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禦書房的大門被咯吱一聲打開,內侍總管從裏麵親自走出來,一眼看到陸婉珺,不由蹙眉,眼底閃過意外,很快又一臉平靜。


    幾步上前,行了個禮,「珺貴人可是有事要見陛下?」


    陸婉珺此刻心頭因著顧玉青的話正惴惴不安,哪裏敢見皇上,可若是不見,萬一顧玉青當真在皇上麵前說她什麽,她這到手的貴人身份再飛了……


    心頭糾結,陸婉珺咬唇不知如何開口。


    內侍總管卻是已經將目光投向顧玉青,行了個禮,笑道:「陛下請顧大小姐和顧少爺進去。」


    顧玉青聞言,提腳就走。


    陸婉珺眼見顧玉青和顧澤慕直奔禦書房,登時心頭一跳,也不顧什麽糾結不糾結,即便犯錯,也不能由著顧玉青在皇上麵前胡言亂語擾亂了她的恩寵。


    當即便跟著提腳,「我也要見陛下!」


    內侍總管卻是在陸婉珺提腳一瞬,身子一橫,擋在陸婉珺麵前,「珺貴人若有事要見陛下,不如且先迴寢宮等著。」


    陸婉珺眼見顧玉青和顧澤慕已經一腳邁過禦書房的門檻,登時大急,「不行,我現在就要見陛下,勞煩公公,行個方便!」


    說著,忽的想到顧玉青方才提起的「見麵禮」三個字,立刻從頭上拔下一根金簪,「公公,這金簪是陛下今日新賜給我的,價值不菲,公公收著,隻求公公行個方便!」


    內侍總管登時臉就綠了。


    當著一院內侍侍衛的麵,珺貴人如此,真不知道,這是給他行賄呢還是要害他……


    忙推道:「珺貴人言重,奴才是皇上跟前的人,做事自然聽從皇上吩咐,陛下隻召了顧家姐弟進去,還求珺貴人莫要為難奴才。」


    開什麽玩笑,禦書房裏,可是躺著四殿下和大皇子殿下的,這乃禦書房絕等機密,豈是你可以進入的!


    陸婉珺卻是不知就裏,聞言立刻就道:「那就勞煩公公通報。」


    顧玉青已經進去了,這個時候,她已經開始和皇上數落編排自己了吧……扭著手裏的絲帕,陸婉珺急的都要哭了。


    內侍總管瞧著陸婉珺的神色,拒絕道:「珺貴人若當真有要緊事要見陛下,不如聽老奴一句勸,暫且迴寢宮等著,陛下新封了您位份,今夜十有八九是要過去的,這禦書房,您隻怕進不去!」


    陸婉珺之前還是焦灼,此刻聞了這話,不由惱了,「憑什麽顧玉青進得去,我反倒進不去了!」


    內侍總管……


    先前舒妃已經夠囂張跋扈了,也不見如此啊……這個珺貴人怎麽就像個沒教養的,不是滇陽王府的嫡女嗎?


    嘖嘖,難怪滇陽王府沒落了,兩個姑娘也教導不好!


    隻是內侍總管在宮中行事,一貫有規矩,不論對方是何人,若無陛下旨意,絕不得罪任何人,對誰,麵上都是和和氣氣。


    緩了口氣,內侍總管道:「顧大小姐是來……」


    內侍總管正說話,裏麵一個小內侍探頭出來,朝他喚道:「師傅,陛下叫您進去呢,說讓珺貴人且先迴去,什麽事,明日再說。」


    明日再說……也就是,今夜陛下不過去了?


    陸婉珺身子一搖,不由向後趔趄幾步。


    內侍總管瞥了一眼陸婉珺飛快蒼白的臉色,行了個禮,轉頭進去。


    且不說陸婉珺是如何失魂落魄離了禦書房,徑直迴寢宮,隻內侍總管一進禦書房,就聽到顧玉青在說:「…...陛下,臣女確認,那人就是南安王。」


    內侍總管登時驚得心頭一跳。


    南安王,好好地,怎麽又扯到了南安王……都怪珺貴人……他好像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內侍總管一進來,皇上便麵色鐵青朝他看過去,「今日宮宴,周太醫可是入宮了?」


    內侍總管立刻迴稟,「並無,說是家中老母重病,留在家中侍奉,特意在昨日請了假。」


    內侍總管一說,皇上當即想起,是有這麽迴事!


    老母重病……


    皇上臉色越發像是積了暴雨的雲層,陰沉的不像話,「你即刻帶了陸太醫去他府邸,去瞧瞧,他母親,得的什麽病!」


    內侍總管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可剛剛一句南安王讓他心頭斷定,此時必定與南安王有關。


    周太醫,怎麽就和南安王扯上關係了呢?


    無暇細思,內侍總管當即領命執行。


    他前腳才走,不及顧玉青再開口說話,就有小內侍迴稟,「陛下,禁軍統領大人求見!」


    皇上陰沉的眸光一閃,點頭應許。


    隨著木門被打開,禁軍統領裹著一身寒氣進來,抱拳行禮,道:「陛下,臣有要事迴稟。」


    顧玉青立刻道:「臣女和弟弟先行告退!」


    皇上卻是一攔,「等等。」攔下顧玉青,對禁軍統領道:「你要迴稟的事,可是與周太醫和南安王有關?」


    禁軍統領一怔,滿目震驚,「陛下如何知道?」


    皇上嘴角勾出陰鷙一笑,「你們也跟著聽聽。」對顧玉青和顧澤慕說罷,朝禁軍統領一看,「你說吧!」


    禁軍統領瞥了顧玉青一眼,壓下浮起的心思,道:「今日夜裏,太醫院周太醫在八珍閣宴請了秘密進京的南安王以及世子蕭睿。」


    顧玉青捏著絲帕的手指微動,原來,那公子叫蕭睿。


    語落,在皇上麵上,卻並未瞧見震驚震怒,禁軍統領不由有些意外,轉念再想到顧玉青在八珍閣鬧的那一場,轉而恍然,顧玉青連夜進宮,怕就是來告訴陛下這件事的吧。


    難怪陛下許她旁聽。


    隻是恍然之餘,又不由訝然。


    顧玉青隻見過南安王,卻從未見過世子蕭睿,在八珍閣,她隻見了蕭睿,如何知道他身份的呢?


    壓下這些疑惑,禁軍統領道:「周太醫和南安王在密謀何事,臣不知,至於南安王何時秘密入京,臣也不知,隻是知道,這周太醫同南安王,像是舊相識,並且周太醫對南安王,絕對的恭敬。」


    「南安王無召私自入京,臣今日才得知,是臣疏忽,還求陛下降罪!」


    舊相識……


    禁軍統領一句話提醒了皇上。


    當年先皇在位的時候,周太醫可是南安王母妃特用太醫。


    藩王私下入京……除了謀逆,皇上再想不到其他,就算還有其他可能,這謀逆,卻是首當其位。


    既然顧玉青和禁軍統領所言都是一件事,皇上又仔細詢問了顧玉青一些細節,便將其和顧澤慕遣退。


    軍政要事,自然不能讓他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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