哈哈的表情瞬間便消失不見了。他跟林衍做了保證，說他一定會老老實實地待在學院裏不會主動惹事。這之後，林曦才若無其事地關掉了星腦。
他鬆開了搭在長弓之上的那根羽箭，神情莫測地盯住了正站在遠處的雪莉，半晌才撇了一下嘴，“算你命大躲過了這一劫，我姐暫時不讓我惹事。”
林衍小學三年級就敢拿板磚拍混混的腦袋，身為林衍的表弟，林曦自然也好脾氣不到哪裏去。他剛才在心裏覺得是雪莉害死了林衍，於是便想也不想地就要在中期考核中殺了雪莉好替林衍報仇。索性林衍的消息來得很是及時，這才把林曦從犯罪的邊緣給拽了迴來。
他重新背起長弓，動作輕巧地躍上了林木，三兩下便不見了蹤影。
無意間拉了林曦一把的林衍，此時正在心中狂罵瘋祖帕特裏克，“瘋祖他是有毛病？好好的教學環節，有沒有必要非得搞成生死時速啊！”
林衍一邊狂罵瘋祖，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在鉬金構成的試煉大陣之中遊走。
鉬金由各色金屬提煉合成，自然也能夠返迴去模擬各色金屬的特性。
瘋祖設置的試煉大陣第一關，便是讓林衍試著去操控這些模擬各色金屬特性的鉬金。當然，麵上說得這麽好聽且簡單，實際操作起來確是困難得很。
瘋祖果真不愧他外號中的那個“瘋”字，硬是把一出操縱金屬的教學實踐環節，給活生生地改成了“跑酷”加“俄羅斯方塊”真人遊戲。
林衍想要操控住這些奇形怪狀的模擬金屬，不僅得對鉬金模擬的那種金屬知之甚詳，還得有敏銳的觀察力和用之不竭的體力，這樣才能在模擬金屬墜落之前跳躍其上，並用右手操控著模擬金屬上的模擬陣法，把它塞到鉬金牆上的合適孔洞裏去。
但說句實話，出現在試煉大陣第一關裏的這些模擬金屬，林衍能認出來一半就已經很是不錯了。她認不出來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並不是因為她學得渣，而是因為三千年的時間流逝，已經讓許多當時還算常見的金屬變成了再難得見其蹤的稀有金屬。
見都沒見過的那些金屬，林衍要上哪裏去認得喲？但好在她還有一群正飄在一旁給她喊加油的老祖宗們，她認不全那些金屬，難道這些老祖宗們也認不全麽？
不可能的。
一時間，試煉大陣內響起了無數道嘈雜的聲音，“衍衍，跳到左邊的那塊鉬金上去，那塊鉬金模擬的是梭羅金的特性，用火字訣就能控製住。”
一向聽話的林衍毫不遲疑地跳上了老祖宗們指著的那塊模擬鉬金，將右手手心處的靈根對準了鉬金正上方的操控陣法。
火字訣吐出，鉬金周身亮起，在下墜的同時開始按著林衍的操控左右前後翻飛。
就在這塊被林衍操控著的鉬金即將墜入林衍看好的孔洞之中時，鉬金的表麵上突然泛起了一層白光。白光散後，原本呈“l”型的鉬金驟然拉扯變形，在林衍的眼皮子底下延展成了“z”字型的形狀。
“l”型的孔洞跟“z”字型的孔洞哪裏會長得一樣，被林衍按在手底下的鉬金鑽不進去孔洞，隻得硬生生地撞在了鉬金牆上。
牆上隨即伸出了一柄鉬金圓筒，筒口對準林衍的耳朵，發出了瘋祖事先錄好的歇斯底裏一般的狂吼，“你小時候是不是沒有認真聽課？梭羅金遇到溫度在二焰級以上的火焰時，有八成的可能性會改變形狀。你填孔前就沒防著這一點麽？那麽多年的族學是不是都白上了？就你這樣還想跟我學鉬金控製？做夢！給我滾迴去重來一遍！再失敗一次你就等著被試煉大陣裏的鉬金塊給砸成傻子！本身就夠傻的了！”
狂吼完了的鉬金圓筒幹脆利落地縮迴了牆內，而剛坑了林衍一迴的模擬鉬金塊則變迴了原本“l”型的形狀，又慢條斯理地迴到了原地。
“……”看著這一幕的林衍隻覺得心累非常。這年頭，連金屬塊都學會騙人了。
第70章
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裏，林衍不僅有了“被金屬塊騙”的經曆，還有了“被金屬塊砸”、“被金屬塊埋”等常人難以碰見的奇遇。
種種奇遇敦促著林衍，讓她隻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把試煉大陣裏的數萬種金屬給認了個全乎。她本以為這樣她就能順利通關了，但事實證明，她還是太低估了瘋祖。
瘋祖既然被人稱之為瘋祖，那他的一舉一動就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別人建的試煉大陣一般隻有一關，撐死也超不過三關。但瘋祖不一樣，他老人家設計的試煉大陣，足足有一百零八關。
當林衍曆盡了千辛萬苦、終於掙紮著將最後一塊模擬鉬金給塞進了孔洞中後，消失了很久的瘋祖殘念突然再次飄了出來。他麵無表情地看著身形狼狽的林衍，很是形式化地拍了兩下手掌，“厲害。”
沒等林衍稍微鬆口氣，瘋祖的殘念就繼續開了口，“你是不是以為我會這麽誇你？那你可就想錯了，我不僅不會誇你，我還要狠狠地罵你一頓。你到底是不是我們納撒尼爾家的人啊？這麽簡單的第一關你竟然都用了足足一個星期的時間才通了關，你知道我當年用了多長時間麽？五分鍾！真是的，我就沒見過比你還笨的後代！”
“……”林衍臉上的表情頓時顯得有些奇怪了起來。說句實話，對她來說，被人指著鼻子罵“笨”，倒還真是個難得的稀奇體驗。
她頗有耐心地聽著瘋祖殘念扯圈子罵了她三分鍾。
不遠處，幾位納撒尼爾的禿頭老祖宗們鬼鬼祟祟地探出了一顆腦袋，“衍衍啊，你別聽瘋祖瞎說。瘋祖當年沒有二次變異靈根的時候，可是花了足足八天的時間才通過了這一關的考驗，這事兒別人不知道，我們還能不知道麽？《家族起居閑談》裏麵都記著呢，瘋祖可別想賴賬。所以衍衍你可千萬別傷心，瘋祖嘴裏的話就沒一句能信的，咱不跟瘋祖一般計較哈。”
林衍還真沒打算跟瘋祖的殘念一般計較，主要是她計較了也沒用，難道她還能捋起袖子跟瘋祖對罵迴去麽？就是她罵了，瘋祖的殘念也聽不懂啊。
但林衍不跟瘋祖的殘念一般計較，並不意味著瘋祖的殘念也不會跟林衍一般計較。
在慷慨激昂地痛罵了林衍三分鍾後，瘋祖的殘念突然毫無征兆地打開了試煉大陣的第二關，“雖然我沒見過比你還笨的後代，但既然你已經落在我們納撒尼爾家了，那不管你也是不行的。既然你人不聰明，那就得再勤奮一些，別的聰明人可能闖個三五關就行了，但你不一樣，你得闖夠一百零八關才能學會鉬金的掌控之法。”
“一百零八關？”林衍驚得差點兒連喘氣兒都不會了。最簡單的第一關都花了她足足一個星期的時間，那一百零八關，她是要闖到猴年馬月去啊？怪不得瘋祖一開始就說了，要麽學會、要麽困死。可不就是困死麽，這要是吃的沒帶夠，那不得活活餓死在這座墓中墓裏麵嘛！
事已至此，林衍居然生平第一次地懷疑起了她自己的智商。她是不是真的不太聰明，所以瘋祖才覺得她應該去闖煉獄難度的一百零八關？
對於這個問題，納撒尼爾的禿頭老祖宗們又開始發表意見了，“衍衍你可別聽瘋祖瞎扯，《家族起居閑談》裏麵說過，瘋祖有一次喝醉了以後，曾經親口說過，甭管誰去闖他的墓中墓，都得一步不少地闖過他設下的一百零八關。他好不容易領悟的鉬金掌控**，才不會輕易教給族裏那些討人厭的小崽子們呢。這可是瘋祖的原話，一個字兒都不帶改的！”
聽了這話以後，林衍看向瘋祖殘念的眼神越發地一言難盡了起來。真是沒想到，瘋祖原來是這樣的人啊。
被林衍盯著的瘋祖殘念才聽不懂林衍跟那群禿頭老祖宗們之間的談話，它隻是按照事先設定好的程序痛罵了林衍三分鍾，又順帶著開啟了試煉大陣的第二關，“祝你好運，奇蠢無比的不爭氣後代。”
“奇蠢無比”的林衍再顧不上去看瘋祖的殘念，而是手忙腳亂地應付起了試煉大陣的第二關。
自此以後，林衍就被迫在瘋祖殘念的手底下，過上了生不如死的試煉生活。要不是她提前打包好了全部的家當，她搞不好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餓死的納撒尼爾族人呢。
林衍的日子過得水深火熱，與此同時，第一學院的搜尋隊找遍了曾和八號星墓無人區相連的所有空洞。最終，他們不得不宣告了林衍的死亡消息。
得知了這個消息的學院眾人反應不一。院長和一眾學院老師在閉門開了兩天的會後，正式向星際聯盟教育分盟提出了議案，要求在第一學院的實踐考核中加入一項分支實踐活動：狙擊星際海盜。以此來打擊越來越猖獗的星盜活動，也算是順帶著替林衍出口氣。
和林衍同級的學院學生們看著關了門的可因飲小鋪和家政服務公司，先是愁眉苦臉地歎了口氣，接著又咬牙切齒地詛咒起了伽藍海盜團，“天殺的臭星盜們，祝你們全部原地爆炸！”
交流生雪莉結束了為期一年的交流生活，但她離開的那一天，林曦和杜以彤全都沒有露麵。
林曦自從迴了學院之後，便一直避著雪莉走，生怕自己哪天控製不住露了餡又給林衍添麻煩。直到雪莉離開了第一學院以後，他才從修煉場裏搬迴了宿舍。他表麵上按著林衍的吩咐，老老實實地縮在學院裏沒有出門。但他背地裏卻和杜以彤一起，通過叛法者拿到了伽藍海盜團成員的相應資料。
這之後，他又和遊戲裏認識的各路狐朋狗友們一起，篡改了幾座偏遠星球停泊碼頭上的監控。這幾座偏遠星球可不是林曦瞎選的，而是叛法者推導出的伽藍海盜團最有可能藏身的幾座星球。
這幾座星球停泊碼頭上的監控被修改掉了以後，但凡伽藍海盜團的成員再出現在這些停泊碼頭上時，林曦的星腦就能立時收到提醒。收到了提醒的林曦會順手把信息轉給他認識的幾位執法者聯盟隊長，好方便他們帶人去抓那些星際海盜。
單靠這個，林曦就舉報了不下數百位的伽藍海盜團成員。
損失慘重的伽藍海盜團團長氣得直跳腳，但卻始終沒能找出到底是誰舉報了他。
林衍失蹤、二代怒沙之心下落不明、派去追殺林衍的手下們屍骨無存、又被人舉報損失了幾百號的人手，伽藍海盜團的團長覺得自己當真是諸事不順。
更讓他覺得不順的是，原本一向不怎麽愛搭理海盜的星際聯盟軍隊，突然就衝著他們開火了。
兜頭挨了一炮的海盜飛船裏，伽藍海盜團的團長氣得幾乎快要原地爆炸了，“可去他大爺的臭狗腿！老子每年給布魯少將供奉了那麽多的錢，到頭來他就是這麽迴報老子的？”
沒等海盜團長罵完，他就接收到了布魯少將的通訊請求。
海盜團長咬緊了牙關，閉著眼睛深唿吸了好幾口氣，這才盡可能心平氣和地聯通了布魯少將的通訊請求。
通訊剛一連通，海盜團長就皮笑肉不笑地先行開了口，“布魯少將這一次做得可不夠地道啊。”
“此事與我無關。”一身軍裝的布魯少將神情淡漠地掃了海盜團長一眼，“帶隊攻擊你們的不是我的人，而是第九軍的聞淵，聽說你們可是把他給惹得不輕。”
“聞淵？”海盜團長死死地皺緊了一雙濃眉，“他是聞家的人？”
“正是。”布魯少將漫不經心地點了一下頭，“星際第一**官聞如瀾的兒子，也不知道你們伽藍海盜團是哪裏惹到了他，竟能讓他放著好好的未來**官不做，反而跑到了第九軍去跟你們海盜死磕。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做了什麽才把他給惹成了這副模樣。”
“這不可能。”海盜團長下意識地搖了一下頭，“做海盜第一要緊的就是眼色，我們怎麽可能會去惹聞家的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人家說了，這次一定要徹底滅了你們伽藍海盜團。”布魯少將微微地傾了一下身子，“那就祝你們好運。”
“等等。”海盜團長聞言瞬間眯起了一雙狠厲的三角眼，“布魯少將這是不打算再管我們了？”
“那是當然。”布魯少將根本沒再費心掩飾他的心思，“你們伽藍海盜團之所以能夠在外太空逍遙了這麽久，無非是之前的第九軍看在我的麵子上，沒跟你們動真格。不過現在嘛，有聞淵在的第九軍，怕是不會輕饒了你們。既然如此，我幹嗎還要費勁兒去保你們？你們惹不起聞家，難道我就惹得起了麽？索性便就此散夥，好聚好散，希望你足夠幸運能在聞淵的手底下保住一條小命，盡管這種可能性無限趨近於零。”
說完了這段話的布魯少將懶得再搭理伽藍海盜團的團長，他伸手關掉了通訊，同時有些惋惜地扯了扯軍裝的衣領，“唉，聞淵這一次可是斷了我的一條財路啊。不過這小子還算是有眼色，知道拿礦星的開采權來換，倒是比他老子會做人，也不枉我把伽藍海盜團的位置交換給他了。得，這小子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